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實力(中)
一命換一命,對方一個無足輕重的新人腦袋換了自己隊長的腦袋,除了中年婦女本人以外,大概誰也不會認為這是一樁合適的買賣。
青奮知道自己有一年三殺的限制,但越是如此越不能顯得縮手縮腳,否則對方有持無恐,那哭泣的就得變成自己了。不過雖然現在一刀佔到上風,蠻洲隊的代理隊長卻未放松心情。正常人腦袋沒了當然該死,但眼前這個妖魔化的家伙,卻未必如此。
果然,沃爾夫的無頭尸體並未出現生氣散離的情況,反而狠狠一劍崩斷了手中的妖刀,陰森森的電芒在空氣中引爆出了驚人的聲波和爆炸,不求傷敵但求一線縫隙。
自爆寶物的攻擊果然威能非凡,青奮縱然沒因為這一擊爆炸而受傷,但仍需全力防御。無頭的德國隊長舍物保命搶得最後的機會,背後黑色雙翼一展,妖魔橫空般飛越了樹頂躥進了夜空。
沒翅膀的終究趕不上有翅膀的,一步行差已經追之不及。浪濤隊剩下隊員眼見隊長一撤,不知是早有準備的戰術動作還是樹倒鳥獸散,同時各施手段四散奔逃,眨眼已經鑽進密林沒有了蹤影。
若是一定要追到話,大概還是能追到一兩個,但追到了反而麻煩,交給其他人去吧青奮靜立原地,吸一口氣運體內走了一圈,確認沒有任何異狀,沒有什麼中毒、詛咒類的暗招埋下,這才又睜開眼楮打量著四周。
三個死囚隊依舊老實不客氣的「呼呼大睡」,四個新人卻只剩下了那個咬著指頭眼淚在眼眶里打轉的小姑娘,其余除了中年婦女是被巨蜥斷頭之外,中年男人死于那棕發女趁妖魔引爆妖刀時開出的子彈,而技術宅則是被那陣陰極電流卷了進去,此時已經是一具干枯恐怖的尸體了。
「所以我說啊,無限世界最需要的素質是用手現頭的能力發現和應對各種各樣的危機。」青奮無奈的吐出一口濁氣︰「否則的話,強化再多再強的能力,讓你贏上一百次也不算贏,但只要像這樣輸一次,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青奮俯來雙手握爪如穿山甲一樣快速挖掘著土地,中國人有入土為安的傳統,活人交給那些偷懶且無節操的隊友,自己還是留下來處理死人的後事吧。
再說浪濤隊眾人,一次伏擊不中反而踢上了鐵板,雖然這大出意料之外,但畢竟戰略有策,分頭而逃都是沿著已經準備好的路線。畢竟之前的計算就是趁對方托大落單的機會進行伏擊,先廢其主力再以之為誘餌布下棋局,等對方剩余人員入甕,萬一時候的退路自然也不會忘了鋪設。
再說明白一點,浪濤隊眾人這一注掐的就是時間,雖然對于這個支無名強隊的種種托大的行為不明白——從空中基地門戶大開,連個基本的警戒都沒有,再到直接分散兵力,兩個疑似主力的人員竟然月兌離團隊單獨行動,除了是對其他兩支隊伍的輕蔑之外,浪濤隊也實在想不出其他的解釋了。總不可能如胖子那個豬頭所說,打開家門這是一種示好的表現吧?無限世界里會有這種腦袋被門夾壞了的隊伍嗎——但也知道一旦自己的攻擊開始,對方的援兵將以極快的速度從空中基地趕來。所以別說拿不下目標的情況,就是形成僵持耗時,結果也只會是自己等人被打成四面包圍,中心開花的窘境。所以撤退的方案某種程度上比進攻的計劃更為周詳。
安娜矯健的身影在林中穿梭,出身山村的她雖然早早就到了曼哈頓任職並成為王牌探員,但對山林的感覺卻沒有失去,黑暗得伸手不見五指的茂密樹叢中,靈貓一般的躥越著。
突然,心頭警兆猛起,棕發女警頓立住了腳步。這種對危險的預感並非是無限世界賜予的,她曾經的同事不止一個人具有這樣類似第六感的神秘力量,而她本人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但這次,危機的源頭似乎並沒有隱藏的意思。安娜立足定神望去,這才發現就在正對面,偵查中曾經見過的那個露著大腿手臂,腦後扎馬尾的女人正側靠在一棵大樹上,就那麼好像慵懶又好像冷笑的看著自己。那神情——安娜曾經在捕鼠的貓兒眼中見過。
槍手?比槍?安娜冷笑。她知道對方是一個優秀的槍手,曾經也見過她那毫無瑕疵的拔槍與射擊,確實完美,但自己也不會在她之下。
兩個槍手間無形的殺氣緩緩升起,一只不知名的鳥兒似乎受到了驚嚇,撲扇著翅膀從樹枝上高飛了起來。那撲翅聲好像一聲令槍,兩個充滿野性的美女同時動作了。
安娜的手幾乎是閃電般的按到了腰間,雙眼卻一眨未眨的盯著對方的眼楮,身體微微前傾,腳步如貓一樣的墊了起來,準備著出槍,也準備著閃躲。
對面的唐雅同時好像背後裝了彈簧一樣猛的前傾著身子,雖然瞬間導致了平衡的破壞,卻借著這個動作搶先一步揚起了手,在女警的槍剛剛拔出槍套的時候,她的手臂已經抬舉了起來。
電光火石間,子彈來臨的預感籠罩住了安娜的心頭,這是無數次槍擊與天賦結合的結果,她甚至好像看見了下一個時間片段那子彈飛行的軌跡。
贏了安娜整個人左倒了出去,對方的子彈將會因為自己的閃躲而偏離兩尺的距離,而她本身將為這一步搶先而失去平衡,無法閃躲自己的子彈。
「噗」
一聲輕響打斷了安娜的樂觀,她手中槍依舊未來得及舉過對方的腳面,自己的咽喉處卻已經多了一件飾品——一顆飛速旋轉著的彈頭子彈從喉前打入後頸穿出,直接打斷了頸椎,縱然手臂依舊按著慣性的路線抬了起來,可失去控制的手指已經無能扣動扳機。
不可能她的槍剛才明明不是指的這個方向安娜愕然,這個疑問甚至比她即將面臨的死亡更令她掛牽和不解。
沒義務向手下的亡魂解釋什麼,甚至沒多看那具死不瞑目的尸體一眼,唐雅一只手拍著嘴巴,另一只手伸著懶腰的離開了。
同樣的舉槍射擊,一個射的是移動靶,另一個已經開始射向因果線,這一場槍決猶如浪濤隊與蠻洲隊的對決,從開始就一點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