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沒後顧之憂,老劉放手一搏,收拾十幾號身手一般不講究團隊配合的莽夫不成問題,然而今天情況特殊,雅間地方狹小,老劉這邊,爽姐是殺條魚需醞釀半天情緒的女人,隨行倆男人屬于動嘴皮子行,動手差勁的偽爺們,早嚇蔫兒了。
大漢們撲向老劉,屁大點地方,老劉堪堪撂倒五人,就被三個體重一百四往上的漢子奮不顧身用軀體壓住,幾乎半噸重一堆肉壓住你,你能怎麼辦?老劉當過特種兵,射擊格斗空手奪白刃的功夫樣樣精通,但特種兵絕非武俠小說中橫掃千軍的生猛高手,老劉滿腔悲憤無處宣泄,恨得咬碎鋼牙。
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啊。
老劉栽了,栽的憋屈,栽的狼狽。
爽姐更可憐,抱頭蜷縮雅間角落,七八只大腳狠踹她肩背,這一刻,她沒哭喊叫嚷,也忘了疼痛,而是想這幫野蠻人會不會獸性大發強了她,要知道嫁人生子後她身材不但沒走樣,還愈加豐腴性感,公司里垂涎她身子的男人多了,暗地里議論她夸張的腰臀曲線足以刺激任何雄性牲產生不插自射的沖動。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爽姐脆弱心靈飽受煎熬,最終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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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大校園,草枯風疾。
葉崢嶸和黎援朝漫無目的前行,觸景生情的黎援朝很突然低拍拍葉崢嶸肩膀,問︰「葉子,你知道我的傷心地在哪?」
葉崢嶸側目凝視眼神漸漸空洞的黎援朝,道︰「肯定不是這兒。」
黎援朝點頭,又搖搖頭,緩緩道︰「我初戀女友你知道的,.那個家庭很普通的北京小姑娘,我當年常常和她在人大校園散步,陪她畫畫寫生,她喜歡用筆墨勾畫冬天的蒼涼,可惜,她的人生像她筆下的畫,悲情氣息太濃。」
葉崢嶸一瞬不瞬盯著黎援朝漠然幾近麻木的臉,他比任何清楚,男人這種麻木絕非遺忘,是惋惜,是遺憾,遺憾到了骨子里,他遞給黎援朝一支煙,自己點燃一支,淡淡道︰「是啊,病魔總摧殘好人。」
說這話時葉崢嶸想到母親,神色瞬間黯然,而黎援朝空洞眼眸遙望遠處天空,壓抑情緒道︰「葉子,五年了,我沒忘記過她。」
「不說這些,咱們去別處走走。」
葉崢嶸摟住黎援朝肩膀,朝不遠處的圖書館走去,天高雲淡,落日余暉映紅了西大圖書館大樓,這樓又名「逸夫樓」,逸夫二字凝結一位老人對慈善事業付出的心血,大江南北中學、小學、大學,矗立多少棟逸夫樓,統計出來,絕對是驚人的數字。
驕傲如葉崢嶸黎援朝,仰望樓門頂端三個光輝奪目的鎏金大字,不掩飾敬佩之情,敬佩一個對共和國教育事業做巨大貢獻的老人,不丟人。
黎援朝想走進西大圖書館的節骨眼,接到電話,他耐心听著,不帥但很有男人味的一張臉喜怒不顯于形,心平氣和嗯了幾聲,旁邊葉崢嶸竟沒察覺發小內心情緒的波動,黎援朝不溫不火掛電話,說有些事需他親自和下屬交代,葉崢嶸信以為真。
兩人在圖書館前分開。
黎援朝處理公司內部事,葉崢嶸不便跟著摻和,徑直回宿舍,公寓樓前,陳鋒的奔馳轎跑和牧馬人並排停著,異常扎眼,男生女生走過,免不了多瞧幾眼,多說幾句,正因為兩輛車,六號樓幾個樓管對402宿舍四人刮目相看,笑臉相對,不知402宿舍具體情況的樓管們甚至羨慕同葉崢嶸陳鋒稱兄道弟能免費坐好車的趙沉浮。
葉崢嶸推開宿舍門,陳鋒正擺弄電腦下載島國最新床上教育片,差不多閱遍日美各種風格大片,並多次運用于實踐的陳鋒,對這玩意已麻木,每有新片忍不住下載,多是習慣使然,是種慣性。
「你電腦硬盤存了幾十G這種片子,還嫌不夠?」葉崢嶸笑問,陳鋒一本正經搖頭,厚顏無恥說啥時候趙沉浮破處,啥時候戒掉這不良嗜好,等小趙同志破處,估計是牛年馬月的事了。
即便趙沉浮破處,多半是被破處。
晚飯,陳鋒懶得去學校餐廳,泡個碗面,葉崢嶸不餓,躺床鋪上撥了溫彤電話,閑聊扯淡,慢慢開始撩撥小妮子的心弦,壞笑問「寶貝,你不是說想老公了,到底想哪了,哪想了,和老公說說。」
電話那頭的溫彤膩聲膩氣連罵三聲壞蛋,而後幾不可聞說哪都想,葉崢嶸對付女人的手段遜色黎援朝和李磊,但強過普通人太多太多,不依不饒追問挑逗,溫彤哪招架的住,春心蕩漾,含糊不清道︰「心里想,下邊也想。」
本來故意逗弄溫彤的葉崢嶸聞言,一股原始沖動在心底蔓延,李維斯牛仔褲關鍵部位瞬間撐起了帳篷。
陳鋒豎起耳朵听葉崢嶸打電話,佩服之情頓時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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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藏龍臥虎,西京同樣藏龍臥虎。
黎援朝頭一回來西京就生出這樣的感受,西京市第二人民醫院病房,親眼瞧著剛做完手術接好三根肋骨的老劉,黎大少再難遏制怒火,連打幾個電話,動用自己在西京的關系,結果大大出乎意料。
明知他家世背景的幾個西京權勢人物居然做起和事老,拐彎抹角游說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黎援朝大為納悶,刁難趙晨子的王八蛋到底何方神聖,如此牛叉,緊接著陌生號碼打入,自稱郝利民的男人尷尬笑幾聲說什麼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今晚擺幾桌酒席賠罪。
「黎少,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老劉掙扎著想坐起來,麻醉劑效果未完全褪去,再者,受傷不輕,平日身強體壯的老劉此刻格外虛弱,黎援朝伸手按他躺下,笑道︰「你躺著,動你的人如果敢動我,他就比葉子還爺們,我黎援朝自認倒霉,但是,你放心,北京上海沒這樣的爺們,西京更沒有。」
黎援朝說完整了整風衣,獨自赴宴。
當地百姓心目中,西京飯店的地位超過幾家外來五星級酒店一大截,黎援朝走入西京飯店,並未察覺太多與眾不同的地方,無非是停車場多了些掛省市兩級政府牌照的轎車,漂亮女服務員指引他進入秋月閣擺放三張圓桌的豪華包房。
三張圓桌只剩一個空位,顯然都等黎援朝,吳導劇組幾位明星大腕除趙晨子,全在,認識黎援朝的人紛紛起身喊黎少,黎援朝漠然點頭,逼視笑呵呵迎向他的人,皺眉問︰「你就是郝利民?」
「是。」郝利民回答的干脆。
「動我的人,想過後果嗎?」黎援朝冷笑問。
「黎少說的這麼直接,我也不繞彎子,我動不了你,你同樣動不了我,我二爺爺要不是死在特殊時期中,地位比你家老爺子只高不低,雖然我二爺爺走的早,但老人家那幫念舊的戰友非常愛護我這根郝家的獨苗,怎麼說呢冤家宜解不宜結,咱們坐下來喝酒聊天多好,打打鬧鬧沒甚意思,捅大了,咱倆都吃不了兜著走。」郝利民笑道,話里藏針,根本不在乎黎援朝陰沉的臉色。
兩個男人較勁,苦了其他人,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呆呆看著。
黎援朝默不作聲,郝利民故作深沉一笑,得寸進尺道︰「我是真喜歡趙晨子,離婚兩年多,該找個暖炕頭兒女人,不如黎少做我的媒人,我必定重謝。」
「你真以為我動不了你?」黎援朝一字一字道,郝利民無所謂地聳聳肩,笑對黎大少,黎援朝剛要開口,房門被人推開。
「我動了你,你信不信沒一個人給你出頭?」
冷漠話音響自門外,冰美人心頭輕顫,她知道是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