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白痴女人!」大怒和緊張之下張一淘也罵出了粗口,這下事情鬧大了︰「上樓,快爬樓梯!」
門外已經被人怪封死,雖然上樓這動作有些飲鴆止渴的味道,但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青奮一把拖住還在捧著臉尖叫的女人,雖然他的力氣還不足以破開鐵門,但拖一個瘦小女子卻也跟提只雞的差不多少。三人就這麼亡命奔馳的朝樓梯跑去。
張一淘腳一起步已經燒起了第一道行符,腳下猶如托了一團雲霧足不沾地般地簡直是沿著樓梯在飛。青奮緊隨其後,雖然他的力量更強,但手上拖了一個木偶也似的女生奔跑起來總是磕磕絆絆,竟比張一淘慢上不少。總算心懼下面的無數人怪拼了老命上爬這才沒被拉下太多。天知道張一淘這挑得什麼圖書館,剛才只希望越大越好,結果這圖書館面積大得嚇人,高度也高得很嚇人,二十多樓的千多級樓梯直把青奮跑的三魂出竅,幾次差點月兌手把程媛掉在地上但最後還是咬死拼,貼緊了比自己快上幾樓的張一淘的尾巴。
終于,三人慌不擇路順著樓梯來到了樓頂的一個小天台,來不及喘口氣,從上高高望下,整個世界都仿佛陷入了鬼域,諾大的圖書館四下被數以千計的人怪圍得水泄不通。幽幽暗色中看著下面蠕蠕而動的光景,听著不時響起的驚聲尖叫,直如立身于恐怖電影之中,這種切身的體驗完全不是隔著屏幕能體會到的那種,恐怖惡心兼而有之,讓人渾身涼毛難受的無以復加。
程媛早已經嚇傻的在一邊呆,剛才的死亡游戲都不曾見她如此表現,可見真的是對這些活著的怪物怕極了!兩個男生卻沒空偷閑,青奮已經近乎月兌力但還是勉強幫著張一淘翻倒幾個大箱木櫃將上來的那道小鐵門牢牢堵住,這樣的話除非人怪有特種兵順牆爬樓的本事,否則該可擋得一時。
一切能做的都做完了,青奮和張一淘這才背靠著箱子大口的喘著氣,除了爬樓梯耗費的體力,更多的卻是過度的緊張令兩人的體能快喪失。
「你看這到底是哪一出啊?這些東西是喪尸嗎?一般的喪尸沒那麼猛的能撞破那麼厚的玻璃吧?」青奮呼哧呼哧的喘著氣。
「我管他m!」張一淘也喘著粗氣順口罵了一句粗話,但又想想還真不能不管,只好勉強打起精神的猜測「恩,那個,喪尸的電影很多啊,生化啊,鬼屋啊太多了,不過我們眼下的好像真不是喪尸,一般的電影都把這些東西描繪的很朽,可我們看到的卻是非常強壯,這麼憑空的怎麼猜?就算上那張報紙的消息也是內容有限啊!」
「要是能知道是哪部電影,跟著主角應該會生存幾率大增吧?」
「別想了!你看電影里主角身邊哪次不是死得只剩一個異性?其他閑雜人等跟著主角只有死的更淒慘的分,要活下去還是靠自己吧!」
「那個人說的沿路會生的事指的就是這個吧?話說,這樣的情形我們根本不可能到市中心嘛!」青奮忍不住抱怨起來。
「對啊!」青奮的話不知道哪個詞提醒了張一淘,後者猛然坐直了身子兩眼盯住對方「還記得嗎?那個人說他貼錢開了‘遴選模式’,也就是說,是從一群人里選出幾個人來。一開始我還以為只是從我們五個人里面挑選,可現在這場景搞那麼大的二次篩選,我覺得很可能參選的人不只我們五個!」
「你是說,這座城市里另外還有人?」這句話不是青奮說的,不知道什麼時候,縮在一邊抖的程媛又已經湊了過來,臉上是一股奇異的鎮靜,眼楮里卻閃爍著不知名的火焰。
城市的中心,路邊花壇之上蹲著一個男人正低頭抽著煙,看那一地的煙頭,直讓人會擔心他會不會直接抽死。假若青奮等人在此,可能更會將煙頭全揀起來再塞到他嘴巴里逼他咽下去——假如他們有這個能力的話。無疑,這個男人就是曾經在黑白電視中出現,令三個年輕人身陷此困境的罪魁禍。
「轟,轟,轟」急促的車鳴聲傳進了男人的耳朵,他有些驚異的抬起頭來。這竟還是一個長相不錯的男人,頂多剛剛三十出頭的樣子,普通衣衫長劉海,臉上的氣韻卻好象經歷了一千年生死沉澱出來的死沉讓人看了本能的為他難過。他翻過手腕看了看時間,嘴邊露出奇異的笑意。
又過了好一會,一輛出租才停在了他的面前,大燈的光將他照的清晰無比——如果有細心的人在場當會詫異的現,面對如此強光這人竟然連瞳孔都沒變化一下,完全違反了生物的習性。車上面走下來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都不到三十的模樣,看那襯衫套裙的款式,想必是同一公司的白領之類才對,只是現在渾身又是血又是污,完全沒了平日的高高在上的姿態盡顯狼狽不堪。
「你……你,你是電視里那個人?」女子先認出了他,本來意外驚喜的表情頓時凝固。吸煙者卻一如電視里那麼不尊重人,一句不答的只將兩塊黑色的電子手表扔了過來,那兩個人都沒伸手去接,表就這樣掉在了身前的地上。
「我叫章刑!」那男人似乎不以兩人的動作為異,只將燃盡的煙頭掐熄,隨即又點燃了一支,自顧的說下去「你們那組人只剩下兩個嗎?算了,死人就不用說了!揀起手表帶上,在這里再等四小時,然後我會一次性告訴你們所有的事。我的建議是,這段時間你們最好老實呆在這里。當然,如果不想的話我也不會勉強。」
「嘿!你不勉強我,我倒想勉強一下你!」看對方目中無人的說了半天自來話,本來就一肚子火,恐懼和憤怒都還未消退下去的男人冷笑一聲挽起了襯衫的袖子「說,我們現在到底是在哪?你是怎麼把我們弄過來的?」邊說邊朝章刑走來,看那意思竟是要武力詢問了。
「……」繼續蹲在那里的人沉默不語,好象是沒話說,又好象是不屑回答。感到了輕蔑的男人越加憤怒,掄起拳頭就要好好教訓對方卻被女伴一把拉住了。
「別打架!算了,我看他也不知道!」女人不知道是第六感敏銳還是只單純的和平主義,她那輕輕一拉卻是救了同伴一命。
「哼!」男人忿忿收手,從懷里取出地圖又在車燈的幫助下又對照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沒錯了,這附近該有個加油站,到那里我們可以給一輛車加滿油然後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等等,你說離開?」章刑有些錯愕的抬起頭「你們沿路過來什麼都沒看到嗎?」
男人理都不理,還是女人回頭憤然的回答了一句「我們從那可怕的游戲里出來你還希望我們看到什麼?三個人,已經死了三個人了!我不管你是誰,我也不管你想干什麼,我統統都沒興趣,不要再跟我說話,我什麼都不想知道,更不想再攪進什麼恐怖游戲里邊去!我們現在就要離開這座鬼氣森森的城市,請不要再阻攔!」
女人的語氣斯文且急促,章刑卻絲毫不為所動,只是好笑了一聲「原來只是運氣好而已!不過運氣也算是實力的一部分,你們想走的話大可試試看,我是不會阻攔。不過如果改變主意了,四小時之內我還會等在這里。」
「走!」絲毫不想跟這個人廢話,男人拉起女人進了車,一陣尾氣掃過,出租已經遙遙的朝加油站駛去。
「一組兩個人,那四個組起碼應該有八個人吧?你們最後又有多少能成我的隊員呢?」名為章刑的男人吐出一個煙圈,自言自語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