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回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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階梯教室,落針可聞。
安靜的令人壓抑,大概太安靜,很多人覺得自己呼吸聲粗重,平時容納兩百多人的教室,此時稀稀拉拉坐了六十多人,人與人隔開一定距離,防止相互抄襲,學生證全放課桌左上角,隨時接受監考老師檢查。
並非一考定終生的六月高考,也不是關乎命運的公務員考試,人們卻提心吊膽,戰戰兢兢,大學生活,小屁孩們糾結的莫過于考試,尤其今天監考這門《法律基礎》的一個老師,躋身西大「四大名捕」。
這響亮名號是扼殺許多學生前程得來的。
栽她手里的學生不下十個,栽的結果輕則丟掉學位證,重則被西大掃地出門,要知道西大校規校紀,考試作弊同打架斗毆的處分程度一樣,甭說開除,丟了學位證亦是絕大多數學生無法承受的處分。
丟掉學位證,重點大學混四年與專科何異?
葉崢嶸坐在階梯教室最後一排靠窗的角落中,轉著筆打量帶了股煞氣進門的女老師,果然有名捕的範兒,橫眉冷目,目光掃過誰,誰就莫名心虛,如坐針氈,葉崢嶸笑的糾結,《法律基礎》這門課程需死記硬背,偏偏近兩月葉崢嶸忙的不亦樂乎。
一些紈褲眼里極為變態的葉大少,絕非過目不忘的神童或學習方面的天才,不看不學,照樣不會,照樣得掛科,其實那些成績一騎絕塵的牛叉高考狀元不見得天賦驚人智商高的離譜,往往背後付出常人幾倍乃至十幾倍的心血。
人們艷羨成功者的榮耀運氣,卻忽略他們嘗了多少辛酸。
現在葉崢嶸迷彩褲褲兜塞了大把紙條,想臨場發揮,名捕現身,他唯有苦笑,琢磨等開學補考吧。
然而名捕的搭檔竟是上了床恨不得吸干身下男人的林雅,出乎葉崢嶸意料。
試卷發到學生手里,考試開始,林雅一直站在教室後側距離葉崢嶸很近的位置,時不時瞟向咬筆頭不知如何答題的葉崢嶸,玩味撇嘴,掏出隨身攜帶的筆在手心寫了幾個字,裝模作樣檢查葉崢嶸學生證。
抄啊,我掩護。
葉崢嶸瞅見林雅手心上的字,差點樂出聲,有林老師遮擋名捕的視線,葉崢嶸縮角落里大抄特抄。
朝中有人好做官。
和監考老師有一腿考試易。
葉崢嶸一邊感慨唏噓,一邊奮筆疾書,比班里幾個學習尖子交卷交的早,同樣打算作弊闖關的韓志文苦于沒有機會,很受傷很幽怨望著葉崢嶸瀟灑離去,再看白白的試卷,這廝哭的心都有了。
葉崢嶸徘徊走廊,考試結束,林雅走出教室,瞅一眼葉崢嶸,兩人心有靈犀,走入僻靜樓梯間,葉崢嶸笑著遞上奧運會開幕式門票,道︰「謝你的。」
「謝我?一張紙片就夠了?」林雅風情萬種一笑,故意瞄幾眼葉崢嶸****,要多撩人有多撩人,性感shu女這欲語還休的嫵媚眼神,有時比肢體觸踫更來得誘人,久經床底陣仗的葉崢嶸心神蕩漾。
當林雅瞧清楚手中紙片是何物,春水蕩漾的美眸瞬間變冷,沉默幾秒,輕嘆道︰「北京,我是該去看看,見他一面,把以前的事了結。」
葉崢嶸沒有接話,清淺笑容流露傷感,目送氣質陡然清冷的林雅離開,傷心地,傷心事,人人有,他又何嘗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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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八年八月,華夏大地普天同慶的月份,承載炎黃子孫百年夢想,向世人展示古老國度的魅力和那遺失近百年的尊嚴,大街小巷,販夫走卒,沉浸在喜悅中,暑期沒有回家的西大學生也以自己的方式慶祝。
402宿舍敞開的窗戶前,葉崢嶸笑望公寓樓下一幫對著dV擺造型喊奧運口號的學生,听蔣薇薇電話,蔣薇薇回京後幾乎每天「來電」,不談情說愛,只聊北京的人、北京的事,葉崢嶸的高中同學小部分出國,大部分留北京,隔三差五聚會,整些新鮮事,從蔣薇薇口中說出,撩撥葉崢嶸的思鄉情結,和對中學時代的追憶。
蔣薇薇溫溫婉婉說半個鐘頭掛電話,如果沒有那次車禍,心腸硬起來格外冷酷的葉崢嶸斷然不會和葉家老佛爺相中的孫媳婦消磨時間,一次車禍,導致葉崢嶸的生活發生變化。
小小蝴蝶在熱帶煽動翅膀,萬里外的國家可能因此刮起一場災難性颶風,這便是著名蝴蝶效應,葉崢嶸不知一次車禍會給自己的世界帶來多大變數,不過他這人活的隨性灑月兌,一切順其自然。
晚上,葉崢嶸等三個舍友回來,商量好進京的行程,第二天葉崢嶸先出發,直飛杭州,去接二丫。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古往今來杭州象征江南美景的極致,這里不僅有畫卷般的秀麗景色,還沉澱濃厚歷史人文底蘊,吳越國的國都,南宋的京城,使杭州如北京、南京、西安、洛陽,有古都美譽。
葉崢嶸打車,從蕭山機場到浙大本部玉泉校區,一路感受杭州這座城市的氣息,他眼中的杭州,與六朝金粉的南京相似處頗多,美而柔,只是多一些秀氣,同樣少了令北地男兒心潮澎湃的氣勢。
所以這里有學富五車的才子,有傾國傾城的佳人,卻沒有執掌干戈開疆擴土的豪杰梟雄。
面對戈壁大漠蒼涼草原,葉崢嶸豪情沖天,而此時心如止水,平靜的很,但付錢下車駐足浙大校門前內心深處泛起一絲敬重,就好比他無數次走過清華北大不會表現出麻木膩味的那種心情。
畢竟是這個國家最頂尖的學府。
憑北京戶口的優越性混入西大的葉崢嶸沒啥鄙視小覷浙大的理由,撥了二丫電話說已經到浙大門口,展露彪悍猛男氣場的他就戳在浙大門口,打量進進出出的人,顯得突兀,又和周圍氛圍格格不入。
一年的大學生活根本沒能沖淡他軍人的鐵血氣質。
校門內林蔭道,扎馬尾辮穿布鞋輕盈邁步的小丫頭第一眼發現了久違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