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悲傷的過去……
「你，你到底有多少斤啊？看著瘦你咋這麼沉啊」江同學腦門上都是汗水，狐狸那條看起來很瘦其實有「千斤重」的胳膊現在就壓在她脖子上，都把她壓成劉羅鍋了。也不知道狐狸現在能不能听懂人說話。江若雨扭頭看他，她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越發稜角分明的側臉和猴一樣的臉頰。狐狸這家伙，真是……
「嘔」
江若雨還沒來得及感慨呢，王瀟就一把推開她又扶著一棵樹吐了出來，江若雨掐著鼻子，眉頭皺的都能夾死只蒼蠅了，吐的人可真是……有夠惡心。
眼瞅著狐狸吐完了馬上就要坐地上，江若雨趕緊跑過去攙著他︰「喂喂，你不要你的褲子啦，別坐別坐。我送你回家啊。」
「我，我不回家。」王瀟口齒不清的推開江若雨。晃晃悠悠的就要過馬路。
這家伙難道是要自殺？江若雨滿頭黑線的追上去使盡吃女乃的力氣把他給拉回來，弄的自己也是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氣憤的拉著他的胳膊說︰「你不回家你去哪，走，回家」抬手攔了輛出租車。
一看到出租車，王瀟開始掙扎，口齒不清的說︰「不，不回。」
「听話」瞪著大眼楮嚇唬他。
「……不听。」
「必須听大街上這樣多難看啊，听話。趕緊的」江若雨連拉帶哄威逼利誘的總算把狐狸給塞上了車，關上車門，自己從另一邊上去坐好，一看狐狸這家伙還要開門下車，江若雨氣的大吼︰「別鬧了再鬧不管你了」
江若雨也沒想到，就這麼一句其實沒有什麼威脅力的威脅，還真就管用了。狐狸眨巴著狹長的鳳眼，就那麼可憐兮兮的看著她。江若雨趕緊趁他發呆的功夫越過他的身體將車門鎖上。
「師父，機械廠小區2號樓。」
「好 。」
報了地址，江若雨看著頭低的都快埋到座位里的狐狸，嘆了口氣說︰「狐狸，你還想不想吐？」
王狐狸乖乖的搖頭，然後吐字不清的說︰「難受。」
「能不難受麼，喝那麼多。」江若雨嘆了口氣，一想自己這還沒給他買水漱口呢，趕緊就叫司機停車。
「狐狸，你坐會我去給你買瓶水啊。」江若雨開車門要下車。
誰知道王瀟居然一把就把她給拉住了，大手攥緊了她的手腕，眼神依賴的看著她，「別走。」
「我馬上就回來了。」
「別走……」
江若雨無語了，她怎麼覺得自己現在就跟哄孩子似的，沒辦法又讓司機開了車，甩著手說︰「你先放開我，我不走了啊。」
「……」手還是不放。
江同學使勁翻了個白眼，算了，她放棄了，他喜歡抓就抓去吧。跟一個喝多了的人將那麼多有什麼用，他現在神智又不清楚。
車子很快就到了王瀟家樓下，江若雨付了車錢，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給拽出來，王瀟這會好像比剛才還迷糊，一下車就把全身的力量都壓在江若雨肩膀上，江若雨差點化成釘子被直接釘進地里去。
「來，小心點，上台階了啊。」江若雨忍著要暴走**，哄著王狐狸上樓梯，誰知道這家伙才走到二層拐角的地方，突然就走向牆角解褲子。
「喂喂，你干嘛啊啊啊」江若雨趕緊轉頭，背對著狐狸，身後傳來一陣可疑的水聲。
「你，你簡直……你講不講公共道德啊，怎麼能在這里放水，你……哎呀，你別坐下啊」江若雨嘮嘮叨叨，听水聲沒有了也不敢轉頭看他，就怕這家伙還沒系上褲子，結果等了半天一回頭，這家伙居然靠著牆就要往下坐。
江若雨眼疾手快，一把就把王瀟拉了過來，氣哄哄的拍了他的後背一下，「你怎麼搞的啊地上都是你的尿，你還坐」
「……嗚」
「狐狸，你……」瞠目結舌。
「嗚嗚，你打我。」
江若雨都呆了，狐狸這家伙，是在哭？
「喂，你別哭啊，我又沒真打你。你，哎」江若雨看著狐狸的眼淚一對一雙的往下掉，偏偏他的哭法還是最讓人心疼的那種，不出聲，只是哽咽著掉眼淚，就好像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一想到那書玉傷了他，江若雨的氣就完全沒有了，哄道︰「好了，別哭啦，咱回家了。」說著又架著他上樓梯。
王瀟的眼淚一滴滴的都滴在她手上，滾燙的。鼻端是他身上的酒氣，耳邊是他哽咽的聲音。肩膀上是他的重量。好像王瀟所有的難過都通過這一切傳遞給她了一樣，江若雨也覺得自己鼻子發酸，哽聲道︰「你，你就這麼點出息？不就是一個女孩子麼，喜歡她你就大膽的去追啊，至于把自己喝成這樣麼，你看看你現在哭的有多丑？要是讓小玉玉看見她又要罵你。」來到門口，從他兜里翻出鑰匙開了門，把他推了進去。
王瀟好像也知道自己回家了，迷迷糊糊的走進客廳，直接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等江若雨換了鞋過來一看，心里又是揪了一下。狐狸眼楮睜著，雙目通紅，眼淚不停的往下流，從眼角滑落流進發鬢。
狐狸這樣的人會掉眼淚，如果不是江若雨親眼看到，她是死都不會相信的。他應該是那種懶洋洋的看別人熱鬧，就算把天下人氣死了他也不會掉一滴眼淚的人啊。
找了毛巾來給他擦擦臉，江若雨坐在他身旁，自己也有點想哭。
「狐狸，你別躺地上了，去床上睡一覺吧。睡醒了就好了。」
「……」
「我知道你心里難過，喜歡一個人不能說出口，因為覺得自己太渺小，太卑微，配不上他，每次就只能躲在一旁悄悄的看他一眼，心里就滿足了。這種感覺我也有過。我比你幸運，好歹我雖然沒回報，可也沒被罵啊，你卻三番兩次被小玉玉當眾罵……可是狐狸，感情的事不是勉強的，你再難過，她對你的誤會還是解不開，你掉眼淚也沒用啊，她也不會感動更不會為你難過。」
空氣中狐狸的哽咽聲大了一些，一聲口水吞咽的聲音之後，王瀟口齒不清的大聲說著醉話︰「我努力了，真的努力了。我喜歡她，但是她討厭我我就不去煩她。我，我好好學習，我努力學古玩的，我跟干爹好好學，等將來能配上她我在追她，我真的努力了……」
沒想到王瀟能一口氣說出這麼多話，而且還說的這麼心酸，江若雨的眼淚也流出來了，淚眼朦朧的幫他擦臉，「好了好了，別想了，她會知道的。」
被江若雨一安慰，王瀟卻哭的更凶了，從地上翻身爬起來，雙手撐地跪在江若雨面前，就好像一只可憐巴巴的小狗，流著淚哽咽控訴︰「我，我沒有爸爸，我被小朋友欺負，是你把他們都推開，你說要跟我做朋友的，你說過的。」
「狐狸……我是江若雨啊。」
「你說了你是我朋友的……嗚嗚，我媽把我接走，等上小學我在見到你，你，你就不認識我了，你把我忘了，還討厭我……」
「狐狸……」江若雨的眼淚直流，她都不知道原來王狐狸和那書玉還有這麼一段，從那書玉那里听來，她還以為王瀟就是因為半截格尺才喜歡她，沒想到卻是因為這個。一個沒有父親的孤僻小孩，被同齡人圍起來欺負謾罵，潑辣的小那書玉挺身而出……孩子之間的誓言，就讓狐狸記到了現在，這些事情恐怕那書玉早就忘了，也忘了曾經有個被欺負的小男孩，可是狐狸還記得……
江若雨抹了把眼淚，拿手巾擦擦王瀟的臉說︰「好了好了，別哭了啊。我給你泡點茶喝，等會就好了。」
王瀟這時候已經爬地上了，撅著的姿勢非常適合讓人踹他，可江若雨卻沒了玩笑的心思，使足了力氣把他拉到沙發上，去廚房燒了水，回來把狐狸的鞋月兌掉，再把地上的髒污擦干淨，然後翻箱倒櫃的找茶葉泡茶，她忙活的期間，王瀟閉著眼楮歪著頭，嘴里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麼，一會哭一會笑，聲音卻越來越小，不一會就睡著了。
江若雨端著一杯濃茶，在兩個玻璃杯里來回倒了幾次，等水溫合適了才遞到王瀟嘴邊叫醒他說︰「喝水。」
王瀟早就口干舌燥，閉著眼楮本能的就著江若雨的手把濃茶都喝了，然後又歪著頭靠著沙發哼唧︰「好難受。」
「活該讓你喝」嘴上罵著，手上又在忙著幫他把茶水弄涼。過了半天，等水不燙了，江若雨又把杯子送到王瀟嘴邊。
「來，再喝一杯。」
因為酒都吐干淨了，歇了這麼一會，又喝了一大杯濃茶，王瀟這時候已經清醒了不少，只覺得腦袋混混沌沌，太陽穴一鼓一鼓的疼，听到江若雨的聲音，把眼楮掀開一條縫，可當看到眼前這張沒有鼻子的臉的時候，王瀟嚇了一條，下意識的一把就把江若雨推開了，酒也嚇醒了一大半，嘴里高呼︰「細脖大頭鬼」
江若雨手里的茶水都灑身上了，被王狐狸推的一個蹲坐地板上，本來她以為這家伙是在耍酒瘋，跟一個醉鬼她就不計較了，可一听他叫出來的那五個字，江若雨頭上青筋都快爆出來了。
最近熱播單田芳的《白眉大俠》，里面被徐亮割了鼻子的「細脖大頭鬼房書安」的形象深入人心，可是那家伙是個腦袋大脖子細沒鼻子的丑八怪，她就是鼻子上貼了個紗布，哪里像他了
「你，你……」江若雨把水杯 的一下放在桌子上，剛要破口大罵，耳邊就傳來一陣鑰匙開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