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三丫從沒經歷過這種事情,第一鞭子抽來時她就有點發懵,呆站在那里一動不動,還好這第一鞭子是抽向劉秀珍的。第二鞭子抽向她時,她還在那里發懵,眼見著野川的馬鞭就要抽到她的頭上了。
劉秀珍用手一拉衛三丫,野川的鞭稍帶走了包在衛三丫頭上的舊頭巾。衛三丫只听得耳邊「呼」的一聲,自己的頭巾已經飄到了幾丈之外,她臉色發白,不知所措。
長勝貨棧的老板聞聲急忙跑了出來,他一只手拉住野川握鞭子的手,另一只手指著院子里滿載著棉花的大車,陪著笑臉連聲說︰「野川先生,那里才是您買的棉花,我已經全裝好車了。她們擔的棉花是我連夜從鄉下才收購來的,不是您的棉花!」
翻譯也跑過來了,他邊喘氣邊翻譯,野川也明白自己搞錯了。不過他只覺得自己稍稍有點無理罷了,他才不會向那兩個女人道歉的,因為支那的女人是不值得大日本武士去道歉的。于是野川傲然從馬上跳了下來,準備到長勝貨棧去辦理棉花交接手續。
劉秀珍無緣無故被人用鞭子抽,感到特別很生氣,她放下棉花擔子,準備和野川理論理論。長勝貨棧的老板見事不諧,連忙對劉秀珍千賠小心,萬賠不是。劉秀珍見自己人也沒傷著,看在老板的面子上也就忍了這口氣。
衛三丫的舊頭巾落在遠處,劉秀珍跑過去撿了過來。當她正準備將圍巾包在衛三丫的頭上時,已經跳下馬的野川看到了衛三丫。
由于紡紗掙了錢,所以李萬祥家里伙食水平急劇提高。這水平急劇提高絕不是天天吃大魚大肉,而是這段時間劉二花每餐準備的飯菜比原來充足,家里所有的人都可以放開了肚皮吃飯。
劉二花並不是一個刻薄的人,但是家里糧食從來就沒有足夠過,為了準備度過即將來到的春荒,以前家里每餐飯準備的食物量都緊緊巴巴。每餐須等李萬祥、李青奇吃過了,劉二花和衛三丫才能端起碗吃。家里食物似乎永遠不夠,衛三丫從來就沒有吃飽的感覺。現在家里有錢買糧食了,春荒再也不愁著挨餓,劉二花每餐準備足夠四個人吃飽的飯菜。
紡紗雖然很累,但餐餐吃飽飯的衛三丫感覺自己特別有勁。僅僅過了這十幾天,衛三丫覺得自己的薄棉襖薄棉褲都有點小了,二嬸劉玉珍說她像春天的樹一樣,開始「抽條」了。
站在長勝貨棧前面的衛三丫現在的臉色不再是以前的那種蠟黃,而是粉嘟嘟的,粉中還透著紅,煞是好看。
野川看見站立在面前的衛三丫,竟一時呆住了!
衛三丫身體發育的有點晚,現在正是由青澀女孩向青春少女發展的階段。落在野川眼中的衛三丫使他想起了自己的妹妹,以及妹妹十四歲那年那個夏天的夜晚所發生的事情。
野川有個妹妹,妹妹比他小兩歲。妹妹十四歲那年,她的小臉也像衛三丫這樣粉嘟嘟的,粉中也透著紅。野川很愛他的妹妹,每次看見她的時候,都用手去捏妹妹的小臉。妹妹的小臉很光滑,野川很喜歡那種光滑的感覺。
就在那一年的夏天,一個雨天的下午,野川下午沒有出去在家午睡。下雨天的氣溫很涼爽,他睡得很香。突然他被一陣奇怪的聲音驚醒了,那聲音很古怪,有男人低沉的喘息,有女孩子細細的申吟,還有**撞擊的砰砰聲。
野川仔細听了听,這聲音來自于妹妹的房間。野川判斷妹妹的房間里一定發生了什麼大事,妹妹應該遇到了什麼危險,不然她不會發出這麼奇怪的聲音。
等他拉開妹妹房間,他看到了他終生難忘的場面-一個男人的身體正壓在妹妹雪白的身體上,男人黑瘦的在奮力的聳動,妹妹躺在男人的身下,不斷地往上迎合,發出似痛苦又似快樂的申吟聲,而這個拼命動作的男人正是他們兄妹倆的父親野川正男。
野川正男並沒有理會拉開了門的野川一郎,只見他快速的沖刺了幾下,然後伏在女兒身上一動不動。過了一會,他起身拍了怕呆立著的野川一郎,把他往女兒那邊一推。
野川一郎的世界燃起了熊熊火焰,他撲到了妹妹身上。當他像父親一樣離開妹妹的身體的時候,他已經告別了處男時代。
從此,野川一郎一發不可收拾,妹妹那剛剛發育的身體給了他莫大的快感。當他成年以後,突然發現只有象妹妹十四歲那樣的青澀的身體才能激起他的熱情,而成*性的身體已經不能激起他的Yu望了。盡管昨晚那個女人使盡了渾身解數,他的身體也沒有一絲絲反應。
現在的衛三丫正處在那種他所期盼的階段,野川一郎仿佛又找到了那種熊熊火焰。野川一郎踉蹌著腳步奔向衛三丫,嘴里用日語胡亂的喊道︰「美人……」,右手就伸向衛三丫的臉,他想再重溫那女敕滑的滋味。
衛三丫嚇得一聲尖叫,躲在劉玉珍的身後。
野川見一個中年女人擋在美人和自己之間,于是掄起巴掌對準劉秀珍的臉猛扇過去。
「八嘎!支那豬,躲開。」野川罵道。
劉秀珍微一偏身,略一退步,讓過了野川的巴掌。
野川變掌為拳,直往劉秀珍的面部擊來!
欺人太甚!
劉秀珍忍無可忍,將手里頭巾一捋,再一卷、一揮,就听得「啪」的一聲,頭巾猛然擊中野川的雙眼。
野川一郎眼前一黑,感覺到有東西擊猛地中了自己的眼楮,再睜眼看世界,世界一片模糊。
大日本武士竟然被支那農婦擊中眼楮,這對野川來說是不可容忍的。野川一郎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伸手拔出武士刀,雙手緊握,對準眼前模糊的黑影一刀劈下。
刀鋒閃著寒光,帶著呼嘯直劈向劉秀珍。劉秀珍往右一側身躲過刀鋒,手中的頭巾再次出擊,只听得「刷」的一聲,頭巾纏住了野川握刀的手腕。
劉秀珍欺身再上,另一只手拉住纏在野川手腕上的頭巾的另一頭,再從野川雙手中間一穿、用力一絞,野川的雙手被緊緊扎牢,武士刀月兌手而出,「當啷」一聲掉到了地上。
劉秀珍越想越氣,抬腿一腳踹向野川的小月復︰「狗日的小日本,欺負到老娘頭上了!」
這一腳力道很大,野川被踹出一丈多遠,摔倒在地,暈了過去。
劉秀珍緊握拳頭,正欲再打,被旁邊反應過來的老板和翻譯死死拉住了。
劉秀珍氣憤難消,而老板和翻譯苦苦哀求,最終翻譯自掏腰包賠了劉秀珍兩個大洋,劉秀珍才帶著衛三丫揚長而去。
母親用淡淡的語調敘說著打斗過程,李青林卻听得驚心動魄。
母親已經四十多歲了,常年的農作讓她的手上老繭層層,從外表看完全就是一個普通的農家主婦。但是就在那電光火石之間,重重殺氣當中,她僅僅憑借一條舊頭巾就能化險為夷。
神乎其技!
李青林不禁目亂神迷,心向往之!
屋里吃飯的人們除了李青林之外都很平靜,好像是在听母親說一個最普通不過的小故事一樣。
舅舅端著碗,瞥了一眼滿臉激動的李青林,笑道︰「就這點事把你弄暈了?那小日本還好沒遇到我,不然的話,哼!!!」
母親連忙接口道︰「青林,你舅才厲害呢!我這幾手還是做姑娘時,你舅偷偷教我的。這幾天舅舅正好在咱家,你好好跟舅舅學幾手,以後在外面也好防身自保。」
舅舅聞言,笑而不答。
舅媽在一邊不樂意了,她把碗重重往桌子上一放,怒道︰「你這老東西,什麼不好跟你爹學,偏偏跟他學這死腦筋!你爹傳女不傳男,是怕功夫流失到外家。現如今財主、土匪誰手里不是拎著大槍拿著盒子炮?誰還願意下苦功學你這莊家把式?咱家兩兒子都不願意學你這個,青林願意學你還不願意教,你想把你劉家武藝帶到棺材里啊?」
舅媽的一頓搶白,讓舅舅尷尬不已。他陪著笑對老婆說︰「好好好,我還沒說不教,你就像機關槍一樣 里啪啦說了一通。青林願意學,那咱從明天開始就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