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你說的不會是色界天和欲界天?」二十只覺得自己眼前直冒金星︰天哪!這玩笑開大了!
「好像是,反正——咦!」巫祝突然停下腳步,望向樹林︰「竟然還有這種東西,雖然年份不夠,不過也勉強可用了!」
「什麼?」二十也隨著巫祝停住腳步,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除了這些渾身是臉的樹之外還是渾身是臉的樹,他還真沒看到被巫祝稱之為勉強可用的東西。
「跟我來!」巫祝對二十輕輕一個示意,先一步朝著一顆巨大無比的鬼木走去。
二十老老實實的在後面緊緊跟隨,跟著他來到一棵巨大的鬼木面前,順著對方的視線打量著眼前這棵比周圍的鬼木都一號的鬼木︰
一棵長滿了哀傷和愁苦臉的巨木!看著他就讓人覺得這世界所有的苦都被這張臉經歷容納了,這張臉從小到大一定是在苦水中泡的,不管是誰,見到這張臉你肯定高興不起來!
「從這里砍斷它!」巫祝沿著樹轉了一圈,對著根部附近一張愁眉苦臉的臉踢了踢。
「什麼?「二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砍掉它?砍掉誰?不會是讓自己砍掉這棵滿身人臉的怪樹?
「我讓你砍斷它?」
「為什麼?」
「讓你砍你就砍,問那麼多干嘛?」
「那個……我沒帶斧頭!」二十尋找了一個最實際的接口︰砍這玩意?開玩笑?這東西看著都心底發毛,還讓他動手砍?
「斧頭?你用斧頭砍一下試試?累死你也砍不斷,用手!」
「用……手?用了一個寒戰︰這東西是用手可以砍斷的嗎?就算砍斷了,估計自己的手也腫成饅頭了!
「砍不砍?不砍就走?」
「砍!為什麼不砍?」二十立刻運氣于手,直直的對著巨木砍了過去︰
這位巫祝大人雖然神神秘秘、古古怪怪的,可是每次做事情,都有深意,雖然他不清楚這棵人臉樹何德何能入了對方法眼,可是凡事都不是無緣無故的,既然對方讓他砍,那就說明這棵樹有值得砍的理由,听話的人往往會得到額外的獎勵,反正只是砍一棵鬼臉樹而已,大不了做一些無用功!
運勁如刀的掌刃準確的切到巫祝指定的位置,當然他的勁並沒有運足,而是運八分留兩分以防止意外,雖然他的這一掌曾經斬裂過比這更粗的原木,可是眼前這稀奇古怪的人臉樹自己可是第一次踫到,誰知道會出現什麼意外情況!
老話常說︰怕處有鬼癢處有虱!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二十的念頭還沒有轉完,就感覺到隨著自己砍中的部位一軟,一股異常強烈的包含著哀傷等負面情緒的精神沖擊沿著手臂沖入識海,他只覺得自己的腦袋猛的一炸,雖然這股沖擊很快被從三眼鴉中沖出的一股神念沖的粉碎,可是二十仍然覺得自己整個耳朵全是嗡鳴聲,眼前也是金星閃耀,渾身上下異常難受,胃部翻江倒海有種想吐卻吐不出來的感覺!
「莽撞!「巫祝在一邊平靜的望著昏頭昏腦的二十,直到看到他有些清醒,毫不留情的吐出兩個字︰
雖然他確實存在讓對方吃下虧的意思,可是這樣魯莽的行為還是惹得了他的不滿——幸虧只是一股殘留的意識沖擊,要是致命的攻擊怎麼辦?還虧它的神格還淌流著巫的傳承,這麼魯莽,除卻還保留著對生死的預知和掌控之外,真不知道它還保留了什麼……
二十晃了晃腦袋,好不容易讓耳朵不是那麼轟鳴,頭扎痛的不是那麼厲害,卻馬上被巫祝的一聲「莽撞」羞的情願剛才直接暈倒過去︰
確實是魯莽了,明知道這種人臉樹有古怪,還這麼大大咧咧的什麼防備也不做的去砍,最少也要問清楚如何砍,需要哪些防備的準備工作,幸虧自己有三眼鴉神護體,否則就剛才那一下,就算不被沖成白痴,也要被那股悲哀的意念佔據腦海,遲早成為下一棵鬼臉樹。
很快二十的識海就出現了幾個鬼畫符一樣的滄桑的符號︰
對于這他已經習慣了,反正這位巫祝大人就是有辦法不動聲色的在他腦海之中傳法,反正是阻攔不了,這應該是一種字,因為對方曾經在他的腦海之中弄了一整篇的這種符號,有格有據非常像一篇署名文章——當然他是一個字都不認識,包括現在他還是一個字也不認識!
雖然他從來沒有見過也不認識,不過沒關系,這符號只需要觀想就可以了,根本沒必要去弄懂這到底是什麼文字,因為問了也白問,這位巫祝大人從來不會解釋,只會讓你觀想這字或者符號,至于其他的比如如何讀、如何發音、甚至如何寫、有什麼作用一概不回答,只有倆字「觀想」而且這符號就算自己拼命記拼命想,事後也會忘的一干二淨,就算拼命回憶也什麼都回憶不起來!
這些符號的作用稀奇古怪,作用各異,他也不是沒有想過趁著字還在腦海之中沒有消失的時候將其寫下來,只是非常可惜,這符號根本就留不下來,寫紙上指燒,刻石頭上石頭裂,甚至連刻在法器上法器竟然也粉身碎骨化為粉末——詭異的就好像這符號根本就不應該存于世間一樣!
二十閉上眼楮,將整個意識沉浸于觀想這幾個符號,直到渾身上下被一股滄桑的氣息所包圍,腦海之中的幾個符號漸漸淡化仿佛融入意識海,才睜開眼楮望著巫祝。
「看我干嘛?砍樹,砍完了我們還要趕路!」
「噢!」二十不敢懈怠,更不敢留手,深吸了一口氣,運足生死之力于手掌,對著之前切入的位置砍切進去——先前的那一下也不是白砍的,至少通過那一下,他感覺出這人臉樹本身也是一種似生非生、似死非亡、生死之力平衡到極點的怪異存在,所以用再大的勁砍也沒有用,要想砍倒樹,除非先打破生死之力的平衡,否則有再大的氣力也白搭!
砍入樹內的手如同砍進濃蜂蜜之中一樣,雖然當時阻力不是很大可是後勁非常足,還帶著一股吸力,不過還好二十之前是用足了勁,所以最終還是順利的將巨木劃出一道深痕。
「不要停!力道要再重一點,圍著樹砍一圈,小心不要傷到樹芯!」巫祝在一邊開口道。
二十不敢懈怠,用盡氣力灌足生死之力沿著自己砍過的部位圍繞著樹繼續砍著,也許是因為觀想過符咒的關系,雖然每次砍到人臉上都會有一股仿佛觸模帶靜電東西的感覺,也會听到整株樹的臉發出哀嚎,不過卻沒有先前那種讓人頭痛欲裂的感覺。
當二十圍繞著樹砍了一圈,看到自己最先砍的那道痕跡之後,才明白之外為什麼巫祝提醒自己不要停——這棵該死的樹竟然會自己修復傷口,而且修復的速度還出奇的快,就在自己砍了一圈的時候,最開始的那道口子竟然被修復的只剩下一條淺淺的痕道了,就在自己一愣神的功夫,這條淺痕也消失了。
我太陽!二十不敢在停留,運足勁趕快重新砍樹,並通過兩個回合的努力,成功的在第三回合的較量之中取得明顯優勢,圍繞著指尖踫觸到的樹芯砍出一圈來,並最終在巫祝的指點之下將生死之力灌注于樹芯,同時在腦海之中閉目觀想起被重新印入識海中的怪異符號!
隨著觀想他感覺到手中的樹芯變得越來越細也越來越輕,終于等到巫祝說好了的時候,他睜開眼楮看向自己的手中的樹芯。
這一看他下意識的將樹芯丟了出去,若非被巫祝施法凌空漂浮,這根好不容易取得的東西,被他重新丟在地上︰這是什麼樹芯啊!純粹的一大堆的縮小一號的人臉集合,一個個干巴巴的仿佛葡萄干一樣,甚至凹凸有致。
「不要亂丟東西,拿好了,我提醒你,這東西若是挨到地面,你剛才的功夫就會全部白費了,走!你的運氣看來並沒有壞到家,有這東西,最少你這次的尋人行動會順利很多。」
二十手忙腳亂的接過縮水成茶杯粗細,長短兩米左右的樹芯將其橫托著,盡量壓制自己腦海之中想將其丟出去的感覺,並且使得自己不去看它︰「巫祝大人!這東西有什麼用?」
「有什麼用?」巫祝抓了抓腦袋︰「成氣候的鬼木芯用處還真不少,有人拿它煉法器,有人拿它煉藥,還有人拿它煉什麼邪功,或者干脆拿其作為祭品召喚一些邪鬼。」
「你一般情況下如何處理它?」
「我?」巫祝嘴角微微上翹︰「一般情況下洗去其怨氣,將其做成替身傀儡女圭女圭,要是今晚你做法的時候有這麼一個替身傀儡,哪會落得如此狼狽的境界。」
「替身傀儡?」二十愣了一下︰「那個,我今晚做法反噬的好像是氣運之類的,我好想記得傀儡替身好像只能替死?」
巫祝停下腳步,一臉不屑的上下打量著二十,直到將其看的虛心低頭才反問道︰「誰告訴你替身傀儡只能替死?」
「不是嗎?」二十疑惑的抓了抓頭︰天愚師門就是可以制作替身傀儡的,據他所知,替身傀儡除了能夠替人擋一次傷害之外,還真沒听有其他作用,抵擋做法反噬?好像還真沒听人說過……
「只能替死還叫什麼替身傀儡?干脆叫替死傀儡得了!算了,說了也白說,等這次事情完了我教你制作真正的替身傀儡,這麼好的材料要是被你們做成只能替死的傀儡,那絕對是糟蹋了寶貝!要知道,這每一根鬼木芯都是由鬼仙所化,就像你手中的這個鬼木芯,最少要吸收十個鬼仙之力才能形成這麼長的一根,要是讓人知道堂堂……拿鬼木芯只做成能替死的傀儡,那我們……的臉面豈不是被你丟盡了!真不知道這片林子有多久沒有被人尋過了,這東西竟然一點警惕心也沒有,否則又要多費一番手腳了!」
「真正的替身傀儡?」二十眼楮瞪的老大︰什麼意思?替身傀儡還有真正的和假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