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添心里嘀咕,你裝個毛啊,老子見你成俺跟班,才不計前嫌。要是平時,哥不胖揍你這大漢奸一頓,老子跟你姓,尼瑪還在老子面前裝忠良!就宋高宗那2貨才信你這套。
但不屑歸不屑,表面還得安慰說︰「天命循環,一切早已注定。南宋氣勢頹盡,國破屬必然,你只不過是加了把火而已。」話說我這樣講要讓人知道,會不會說有人為這貨翻案。他將地上歷史書踢向一側,拍一拍他肩膀︰「再說搞垮南宋不要緊,那個,你別要搞垮俺就行。」
這貨以後又吃自己又用自己,打又不夠自己打,他心里也沒有之前對歷史人物的潛意識的敬畏,完全把他代入小跟班的角色。
秦檜愣半天。
吳添坐在床側道︰「你這人雖是禍國殃民的大漢奸,嗯,歷史書上這樣寫,就暫時這樣定性哈。人品不咋樣,但也算中國官場史前的第一大拿,連岳飛這樣的猛人也讓你給虐掛。作為官場老手,風風雨雨比俺見得多,俺身邊正需要你這樣的人。」
「你是說你想往官場發展?」秦檜驟然跳起來,滿臉喜色,連前面說什麼禍國殃民的大漢奸也不管了。
汗,果然是個官迷。一提到官這個字眼,什麼道德家國禮義廉恥全拋之腦後,立即就像打性奮激一樣。
吳添頜首道︰「閻王爺要俺幫他提升點官力,所以你主公我以後要往加官晉爵上發展。嗯,不過你不用興奮,俺說的只是俺一個人,你只是個輔助的小跟班,沒你份。」
秦檜道︰「那是那是,我以後定然鞍前馬後忠心職守,全心為主公效命。主公升官,那我也是沾光撒。」
他見吳添不太相信地打量自己,有點不好意思道︰「我這人有點官癮,一離開官場就渾身不舒服,腰酸骨疼腿抽筋。主公只要帶上我就行,我這人只注重過程,不在乎官位。」
嗯,你不想著謀權篡位把哥的官奪了去就好。吳添道︰「現在和九百年前不同,要做官,你必須是個黨員。你知道什麼叫黨員嗎?」
秦檜明顯是看過近代歷史史和那些常識書書籍,答得挺快捷︰「共產賞員。」
「對了,看來你挺用功嘛。不過,黨員可不是一般人能夠當的。何況你不僅不是一般人,而是一個沒有戶籍的黑人。當官對你來說,是不可能的。」
秦檜道︰「我明白,所謂天高任鳥飛,海闊由魚躍。官場對于我來說,就如同魚與水。我就只想在主公身邊,施展才華,過下癮,至于其它,不敢奢望。」這倒是他心里話,來到此之後,他發現吳添這個主公雖然人有點彪,但卻是個小官,心里已有雀躍。但又怕此人安于現狀,或者顧忌于他的歷史身份,不敢用他,所以在思忖著怎麼把吳添的心思盤活起來。沒想到,還沒等出手,吳添就受閻王的基情所使,主動提出帶著他闖官場。
這里雖是小鄉鎮,但蚊子腿也是肉也能解饞,是不?況且官場之斗復雜紛繁,越小的地方愈雲譎波伏,越有挑戰性,這對于有官癮的他來說,實在是再好不過。
「收拾收拾一下,等會出去吃飯,俺帶你熟悉大概。你要注意點,這可九百年後的社會,要文明要講素質。再有,什麼科技啊比你南宋不知發達多少倍,要多看多學少問。第三個,也就是最重要一條,不要讓人知道你身份。否則被人捉到科學院剖體研究,可別怪俺不救你。」
費了半個小時,吳添才教懂這個2貨用牙刷和水籠頭,吃完飯已是中午一點多。
剛好今天是周末,吳添不用上班,便領著秦檜出去看看村里的環境。
他主要是想看看新建道路的進展,昨天回來的時候,已經見到吳春民領著村民已經開工。他作為村里的頭,怎麼也要到去表個態,慰問一下。
農村的風景有著鄉土氣息的美麗,吳添來到村頭,遠遠便見榕樹下歇息的村民。看樣子,是剛弄完正在樹底下躲避猛烈的太陽。而在他們身後不遠,隱隱是一條已鋪展出稚形的道路輪廓。
他一出現,有人遠遠放開嗓音道︰「村長來了,村長來了。」歇息的村民頓然涌動起來,紛紛站起來打招呼。
自發生搶糧和捐款修路的兩件事,村民已經將吳添徹底當是神,一種發自內心的敬仰和崇拜。見著他,就差點給他燒香、叩頭。
吳添揮著大手,微笑地回應著。
身旁的秦檜有點兒郁悶,不就是個破村長麼,值得這樣激動麼。老子當年堂堂的丞相,百姓見著,還放鞭炮上錦旗,比你這陣勢大多了。不懣歸不懣,但還是對吳添心生佩服。做個村長,能將村民團結成鐵板一塊,那可不是易事。而讓這些團結的村民對已服服貼貼,那更是不易。這貨粗暴低俗,能做到這境界,略微有點做官的天賦。
吳春民走上來,笑嘻嘻道︰「歡迎村長大人來視察工作。」
吳添罵咧幾句,推著他帶路參觀新路的情況︰「對了,資金到齊沒有,吳六這混蛋沒搞花招吧。」
吳春民大為滿意,道︰「六仔听說給村里修路,挺支持,立馬就把資金匯到村里,半天也不耽擱。資金到現在全部到位……」
吳添忖道,這個吝嗇鬼我還不知道,提一分錢等于要他半條命,如果不是俺說得狠,哪會這麼乖掏錢!吳春民既然這般說,他自然對吳六表現滿意,人品跟哥雖然有很大差距,然畢竟怎麼說也跟哥這麼久,近朱者赤,他還是識大體的。
吳家村離鎮不遠,只有二里路,也就是這條新路長二里。眼下前面三四百米原本坑坑窪窪,時窄時闊時深時淺的路體已被拓展和填平,只要在上面澆灌上鋼筋、水泥,便能完整。路途上,不時有拖拉機拉著河沙和水泥進來,一到路末,立時有村民前來御載。
吳添見他後面話題不自然,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搞鬼?我可告訴你,現在這條路是村里第一等大事,你將所有精力在擺在這上面,什麼事都要讓路。誰敢搞鬼,就是搞吳家村!老子就不放過他!」
此時,幾人已是出了村頭,來到平整路體的後半部,吳春民眼見周畔沒有人。
他才緩緩道︰「現在的確有些麻煩,修路的人力不是問題,而是材料。直接地說,是鋼筋!」
吳添不明白其意︰「資金不是到位了嗎,直接買回來就是?」
吳春民苦笑道︰「可是人家不肯賣。」
吳添道︰「有錢賺不干,他是傻子啊!」
秦檜卻出聲︰「明顯不是傻子,而是你的對頭。」
吳添一怔,望向吳春民,似是怔恂是真還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