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秦鎧掌控下的馬尾工業體系,日本的繅絲廠、絲綢廠進行的工業化進程無視有些悲催,早幾年引進的法國繅絲機、織布機早就是蒸汽動力的,但是基于日本當時的工業基礎,他們現使用蒸汽動力在維護上非常困難,經常因為蒸汽機的問題造成整個工廠無法開工。(讀看看小說網)
以至于有許多工廠拆除的蒸汽動力,改為十分原始的水利傳動,雖然動力較差,但是穩定性大大提高,不過在這三四年間,日本人在蒸汽動力的維護上取得了不小的進步,比如住友財閥下的繅絲廠,采用的的意大利購置的四線單股繅絲機器,就已經全部采用了蒸汽動力。
在這些大型日本工廠里,主要是聘請了來自機器生產國的工程師,對于這些外國技師日本人一樣是出了大價錢聘任的,杜平曾經以洋行買辦的身份,隨同史密斯一起到住友財閥下屬的一家繅絲廠參觀,當然,他們是借著收購生絲的名義去的。
這時代對于幾乎完全走出口途徑的繅絲廠,自然很歡迎歐洲商人來采購。但是讓杜平大吃一驚的不是這里聘請的歐洲技師,而是一群來自中國的工人,細問之下才知道,這些工人竟然主要來自于上海的江南制造局。
日本財團現,從已經完成技術啟蒙的中國工廠里,就能夠找到願意來日本打工的技術工人,而這些技術工人掌握的技術,雖然無法和從歐洲聘請的工程師相比,但是卻有其他方面的優勢,比如,他們更能吃苦,遠比歐洲技師勤勞肯做,能夠以東方人的思維來傳授技術,而且佣金也遠遠低于那些歐洲技師
唯一的難點,就是中國工人對于遠離故國有著很大的心理障礙,很少有人願意離開本土,畢竟即便在江南制造局,他們也有一份能糊口的薪水,就杜平觀察,對于這時代十分原始的日本工業來說,中國工人的到來起到了一個很關鍵的作用。
覺這個問題後,他立刻派人著手調查秦教官特別關照的神戶鐵工所,自從克拉伯入主神戶鐵工之後,老經理哈根開始退居二線,只負責內部管理工作,而克拉伯立刻揮出他的冒險家本色,這家僅僅生產過600噸鐵脅木殼船的英資小船廠——神戶鐵工所向日本海軍部遞交了生產鐵殼戰艦的訂單。
鑒于日本的現狀,上一次中國南洋水師對日本港口的炮擊,非但摧毀了佐世保軍港和位數不少的大型港口,但是更為惡劣的是,剛剛展起來的長崎造船廠、神戶造船廠也被徹底的用炮火洗禮了一番,幾個月過去了,這幾家工廠還是一片廢墟,以至于日本商船維護的船塢都十分吃緊。
海軍大臣西鄉從道對于這家能夠在日本目前條件下為海軍提供戰艦的船廠十分感興趣,而且這家船廠竟然要開造的是使用鐵制船殼的新式船只,這讓他十分意外,而現在,日本與大英帝國的關系正處于一種微妙的階段,日本迫切需要這個世界第一的海軍強國的支援。
一個月前,經過討價還價,英國政府次同意日本在英國債券市場行了日本國債,這種年收益率為7的日本國債雖然在利率上比其他債券略高,卻因為日本最近的戰敗銷售十分慘淡,不過在英國政府的支持下,目前已經為日本募集了第一筆500萬日元的資金。
而按照雙方的協議,日本必須利用把筆資金投入到英國市場,但是作為回報,英國人慷慨的同意了他們在著名的威格士造船廠訂購戰艦,在進行實地參觀後,參照日本國債的額度,初步準備訂購兩艘英國最新型號的鐵甲艦、兩艘裝甲巡洋艦,但是造價已經出了預算的500萬日元。(讀看看小說網)
派出進行協商的柳生十兵衛大佐立刻電告海軍大臣西鄉從道,兩艘新式鐵甲艦平均造價為160萬日元,而兩艘裝甲巡洋艦造價也過了100萬日元,對此西鄉與工部卿伊藤博文商議後,咬咬牙還是批了下來,對于英國戰艦的昂貴,他可是記憶猶新
現在听說這家英國人開辦的造船廠竟然能在神戶為日本軍隊提供鐵殼戰艦,他立刻指派得力的親信、軍部參謀官吉田英少佐去考察神戶鐵工所的情況,很顯然這家規模不算大,擁有10名歐洲技術工人、30名中國工人、450名日本工人的船廠很快得到了吉田英的認可。
此時,冒險家克拉伯已經在開始他的又一次冒險,在完成了最近一艘鐵脅600噸的商船生意後,他立刻從歐洲訂購了制造全鋼戰艦的材料,很顯然,以日本現在的煉鋼、煉鐵工藝,以及渣到極點才產量,是完全不可能提供合格的戰艦材料。
而工廠里的這些中國工人,可是早些時候克拉伯特地跑到上海去招募的,甚至有部分人是直接從江南制造局里挖牆腳挖過來的,原本他希望能從江南造船廠或者馬尾造船廠招募一些工人,結果卻很意外,江南造船廠據說是被清朝政府拆並了,根本沒地方找去。
而馬尾造船廠,他派出去的人一上岸就被嚴格的監控起來,別說是在那邊挖牆腳,就是蹲牆腳都有幾個暗哨盯著,根本沒辦法挖人,不得已從江南制造局請到了這30個造過船的工人。
現在雖然新項目中的全鋼戰艦因為訂購的材料未到,尚不能建造,但是這些工人的可都是要支付薪水的,尤其是那些中國工人,薪水還不低,所以他制定了十分周詳的計劃,讓日本工人在中國技術工的指導下開始生產新船上的部件,整個船廠里一片忙碌。
回到海軍部之後,吉田少佐匯報了鐵工所的情況,西鄉從道十分興奮,這可是日本土地上唯一能生產有品質戰艦的船廠,他立刻做主向克拉伯購買了這艘還沒影子的新船,不過前提是必須在一年內交貨。
克拉伯得到訂單後自然是欣喜萬分,他們這些在日本苦苦煎熬的外資船廠終于獲得了日本政府的訂單,這對于神戶鐵工所來說,絕對有著一個劃時代的意義,興匆匆的簽了訂單,臨走時,他絲毫沒有注意到負責簽約的海軍部吉田少佐嘴角的一絲冷笑。
1882年九月二日,在永安與法國遠征軍對峙半個多月後,正當清軍西路統帥岑毓英厲兵秣馬準備進行一場決戰時,陣前的法國人第七旅團竟然趁著夜色悄悄的撤退了,得到這個消息的岑毓英反而有些遲疑起來。
持續派出了五波斥候,在廬江邊等候了一天後,終于得到確切的消息,法軍第七旅團後撤到廬江以西、紅河以北的核心區域富壽城駐防,岑毓英立刻下令大軍開拔,由水陸兩路沿著廬江而上,直撲上游的重鎮宣化。
而護*五協劉永福部則接管了渡口的防御,很快他們又得到了周瑞東的命令,讓他們全南下,到河內府以東15里的陸兒莊駐防,大軍緊趕慢趕,在9月5日總算到了陸兒莊,這里的情形倒是和他們想象中的大為不同。
陸兒莊隔著淞東河,對岸就屬于北寧管轄,另一側隔著紅河,對岸就是河內府的地盤,劉永福部到了這里後才現,原來這里早就布下了大批互濟會的人手,依托這里一座小山丘,雇佣了大批越南土著正在構築城防,此時,一座小型穩固性要塞已經頗具規模。
到了這里,劉永福自然就明白了周瑞東的意思,一旦清軍失利,山西尚有險可守,河內幾乎就一馬平川,以越南土著兵和桂軍、粵軍的戰力,很難有所作為,那時候就要借助這座小型要塞,截斷法國人沿著淞東河向志靈進攻的攻勢。
很快,周瑞東就從志靈送來大批新編練的士兵,這些士兵都經過了兩個月的軍事訓練,正好編入五協補充戰斗損耗,而讓劉永福更加興奮的是,陸兒莊的要塞上構築起了一座封閉式的炮台,同時運來了8門120mm射炮加強對淞東河道的控制。
而通過一些列戰斗充分展現出自己的戰斗力後,五協的裝備也進行了大幅度的換裝,AK02的裝備率達到了8成,只有部分新兵在訓練期內還使用林明頓後裝搶。
正當岑毓英埋頭趕路撲向宣化的時候,越北的戰事終于全面爆了,爆的地點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9月6日,法國人突然從紅河下游渡過紅河,然後從陸路和水路兩面夾擊,進攻山西北面的富川縣。
當地駐扎著一支300人的桂軍前哨部隊,這營千總倒也明白自己所處位置的尷尬,這里無疑是現在的最前線,但是法國人的前鋒早在對岸就越過了這個地點,對方若是突破廬江、河越一線,那就有可能直撲永安、福安等大城。
若是法國人在那邊無法突破,那自己這個營千總明白自己可就是頂在杠頭上了,所以24小時一刻不停的派出去哨探查探的人馬,這倒是救了他一命,法國人剛剛過河,就被桂軍的斥候刺探到了,看到河上源源不斷往來的大軍,頓時嚇的魂都掉了。
听到法國人的軍隊數不勝數,正在源源不斷過河,防守富川縣的清軍第一個開溜了,到了中午,下游的山西就收到富川被法軍佔領的消息,此時山西城內和城外清軍大營駐扎著大批兵馬,粵軍參將吳奎領兵4000駐扎在山西城內,參將王則領兵2000駐扎在左側山坡上互為犄角。
而桂軍提督何邦帶著本部5000兵馬駐扎在粵軍之後一里的大營之內,而建造在河道上的山西炮台現在由桂軍統帥徐延旭親領的一支2000人的兵馬設防,不過直到現在,法國人打過來,這位徐延旭巡撫大人都一直在諒山據說養病,順便催促糧草軍餉……
在山西駐防大半年的時間到底沒有白費,粵軍在參將吳奎的督令下在城上架設了幾十門火炮,左側山坡上更是構築了以壕溝想通的各種工事,只是現在情況有些變化,法國人的主攻方向竟然是陸路,這多少有些意外,不過城上這一側也布置了火炮,倒也一樣可以為粵軍陣地提供火力支援。
第二日清晨,一支法軍連隊冒冒失失的從陸路沖入了粵軍的防線,接火之後,兩支粵軍各派出500人的敢死隊,在格式抬槍、火銃的支援下,沖破了法軍的防守,斬殺一百多人後,這支剩余不足十幾人的法軍落荒而逃。
面對著這突如其來的勝利,粵軍顯然也是異常興奮,兩位參將立刻琢磨起來怎麼向總督大人表功,不料半個時辰後,陣地前方傳來的驚天動地炮聲,法國遠征軍的主力趕到了陝西城外,戰事一觸即。
清晨的迷霧中,法國人以三個營的大方陣起了對清軍陣地的進攻,當清軍準備進行反擊的時候,立刻遭到了法軍野戰炮的攻擊,更讓清軍完全無法抵擋的是法國人在陣地前臨時構築起來的哈乞開斯機關炮陣地,這種射程達兩公里的機關炮,每秒鐘傾斜幾十兩磅到三磅的炮彈,頓時就把粵軍布置的火炮給徹底壓制了。
盡管粵軍拼命反抗,但是完全沒法對抗法軍三個營的步兵排槍沖鋒,清兵裝備的前裝步槍、抬槍、火銃完全無法組成有效的火力網,幾門笨重的格林炮剛剛開火,就被對方的哈乞開斯機關炮掀翻了,激戰一小時有余,到上午9時,城外粵軍終于崩潰了,他們越過自己構築好的陣地,竄入山西城內
固守山西城的吳奎此時卻有苦說不出,法國炮艇同時從紅河上起了對炮台的進攻,讓他大跌眼鏡的事情生了,駐守炮台的桂軍一部在炮台遭受炮擊後的第一時間就從外圍陣地逃了出來,他立刻讓親兵去找桂軍提督何邦……結果親兵帶回來一個讓他更沒方向的消息,何大提督失蹤了
打到現在,他根本就不知道敵軍有多少兵馬,進攻方向,只能固守在城池附近,本來指望友軍互相支援,沒想到一開打,桂軍竟然表現得比死人多口氣而已,既不出擊卻也不撤退,只是駐防在他們後面的大營附近……這顯然是讓自己做炮灰的打算
想到這里,吳奎找來剛剛吃癟回來的王則,兩人一番商議,也龜縮在城內,只派小股部隊在城門挖掘工事,阻滯法軍,同時派一支兵馬在城北外面挖掘工事,看住退路,河邊的炮台駐防的是一支護*的炮兵,看到桂軍撤退時,這支炮兵並沒有退出來,想到雙方已有的秘密協議,王則帶著1000兵馬準備趕過去增援一下,也就敬個道義。
不過很顯然,他們這個決定成了馬後炮
法軍陣地後方,孤拔此時早已來到陣前,清軍不知道他帶了多少兵馬,他可對駐防這里的清軍了解的一清二楚,那些混入當地的土著探子早就帶回來了大量消息,今日對粵軍陣地的進攻也是出于嚴謹的情報後才做出的決定。
現在看到對方竟然主動撤退炮台附近的軍隊,雖然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犯下這種低級錯誤,但是他可絲毫沒有讓對方改錯的念頭,立刻兩個營的兵馬從炮台後方配合紅河上的炮艇起了對炮台的進攻。
堅守炮台的是護*一協的兩個炮兵小隊,指揮官是一協三營的哨長魯易,原本想著借助這里的地形能給法國人造成一協麻煩,沒想到協防的桂軍竟然率先跑了,這讓他們火冒三丈,不過現在可不是罵娘的時候,魯易立刻決定實施布置好的撤退計劃。
遠處的孤拔看到步兵營慢慢逼近炮台,對方的反擊也是微弱的很,很快就看到一批中國士兵從炮台後面逃走了,前面的法國士兵立刻快沖進炮台,但是下一時刻,沖進去的法國兵卻失魂落魄的嚷嚷著什麼,再沖從里面沖出來,但是被阻擋在門口……
也就是一息時間,所有人都感到了大地微微一震,遠處的法軍以及山西城牆上的清軍都感到心中猛的一緊,兩座炮台的炮眼里猛的**了黑煙,夾雜著各種各樣的物品,那些堵在炮台門口幾個法國士兵高高飛起,猶如被射出去的炮彈般重重砸在遠處地面上,眼看是沒活口了。
稍遠一些的法軍則被氣浪掀翻,更倒霉的就是被各種**出來的物品直接打到在地,最慘的莫過于第一批沖進去的法國士兵,爆炸後的高溫,立刻把他們直接給人間蒸了。
爆炸不過是瞬息的時間,而兩座炮台之間幾十米的地方完全變成了一片焦黑之地,爆炸飛出來的雜物還燃燒這熊熊的火焰,一些被炸死的法國兵尸體上殘余的軍服也被點燃,之前進攻中只是略有損失的兩營法軍,竟然在這一次的爆炸中損失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