「雲秀!」雲辰再次出聲叫住了走在最後的雲秀,歐陽金鳳見雲辰似乎有話想單獨對雲秀說,就拉了拉還在拿著分氣術琢磨的丈夫,不動聲色的退出了大殿。
「怎麼沒看見雲雪?」雲辰問道。
「她在閉關修煉分氣術,所以師父就沒讓人打攪她。」雲秀一雙靈秀的眸子意味深長的看了雲辰一眼,似乎很想知道雲辰為什麼要單獨關心雲雪。
「哦,分氣術很難練麼?還需要閉關?」雲辰詫異道。
雲秀翻了雲辰一眼,「她在修煉第二層了,雖然有花間叔叔的注解,可是畢竟跟親身傳教有區別,有些問題還是要靠著自己琢磨領悟的。」
雲辰點了點頭,這個還真不怪雲雪笨,雲雪的體質要好于他,膽識跟他不分上下,可是悟性比起他就差得太遠了,耗費一點時間也很正常。
一個修士的資質分三個方面,體質、膽識和悟性。體質是指你的身體與元氣的親和度,這將關乎著你凝聚元氣的速度,當然,這個體質可以隨著你心法層次修為的提升,慢慢的變強,比如雲辰的體質只能算是中等,可是現在因為雙母元的關系,他比同層次心法修為的門人足足多了一倍的元氣,所以的體質也從中等提升到了中上。
膽識,就是對敵或者遭遇危機時表現出來的氣勢和信心,膽識低者遭遇危機就會戰戰兢兢止步不前,膽識高者遭遇危機會沉著冷靜的隨機應變,為自己尋找一切能擺月兌危機的辦法。膽識是一個修士的觀察力,膽量和應變能力的綜合體。
不論體質還是膽識,都可以在後天慢慢培養,但是只有悟性是天生帶來的。悟性顧名思義,就是一個修士對功法劍技的領悟力,這個領悟力不單單是過目不忘一教就會,最突出的地方在于你能舉一反三結合自己的特點來修煉。
雲辰自認,比起悟性,他冠絕雲城宗二代弟子,至少花間給她們的那本分氣術頭兩層,他看了一眼就領悟的差不多了,只等進入劍師境界後分射劍氣了,根本無需去閉關鑽研。
「雲秀,我知道,你應該還背著我臨摹了一張。」雲辰終于說起了留下雲秀的真實目的,他說著還點了點頭,代表著對自己推測的肯定。
雲秀臉色一紅,驚訝道︰「你怎麼知道的。」
「呵呵,」雲辰自得一笑,「你也不想想,你這點亂招都是跟誰學的,還有你這張臉,做點虧心事就會紅到脖子根,剛才我看你把圖紙遞給皇浦雄時,還偏偏半邊臉紅半邊臉白,半邊紅臉是給皇浦雄看的,表示你心中還有鬼,半邊白臉是給我看的,表示你一點也不會因為失去了圖紙而對我有所愧疚,因為你還有底氣面對我,要想在我面前藏住心事,最好換了這張臉,所以,你一輩子在我面前都耍不了花招。」
雲秀臊的雙手捂住了臉,雲辰說的對,她這張臉天生的藏不住心事,但是除了洞若觀火的雲辰,又有誰能理解她臉紅與臉白之間的秘密呢?
「你這雙眼楮,就是一雙賊眼,狗眼,狼眼。」雲秀說著再次走向了旁邊的偏殿,關門後解開劍袍,從胸衣里取出一張圖紙,整理好裝束後出來遞給雲辰。
雲辰沒接,而是彎腰輕輕嗅了一下淡淡墨香與淡淡少女體香的圖紙,抬頭向一張紅的要滴出水來的雲秀嘻嘻一笑,「你放心,不管我這是雙什麼眼楮,絕對不會是色眼。」
「呸!」雲秀撇過頭,懶得看他那張臉,「拿去吧,我回來不放心,所以就偷偷又臨摹了一張。」
「就你那張臉,放你那里我實在不放心,也別擱我這兒。」雲辰想了想,「先給雲雪幫忙收著,等這次西華論劍後,我看有沒有機會出去走一趟。」
「放雲雪哪兒你就放心啊!」雲秀有點不服氣。
「怎麼說也在一個被窩里睡過…」雲辰想都沒想月兌口而出,說到一半就知道壞了,趕緊抽了自己一巴掌,這要是傳出去了,雲雪非得拔劍殺了他來證明自己的清白,連忙解釋道︰「雲秀,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听我說…」
雲秀看著雲辰少見慌張的樣子「嘻嘻」只笑,「別解釋了,你以為我們都不知道啊,那天大清晨的霓裳來找你算賬,尋遍了整個客棧都沒找到你,後來天宗弟子與皇浦師兄他們起了沖突,雲雪立馬就抓來了你,霓裳當時就偷偷嘀咕著,怕打攪雲雪修煉,她就剩雲雪的被窩沒看了。
雲辰暴汗,女人哪,怎麼在這方面都這麼敏感呢。
曲折的雲城山道上,皇浦成一步三回首,滿臉不舍的頻頻遙望望月峰方向,皇浦雄看不下去了,拉了拉師弟皇浦成,「行了,我早就說過,你修火桂千月修水,她就不是你的那盤菜,人家那次給了你好臉色,別在津兒面前丟人現眼了。」
皇浦津立刻低頭,表示自己什麼都沒看見,不過他那一臉促狹笑意,讓心情本來就不爽的皇浦成大動肝火,揚手拍了弟子腦袋一巴掌,橫眉怒眼道︰「笑什麼笑,我告訴你,就算你師父我娶不到桂千月,你要想成親,也只能取一個望月峰的女女圭女圭當老婆,否則,你就別想接我衣缽。」
皇浦津哭笑不得,這算什麼歪理,傳衣缽怎麼跟娶媳婦扯到一起了。
偏偏皇浦雄聞言「哈哈」一笑,還幫腔道︰「好主意,就這麼定了。」
「師伯師父,你們不能這麼逼我啊,望月峰的女弟子,跟著鬼千月師伯,一個個變得像塊冰似得,娶回去還不把我凍死。」皇浦津表面哀求,其實心里已經樂開了花,望月峰的幾位女弟子貌美如花,跟他相處融洽,他又有救命之恩,機會是有的。
皇浦雄頓住身體,轉身對皇浦津正色道︰「津兒,這不是玩笑,我與你師父情同手足,在南離宗內,我的任何命令他都無條件服從,他的任何作為我也從不反對,這都是公開的事兒,我名下幾個弟子雖然修為比你略高,但是大多性格魯直,不擅心計,這對一個掌教傳人來說是萬萬不夠格的,幸好你師父門下出了你這個有點腦子的弟子,我向你承諾,他日,我的位子,你也有機會來爭取。」
皇浦津一臉的難于置信,南離掌教之位,一向是掌教名下弟子一脈相傳,他們這個長老弟子是沒有資格來參與的,也就是說,皇浦雄給他打開了將來參與角逐掌教之位大門。
「師兄」皇浦成面露激動,他知道皇浦雄一直對他信任有加,卻沒想到好到了這個地步。
皇浦雄揮手阻止了皇浦成說下去,「十五年一輪換的白岐山下荷澤剿巫,恐怕很多人都忘了,此次西華論劍後就該輪到我們西北四國八宗了,又有多少人能回來呢,我名下那幾位,哎…」
皇浦成明白掌教師兄的意思,劍修與法修之爭,雖然在百年前法修大敗,但是這樣的爭斗一直未曾結束,天下劍修宗派在三大神宗的領導下,輪流去劍修與法修爭斗的最前沿蠻荒深處的荷澤參加戰斗,劍修統稱這些法修為劍巫。
這對所有的修士來說,是最殘酷的一關,很多宗派就是因為精英弟子死傷慘重,才一蹶不振,比如雲城宗,跟掌教上官千虹同一輩分的首座長老只有八人,就是因為有絕大部分死在荷澤剿巫的戰斗中。在神宗的督促下,你還不能不去。可以說,十五年一次的荷澤剿巫,就是對玄宗太宗這些底子薄弱宗派,門下精英弟子的一次清洗。
無數的歷史事實證明,在荷澤與劍巫弟子的戰斗中,有腦子的人比有實力的人更容易存活,這也是皇浦雄看重皇浦津的主要原因,因為天下劍宗弟子要想繼承掌教或者長老之位,有一個必須的條件——參加過荷澤剿巫。正是這個條件,激勵著天下各宗的精英弟子要想在宗派內他日有所作為,就必須去。
而皇浦雄的門下幾名杰出弟子,剛直有余,陰柔不足,而這種人,恰恰就是與劍巫的爭斗中最容易死去的人。都經歷過荷澤剿巫的皇浦雄和皇浦成都了解,劍巫….惡劣而殘酷的生存環境,造就了他們一個個像雲辰那樣奸詐的脾性。
「狄雲辰從一開始就算計我,我又何嘗不知,可我依然順著他的意思入套,為的是什麼?狄雲辰此子,他日必為蛟龍,現在給他一點好處,就是雪中送炭,總比將來他出人頭地去錦上添花要強,這其中的門道,他現在也許一時看不穿,但是以後一定會明白的,所以,津兒,其實我這都是在為你鋪路,以後不敢說,至少西華論劍後前往荷澤剿巫時,你跟著他,在他不把你當外人的情況下,你保命的機會也會大一些。」
皇浦津面露激動,向著掌教倒頭就拜。就連皇浦成也沒有想到,師兄費智費力自折身分跟一個玄宗弟子周旋這麼久,竟然是為了皇浦津設想,也是感動的默默點頭,同時還暗自感嘆,「師兄就是師兄,姜還是老的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