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這樣,沒有感受過就不會有欲(汗)望,可有朝一日得到過,就會貪心地希望得到更多。
慕容明珠說到底,也只是凡夫俗子,所以她也逃不過人心的貪婪。掌心想貼的地方,源源不斷的溫熱熨燙著她敏感的心。
名為感動的陌生情愫涌上心頭,清亮的眸子于是氤氳著水霧,淺淺的紅澀了眼眶。視線霎時間模糊,走在身前的傲凌風本就頎長的身姿越加高大,如巍巍高山,穩穩地矗立在那里,仿佛能為她擋去腥風血雨。
粉拳緊攥,修剪圓潤的指甲毫不留情地在軟女敕的掌心留下印子。借由自己賦予的尖銳疼痛,慕容明珠提醒自己,眼前這個男人有殺妻嫌疑,在澄清之前,她要好好掌控自己,不能陷入他溫柔的陷阱里。
一旦陷入,會是無盡的深淵,再也沒有翻身的余地。
默不作聲地隨著傲凌風拐入蘭苑,穿過回廊,進門前,傲凌風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松開慕容明珠的手。
溫香軟玉,柔若無骨的觸感如上好的杭綢,裹住了就不願松開。
倒是慕容明珠,不著痕跡地抽了幾次都沒能把手抽回來,惟有任由傲凌風握住她的手,燙得她手心發汗,可疑的嫣紅爬上粉女敕的頰,不知是熱的,還是被冷風吹的。
凜冽的寒風中,她凍得風中凌亂,獨獨手心炙熱非常。
「風兒,你來啦。」一直守在鐵翠蘭身邊哭得雙眼通紅的鐵蓮香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平和的臉色卻在見到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驀然一變。「她來這里干嘛?翠蘭都死了,她還要過來看笑話麼?蘭苑不歡迎她,讓她滾回雅風苑去!咳!咳……咳……」
激動過度,一口老痰梗在喉嚨口,鐵蓮香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老夫人莫要激動,大冷天的,您的身子本來就不好,太激動的話,怕您身體吃不消。您老可要保重身體。」慕容明珠言笑晏晏,一臉的關切,縴巧的小手不退反進,手指一張,親昵地與傲凌風十指相扣。
看的隨行的小米蘭一臉喜色,氣的鐵蓮香咳嗽加劇,晃得鐵木振老臉發青。
死人的房間里,慕容明珠那死丫頭怎麼可以如此不要臉,可憐鐵翠蘭死了,還要看她們卿卿我我,實在天理不容。
可慕容明珠話說得圓滑,言語間全是關心,鐵蓮香即便有心翻臉,也拿不到她的把柄,只好打碎一口假牙往里吞,生生吞出病來。
「明珠說的對,娘您身體不好,還是看著點好。」分心睞了一眼緊扣的十指,微不可查的笑意打黑眸中飄過,嘴角小小地掀了一下,傲凌風手下用力,將兩人相牽的手收在胸前,「對了,岳父也來了,想必他肯定著急著要看看翠蘭,我們也別堵在門口,都進去吧。」
話說完,傲凌風攜著慕容明珠,肩並肩,避開鐵蓮香徑直走近床榻。
床上,鐵翠蘭已由丫鬟婆子幫著梳洗打扮了一番,臉上施了脂粉,白皙干淨的臉上抹著幾坨艷紅,猴子一般可笑。
尤其是那刻意描小的櫻桃小嘴,慕容明珠得知這是所有的死人妝必備的裝扮時,心里著實打了個寒顫。
為了不被化得如此滑稽,她一定要好好地活著。
「嗚嗚……我可憐的女兒,你為何如此想不開,拋下爹爹,你怎麼狠得下心。爹爹舍不得你呀……嗚嗚嗚……」一直憋著臭臉的鐵木振撲上前,總算有了一點死了女兒的反應。
冷眼旁觀,慕容明珠無聊地把玩著傲凌風的大掌,心里嘀咕。
舍不得?舍不得傲府這層關系吧。听小米蘭說,她穿過來之前這鐵翠蘭最受寵,也最囂張,私底下想必往娘家送了不少好處。
如今一死,鐵府少了一條財路,放誰身上,誰都會痛哭流涕。剛才听他口風,似乎鐵府最近手頭比較緊,她好像還听到那個李大人說,明日鐵木振拿不出銀子就要封了太白樓。
太白樓……
這名字不錯,不知道跟李白有沒有關系,也許她可以使點手段把太白樓盤過來。憑她的能力,不可能掙不到這些古人的錢吧?
再說了,想獨立,想有自己的勢力,她必須有自己的金錢來源。二十一世紀的一切都說明,只有經濟獨立了,人格才能獨立。
想要在這封建的男權社會里取得自己的地位,絕對少不了銀子。
打定主意,慕容明珠已經吃定了鐵家的太白樓。要是鐵翠蘭知道,她心心念念想維護的家業,在她死了之後被慕容明珠收購掉,會不會氣的從墳墓里爬出來?
不過就算她會跳起來,也阻止不了慕容明珠決定好的事情。
唔,偏廳那里,客人們送過來的東西里面有不少好貨色,回頭清點的時候,讓小米蘭留下兩件小巧又貴重的,銷贓嘛,鐵定不能找傲凌風。沒有哪個男人會容許自己的妻子有小金庫。何況在這迂腐的社會里,財政大權就是男人制約女人的一個重要手段,她不會冒險,讓傲凌風知道她有心涉足商場。
誒……不對哦……
懊惱地刮刮眉心,慕容明珠自嘲一笑,笑自己的傻。明明有個京城首富的便宜老爹,她完全可以直接寫信回去,讓便宜老爹幫她買下太白樓呀。
听說慕容翔是京城首富,區區一個太白樓要買下來,估計難不倒他吧。
對,就這麼辦,回去就修書一封,讓小米蘭送回去。還是算了,反正她穿越過來還沒出去走過,傲凌風回來了,她要溜出去也不容易。不如就光明正大地回‘娘家’一趟,趁機把慕容明珠的老底模清,省得在傲凌風面前露出馬腳。而且,听說她是慕容翔唯一的掌上明珠,到了慕容府,那一切還不是她說了算,到時候她愛到哪,估計都不會有人阻止她了吧。
還有那神秘的疤臉男,那晚他的驚鴻一現,給她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深刻印象。從身段和聲音上來看,她完全有理由懷疑那是便宜相公傲凌風。可傲凌風回來後一直沒有太大的動作。按理說,那晚她下手逼死鐵翠蘭,疤臉男是看在眼里的,這也意味著,他抓住了她的把柄,也知道她懷疑傲凌風有殺妻的嫌疑。
可是那晚以後,他就銷聲匿跡,再也沒有出現,仿佛那晚的一切,只是她的一場夢。可她真真切切,清清楚楚地知道,那個男人,是真實存在過的。
如果他真的是傲凌風,為何傲凌風沒有提防她,反而還跟她同床共枕?如果他不是傲凌風,他到底是誰?跟傲凌風又有沒有關系?
這里面的謎太多了。不把這些弄清楚,她總覺得心里不安。
還有朱邪雲天,他心心念念地要她做他的女人,這對她來說,也是一種困擾。
算了,處理完鐵翠蘭的喪事之後,還是找個理由回趟娘家吧。畢竟有個京城首富的爹當靠山,她要是不善用資源也太笨了點。
想畢,慕容明珠蹙起的眉才舒了開來。
抬頭,對上傲凌風,卻在他眼里看到探究的光芒。
慘,想得太入神,也不知道有沒有露出什麼馬腳。暗暗叫糟,慕容明珠不自在地模模嘴角,乖巧地站起身,「我還是去前院盯著好了,相公就在這里好好陪陪三姨娘,珍惜這最後的時光吧。」她剛好去偏廳,挑上兩件喜歡的當辛苦費。
「夫人真是大度。」眼疾手快的傲凌風一把抓住她的手,將人拉了回來,「時辰也差不多了,還是我們一起出去,留岳父大人和娘在這邊好好陪陪翠蘭吧。」
慕容明珠還沒開口抗議,鐵木振和鐵蓮香已經迫不及待地挽留他,「風兒啊,你跟翠蘭夫妻一場,你也該留下來陪陪她。難得明珠識大體,你便留下吧。」
「是啊,翠蘭肯定也希望你多陪陪她。」鐵木振道。「而且岳父也有好些話要跟你講,明珠一個婦道人家在場,總是不成體統的。」
「這……」傲凌風的目光轉向慕容明珠,以他這幾日的了解,慕容明珠最討厭人家看不起女人,他期待她會爆發,破壞鐵木振留下他的企圖。
然而這一次,慕容明珠讓傲凌風失望了。
雖然她很討厭鐵木振的大男子主義,也很想把話給他塞回肚子里,可是相對而言,她更喜歡去偏廳貪污幾件喜歡的寶貝。
所以,慕容明珠前所未有的大方,笑得那叫一個溫柔嫻淑,知書達理,「既然鐵老爺跟娘都開口了,為人晚輩的,又怎敢不從命。相公你就留下來陪陪大家,明珠下去了。」
福了福,慕容明珠絲帕一揮,不帶走半片雲彩。
徒留傲凌風咬牙切齒,連連呢喃著「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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