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主動獻身
從王狐狸抓住她的手,到他一巴掌把于珊珊那貨拍翻在地,其實只過了幾秒鐘時間。江同學從呆滯中回過神來,抬頭看向一旁的狐狸。剛剛他最後的那句話就好象浪潮,一字不漏的拍打在她心上。他這麼一個「懶人」竟然會為了她不惜把麻煩攬到自己身上,這怎麼能讓她不感動。
不過感動之余,她也忘不了現在的環境。周圍一大群人圍觀,要是傳到老師耳朵里,狐狸可就要遭殃了。這可是學校,不是打架斗毆的地方,她哪能讓狐狸為了幫她出頭違反紀律。
想到這里,江若雨緊張的雙手抓住王瀟的胳膊往教室里拉,「算了狐狸,咱們回去了。別生氣了。」那架勢好像是擔心狐狸沖上去直接把于珊珊扔樓下去似的。
王瀟點點頭,他當然知道江若雨在擔心什麼,也沒有反抗,順著她的力道走進了教室。要懲治于珊珊也不是打兩下就算了的,還要從長計議。
走廊上的人慢慢散開,只有于珊珊一手捂著臉呆站在原地。心酸的眼淚一直不停的往下流。
她到底是為了什麼?她那麼喜歡他,到頭來就換來一巴掌嗎?她放下自尊,放下驕傲,壯著膽子來找她。她就換來這樣的對待嗎?
旁邊一直在看熱鬧的王芷秋這時候走過來地上一條手帕,滿臉同情的說︰「珊珊,別哭了。咱們還是回去吧。」
一看到「親人」,于珊珊的眼淚流的更洶了,一邊低著頭往外走一邊擦眼淚,抽噎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王芷秋嘆了口氣,「珊珊,你還是喜歡他嗎?」
這個問題問的她一愣,呆滯了幾秒鐘之後,于珊珊在心里找到了答案。他對她冷冰冰,他把她寫給她的情書轉手就送給劉釗,害的劉釗到現在都在追求她。他還為了江若雨不止一次跟自己翻臉。說實話,這段單戀她真是戀的太辛苦。可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仍然不能討厭他,仍然還是喜歡他。
于珊珊苦笑,擠出一串串的眼淚。冷風吹得她渾身冰冷,這個時候她真是覺得自己沒救了。
見于珊珊不說話,王芷秋主動走過來拉著她的手走向公車站點,語重心長的說︰「珊珊,你知道你們的問題出在哪嗎?」
于珊珊淚眼朦朧的抬起頭來看著王芷秋,傻傻的搖頭。
「哎,從一開始,問題就都出在江若雨身上啊。」王芷秋幫她擦擦眼淚,嘆息道︰「她和你哥在一起的時候就惦記著王瀟。後來以你為理由甩了你哥,現在跟王瀟牽扯不清。你當她是好朋友,可是她呢?就只會自私的為自己著想,把所有的錯都推到你頭上。珊珊,你說要是沒有江若雨,王瀟會討厭你嗎?肯定不會對不對」
于珊珊郁郁的點頭︰「可是,沒有她我也活不到現在。她畢竟救了我。」
「哼,大家都這麼說你就這麼想?當時的情況我沒看到,不過誰說車撞倒你你就一定會死的?或許你也只是輕傷呢,她救你完全是為了討好你哥。」
「啊?」于珊珊一愣,抬起頭看著王芷秋。
王芷秋用力的點點頭︰「那時候她還追你哥呢,你說如果不是救了你,你哥能注意到她?切長的跟小豆丁似的,你哥哥怎麼可能會喜歡他。要我說,你哥就是因為太在乎你了,才會愛屋及烏。」
于珊珊從來都沒這麼想過。自從跟江若雨撕破臉之後,她一方面是生氣,一方面是思念王瀟,但是更多的時候,腦海里都是她和江若雨在一起時候的點點滴滴。就連做夢,也總是夢到江若雨對她的好。可是經過王芷秋這麼一說。她開始覺得確實是有可能。小雨以前的靦腆都是裝出來的,後來她表現的那麼大方得體……一想到她被騙了,于珊珊就覺得心涼。
王芷秋一看于珊珊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心中得意的一笑,臉上不動聲色的問︰「你打算怎麼辦?」
于珊珊吸吸鼻子,「我要去找我哥。我被打了,我要我哥給我出頭。」
「對,絕對不能這麼便宜他們」
「嗯。就算王瀟不喜歡我,也不能隨便踐踏別人的感情啊,他說罵就罵,說打就打,我憑什麼要忍著」
「放心吧,你哥那麼疼你,絕對會給你討回公道的」
于珊珊點頭,她也是這麼想。
和王芷秋坐車回到玉華私立學校門口,于珊珊並沒有進門,而是打車去了附近的中醫骨外醫院。直接跑去了于修凡的辦公室。
于修凡這時候沒有手術,正在喝茶看書。听見開門的聲音,于修凡抬起頭來,正看到于珊珊腫的跟饅頭似的半邊臉和哭紅的眼楮。于修凡一愣,馬上站起來大步走過去。即使心里生妹妹的氣,他也還是心疼她︰「珊珊,你怎麼了?這臉怎麼弄的」
于珊珊見了哥哥,本來都收回去的眼淚又一次開閘,抱著于修凡的腰把臉埋在他胸前嚎啕大哭︰「哥,嗚嗚,江若雨欺負我,還打我,哥……」
本以為她是在學校出什麼事了。沒想到她居然冒出這麼一句。听到江若雨三個字,于修凡渾身僵硬了一下,想到之前于珊珊的所作所為,他臉一沉,將她推開一些握著她的肩膀︰「珊珊,你又去找小雨了?」
「我沒有,我又不是去找她,結果她就讓人打我」
「不是去找她?那你沒事不好好在學校上課,去三中干什麼?」
「我……」于珊珊被哥哥問的一滯,她也不能說自己是去倒追男生啊。
于修凡何等聰明,一看到妹妹臉上的表情,在聯想一下她平時的言行舉止,還有曾經在實驗中學門口,王瀟一句「于珊珊,你別讓我看不起你」就能讓她的偽裝破功。他立刻猜到了一些。
「你是去找王瀟對不對。」用的是肯定句。
「我……我找他怎麼了。找他她也不能慫恿王瀟打我呀。」
于修凡一向溫柔的笑容沒有了,冷淡的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你能不能別再去找他們,別再自取其辱了?」
于珊珊根本想不到一向最疼她的哥哥,居然會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
「哥,你說什麼……」聲音從喃喃自語一下子轉為怒吼︰「你為了江若雨那個賤人,居然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說我?我是你妹妹呀,你不幫我,還幫著外人」
于修凡松開握著她肩膀的手,退後一步說︰「我已經吃過兩次偏信你的虧,你還要你哥哥怎麼做?嗯?小雨她是個善良溫柔的人,她能出手打你,除非你做了什麼激怒了她。珊珊,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你乖巧又听話,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你是女孩子啊,怎麼連禮義廉恥都不顧」
「你,你居然為了她罵我」于珊珊嗚咽出聲︰「哥,你不疼我了,你不要我了是不是」
于修凡見妹妹掉眼淚,心疼的抬起袖子幫她擦擦,可是語氣還是冰冷的︰「珊珊,我就是疼你才會罵你。你不要在去丟人了。女孩子做成這樣,你將來名聲怎麼辦?你現在要以學業為重,好好考個好大學,人家都上三中了,你呢?你和人家差著一大截,你還有心思去追王瀟?你也別再試圖來挑撥離間。我不會再上當的,你是好孩子,就好好學習,給你自己爭口氣,知道嗎」
于珊珊不可置信的看著于修凡,眼淚都忘了流。這時候,她能听到世界崩塌的聲音。她覺得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愛他了。爸媽忙著工作,從來不關心她,而且總是拿她跟哥哥比說她這個不好那個不好。本以為哥哥疼她,可現在,哥哥都向著外人說話了。朋友沒有了,愛情得不到,三中考不上本來就抬不起頭,哥哥還不要她了。
于珊珊苦笑著退後一步,深深的看了一眼于修凡,轉身就走。
于修凡沒有追,只是囑咐道︰「珊珊,直接回學校上課知道嗎。晚上早點回家,路上注意安全啊。」
「……」于珊珊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只是一徑的走。
大街上那麼喧囂,可是沒有一處容得下她。這個城市她真是厭倦了模模兜里的錢包,還有二百多的零花錢,她是不是可以離開這里,既然沒有人要她,她自己出去闖蕩總可以吧
就這麼胡思亂想著,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了一天。天黑下來,她疲憊的坐在路邊,看著車來車往。這時候,一件外衣披在了她身上。一個怯懦的男聲從頭頂傳來︰「珊珊,你回家吧,你,你都走了一天了。這都到郊區了呀。」
于珊珊一愣,抬起頭,正看到街燈下劉釗那張臉。青春痘扔在,但大鼻涕卻沒有了。他搓著胳膊,身上只穿了件白色的背心。腳上還趿拉著拖鞋,腰上系著圍裙。
一想到他這個形象跟著自己走了一天,于珊珊就覺得惱怒︰「劉大鼻涕,你不在家賣臭豆腐,跟著我干嘛」
「我,我擔心你啊。你跟游魂似的從我家臭豆腐的攤子前路過,我怕你被車踫到……」
于珊珊一把抓下還帶著油炸臭豆腐味道的外衣扔給他︰「討厭你走開」
劉釗卻沒有退後,而是擔憂的看著她的臉︰「珊珊,我送你回家吧,這麼晚了,一個女孩子太危險了。」
「我干嘛要听你的誰要你管我」于珊珊憋了一肚子的氣,終于找到了發泄口,這一聲她幾乎吼的聲嘶力竭。
劉釗被她吼的一愣,看著她臉上腫了半邊,心疼的說︰「我,我喜歡你,怎麼女敕能不管你…」
「喜歡?」于珊珊冷哼一聲,「好啊,走,我們去那里」說罷拽著劉釗的領子就往路邊的汽車旅館里拉。
「啊?去,去那干啥」劉釗呆住了。
于珊珊回頭怒視他,腦海中浮現的是看過的言情小說里那些基情的片段。她自暴自棄的一笑,王瀟都不要她,她還有什麼好珍惜的︰「你不是喜歡我麼」
劉釗點頭。
「那你不听我的」
「我听,我听啊。」
「那還不走」
「哦……」
于珊珊拉著劉釗進了小旅館,交了房錢,兩人進了里面的一間只有一張雙人床的房間。劉兆完全呆滯,于珊珊卻采取主動,主動摟著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雙唇。
她的腦中一片混亂,她只想放逐自己。她想過了今夜,就離開濱江市,離開討厭的家,離開有王瀟的地方,再也不要回來。再也不想看到那些人。所以她放縱了,她將偷偷租言情小說看來的情節套用在了自己的身上。她摟著結實的男性身體,這時候在腦海中勾勒的都是王瀟的那張俊臉,慵懶的,冰冷的,偶爾嘲諷的……就這樣當成是他也好,這樣也好。起碼她覺得自己很幸福。
劉釗是真的很喜歡于珊珊,無奈自己家境不好,上不起高中,只能在家幫著媽媽賣油炸臭豆腐。他喜歡她,卻配不上她。但是還不能控制自己關心她。于珊珊的主動,等于是在干柴上澆了汽油。一點點小火星立刻燎原了。都是十七八歲的年紀,都是血氣方剛,在這小旅館的房間里,于珊珊走出了無法回頭的一步。
一切熱情熄滅,于珊珊躺在床上掉眼淚,忍著疼痛強撐著坐起來,隨便套上襯衫和裙子。抹了把眼淚回頭瞪著劉釗︰「你追我是為了什麼?不就是想要得到我麼。現在你得到了,那你以後能不能別來煩我」
「我……我不是。」劉釗的臉都漲紅了,她怎麼會這麼想,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珊珊,我會娶你,我會養你,我會負責的。」
于珊珊抽噎了一聲,腳步不穩跌坐在地上,閉上眼楮不去看劉釗的臉,因為看到之後她就後悔。她喜歡的是王瀟啊為什麼這些話不是王瀟說出來的。眼淚不停的流。她現在即使後悔也來不及了。是她主動,是她沖動,她只能在心里在不停的喊著,墮落吧,墮落吧。反正也沒有人疼你了,還在乎那麼多干什麼,一切都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