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o2回︰干掉方庸
「燕琳記者,您好。」
扎著馬尾,卻一身白領衣著落落大方的呂燕琳打量著這個當日阻止自己采訪,並當眾對峙的鎮委書記,回禮道︰「吳書記,您好。」
她對吳添的印象並不好,雖則吳添好像是受了某些政治斗爭的才出現那種行為。但是落在她的初步印象就是,這人絲毫不尊重記者和新聞行業,對老百姓頤指氣使,充滿當官的優越x ng。只是他既然找上門來,倒也不能不拒絕。
這是大會鎮一間高檔的小吃專營店,很安靜。
呂燕琳直入主題︰「吳書記找我有事?」
「上次的事抱歉了,當時形勢迫切,導致我處理不當,正式向燕琳記者你道歉。」
所謂不打笑臉人,呂燕琳也不好板著臉,道︰「都是工作,我能體諒。」
「《新聞一線》一向是省里收視前矛的好節目,不僅仗義執言敢為百姓說話,而且觀點銳利,也讓我這個作領導的學了獲益良多。」吳添雖則也不爽這個高傲的貨,但不得不諱心地說句俗套的開場白。接下來他也不來虛的,直接道︰「《新聞一線》此趟親臨,證明貴節目對西南鋼企的招引工作非常重視。你們的加入,對整個招引監督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所以,我特意找你,就是向節目提供一條線索,保證你有興趣。」
老子也學一學鐘建學這招,讓你在一邊撿便宜來著。擦了個擦,換你嘗試一下被上眼yao的滋味!
呃。呂燕琳縱使用十個腦袋去想,也想不到吳添找她,竟然是提供新聞線索。
但她不愧是經驗老到的記者,隨即月兌口驚道︰「是青山鎮那邊的線索?」
吳添道︰「不錯,我這條消息,可比鐘建學的強大得多。」
原來吳添從情報的地圖上,終于現青山鎮第二次才拿出那塊地皮的不妥的原因︰在那山坡下,豎立著一座悠久歷史的革命戰士的烈士碑。廣南省是革命老區,每寸土地幾乎都沾著為解放廣南省而犧牲的革命烈士的鮮血、埋著他們為祖國犧牲的故事。那塊地皮恰好是當年解放南遂市時的激烈慘戰的區域,建國之後,為紀念獻出生命的戰士,除了將散雜的骨灰重新整理埋于那處,當時還豎立一座烈士碑,刻烙上每一個犧牲戰士的名字。
按照國家的政策,革命烈士的墓園是絕對不可以動的!青山鎮為了吸引西南鋼企,竟然敢打起這塊地皮的主意,也就是說,青山鎮將要遷徒烈士墓換取西南企業的落腳。一旦這種消息上了電視,那是絕對的轟動!
要知道,換來今天新中國的是那些前赴後繼的老前輩,他們為解放新中國奉獻出自己的熱血與生命。現今竟然連安身之處也自身難保,兩相對照,這會引來多麼強烈的反響!數典忘祖、忘恩負義這些詞就不說,絕對是人神共憤的事情。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青山鎮根本沒打算出讓這塊土地,他只唬nong西南鋼企!
但不論怎麼說,只要此事傳出去,青山鎮必然麻煩纏身。即使它不自動退出競爭,西南鋼企也要明捷保身,不敢趟入這趟混水。
呂燕琳沉y n著,似乎在權衡。
這事所引起的反響是她毫不懷疑,只是她的節目雖則以報道黑暗面著稱,卻還是受到有關部門限制的。若是采訪了此事,上級部門怕影響變得不可控制,和諧其播放,那怎麼辦?
吳添緩緩道︰「為了表示之前的抱歉,我是第一個將此信息通知你們。我給你們兩天時間,兩天之後,我會6續向其它媒體透露。西南鋼企將在三天後到青山鎮視察,我想你們應該有充足的工作時間。」
呂燕琳心里咬咬牙,先將材料采訪下來,後續能不能播,到時再說。
「感謝你向我提供消息,你放心,為了讓百姓知道事實的真相,我會如實報道所見所聞。告辭!」
吳添一開始就毫無顧忌表現出其意圖︰那就是利用她去打擊青山鎮,奪取西南鋼企。作為記者,被這種利用是常有的事,什麼利用她打擊報復、泄憤、傾泄妒忌啊這些,幾乎每個消息提供者都有這樣的心態,屢見不鮮,是以她對吳添的舉動也沒什麼厭惡。
只要是真人真事,不是捏造即可,她管不了別人的動機。
吳添微笑地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景,不愧是大記者,風風火火說做就做,從不猶豫。
吳添接到郭穎的電話,她的任命終于落實,被調任到南遂市舊埠縣做縣長!
吳添自然為她高興,在電話將這新科女縣長大肆的調戲一番,現在的他也徹底沒有什麼女強男弱的介蒂,老婆好才是真的好,是不?兩人一段日子不見,自然互訴衷腸,得悉她在周日返回清新縣,然後才去赴薪,吳添笑著道︰「到時我親自去送你,一來恭喜你加官晉爵,二來拍下郭縣長的小馬屁,以後有人罩哈!」
周三上午,最近大事不斷的大會鎮再次生政治地震!
大會鎮老牌巨頭,鎮黨委會第三把手,也就是一向被人稱之老狐狸的方庸被調離,調入縣司法局成為調研員。
這毫無疑問是被nong入冷宮,或者說是被養老了,縣級的司法局純粹是j 脅式的存在,無權無勢,是清到不能再清的清水衙門。而什麼調研員,那純粹是mao也沒有的虛職。很顯然,方庸這次是nong得太過,否則也不會貶得這麼厲害。這就是常說的玩大了,最終把自己搭進去!
據小道消息,縣紀委報告一出,市委常委劉敬軍就將電話打到縣常委和組織部,直接提的建議。
方庸雖則早有準備,但是听到被調任到這麼一個冷門的單位,據說一夜白。就在當晚,無聲無息地去縣赴任。
知道的人都是大聲嘆息,方庸在大會鎮縱橫多年,若然不是去惹「瘟神」的話,只怕再熬多二年,正職指日可待。但偏偏的好死不死,去惹「瘟神」這個政客終結者,結果卻是和鄧漢庭一樣,自尋苦果。
歷經這麼多的故事,大會鎮早已沒人懷疑「瘟神」這個名頭的殺傷力!觸之即傷,惹之則死!沒有第三條路。
接替方庸黨委副書記職務的是老好人原紀委書記李福才,按照李福才還有二年就退休的年齡,哪到還有這好事!她老伴知道消息後,眉開眼笑。本來她早就做好安安穩穩熬完這二年就算的心思,沒想臨老升官的事能讓自己丈夫遇上,這要多開心有多開心。
當然,她也知道這是靠吳添的功勞。自從吳添上門之後,自己老伴的地位明顯提高很多,至少來她家做客的領導成倍增添。所謂人走茶涼,她漸漸習慣門庭冷落的日子,卻是莫名地比之前還車水馬龍,這教她怎麼不興奮。畢竟,她那是無奈去接受的。
她心里萬分感激吳添,當晚她就讓老伴邀請吳添到家里吃飯,但是李福才卻扔下一句︰人家吳書記有事!她不得悻然作罷。
接替紀委書記一職,是紀委的副書記,也是李福才培養多年的干將宮小誠,也就說依然是吳家班的人!紀委原本有二個副書記,一個是龍振東,因為前次被撤,換上另一位新人;而第二位就是宮小誠。
方庸這麼一走,黨委會徹底淪落為吳派的天下。
其中最尷尬的自然是方派的王英、鐘建學,他們附庸于方庸與吳添對抗,而今徹底大敗,讓吳添已經牢牢掌握大權,那麼結果可想而知!秋後算賬先不說,至少遭到排斥,成為犧牲品、替罪羊的機率劇增。要知道最殘酷的就是政治斗爭,隨時會讓人多風光的雲際瞬間跌入地獄的深淵。別看他們今天是黨委委員,但是明天可能就成為平民,甚至惹上牢獄之災。
當晚,鐘鍵學就攜著一堆禮品,在鐘君的拉扯下,低著頭滿臉窘態地找上門。
由于鐘君和宋金、李雙江等人走得很近,所以也經常見著吳添,不用說,他父子此趟來,自然是鐘鍵學要表達「洗心革面」之類。
吳添在西南鋼企的視察被鐘建學敲一記悶棍,一直在耿耿于懷,眼前見他上門來,自然沒啥好脾氣。現在哥贏了,你想來認輸,對不起,太晚了!套用一句台詞,如果對不起有用的話,哪還要警察干mao!
鐘建學低著頭,像個認錯小學生,道︰「吳書記,我是來向你認錯的。《新聞一線》那事是我的主意和我負責nong的,是我一時昧了心眼,懇求書記原諒我的錯誤。」他怕吳添生氣,爭著道︰「但我只是做過這麼一件對不起你的事!」
我靠,一件還不夠還怎樣?尼妹的,就你這麼一件,若不是老子鎮靜,就差點讓老子死無葬身!
「政治斗爭是毫不講人情的,你沒啥錯!你我不屬于同一陣營,不用道歉。」
鐘君見吳添冷若冰霜的表情,趕忙幫手道︰「村長,我爸真的知錯了,你就原諒他吧。他也真有難處,他跟得方庸跟得早,你又和方庸不共戴天。所以……」
鐘建學截道︰「吳書記,我是很佩服你的。無論你的能力與膽魄,都遠在方庸之上。雖則我站在方庸一方,但時常看到你出手,對你非常崇拜。我對付你,也不用解釋,這是我的錯,再解釋也不無法將錯的東西解釋成對的東西!我只說一句,我所做的事,從不後悔。如果讓我回到當初,或許我依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