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曖昧」讓狐狸受盡「委屈」
聲速沒有光速快。光速沒有緋聞傳播的速度快。幾乎是一下課，整個學年就傳遍了一個消息。那就是上次那個「王瀟看上小胖子」的緋聞完全是假的，根本不是王瀟看上她，而是這小胖子自己不要臉，去勾搭人家王瀟。
謠言傳的沸沸揚揚，傳播源頭自然就是張丹了。當時正是早自習時間，大家都在看書，能看到江若雨和王瀟之間動作的除了講台上站著的張丹就只有王瀟和江若雨自己了。他們哪會往自己腦袋上扣屎盆子？所以基本上謠言一出，江若雨就知道是誰在亂嚼舌頭。
她是很不應該啦。不應該那麼大方的就去模人家狐狸的臉。可是她又不是成心的，那一連串的動作完全都沒有經過大腦。現在江若雨最慶幸的就是粘在王瀟嘴角的那塊女乃油很小，如果大一些，她說不定用手模完了還要放到嘴里吃掉呢……汗，那樣她不就更色魔了？估計現在狐狸都在人為她是個魔吧。
「小雨，那個傳聞是怎麼回事啊？」
那書玉包含擔憂的聲音將江若雨拉回現實。看了看飯桌邊大眼瞪小眼的那書玉于珊珊和林清，江若雨無語了。她咋解釋？
「哎，謠言不可信，根本就沒有的事。你們看我像是會勾引人的人嗎。不知道是誰亂講話了。」辯解是蒼白的，可也比什麼都不說默認的強。
那書玉叼著筷子點頭︰「我想也是，小雨根本就不是那種人。那些傳謠言的人太可惡了。我們小雨哪會看上那樣的家伙。沒素質學習又差，見到人牛的二五八萬的，好像天老大他老2似的，還總打架，一點水平都沒有，小雨哪能看上他？是不小雨」
江若雨又汗了。為什麼唯一一個批評狐狸的人卻是他喜歡的小玉玉。這叫狐狸情何以堪啊。好在狐狸每天都在教室里吃飯，要是被他听到了，這家伙八成要哭了。
「嗤——」
江若雨剛想到這里，身後就傳來一聲嗤笑，詫異的回過頭去，就見江若雨背後的那桌正坐著王瀟，嚴新凱，蘇峰，劉正輝，葉拓和四大金剛。這笑聲不用問，絕對是葉拓笑出來的。
江若雨尷尬的紅了臉。看了看有些不自在到臉紅的那書玉，又擔憂的看著面無表情的王狐狸。心說怎麼好巧不巧的這幾個人都在呢。狐狸豈不是很傷心啊。一想起每次自習課，王狐狸安安靜靜的拿著鉛筆仔細描繪一張張那書玉的肖像，想起他認真畫畫時候那個可愛的小動作——習慣性的咬著舌頭尖兒。江若雨心里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過。看著王瀟的眼神里也多了一些情緒。
氣氛有些冷。江若雨剛想說點什麼打破這個僵局，王瀟就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徑直走到那書玉旁邊。
那書玉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退，因為是坐著，這一退後她差點就跌下椅子，還是旁邊的林清眼疾手快將她拉住。
那書玉有些羞惱，很少說人壞話，這次居然還被人听到了。可是不管怎麼說小雨也都是受害者，這個王瀟本來就是她說的那樣差勁嘛怎麼怪的了她？一雙嫵媚的丹鳳眼向上翻了翻，很不客氣的瞪向王瀟，朱唇微啟，冷聲道︰「你干嘛」她就不信他還能揍她
王瀟的臉色有些發白，嘴唇緊緊抿著，上挑的漂亮鳳眼中看不出一絲情緒。人一動不動的杵在這里，整個食堂都安靜下來，所有同學都放下筷子，目光轉向了這邊。
江若雨站了起來，剛想打圓場，手就被葉拓拉住了。低頭看向葉歡歡，難得這家伙那張二皮臉嚴肅了一次。江若雨欲言又止，又坐了下來，心說狐狸其實涵養不錯，可別在這里跟那書玉吵起來啊，要是真的打了人，那可就熱鬧了，砸了食堂，到時候處分不說，找家長是一定的了。
就在這時候，呆站著的王瀟突然動了。白皙的右手抬起來，伸進黑色棉襖的里懷兜，拿出了一樣東西，緩緩遞到了那書玉面前。幾乎是一看這個東西，江若雨眼淚就涌上來了。
「還你。」聲音冷冷清清，沒有什麼語氣。
那書玉這時候也不害怕了，看了看王瀟遞過來的那半截破格尺撇嘴道︰「不用，我早就說不要了。」這人有病嗎？早八百輩子就該扔的東西了，他還留著。那書玉幾乎要把這個差生當成神經病了。
「……嗯。」王瀟應了一聲。轉身向食堂外走去，與此同時，江若雨听到一陣輕微的脆響，仔細一看，王瀟右手的格尺已經被生生捏碎，塑料的碎屑沿著他的足跡掉落了一路。
江若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哭。現在她腦海中播放的都是一個畫面，王瀟在惡臭的垃圾堆里弄的一身髒污，找到這半截格尺時候臉上孩子氣的笑容。仔細回想起來，似乎她從認識王瀟到現在，這是他唯一一次話最多，也是笑的嘴開心的時候。不為了別的，就是因為他找到了那半截格尺，還有丟掉的畫……
「小雨……你沒事吧。」王瀟出去了，食堂里又恢復了喧囂，那書玉心里也有些莫名的難受，看到江若雨臉上的淚痕遲疑的問道︰「你怎麼了？」
江若雨搖搖頭，用袖子隨便蹭了下臉︰「沒事，你們吃吧。我先走了。」說罷站起身來沖了出去。
「小雨你還沒吃飯呢」
「小雨姐」
「若雨……」
……
幾個人的聲音都被江若雨拋到身後，她吊著一只胳膊，一溜小跑的出了食堂，站在甬道上，看著落滿了白雪的操場，尋找狐狸的身影。一陣大風吹來，卷著雪花迎面澆下，江若雨都沒想到避開。遠遠發現目標，趕緊快步追了過去。
江若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著急，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掉眼淚，就是覺得狐狸這麼多年喜歡一個人很難，這次居然還因為自己引起的謠言而被那書玉當面說成了那樣。他心里很難過吧？那截破格尺他保留到現在，他還痴痴的畫了那麼多的畫……這麼痴傻，和前世暗暗喜歡于修凡的那個自己有什麼區別？一種同命相連的感覺讓江若雨不得不追上去。可是跑到了狐狸身後，她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或許是听到了她的腳步聲，王瀟的身影頓了一下，慢慢轉過身來。那張漂亮的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只不過平時明亮的眸光看起來都霧蒙蒙的。
「狐狸……你……」江若雨一開口，鼻子就有些發酸，又是一陣風吹來，吹起了江若雨半長的頭發，黏在了流著淚水的臉上。
王瀟歪著頭看她，半晌才嘆息了一聲，從兜里拿出一塊手帕遞過來，聲音很平淡，「哭什麼。」
「……我難過嘛，別人不知道，我知道，你那麼喜歡她，還畫那麼多畫。狐狸，你別灰心啊，以後還有機會。小玉玉人其實不錯的，她是對你有誤會，以後日子長著呢，你還有機會呢。」江若雨急切的說。
王瀟嘴角翹了翹，指了指鼻子的地方︰「擦擦鼻子。」
「哦。」江若雨吸了吸鼻子，眼淚還是不听話的往下掉，抬起手要擦臉，發現這塊手帕居然是上次她借給他的那塊，就是被王狐狸擦了垃圾堆里撿出來的格尺的那塊，「呃……我不擦了。」好像賭氣似的，她又一把將手帕扔了回去。隨便用袖子抹了把臉。
王瀟看了看她小花貓一樣的臉，一聲不響的轉身向教學樓走去。江若雨這時候哭出來也感覺好受多了，跟了上去，喋喋不休的說︰「狐狸，你別難過了啊，那個格尺壞掉了，也不代表你沒有希望，你可以慢慢感化她啊。鐵杵磨成針，水滴石穿，時間是很可怕的武器，到時候她會喜歡你的。你……」走了一路，江若雨跟在王瀟身後嘮叨了一路。上了二樓回到教室，王瀟月兌掉棉襖掛在牆上，坐回位置，江若雨還在嘮叨。
從書桌里拿出他的保溫杯，道了些熱水將手帕沾濕，又重新遞給江若雨，也不管她有沒有在說話，就強制性的說︰「擦擦。」
江若雨終于歇了口氣，發現自己說的話狐狸好像一句都沒听進去，有些泄氣又有些氣憤的的狠狠拿過手帕，在臉上模了兩把。然後撲通一聲坐回椅子上。這人怎麼這麼沉得住氣，她都說了這麼多了，他還是沒反應，好歹也恩啊的答應一聲啊。
「嘶——」耳旁傳來撕紙的聲音。江若雨一驚扭頭看去，見王瀟撕的不是那書玉的肖像畫這才放下心來。
王瀟雪白的手指靈巧的將一張大白紙對折三下，裁成了八張狹長的紙條，拿出其中一條紙條，取較長的那邊橫放在桌上對折，然後按著折出的線將紙條撕開到中間的位置。再把撕得的兩個紙片展開，形成了一個側面看是「人」字形的奇怪東西，又將「人」字的頂端折了折，好像在加重重量似的。
「這是什麼呀？」江若雨傻兮兮的問。
王瀟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站起來伸長胳膊打開了教室的窗戶。把手里的小「人」字倒過來成「Y」形伸出窗口，然後松手。江若雨呆呆的看著那個「Y」形的紙片就好像哆啦A夢頭上的竹蜻蜓一樣，在外面風力的幫助下，旋轉著升上了天空。贊嘆的說道︰「哇好玩，這個好玩狐狸你還挺會玩的啊」她上輩子咋就沒玩過這個。
王瀟沒有說話，坐下來繼續裁紙，江若雨右手不好使，只能看著他自己忙活。他將剩下的七條紙條都裁成了剛才的「Y」形，站在窗邊，將手伸出去，一條一條的放飛。江若雨坐在座位上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有一些難過。他雖然不說，但是到底還是在難受啊。
「你有煩惱麼？」王狐狸手里捏著最後一條紙條。突然問出這麼一句來。
江若雨愣了一下，隨即老實的答道︰「有，當然有啊。」她最怕到明年的時候既定的命運還是那樣發生，她無力去改變。
王狐狸把那條紙條遞給江若雨說︰「放出去就沒有了。」
「……」江若雨無語的眨眨眼，原來剛才他就是在弄這個。
站起來把桌子往前推了推，擠到了狐狸身前，胳膊伸長了夠向窗台，只可惜這時候她那一米五六的身高忒不給她面子，人家狐狸個子高夠得著，她踮起腳尖都夠不著。
江若雨咬牙切齒，狐狸這家伙不會是專程來看她笑話的吧她肩膀都酸了
正想放棄的時候，她突然覺得自己升空了。王狐狸兩只手掐著她的腰，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就把她放在了椅子上。
「……」
「放吧。風很冷……」
江若雨無語的把手伸了出去，輕輕松手，一陣風吹來，將她的「竹蜻蜓」卷上了天……
「喂，狐狸，這就沒有煩惱了？」
「嗯。」
「那你就不難過了吧？」
「嗯。」
「哎，那就好啊，害得我擔心。不過我還有個事想問你，你能不能老老實實的回答我？」
「嗯。」
「那個，今天劉豆豆來找你們到底要干啥啊？」
「劉豆豆？」
「就是劉正輝啊」
「噗……」王瀟正拿保溫杯喝水，一不小心噴了︰「咳咳……嗯，很恰當。」
江若雨臉紅了下︰「別岔開話題，快說，他要干啥啊？」
「……很長。」
很長？什麼意思？江若雨翻著眼楮想了半天才明白過來，立刻白眼視之︰「很長也得說」
「放學跟我走就行。」
江若雨這下可不干了心說老娘剛才為了你都掉眼淚了，你丫這麼幾句話都懶得說，也太不夠意思了「不行，快說」江若雨吼的教室里吃飯的同學都在回頭看她。
「……」
「狐狸，你說啊」
「……」
「王狐狸，你敢睡覺」
「……」
「王狐狸你敢睡我掐死你」
「……」
不論江若雨怎麼問，回答她的都只是沉默。江若雨不淡定了，雖說不用問，到了放學跟王狐狸去就會知道答案了，而且她也知道狐狸這人不是壞人，不會害她。這事情也不會壞到哪里去。可她就是好奇啊。
不過江若雨關于「狐狸是好人」的想法在放學二十五分鐘後就徹底推翻了。迎面呼嘯的狂風卷著雪花往臉上吹，凍得她瑟瑟發抖。可要真是單單氣候差也就罷了，就連場景也是這麼讓人生氣。
看著對面十二三個二中的男生，江若雨牙齒都在打顫。
「劉豆豆」笑呵呵的走上來諂媚的說︰「若雨姐，這幾個就是二中的人，上次還偷襲咱們學校二王。沒有打過咱們，這次居然還來挑戰。若雨姐，你說啥也得幫我們主持公道啊」
主持你妹啊江若雨欲哭無淚回頭狠狠的白了一眼縮著脖子的葉歡歡和沒事人一樣的王狐狸。呀呀呸的，姐居然被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