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西京本地小有名氣的樂認為下邊數以千計的西大學生傾情奉獻,他們手中器械交織出來的旋律,幾乎使所有人沉浸其中,忘情哼唱產beynd《不再猶豫》,無數人的聲音合在一起,傳出去很遠很遠。
誰忍定我去或留,定我心中的宇宙。
只想靠兩手,向理想揮揮手。
問句天幾高,心中志比天更高,自信打不死的心態活到老。
我有我心底故事,親手寫上每段得失,樂與悲與夢。
縱有創傷不逼退,夢想有日達成找到。
心底夢想的世界,終可見!
很多穿迷彩軍訓服的新生回味極具穿透力的歌詞,熱血沸騰,有人甚至熱淚盈眶,用力揮動熒光棒,他們背負夢想而來,這首老歌喚起內心悸動,就如八零八五後們每每听《讓我們蕩起雙槳》心底涌動莫名傷感只是他們此刻內心悸動與緬懷往事的傷感不同。
冠冕堂皇的說走向上進取渴望成功的漏*點,用葉崢嶸的話說,是野「心。
這一刻,不知偌大校園,多少人跟著唱,雖然台上幾個扮相很非主流的長發青年故作滄桑深沉,強裝憂郁成熟,顯得業余和做作,但不影響經典老歌的獨特魅力,將晚會推上群情激昂的**。
一首歌,幾代人耳熟能詳,這才叫經典!
一個人,幾代人畏懼或尊敬,不是偉人英雄也多半算個梟雄。
公園人工湖邊的空地,驅蚊香燃燒,四人席地而坐,邊喝冰涼的啤酒,邊聆听飄來的歌聲,都沉默著」四個人,有著完全不同的四段人生歷程,凝聚悲歡離合酸甜苦辣,听歌的感觸自然不同。
「經典,永遠是經典,听了這麼多年不膩。」葉崢嶸猛灌了。啤酒,打破四人間的沉默」以前常听beynd的歌,車里家里珍藏紀念版唱碟,喜歡黃家駒的歌聲,贊嘆黃家駒的才情,卻不如今天有感覺。
陳鋒、韓志文、趙沉浮隨即點頭,酒量最差的趙沉浮幾罐藍帶啤酒進肚,終于像平日喜歡高談闊論的韓志文那樣大聲說話︰「我七八十來歲那會兒,整天幻想做救世的英雄」尤其愛講歷史的班主任苦大仇深講百年屈辱史,我恨不能穿越回去,蕩平八國聯軍,推翻老佛爺的滿清王朝,自己搞個世界頭號強國。後來,看父母賺錢那麼難那麼憋屈,我想有錢有勢,再後來」尋思得考個好大學,以後有份不丟人的好工作,如果不是來西大,不是遇上你們,我想,我接下來的人生理想更淒慘。」
「沉浮,你又多愁善感,小女生才這樣。」身在福中不知福的陳鋒每次听趙沉浮述說往事,忍不住心酸。
「我給老大講講一年來的成績。」韓志文迫不及待轉移話題,跟葉崢嶸說這一年多他們三人干些什麼,當葉崢嶸听說三個舍友趁零八年年末的樓市寒流,憑借豐華酒業掛靠實力雄厚的豐華集團」扯虎皮拉大旗以企業擴張為由從商業銀行貸款三億,悍然抄了北京樓市的底,他著實佩服三個舍友的魄力和敏銳的商業嗅覺。
切中價格冰點團購通州區的房子」開春各種救市政策出台,從冰點價格每平米五千直線躥升到一萬二」七月八月拋盤套現,半年多,三億變七億,這創造財富的神話興許只存在【中】國房地嚴市場。
但仍然小心謹慎了一些。
葉崢嶸和黎援朝的判斷一樣,通州的房子上兩萬沒問題,而且高層為保GD數字在全球徑濟危機沖擊下繼續一枝獨秀,今年絕不出台任何不利于房地產市場的政策,所以黎援朝撤十五億在上海、南京、杭州房市,仍巋然不動等待。
不過尋常人家出身的趙沉浮韓志文能玩這麼一手,已難能可貴。
葉崢嶸明白有些事必須循序漸進的來,一口想吃成胖子的人多半撐死,反面教材多的很,建國初執政階層盲目大躍進,差點搞垮一個國家,龐大國家尚且如此,何況幾個二十來歲的毛頭小子。
揮灑王霸氣收服萬千小弟,然後帶領一群大字不識的亡命徒揮舞砍刀打一片天下,砸些鈔票就能無數倍獲利,僅存在于yy小說中的橋段,天下這麼好打,錢這麼好賺,世上哪有什麼草根、劈人?
「老大,你說楊國強啦馬雲馬化騰啦,還有什麼王石史玉柱,二十來歲的時候有咱們強嗎?」韓志文話鋒一轉,得意洋洋。
葉崢嶸笑道︰「楊國強應該算實干型,馬雲、馬化騰多少有點冒險主義才情,劍走偏鋒,最後一搏成功,與前幾位相比貌似實力稍差一籌的老史堪稱商業運作領域的妖孽,從巨人漢卡到巨人大廈,從腦白金到黃金搭檔,再到巨人網絡,老史三起三落,如同打不死的小強,是個妙人,比起這幾位白手起家的本事,咱們差遠了。」
其實,幾個商界大蛞,葉崢嶸最佩服三起三落的老史。
葉崢嶸記憶中,三落又三起的,政界僅那位曾和自家老爺子趴過一個戰壕走過崢嶸歲月的南巡偉人,商界也就一個史玉柱,葉崢嶸沒責備韓志文的自高自大,頻頻高舉易拉罐,敬三個舍友。
不知不覺夜深了,靜了,音樂聲消散了,渾身酒氣的四人意猶未盡,勾肩搭背回宿舍開「臥談會」進了宿舍,葉崢嶸草草洗漱,躺自己床上,听著韓志文胡言亂語,迷迷糊糊睡著。
第二天大早,生物鐘作祟,葉崢嶸五點半準時直挺挺坐起,搓了搓臉頰,毫不遲疑地跳下床,開始享受久違的大學生活。
上午沒課,大概昨夜喝多了酒的緣故,除葉崢嶸,402宿舍其他三人酣然大睡,葉崢嶸早鍛煉完,帶回三份豆漿油條,又悄悄離開宿舍,操場傳來的嘹亮口號聲吸引他,忍不住走向體育場去看新生軍訓。
體育場,二十多個橄欖綠方陣整齊排列,葉崢嶸登上看台,憑欄眺望,忽然有人在下邊喊︰「葉崢嶸老弟,你記得我嗎?」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