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有些自我陶醉的鄭宇,突然感到似乎有人在不懷好意地盯著自己。他微微皺了皺眉,轉頭看過去,卻見一伙俄國陸海軍高官,簇擁著一位身穿全套軍禮服,xi ng前綴滿勛章的大胖子,正目光不善地盯著自己。和記憶中的相片對照了一下,鄭宇心中一震。
俄國主戰派代表,遠東擴張的狂熱分子,內定的遠東總督,沙皇亞歷山大二世的s 生子,現任沙皇尼古拉二世的皇叔,葉夫根尼•伊萬諾維奇•阿列克塞耶夫海軍上將,正飲著一杯血紅的葡萄酒,目光炯炯地盯著鄭宇。看到鄭宇看了過來,此人微微舉了舉酒杯,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在幾位將星閃耀的沙俄陸海軍高官的簇擁下從容不迫地走了過來。
在短短的一瞬間,鄭宇的腦子里閃過了無數念頭。很顯然,這位一心煽動中俄開戰的俄國顯貴絕不是來和自己談感情的。
身材臃腫的海軍上將終于面對面地站在了鄭宇身前。鄭宇近距離地打量了一下,只見這位皇叔面貌威嚴,留著俄羅斯式的大胡子,眼楮格外明亮,但那個碩大的光頭,巨大的鷹鉤鼻子,以及濃眉下閃爍的y n冷目光卻讓人不自禁地就多了幾分敬畏。
可鄭宇知道這都是假象。
這是個真正的蠢貨。正如另一個時空中的日俄戰爭,俄國前陸軍大臣克羅帕特金赴遠東就任指揮官之前,維特專 n對他說的︰「您如果要想打敗日本人,第一件事情就是逮捕阿列克塞耶夫總督。」
「尊貴的皇太子殿下,今天得見尊容,果然是年少有為。」阿列克塞耶夫微笑著說道,「這麼年輕就成為一國特使,肩負維護和平的重大使命,看來,您是深得貴國皇帝陛下的寵愛了。」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阿列克塞耶夫在說道「年少有為「,「和平」,「重大」和「寵愛」的時候格外加重了語氣。
鄭宇面s 不變,心中卻已經明了。這人是來找茬的。一旦自己沉不住氣,恐怕丟的就不僅僅是自己的臉面;而要是自己唯唯諾諾,對方就會打蛇隨棍上,好好地折辱自己一番,還是一樣大大丟臉。
鄭宇也是誠懇地一笑,點了點頭︰「尊貴的葉夫根尼•伊萬諾維奇,早聞您是俄羅斯軍隊的驕傲,沙皇陛下的重臣,一直慳緣一見,今天有幸真是名不虛傳。」
阿列克塞耶夫顯然有些得意,看向鄭宇的目光隱隱多了幾分輕蔑,表面上卻l 出了熱情的笑容︰「您過獎了,尊貴的皇太子殿下……」
「听說閣下不但j ng于 船,更是馬術高手,」鄭宇很誠懇地說道,「在下倒也頗慕此道,既然你我有緣,不若明日縱馬奔馳,往芬蘭灣一游,泛舟海上不勝快哉。」
阿列克塞耶夫的笑容頓時凝固,周圍的俄軍將軍也都面l 尷尬。
這位以無能著稱,靠血緣和逢迎拍馬上位的將軍,既不會騎馬也從不上船,不會騎馬的原因據說是因為他是海軍上將而不是陸軍上將,而不上船的原因則是他有暈船的 病。這些在俄國上層已經淪為笑柄,可現在被這位看似人畜無害的中國皇太子當面說出來,真是如同扇了阿列克塞耶夫兩記大大的耳光,連眾人都跟著顏面無光。可看著對方誠懇中帶著懵懂的表情,想要破口大罵卻實在也開不了口。
阿列克塞耶夫的臉s 從白變紅,又是由紅變黃,最最後隱隱帶了點鐵青,鄭宇看著這位皇叔的變臉絕技,忍不住就嘀咕了一句中文︰「臉紅什麼?怎麼又黃了?」
一旁的芬蘭蘿莉沒听清,可能是看著對面大胖子的俄國式變臉有點有趣,壓抑著笑意輕聲問道︰「你說什麼?」
「哦,沒什麼。」鄭宇輕輕拍了拍蘿莉的xi 手,「你父親和叔叔在那邊叫你呢,趕緊過去吧。」
蘿莉有些疑hu 地把目光轉向了旁邊,有點懵懂,鄭宇微笑著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乖乖听話。」
蘿莉臉一紅,有些扭捏地咬了咬嘴h n,把胳膊從鄭宇的臂彎里輕輕地h u出來,含情脈脈地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向了遠處的芬蘭戰神。
不必讓這位俄屬芬蘭的nv孩子卷入接下來的風b ,鄭宇心頭松了口氣。他轉頭回來對著阿列克塞耶夫,臉上的表情有些詫異︰「閣下,您這是……」
阿列克塞耶夫看著對方臉上的真誠,一時也不好發作,只是悶哼了一聲,壓下心頭的怒火勉強一笑︰「皇太子殿下,在下最近身體有些不適,明日之事就算了。」
他笑了笑,又很認真地說道︰「在下相信,未來一定有機會到貴國的北京,邀請您一同檢閱偉大的俄羅斯軍隊,屆時你我並肩馳騁當是快事。」
旁邊的幾位將軍都是紛紛附和,用赤lu lu 的挑釁眼神看向了鄭宇。
還想來次兵進北京?鄭宇看著這群桀驁不馴的大鼻子,想著那個時空和這個時空的歷史上這個無賴民族曾經帶給中國的一切,心頭的火焰騰地燃燒了起來。
在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隱忍而低調的國務hu 瓶。他是前世的憤青xi 職員,是今世的帝國皇太子。
(有些書友提出,為什麼鄭宇老是習慣于讓別人說上句,自己說下句,而且往往在外人面前有意放低姿態,基本不放王霸之氣雲雲。星空虎軀一震,暗道這你們都看出來了果然是名不虛傳。話說這和星空本人的習慣有關,做乙方做習慣了的人往往都是這個說話方式,星空如此,鄭宇也是如此。跑信貸的,當然不可能到處牛b 轟轟地放王霸之氣。另外,真正的大佬是喜歡做總結x ng發言的,喜歡一語中的的,這樣才顯得深沉,也顯得有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