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豪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已躺在一間陌生房內。
吳添正在旁側,干著膀子穿著的衣衫,見他開眼了,將別一套新衣扔過來,道︰「快去洗洗。」
「師父,這是哪里?是在夢境,還是現實?」
「這是清新縣城,你在路上睡著了。」
「回到現實了?」陳豪拿著衣服坐了起來,他依然不敢相信剛才那栩栩如生猶如親臨其境的場境,竟然是催眠術。他模一模腦袋,須臾,才跳起來道︰「真的,師父你真的會催眠術。太牛逼了!擦了個擦,你知道嗎,剛才我在里面,還以為是現實踹人。太強大,老子踹了那貨好幾記十字直踹,嗎的,還以為真的有能力把那個姓張的打敗……」
須臾,他臉上流露出悻然之色。唉,本來還以為自己從此天下無敵,沒有想到是虛幻一場。
吳添微笑道︰「夢境雖假,但你得到的鍛煉效果卻是真實的,你沒有發覺你現在全身酸痛嗎?」陳豪全身拍打一下,果然感到不少地方火辣辣地疼,似乎經歷過不少的劇烈動作。「你在夢境得到的訓練效果是真實的,你現在已經擁有了像夢境的能力,可以不再將那些平平常常的小混混放在眼內。」
「真的?」陳豪臉露喜色,隨即想到吳添神通廣大,截然不會用假話哄自己玩。要知道人家可是催眠術都懂的大能,那有時間去捉弄他這麼一個小孩子。
吳添拍一拍他小腦袋,「看你這一身髒兮兮,快去洗干淨。」
陳豪此時已將吳添當成神人,哪會不听話,喜滋滋地跳入洗手間。
這個小子離家這麼久,想來他父母一定非常擔心。他會不會回去暫且不說,當務之急是給他那個三叔打個電話,讓他家人別那麼心急。上次離開,他三叔陳少奇和母親都給吳添一個電話號碼,然吳添找遍房間,都沒有找到上次他三叔所留的電話號碼。嗎的,我這個記性,咋回事?
算了,等這小子出來,親自逼問他。
「我才不回去,這里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我不要過那些坐牢般生活。如果讓他們知道我這里,我肯定又要回去受折磨!」陳豪撅著跟,滿是不願意。
「但你音訊全沒,你父母會擔心撒。你長得皮光肉滑得,誰你知道你是不是被人抓去香港賣了?」
「你才賣!我現在會絕世武功,哪個人販敢動我,老子劈死他!」不過嘴角雖逞強,但還是覺得吳添所說的有道理。以前自己在廣南市,哪還沒甚麼。現在遠離那里,父母沒有自己消息,肯定會著急。
他寫下一個電話號碼,道︰「大糊涂,這個是我三叔的手機,你別又搞丟了。你跟他說,我在外面玩一段時間,半個月再回去,如果背叛我,我神功大成,第一個回去就把他劈開兩半!」
得瑟,吳添也不知是哭還是笑,拿起那張紙,撥了過去。
「村長?」陳少奇一听到吳添的電話,立時想起了這個武力值驚人的大個子。然後立即問︰「陳豪在你那里,是不?」
陳豪向來調皮擅長惹事,尤其上次被人揍得悲慘,手骨折了。這次再失蹤,大嫂心急如焚,所他重蹈復徹,陳少奇分派人手在廣南市找一周多,搜刮陳豪有可能出現的地方,都是不見人影。眼見現今吳添突然打電話來,立即想到陳豪當時曾經說過要到吳添處去找他。
「嗯。」然後吳添將陳豪的說話一絲不少地轉達。
陳少奇知悉陳豪的消息,如釋重負,想到大嫂心急如焚,哪理得這小子說啥玩意,忖道︰一擱電話我就通知人。
豈知陳豪對他甚是熟悉,搶過電話道︰「三叔,我不想回去。我現在在外面不知過得多開心,你要告訴我媽在這,我以後出去再也不告訴你行蹤。」
陳少奇對這佷兒寵得不得了︰「行,行,不告訴,不告訴。但你出去這麼多天,你媽整天打電話來哆嗦我,這怎麼辦?我怕我要再拖上兩天,她精神會崩潰!」
陳豪早考慮好此層︰「你就告訴她,我在我師父里學功夫,好得很,等我學得大成,就回去。對了,讓她好好保重身體,我學好功夫,回去幫她揍我那個狗屁親爹!」這貨雖然離經叛道,但是對慈愛的母親還是有感情的。
吳添听到後面那句,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你師父?吳添?」那邊陳少奇怔道。他自然知道這佷兒接近瘋狂的俠客夢,更加知道這佷兒嬌生慣養,受不住苦。上次他信心滿滿地讓自己教他軍營武技,但不到半周,便是打了退堂鼓。
「對,我師父超級厲害,才教我一手,就能輕易打退普通高手。不像你那些爛招,學了幾個月,都沒啥用……」陳豪得意洋洋,如今最令他自以為豪的,就是經過吳添所授,對付普通人不在話下。
陳少奇雖知吳添厲害,但更加覺得陳豪是在吹牛逼。對他貶低自己的軍人武技不爽,嗤之以鼻道︰「出去這麼久,吹牛倒一套套的。吳添厲害我相信,但你這身子骨,什麼能打退普通高手?能打退普通嬰兒,還差不多?」
陳豪引以自豪的東西被他一貶,遂被激起脾氣,道︰「什麼吹牛逼。你們軍隊那些高手,在我手里一招都逃不過。」心里暗道︰雖說是在夢境中,打的是比李家南稍差一點的張環。但師父說了,夢境的實戰效果等于實際效果,夢境的武力值等于我現實中的武力值。
「喲,還一招都逃不過。陳豪,以前你吹牛逼還要臉。現在進步到了,吹牛逼不要臉了。我作為你叔叔,我必須對你嚴厲批評。雖則我們陳家不需要忠厚憨直的老實人,但你這吹得太過,就太丟我們的臉……」他听陳豪說得這麼離譜,更加確信這佷兒是在吹牛。
誰不知道這佷兒底細,自己還不知道?雖然喜歡打架,但哪次不是被人打得滿山跑。不要說軍中高手,就算是個剛入伍的,這個佷兒能打贏人家就不錯。
陳豪被他接二連三地鄙視,愈加不爽。
「要不你讓你那個手下李家南和那個叫張環來試一試,我把他滿地找牙……」
如果陳豪是隨便吹下牛皮,陳少奇自然沒啥奇怪。但听到他指名道姓,而且這兩人在軍隊里表現是公認的屈指可數的尖子,心里不禁有些詫異。當然他根本沒想到這兩人曾和陳豪相遇,而且被他認為是廢物的佷子發生沖突,其中一個被他佷子打敗。
吳添心一緊,不敢讓這貨再說下去,否則漏餡。
他搶過手機,聊起其它話題,陳豪對此也不往深處想。
「村長,陳豪這段日子就托付給你。這個小子天生就呆不住,既然到你哪里,那就讓他玩幾天……」他也不提陳豪學功夫的事,只道吳添是拿些花架子,哄哄陳豪。更加不相信才這麼幾天,吳添就讓陳豪產生月兌胎換骨的變化。
「嗯,放心,等他玩膩了,我一定完壁歸趙,保證他絲毫無損。」
兩人談到最後,陳少奇道︰「村長,上次一別,再也沒見面。希望什麼來省城,我和你好好相敘一下……」
郭澤楷的下場很慘,被救護車送到人民醫院後,初步診斷,僅骨頭就斷了五次。
這是這個目空一切的闊少首次以來被人扁得這麼慘,然他並沒有像以往那般,對于吳添,敢再說啥狠話。吳添的凶狠與毫無人性,他深深見識了,並且真的徹底害怕。他不敢再惹這貨,寧願吃虧。或者說,經過這一頓,他徹底服軟,再不敢對吳添有些毫憤怒與仇恨的心思。
這說出去誰信,如果在往昔,誰動這貨一根手指,他至少也要咬牙切齒發誓,十倍奉還!現在竟然被人降服,受這麼大傷還忍氣吞聲?不得不說,這就是拳頭的力量,當拳頭處于壓倒性時,即使再囂張的人,也都只有屈服。郭澤楷也滿是委屈,不是我想大事化小,而是吳添一次就打斷他幾條骨頭,打他一兩次,有幾根骨頭給人弄啊!
他受傷的消息,第一時間就傳回香港,他爺爺準備第一時間就趕來,但終是讓他勸止。他實在累了,怕了,不想再將事情惹大。因為惹到最後,影響越大,那自己後果越不堪設想。
而市長劉敬軍、縣委羅鴻賓這些隊友也是怒得拍案而起,說怎麼也要懲辦凶手,讓他報案。若是過往,他也真會巡著此道,幻想著把吳添的官職撤掉。但是自從在李家南的口里,知道那個變態小子的來歷,他就知曉不可能。
這也是他徹底服軟最重要一條。
他雖自詡是名門闊少,來自香港有錢的豪門,但是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對上真正的太子黨,自己連渣也不是!而那天那個變態小子的背景,實在是太聳人听聞,不要說他,就是他所認識的人之中,也沒一人敢攖其鋒。
吳添背後有這樣的人撐著,自己不要說動他,就連自保也不可能。當然,即使吳添沒有這些大佬坐陣,以他的手段,相信糾纏下去,最終吃虧依然是自己。自己和他斗這麼多次,這個是太有經驗。
深思熟慮,還是認慫蛋罷,乖乖受著慘毆一頓,把這次屈辱咬碎牙齒往肚里吞。自認倒霉,以後見之便繞避,這人自己惹不起。
他自然也不會**到將吳添有深測背景的事,告訴劉敬軍或者其它人,畢竟自己要說出來,那等于自己向別人認慫,表明自己懼怕別人,讓它人笑話。所以,他也不敢是說吳添揍的自己,而是說和人爭風吃醋被揍一頓,已經還回去了,一切已成結局。
經此一塹,他明白自己永遠不能做到最惡,風格低調很多,強中自有強中手,過去的自己委實坐井觀天。
陳少奇既然知曉陳豪的下落,心里也大定,掛線後,立即打電話向大嫂報告。陳豪母親一听,也是安然,本來想會接他回來,但是陳少奇說是和吳添一起,而這人的確也是辦事可靠的,應該會照顧兒子,是以只好按捺著擔心,斂卻這念頭。
斟上一杯熱茶,陳少奇心道︰吳添這人倒是個值得深交的人,雖然外表粗獷,但人品不錯。這個寶貝佷子,竟然拜他為師,倒有些意想不到。還說什麼學了一招,必能打敗張環,真倒是好笑。腦子咋這麼白痴,以為練搏擊對抗這種東西隨隨便便一朝一夕,就能超越別人。
這吳添也真是的,教他武技便是,怎麼將自己好吹牛逼的風格也一並傳授了。
關于吳添的實力他是不用懷疑,當日他已經深試一下,吳添絕對在他之上。但是能夠什麼點石成金,教一兩天便能打敗職業軍人,那他不會相信。絕招?這個世上如果這麼多絕招,那早就天下大亂了!
正在此時,電話鈴聲響起,卻是秘書處打來︰「陳旅長,三營的副營長李家南和戰士張環說有事找你?」
「嗯?」他皺一下眉宇,這兩人不是陳豪說的兩人麼?對了,這兩人據說被派去清新縣保護什麼人?莫非他們遇到陳豪?嗯,肯定如此。陳豪不會無端端地提到兩人。很大可能是,這兩人將陳豪揍一頓,陳豪不懣,要通過自己再約兩人干一架。而這兩人上門來,十有**知曉陳豪是自己佷子,所以前來道歉。
這倆人也真是的,我堂堂一個旅長是那麼計較的人。只要不傷得太重,打了就打了。當兵的,那個沒見過鮮血。幫我將那個性野的娃揍一頓,消滅一下他的英雄夢想,我還得感謝你們。
吳添凝著窗外的雨水,神色甚是鄭重。
暴雨連下兩天兩夜,按他前世的時間推算,如果歷史沒有改變的話,那麼這場暴雨將給整個新清縣帶來巨大的災難。
PS︰謝謝「又一秋」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