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繡球飛馳而過,帶著優美的軌跡,向著刑天的頭顱砸去眼看紅繡球便要敲打在刑天的頭顱上,只見這時天際之中飛來一抹翠綠色的長虹,擋在刑天的頭顱上。
眾人這時方才仔細注視這抹突然來至的長虹,只見其形如一片荷葉,渾身上下閃爍一層層翠綠色的光華。卻是一口長劍。
三尺寶劍褶褶放射道道青毫,如漣漪一般,投入虛空中。劍身一轉,萬道劍氣飛馳而過,攢射虛空,無量劍氣向著紅繡球激射而去。
劍氣鋒銳無匹,輕易的劃破空間,盡數擊向紅繡球。
然而紅繡球亦是毫不示弱,但見其滴溜溜旋轉虛空,灑落萬千紅氣,有如絲線一般遍布虛空。紅繡球來回穿梭,紅線編織成網,網羅周天奧妙,包藏萬物奇妙,擋住無量劍氣。
與此同時,紅繡球竄入高空之中,球身上萬千紅線飛舞。姻緣紅氣遍布諸天,虛空中陡然傳來一股宛若洪流一般的浩大力量,瞬間加持在紅繡球上。
洪流突破空間的桎梏,瞬間加持在紅繡球上。但見紅繡球瞬間光華萬道,沖天而起。一股無與倫比的浩大氣息,瞬間彌漫諸天。緊接著紅繡球梵音大響,其音響天震地,彌漫諸天,狠狠向著青萍劍擊去。
青萍劍卻是狠狠劃破虛空,劍身上浮現一層層密密麻麻的‘蝌蚪文’乃是上古神文。道祖鴻鈞紫霄宮中所傳,被諸天聖人所悟。
其神奇之處妙用不凡,即便諸天聖人也不能盡然全數了解這番玄妙變化。
二位聖人斗法,乃是自身神念寄托靈寶展開斗法。如此一來,這聖人神通自然不能全數變化而出,但即便如此二位聖人所施展的種種仙家奇妙境界,也不是在場眾仙所能盡數參悟的。不過即便如此,聖人斗法的玄妙境界,依然讓眾仙心中獲益良多。
二位聖人神念斗法,你來我往,在虛空中爭斗不休。
但見青萍劍上的蝌蚪文陡然之間仿佛‘活’了一般,盡數跳躍起來,虛空中陡然裂開一道巨大無比的裂縫,一股浩大不凡的意志洪流亦是瞬間降臨,加持到青萍劍上。
但見青萍劍飛舞高空之中,劍身上垂落下層層青色漣漪,密密麻麻不斷布滿虛空之中。一朵朵千葉蓮花舒展根睫,妖嬈無比的在虛空中盛開。一滴滴青翠欲滴的露水不斷的自荷葉上滴落,滴落虛空,憑空顯化一方畝田大小的清泉。
千葉荷花虛空盛開,蓮瓣舞動,放射無量蓮花劍氣。攢射虛空,青蒙蒙的光暈不斷播撒虛空。光暈所及之處,無量清淨蓮花盛開。
青萍劍上下飛舞,目光所及之處,到處都是青萍劍的身影。可謂千變萬化。處處可見聖人神通。
紅繡球上此刻卻是憑空傳來女媧娘娘那浩大無匹的意志:「通天道友,你為何相助那巫族?反而與貧道糾纏不清?」
青萍劍中傳來通天教主浩大無匹的意志:「非是貧道與道友糾纏不休,而是道友擅自插手幾人因果糾纏。而且趁機想要了結刑天性命,貧道自然看不慣。」
女媧娘娘听後,沉默片刻,旋即道:「十太子乃是帝俊殘存于世間的最後血脈,昔日帝俊托孤媧皇宮讓貧道代為照顧。如今十太子就要命喪刑天之手,貧道又豈能坐視不管。若坐視不管,任由刑天打殺十太子,那貧道豈不是失信于人,讓貧道這聖人顏面日後如何面對億萬眾生的悠悠之口?」
通天教主听後,青萍劍嗡聲大響,旋即教主法音響起:「道友所言亦是對及。不過若道友如此一說,那貧道也有話要與道友分清說明。」
女媧娘娘听後,奇道:「哦?女媧再此聆听道友有何事情,要與女媧講明。」
通天教主呵呵淡笑之聲,自青萍劍中傳來:「道友方才所言,貧道極為贊同。但是方才十太子所行之事,非是公平之事,其能夠將後羿打落雲頭,卻是用了準提道友的一絲法力。憑借聖人法力,方才將後羿擊落雲頭,此舉難道對于堂堂妖皇後羿而言,算得上光明正大嗎?」
話語之中,嘲笑連連,以非常刁鑽的口吻嘲笑女媧以及那早已隕落的帝俊太一二人。
這時女媧娘娘還未說話,那烏巢禪師便率先開口說道:「啟稟通天聖人,方才那絲法力乃是昔日準提教主為了烏巢防身特意所留。況且貧僧與那後羿了結因果,乃是生死之戰。關乎自身生死,動用聖人法力保命又有何不可?」
烏巢禪師卻是依仗身後有女媧娘娘撐腰,公然面對聖人反駁道。
听到烏巢禪師如此一說,女媧娘娘旋即附和道:「不錯,小十所言極是。既然是生死相拼,又如何能夠管那般事情,若明明有保命手段,反而選擇不用。一定要和對手正大光明,這乃是蠢材的選擇。從事情上來看,小十所作所為合理道理。」
只見青萍劍渾身上下青光大放,陣陣法音響起,青萍劍卻是無端在虛空中顯化通天教主的身影。卻是聖人直接以神念顯化自身,降臨太陰星。
女媧娘娘見此,亦是化作身軀顯化,與通天教主對峙。
通天教主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說道:「即便如此,咱們先不談這件事情。就談方才刑天之舉,烏巢與刑天爭斗乃是正大光明,娘娘怎可擅自插手?還險些害了刑天性命,作何解釋?」
女媧娘娘見通天教主再此事上糾纏不休,心中亦是不喜,皺眉道:「道友,方才之事。貧道所言句句講的明明白白,道友怎可一而再再而三的與貧道計較這些?」不喜之意,顯于面皮。
在場眾仙亦是听懂了女媧娘娘話語中的不喜之意,不過眾仙身份與聖人不對等,只見一旁觀看。而不敢說什麼,天知道若是說了什麼話惹的聖人不高興,那聖人還不將其算計的死死的。
通天教主手撫三縷長髯,笑道:「非是貧道計較這些。而是道友你方才所作所為,乃是偷襲之舉。于聖人身份不合,貧道恐道友丟失聖人面皮,以免天下眾生恥笑道友行事手段。此舉乃是點醒道友,道友怎可拂了貧道好意?」
女媧娘娘一听,心中惱怒,算是徹底明白了通天教主壓根是不想和她分清楚誰對誰錯,而是像狗皮膏藥一樣黏上她了。
心中哪怕有千多煩惱,此時還不能與通天教主撕破臉皮,只得沉著臉說道:「那依道友所言,此事應當如何解決?」
通天教主聞言,臉上笑意更甚,撫模三縷長髯,笑呵呵道:「依貧道之事,無非讓那十太子與刑天在斗一次。了結因果,此乃解決此事的關鍵。」
女媧娘娘听到這里,心中徹底明白了通天教主的算計。他心里知道烏巢禪師絕對不是刑天的對手,反而以這種手段讓烏巢與刑天斗法。若是在斗法的過程中,刑天一不小心‘失手’斬殺了烏巢禪師。那麼即便是她女媧,也不能說什麼。
通天教主險惡用心,就此浮于水面。
「道友,你看此事如何?」通天教主笑道。
女媧娘娘臉色陰沉片刻,看了看身邊的十太子,點頭道:「既然如此,就讓十太子與刑天斗法一番。」娘娘說完,對身邊的烏巢說道:「十太子,你就與那刑天斗法一番,解決因果。」
通天教主這時又道:「娘娘,貧道忘記說明一件事情。」
女媧娘娘此時心情很不好,聞言臉色陰沉道:「還有何事?道友請說便是。」
通天教主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此次斗法,無論結果如何,就是斗法的過程中。你我聖人身份,不得插手。」
「你……」女媧娘娘頓時大怒,面色不善的看向通天教主。
通天教主毫不懼怕,面上笑容依舊,笑眯眯的看著女媧娘娘。這位大覺不滅的聖人教主,心中也有私心。昔日封神戰役,女媧娘娘亦是算計過通天教主。只是當時天機被幾位聖人聯手遮掩,通天教主無法看破天機,封神一戰中處處受制。待得封神結束,天機再次恢復清明狀態,通天教主推演封神之時的事情,方才知道是五位聖人聯手算計他。
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以通天教主的心性又如何不怒。只是木已成舟,在談其它也是毫無意義的事情。截教號稱萬仙來朝,弟子門徒眾多。但是徒弟多了,卻是好壞參半,其中良秀俊才之輩,亦是各參一半。封神一戰,對于通天教主來說,好壞各辦。
好的是經過封神一戰,門下弟子根行淺薄,業力深重之輩被剔除。壞的是,昔日萬仙來朝的截教卻是沉寂下去。只留少部分教內精英弟子,其余之輩不是死,便是上榜或者是被那西方二位渡去不少。
一時間偌大的截教被幾個聖人聯手敗壞成這樣,以通天教主的剛烈性子又如何不怒?只是心中雖說憤怒,但截教已成定局,合該西方教大興。教主心中無法,只得自個生悶氣。
如今烏巢禪師也就是昔日帝俊的兒子來至太陰星與後羿解決因果,讓通天教主看到了打擊女媧娘娘的機會。于是暗中留心觀察,待得刑天快要遭到女媧娘娘毒手的時刻,通天教主驟然現身,救下刑天一命。又與女媧娘娘糾纏不清,以此緣由了結刑天與女媧娘娘之間的因果。
不過刑天只是一位大巫,充其量不過能與準聖高手爭鋒相斗的大巫。又如何是那聖人對手,通天教主卻是借助如此緣由,讓刑天與烏巢禪師斗法,了結因果。而巫妖二族乃是世仇,通天教主算計刑天,利用巫妖二族之間的仇恨,想要借助刑天的手除掉帝俊殘留在世間的最後血脈。以此狠狠打擊女媧娘娘,算是出一口封神戰役中被其算計的事情。
而通天教主能夠算計到的事情,女媧娘娘自然也能夠知道。在听過通天教主的建議後,女媧娘娘心中一轉,卻是已然知曉了事情的始末結尾。知曉了通天教主的‘險惡’用心,心中如何不怒?只是聖人出口有願,不得損毀,否則會遭到天道懲罰。
事已至此,女媧娘娘只得答應。不過即便如此,心中亦是擔心不已。刑天之名,即便是身為聖人的女媧娘娘亦是如雷貫耳。上古之時,刑天之勇即便是聖人亦是夸贊連連。那可是獨斗十位準聖而不敗的狠角色,至于為何敗于昊天之手,這件事恐怕無人能夠說清楚。
女媧娘娘心中雖說擔心,但對于烏巢禪師亦是無比的放心。烏巢禪師身俱佛妖兩教修習之法,相互之間取長補短,相互印證之下,修為已是不弱。刑天即便能夠獨斗準聖,但是上古之時一直到現在,也不曾出現過斬殺一位準聖的事情。
女媧娘娘心中雖然擔心,但考慮到這件事情,心中反而放心不少。便對烏巢禪師說道:「既如此,小十你且去與刑天斗法,了結此番因果。」
烏巢禪師听後,抬頭看了看女媧娘娘,旋即點頭,口中喧讀一聲佛號。飄飄然,來至前方百丈處,口出獅子怒吼,道:「刑天道友,貧僧請了。」
刑天听後,心中亦是惱怒方才女媧娘娘的所作所為,心中亦是惱怒。听見烏巢禪師口誦佛號,眼珠一轉,心中已然想好了諷刺之言:「哦?烏巢禪師是帝俊的第十個兒子?」
烏巢禪師听後,眉頭一皺,不明刑天所言何意,但還是據實說道:「不錯,貧僧乃是妖皇血脈。」
烏巢禪師話音一落,只見刑天嘲諷連連,說道:「哼,你還有臉號稱自己是妖皇血脈?難道不知羞恥二字為何?」刑天開口就說嘲諷之言,不理烏巢禪師那色變的面孔,自顧自地說道:「當年爾等十只金烏听信讒言,妄自下界。身化大日遨游洪荒,不懂得收斂自身太陽真火,以至于荼毒億萬生靈。惹下滔天因果業力。以至于洪荒怨聲載道,這才引起那巫妖量劫。而後更是不思悔改,居然另投佛門,難道不知當年將爾等陷入陰謀的人中就有西方身影,認賊作父,無情無義之徒有何面目在這洋洋自得自稱妖皇血脈?不知羞恥?」
刑天一番話,罵的是痛快淋灕,渾然不顧女媧娘娘以及烏巢禪師的臉色。一旁的通天教主听到刑天如此伶牙俐齒,也不禁側臉看了看刑天,似乎驚訝其方才所言是出自此大巫之口。不禁對刑天另眼相看!
烏巢禪師听到刑天如此諷刺言語,心中大怒,面皮漲紅,火冒三丈,罵道:「好你個刑天,居然如此罵我,吃貧僧一杵。」說完,便持著降魔杵打將過來。
一時間漫天杵影彌漫周天,佛光四射,太陽真火彌漫太陰星上下四方,齊齊化作大日烈焰向著刑天一窩蜂的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