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項思妃傳音的天愚,苦笑著從身上往外掏著接下來需要使用的東西︰符紙、符玉、當然還有其他一些小東西!
要說二十拋棄自己,他絕對不相信,當然,要說二十不是在報復自己剛才的猶豫,那也是睜著眼楮說瞎話——純粹的自欺欺人,憑借二十的手段,想辦法把自己從這個結界之中搞出去,也只是費點時間的問題!
當然,也是自己糊涂,怎麼就忘記二十對于危險什麼的感應了?要是剛才沒有猶豫,自己不是也一起出去了,幸虧對方只是布下了個結界,要是搞個什麼特殊攻擊,自己這一猶豫豈不是把所有人的命全搭進去了?
規矩,規矩?一直以來的順風順水,讓自己的腦袋都規進去僵化了,確實該清醒一下了!
不過,既然決定戰斗,提前的準備工作可是要做的,要知道,這次的對手可不簡單
——就像剛才被項思妃揮手斬碎的紅光,就是個危險的東西,要不是項思妃反應快,當然,就算真的沒反應過來,對于項公主來說也沒有問題,因為那只是一個以血肉、亡魂為祭品的復仇詛咒而已,只不過是一個針對殺害自己的人進行的一次,把對方也拉下地獄的亡魂復仇詛咒而已,算不得什麼!
對于其他人來說也許是要命的東西,對于渾身上下宛若金剛一體的項公主而言,能不能讓她起個反應還是個未知數。
古語說︰一法通百法通!把功法修煉到像她一樣的圓滿境界,說實話,大多數法術對于她來說都已經完全免疫了——這就是古代常說的神鬼闢易、百邪不侵的聖人境界!到了這種境界,能真正在她身上起到作用的法術可以說已經是屈指可數!
當然,換成是對自己,或者二十、十一他們,也不會有什麼作用,頂多是痛一下而已,不過就像項公主剛才傳音的,要是一個大意,自己陰溝里面翻船,那不但自己會被人恥笑,連師門也會受到牽連,這可不是他想要的,所以還是提前做些準備的好,而且……
天愚望了望圍觀自己身後那個因為復仇詛咒,而變得干尸一般小不點的好奇人群,輕輕的搖了搖頭︰
難道這些人不知道好奇心會害死人的,要是自己不采取些什麼手段,一會兒動起手來很可能就會波及到這群愛湊熱鬧的人群,就憑借剛才那個什麼都不顧,把自己沖的如同跑車一般的家伙的所作所為,他可不相信對手會好心的繞過普通人——不把路人當作對付自己的一種手段他就心滿意足了,所以為了不波及到這些人,還是弄些手段的好!
所以很快那些圍觀的人都發現自己眼一花,那個倒地的如同干尸一般的小家伙往臉上一抹,提著一個如同人皮面具的東西,沖著大家使勁的一笑,爬起來鑽過人群蹬著旱冰鞋就跑了。
「切!」一群原本好奇圍觀的一個個或者罵罵咧咧、或者自以為是的告訴周圍的人自己早知道是小孩的惡作劇,夸耀著自己的先見之明。同時一個個都突然好像想起自己有重要事沒有辦一般,都匆忙的離開了。
此刻如果有人在高空俯視,就會發現在結界的範圍之外,以天愚的位置為中心,不管是開車的還是走路的,一時間都有意無意的避開或者轉向,再加上這里是郊區本來人就少,所以很快這里就成了一片真空地帶。
「總算是把這些普通人搞定了!」天愚搖了搖頭,望著眼前依然倒地的因為詛咒而被抽干了的小家伙,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唉!無上天尊!你可真是個麻煩,害得我在結界里面撐結界,浪費不少東西,不過還好,這個結界只是阻止我出去的,沒有啥附加的,跟針對普通人的幻術結界沒沖突,否則我的麻煩就更大了,恩,對了,我說我這結界內少了什麼,原來是少了圍觀的!絀!」
隨著天愚指頭點過,在剛才圍觀者同樣的位置,突然憑空冒出一大堆剛才明明已經離開的圍觀者,更遠的地方隨著其手指點過,同樣出現一些伸長脖子張望的好奇之,甚至連說話聲,喊叫聲也同時出現,——只是一切都顯得如此詭異!
望著和剛才相仿的、甚至比剛才更加熱鬧的街道,天愚滿意的用手指敲著下巴點著頭,一張臉深沉的如同得道之人一般古井不波,只有笑眯的眼中閃現出一絲狡黠才透露出此刻其內心的不平靜︰
網布下了,現在就等魚了!
剛才的一切看起來詭異,不過說白了其實很簡單,幻術而已!
——就在剛才,為了一會兒的戰斗不波及到普通人,天愚在第一時間在自己周圍布下了只針對普通人的幻術結界,只是多加了點料而已,不管是圍觀之人看到小家伙做鬼臉溜走,還是有意無意的遠離附近,都是添加了一些暗示的幻術而已,那個因為詛咒而被抽干的小家伙此刻還好好的在原地躺著。
當然,這種依靠手中符紙布下的結界雖然範圍蠻大,可是作用有限,只要修煉過破邪法眼的異人都能看破,而且所能持續的時間也不是永久的,不過好在因為威力低與其他結界都不沖突,只要對方沒有修煉過法眼,倒是可以陰對手一把。
輕輕的打了個響指,天愚仿佛突然想到什麼好玩的事情一樣,偷偷的吐弄了下舌頭,並如同想做壞事的小孩子一樣,先是東張西望的四處打量了一下,然後才從口袋之中模出一些玉符和紙符,掐起符訣念起符咒做起法。
對手的到來要比天愚想的要晚的多——就在連天愚都懷疑對手是不是只打算把自己圈起來,而不打算交手的時候,從不同的方向分別有幾個看起來普通之人,踏入到他悄悄布下的的警戒線︰
在二十他們離開的方向,一個挺著大肚的孕婦,走一段停兩步休息一下的慢慢順著路邊走過來——一切動作都和一個快要生小孩的準媽媽完全沒有分別,一路走還一路仰著脖子,好奇的望著前面圍觀的人群,一副好奇卻生怕嚇到自己的孩子的表情,猶猶豫豫的向著天愚走了過來。
從另外一個方向,進入結界的則是一病、一殘、一老人︰
病者面色蠟黃、骨瘦如柴、晃晃悠悠的,走兩步就停下劇烈的咳嗽一翻,一副肺癆晚期的模樣,讓人不得不擔心他會不會隨時倒下去。
殘者一副乞討者打扮,拄著拐杖拖著一條明顯殘廢的腿,停在一位位路人面前,胳膊窩夾起拐杖,用僅存的一只手正端著一個鐵盒對著過往之人乞討著,甚至還被一個闊綽之人甩手丟進了五元——只是彎著腰忙著答謝的他並沒有看到,那位打賞的善人在他低頭時眼中那掩飾不住的、如同陰謀得逞的笑意。
老者則和普通老者一樣,要說區別只是稍微紅光滿面一點、年歲大了一點,正拄著拐杖顫顫悠悠的走過來。
——各自的表現都無比的正常,如果是在其他地方,天愚絕對不可能在人群之中發現這幾個人,只是他們運氣不好,走進了這個重新被天愚設置一番的結界之內,所以……
最先靠近的是老者,當他走過那個被圍觀的小孩的時候,好似有意無意的扭頭看了一眼,就是這一眼壞了事︰
仿佛突然受到驚嚇的老者猛然間瞪大雙眼,丟下拐杖,雙手死死的捂著胸部,斜斜的歪倒在地上,同時還拼命的大口大口喘著氣——完全一副因為突然受驚嚇而導致心髒承受不起,誘發心髒病的樣子。
這一倒明顯產生了連鎖反應,隨著一聲尖叫,後面那位挺著大肚子的孕婦,也仿佛因為老者的倒地而驚嚇過度,使勁的捂著肚子,一邊哭喊著「我,我要生了,救護車」一邊慢慢的歪倒在地上。
那位如同得了肺癆一般拼命咳嗽的病秧子,則仿佛被人群中的某位猛烈撞了一般,跌跌撞撞的向前撲跌著,最終還是跌到在地上,縮蜷在一邊,拼命的喘息著。
同時那位乞討過來的殘疾人,也隨著怕惹事上身四散的人群一起拄著拐杖使勁的躲閃著,當然,他的方向正對著天愚,幾步之後,仿佛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一個前僕摔倒在地上,而他手中乞討的錢罐卻月兌手而出,不偏不棄的正好對著天愚面部砸過來︰
一切都在眨眼之間幾乎先後發生,不管是誰,不管怎麼看,這都像是一場混亂的連鎖的意外
——老者意外看到被圍觀的那位,被其恐怖嚇的心髒病發作,他的跌倒同時嚇得那位孕婦早產,同時使得四散的人群撞倒了一個患病之人,嚇的摔倒了一位乞討之人。
連天愚都似乎被這一系列事情嚇傻了一般,只是在討錢罐子幾乎要砸到時下意識的歪頭閃避了一下。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