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經理,鄧氏企業的方案不是我為個人恩怨擱置的,上次我只是說笑。再說,我那個不是啥了你……」吳添厚著臉皮,不知廉恥地道。
高經理玉臉一紅,雖知他是有意提起那天的事故意擾亂自己的心境,但還是感到臉上一陣火熱。她斂卻心神,冰冷道︰「如果不是你從中作梗,為何我向譚縣長詢問,他卻說從來沒有听過鄧氏企業的方案?」
她穿著靛藍色的女士西服外套,里邊是純白色的襯衫,下邊同樣是靛藍色及膝短裙,黑色細膩的長絲肉襪,雪白肌膚更顯得炫眼。
吳添不回答,反而道︰「你這麼拼命為鄧氏企業掙錢干啥,難道真的甘心塌地嫁給那個老頭子?」
高潔臉如寒霜般蒼白,呆呆地發愣好一會,才道︰「我是代表企業來和你談公事,希望你尊重我的工作。請不要避開我的問題?新污水廠的投標是你分管工作,那麼我這個投標商的方案和意見,你為什麼不聞不問,為什麼不轉達到譚縣長那里?」
辦公室並沒有人,但是門卻敞著。這是高潔有了前次經驗,生怕再被這大佔便宜,所以進來後,一直與他保持著距離,也將門開著。
「你是想听假話,還是想听實話?嗯,應該是這樣說,如果你是代表鄧氏企業而來的,那我就告訴你假話,如果你是代表你自己而來的,那我就告訴你真話。你說吧,听假話還是真話?」吳添將是逗弄一只有趣的金絲雀般,饒有興趣地凝著她。
高潔如雪水清澈的雙眸,和吳添對視著,似乎是不願屈從這般被人高高在上地教的感覺。但是吳添的眼神很堅定,根本沒商量的余地。你要麼是選擇假話,要麼選擇真話?
形勢比人強,高潔將臀部往座椅位置前移些許,這讓她挺直的脊背更挺直,好像這樣如鐵松的姿勢,讓她擺月兌內心的卑微瑟吳添一直掌握的話語權。她道︰「那我就听一听假話?」她的胸部雖則不如郭大縣長的飽滿聳立,卻中規中矩,這麼一挺聳,渾然在一種陡崖懸鐘的絕美性感。
「假話很簡單,因為我工作太忙,忘記了。」
高潔雖作好心理準備,但是依然無法料到對方的理由這麼操蛋。這和直接說,我不接受你這份方案有什麼區別?現在她心里隱有不妙之感,吳添這般穩如泰山,莫非真是找到另外的投資者?但是誰會這麼傻,拿著六百萬往這個泥潭里扔。
她內心掙扎片刻,終于還是道︰「那我若想听真話呢?」
好死不死的,她以為這樣模凌兩可的說話已經很服軟,但是吳添卻不買賬,而是直接道︰「你的意思是以個人身份來問我?」
高潔又再猶豫起來,吳添的說話很明白,我告訴你,是源自于個人的交情。但是她和吳添一向以工作身份交往,眼下又是為公事而來,如果自己承認是以個人私情讓對方說實話,那麼將等同于承認自己和鄧氏企業是兩回事!如果是一般員工,這個自然不緊要。但她可是鄧氏企業實際的最高執行人,鄧嘉誠的未婚妻,這意義就不一般。
吳添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她還她,鄧嘉誠是鄧嘉誠。
而吳添為什麼要在此問題斤斤計較,吳添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高潔的眼里,卻是吳添看上自己,所以才不惜這般做,這麼介懷她的公職身份。
高潔是鄧嘉誠眾所周知的未婚妻,但是嚴格來說,她和鄧嘉誠的結合並沒感情的因素,完全是一種恩與施舍的結合。別看她日常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但是她直到現在都沒談過戀愛,不知戀愛是什麼啥滋味。她和鄧嘉誠的感情很淡,相敬如賓,她保持多年的處女吻還是吳添這貨那天才意外突襲而失去,可以說,她這個冰冷美女,在愛情路途上完全是一個新手。
自吳添那次霸道地親吻于她後,她腦海里莫名地浮現出吳添那胡碴拉須的惡霸模樣。她對吳添有沒有意思?她不敢問自己,也不想搞清楚。有時候回避,就是一種最好解決方法。
吳添的眼光仿佛直入她內心,瞧出她的仿偟與迷惑,他道︰「我說個人身份並不一定是情人身份,也可以是朋友身份,你不用那麼糾纏。」
高潔終于受不住他這麼直白的說話,臉如霞燒,氣鼓鼓道︰「不說就不說,誰稀罕來著。」
吳添首次見這個如處子般安靜的美女,輕嗔薄怒的模樣,不禁大爽,終于調戲成功一次!
「好了,說就說。」吳添目的達到,心滿意足,道︰「現在新污水廠不僅鄧氏企業有意思,還有別人有意思。最主要的是,人家啥條件也沒提。你說說看,鄧氏企業這個方案還有再傳給誰的必要嗎?」
高潔雖心有預感,然猜想被證實,仍是大覺驚詫。六百萬的投資啊!就這麼砸進新污水廠這個大泥潭里了?她漂亮的雙眸有些迷離,眼前這個男人的手段委實嘆為觀止,真是無所不能,竟然連這樣劣質的投資都能忽悠別人成功!她臉一紅,我這是怎麼了,怎麼又想到其它方面?
然其實,她哪知道吳添正在想東施效覃,偷她的建議,告訴郭業以新污水廠為契機,順手將清新縣的自來水廠也拿到手。畢竟六百萬砸進新污水廠,回收獎金太慢,加上自來水廠,那就是另外的情況。或者這樣概括,就是以自來水與污水廠相結合的策略,來彌補新污水廠回收獎金緩慢的問題。
「對方是哪個大企業?」
一下能拿出六百萬作為投資的企業並不多,鄧氏企業消息一向靈通,竟然沒听到任何的消息,這自然令她好奇。
「商業秘密。投標商是誰?還有兩天就公開,到時你自然會知道。」吳添帶些猥瑣笑容道︰「當然,我這人容易酒後吐真言。如果你肯定答應今晚去‘國中國娛樂城’,那我喝點酒,或者听到一二首美妙歌曲而陶醉的話,我肯定說出來。」
高潔回復冷冰狀態,道︰「多謝吳縣長盛情,我晚上要工作。」
她臉上滿副冷冰冰,但心底卻有一萬個聲音在慫恿著她答應,只是她這人約束力極強,理智終于還是戰勝心里感情。
她對生活的枯燥乏味早已習以為常,那晚見識娛樂城的刺激與繁華後,她的心就莫名活躍起來。這種的活躍,讓她害怕,她害怕自己墜落,是以全力將自己內心禁錮起來。吳添的每次相邀,雖則都讓她拒絕,但是卻每次都勾引起她的**。但是她卻不能,她是鄧氏企業未來的老板娘,怎麼能出去那種三教九流的復雜場所拋頭露面?
道德和名節固然讓她退而卻步,但是最讓她焦慮不安的一點,她發覺對吳添愈來愈有好感,而且是不同一般的好感。這個發現,令她不敢再和吳添私下相處。
既然事情已經弄清楚,對著吳添她總感到心跳急促,高潔也不想再留,道︰「今天打擾吳縣長你的工作,先行告辭。」
吳添站起來道︰「我送你。」
高潔慌忙,道︰「不用。」想來是怕吳添再像前次那般上下偷襲。
吳添見她慌張失措的神態,心下好笑,伸手一擺︰「那請了。」
高潔再也不顧啥儀態,急腳走人,生怕吳添從後追上來般。
吳添看著空蕩的門口,隱隱聞到高潔走後身上被風吹進來的余香,喃喃道︰「上次不是情不自禁麼?再說,哥一向忠厚老實,啥事都只做一次,不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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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坤臉上滿是惴惴不安,恭謹地低著頭,額門滿是汗。
鄧嘉誠將碗筷放下,然後才慢條斯理,道︰「究竟是什麼事,看你這般沉不住氣。」
他立下的規矩就是吃飯不準說話,是以李坤跑了進來,雖身有要事,卻不敢哼一聲,靜靜在旁邊等等。
「據我們得到最新情報,添添集團以及吳添名下的企業,所有的法人代表和股份持有人的名字都改成張阿正。」他的聲音禁不住顫抖。
「什麼!」鄧嘉誠雖則也是喜形不露人色的人,但是此時卻臉色陰沉,一雙眼珠子似是要吃人般。「啥時間的事?」
「上周五。」
鄧嘉誠處心積慮的計劃,就是想用添添集團和其旗下企業,將吳添一擊擊倒。眼下吳添產業全換了法人代表,那麼說明一個事實,此路再也不通。怎麼會這樣?那塊地皮的游樂場工程,鄧氏企業花大血本拿來,轉而承包給天盛建築公司,目的就是以此武器,刺出對付吳添的第一劍!這個變化一出現,那就徹底沒用了。
那是穩穩白賺八十萬的大生意啊,就這麼拱手讓給吳添的添添房地產。一想到這樣便宜自己大對頭,那真是欲哭無淚!
之前添添集團等產業,吳添將改為妹妹吳玉嬌的名字,但並不是太刻意看重,是以連一些旗下子企業干脆還是吳添的名字。但這依然在鄧嘉誠的算計之內,因為兩兄妹雖不是同一人,只要紀委一調查,就知道其中的真實事情。縱使從法律上奈何不了吳添,但在常委會中,這種**的利益輸送必然被口誅筆伐,追究責任。
吳添這麼一改,這就落不到他頭上了。也就是說,鄧嘉誠之前所布置的一切都成為泡影。
「這個張阿正是誰?」
「是吳添去年才加收進來的手下,听說這人很厲害,添添糖業集團就是他一手搞起來。在添添集團中,他和吳六各各管一半內容,但是能力應該在吳六之上。」
PS︰祝大家史前第一光棍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