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當並不多,吳添稍微一整理,便一肩一扛,扛著所有物什出來。
寡婦翠瞧著他鐵塔般雄偉身子,視重擔若無物的力量,目光微微有些痴。只是她想到這村長對村里人不錯,但整體風評並不好,喜歡欺負弱婦孩童,登時有些失望收回視線。
她本來不太情願跟隨到吳添家里暫住,躲避風雨,但是吳添霸道得不容拒絕的村長威嚴,她一來拒絕不了,二來確實也找不到別的地方落腳。第三點就是吳三叔一家也在他家里暫住,想必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吳添扛著物什拿著電筒走在後面為她們照亮路途,寡婦翠則背著小巧淌著積水在前,狂風暴雨不絕,黑漆的天際讓人產生天然的恐慌。但听著身後腳步聲,寡婦翠莫名地一掃數天來的彷?,她覺得無論什麼風雨,背後總有一雙有力臂膀在隨時挽扶自己,不再擔心摔倒和迷途。他堅定腳步聲,仿佛參天大樹為樹底下卑微的她撐起一片安全的天空。
甚至連少不更事的小巧,也忘記連日來的驚恐與現時的饑餓,不時擰著小腦袋,好奇地打量這個滿臉絡腮胡子凶神惡煞的「雷公」!
吳添家里住的二層小,第一層地板被灌涌而入的積水濡濕,但是積水一來已被排出,二來廳內有二張木質大沙發,一合並便能睡上二三人。再加上第二層有著不少房間,是以雖增加七人,但還是住得下。
吳添讓堂妹溫熱晚上的剩飯剩菜,寡婦翠倆母女餓一天,大的還好,小巧卻是狼吞虎咽,將飯菜掃個干干淨淨。吳添出去這麼一趟,全身衣服早已濕透,只好又再重新洗個澡換上干淨衣服。一天沖二回涼,這也算是吳添少見的巨作。
他從沖涼房里出來,見到寡婦翠抱著干淨衣服神色尷尬地在走廊等著,想起剛才肆無忌憚佔她便宜以及她的彈手,也是大為尷尬。
「哥,你可沖完了。小翠嬸淋半天的雨,我讓她沖遍涼,換上干爽衣服。」路過的玉嬌一見,解釋道。
少婦翠從雨水里讓吳添背了出來,當時衣衫便是濕透,露出讓吳添這頭牲口拼命流口水的「風景線」。吳添自己一個人佔便宜那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但是回到這里,家里還有大彪一家子,這就有點啥。大彪一家順手佔下便宜也無妨,但這一來,別人就知道他這個村長佔過她的便宜。哥是黨員,怎麼讓人知道自己「猥瑣」,咳咳,用錯形容詞。怎麼讓人知道哥男人雄激素這麼雄猛,對女性這麼友好熱愛?對她們身體充滿關懷備至?所以他一回到,便讓玉嬌帶著她入房間換干衣服。
只是換干衣服,哪及沖涼全身徹底沖褪掉雨水濕漉沾身感更好,所以吃飽飯後,細心的玉嬌便讓她抱上衣服來沖涼,豈知卻在此踫上剛沖畢的吳添。
「對,沖涼好!沖涼才能睡得舒服!啊……我說的睡得舒服指真睡覺……咳咳,不是。是指你自己睡……咳咳,那個我沖完,你來,你來……哈!我們真是有緣份……咳咳,我是說我們一起……」吳添一時間語無倫次,尷尬地干笑,閃人。
走過身後,吳添心里在詫異︰按理說,老子今天也做了不少好事,怎麼沒有听到那狗屁系統罰老子點數!
嗎里個哄!難道那狗東西壞了?
帶著不解回到房間,驀然瞧到牆上日歷,恍然大悟︰媽的,原來今天是農歷九月初一!
好不容易一個月之中踫到能做回正常人的日子就這樣錯過了!我靠人家女人來大姨媽也至少有個七天,不調點的更有半個月,你媽逼的連女人的大姨媽也不如啊!對于他這個十惡不赫,終日只能做壞事的人渣來說,初一、十五倒仿佛童年時盼望新年般,成為他最期盼的節日。
他心里懊喪,早知今天是初一,老子不睡覺也多做幾件好人好事,攢個夠本!做那麼多操蛋的事,老子那顆小良心不多不少也有點自責,就差著自己譴責自己幾萬遍。
能肆無忌憚地做好事,那種感覺太爽了!只有這二天,他才是稍微一點的正常人。
要是天天能做件好事多爽啊!隨心所欲,自由自在。不再操蛋,春暖花開……
「哥這文才與潛力,有一天也能成為海子這樣偉大滴濕人……」吳添心里感嘆著。
嗯,老子發現哥這堂堂國家黨員覺悟就是高,和那些腦滿腸肥的貪官污吏天淵之別!哈!
這場狂風暴雨果然一如前世般連續下了十天,十天過後,積水褪去,澤國過後的青平鎮一片頹桓敗瓦,滿目瘡痍。吳家村的災情同樣嚴重,房屋損毀、田地失收全村沒一戶幸免,像小翠嬸、吳三叔這樣家園盡毀也有五家。
吳添佇在頂,巡視著洪水過後的遍地狼籍,心里惘然。
就在十天前,這里還是滿眼碧綠井井有條,轉眼間卻成了巨大垃圾場,沒一片地方是完整的。屋瓦、畜欄、倒樹、污泥……觸目驚心的混亂。
「眼前最嚴竣問題就是村里大多數人雖然保住糧食,但是今年秋稻肯定失收,加上像小翠嬸這樣家園盡毀糧食沒有下落的就有五六十口人。國家肯定會撥款賑災,但要落到我們這里,不僅時間長等不起,而且從省里到市里再到縣里鎮里,能拿到手的估計沒有多少。將希望寄托到國家救濟上,不現實。」吳春民憂心忡忡將自己難處訴出來,他雖主理村內大事,但是吳家村這窮地方,財政基本等于零,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吳添道︰「眼前缺這點糧食好辦,待會我讓吳六撥出五萬塊,從縣里運回一批大米,渡過三四個月應該沒問題。」他作為青平鎮三巨頭之一,家財算是雄厚的,只是不論投資或是款項都是由吳六和幾個親密手下管理,而重生之後的他心思擺在賺積分上,對錢倒看得不是很重。
眾志成城,他雖然彪悍,然僅僅依靠他一人,那是絕對創造不了他現在的地位和錢財,他的成就有八成來源于吳家村的支持,包括青年人對他的死心塌地跟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