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芬城的奧術學院內,眾多的低等法師們聚集在一個開闊的綠蔭場上,一個面向公眾的奧術演講會正準備開始。獎台的上方和兩側還懸掛著各種各樣的彩色小旗幟,有些旗幟居然就是一副涂鴉!構成一副副充滿生活氣息的有趣景致。
看來這些年輕學子們相當活躍呢。
據貝恩哈雷的介紹,一般的奧術學院里每年都會舉辦這種演講,這些演講會每次都只針對某一單獨的魔法並被劃分成三種演講系列︰學徒級、正式級和大師級。學徒級的法術演講只針對階到階的奧術;正式級的演講針對4階到六階的奧術;而大師級的演講全部是7階到階的奧術了。這些演講其實是一種特殊的交流會議,主持演講的可以是學校的教員,也可能是從學校外特地請來的嘉賓。一般來說,學校教員作得演講主要是針對其執教學院的奧術課程的加以深入說明和解釋,當然這些演講所涉及的法術一般歸類為「初級法術系列」,也就是階及以下的內容。至于更高階位的演說,往往是暗示著一種學術上的「宣戰」,向外界宣誓自己學院或派系對法術的理解。
當然,這次初等法術演講與那些高深的玩意兒毫無關系。對于東子和貝恩哈雷而言,尋找一個容易生養的女人才是真正的目的。兩人就像是走集市一樣,在人群里走來晃去的四處搜索著美麗的女人。搞得東子忽然覺得自己像是個人口販子!
結果相當讓人失望,基本上沒有符合要求的人。東子從失望地貝恩哈雷那里回大宅的路上,忽然在集市上看到一陣混亂。听說是有人被在私自低價販賣法術器具,被逮了個正著。
集市上的商人們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估計那個私自販賣的家伙是個新手,完全不知道吉芬城的手段。或許那個買方就是吉芬城的人假扮的呢!」
有人個胖子商人笑著說道︰「這家伙要倒大霉了!一旦被抓住就要受到同等的罰款,要不然即便是個中等法師也會被關到死呢。」
然後就有人從喧鬧地方向小步跑來,哈哈大笑道︰「又看見一個笨蛋了!還是個老笨蛋呢!听說他出售地法術器具價值500個金幣,但買家卻開價到000個金幣,那老笨蛋還在討價還價的時候被人給逮住了。這下子就要倒過來罰款000個金幣了。哈哈哈哈听說還是個正式法師呢。」
幾個商人笑得更開心了︰「這些家伙們平時總是瞧不起我們,天天一副清高的臭架子。現在反倒被自己人收拾了。真是大快人心啊哈哈哈哈。今晚我請你們三個去喝杯酒。」
東子邊走邊想︰看來這些社會階層之間的矛盾還是很深的,只是被暫時的利益關系掩蓋著罷了。不過此事與自己無關。今天听貝恩哈雷講述了物質與能量轉換的原理和要點後。忽又所悟,現在只想趕快找個僻靜的地方做作試驗。
他一路急行著走出集市,然後化為一道輕煙直接向遠方的郊外飛去。這法術是以氣化形體為基礎,將自己的身體化為氣態後再配以雷法地超自然力塑形為一縷輕煙。本來只是為了假扮神仙化雲化火而飛的玩玩,誰知兩者配合後不僅是外形大變,而且速度變為了以前的三倍!快如奔馬的飛騰在空中,乘著春日清風在綠野原野上飛掠,真像架勢小型飛機游覽山河一樣,好不自在。
來到一片原理吉芬城的開闊丘陵後,見四下草地繁茂、綠樹稀疏。偶有鹿鳥來回行動。正是個無人的好地方。便落在地上恢復人形,又對著遠處一塊一人多高的大青石隔空一掌。
手中轟然爆出一道猙獰的明藍色閃電硬劈到大青石上,這本來不懼閃電的石頭「砰」地一聲悶響,好似被大錘狠狠砸了一般,爆裂成數塊!
東子微笑著點了點頭,又對著旁邊一顆粗如大缸的古樹抬手又是一掌凌厲的閃電飛出,直擊一根較粗的樹枝。樹枝剛一挨上閃電,立即唰的一下紅光閃動,所接觸的部分頓時化為飛灰飄散不止。而沒有接觸的部分則半分未損!
他這兩下並非「連環閃電」之類的法術而是以雷公篆發動的超自然力雷電,再以所學的元素掌控知識,改變其內在特性。因此第一擊形如雷電,其實卻是將雷電化為力能使用;第二擊又是轉化為火焰使用。這兩下地效果看似與最初的「雷電長鞭」一樣,但發動的原理則完全不同,電鞭是以自身真力為核心,附會雷法而成,現在的掌心雷則完全由雷法構成。也是對雷法在這個世界的應用有了一定的了解後方能做到的。
雖與貝恩哈雷任意轉換地元素地能力相差甚遠,但在自己的目地原本就是借助雷法研究而找到內外五行的新運作模式,現在終于有所小成了。于是便心滿意足的慢慢向大宅返回。一邊欣賞綠草女敕葉的景致,一面怡然自得的暗運玄功煉體。
就這樣速度頗慢的回到了大宅里,卻听見妲妮拉的屋中又有數女談話聲,再仔細一听,其中一個就是妲妮拉的妹妹,而另一個居然是樂琳!
心中好奇之下,便輕步走回自己房中。再次伽坐于床、暗運天地視听之術偷听三女的談話。
先是妲妮拉略帶絕望的聲音︰「我就說他在吹牛吧。還說什麼同學送錢給他。這回倒好,自己私自低價出售法術器具被捉了!一下子就要罰款000金幣。叫我到那里去弄?還做什麼家族復興的夢,現在又是德斯蒙老板的債又是吉芬城的罰款,真地反把自己害死了!」說著竟有了點哭腔。
她的妹妹疑惑的問著︰「可是父親從哪里搞來的法術器具?如果家里有這些東西。那他以前怎麼不拿出賣掉?非要等到欠了一身的債,大禍臨頭的時候才匆匆忙忙去賣?」
妲妮拉言語中盡是怨氣︰「我剛才在牢里面听他說是我們的爺爺埋在附近一處地里的。當初爺爺眼看著家道中落,就埋了幾件較好的法術器具,以備將來急需錢財地時候使用,又或是留給有天賦地子孫。還自作聰明的用一些謎語來遮掩所埋的地點,防止不肖子孫隨便挖出來賣了。父親也是前兩個月才解開那道謎語的,原以為自己可以獲得什麼上等的好東西。接過挖出來一看都是功能中等的器具。而且由于時間太長,效力已經降低了很多。他不得不低價出售。可吉芬城的那些糾察法師們,硬說他是故意低價買賣。破壞商業秩序、損害法師的權益。就把他關起來了。說白了還不是想搞幾個錢,好讓他們有資金繼續學習奧術?我算是看透了,說什麼法師是人類的守護者,是人類社會的支柱。我呸!都是一群吸血鬼!」她一邊說著一邊輕聲抽泣起來,渾然忘了自己也是個法師。
「姐姐你別哭,總是有辦法地。要不先把這座房子賣了吧。」妲妮拉的妹妹低聲勸慰道︰「或者讓我先去跟老板他說說,用這大宅去抵一部分的債務,不要隨便動用那個契約的力量。杰勒卡就在他手下做事,也許可以通融一下。」
妲妮拉哀聲問道︰「你不是說德斯蒙老板過兩周就要離開了嗎?而且他當初就逼著父親必須到期還債,否則就。他怎麼會肯?」
旁邊的樂琳卻出聲問道︰「否則就怎麼?你們父親簽的那個契約到底是什麼回事?我听你們的意思。似乎有很恐怖的力量?」
這些天來樂琳與她倆的關系處地不錯,又經常幫助哄孩子。無形中拉近了相互之間的關系,妲妮拉猶豫了一下後有些六神無主的說道︰「都到了這個地步,就不瞞你了。父親一直的願望就是成為一個高等法師,可他的天資實在有限的很,就像我一樣,一直是限制在二階奧術上無法提升。後來為了學習更高的奧術就先是變賣了祖產和家里的東西,然後就是到處借錢,但任憑他怎麼努力就是上不去。搞到最後都沒人願意借錢給他了!他這個人又死心眼。就向我妹夫杰勒卡的老板德斯蒙先生貸款學習。他當初還信誓旦旦的告訴我,他已經放棄了成為高等法師地夢想,但這輩子還有唯一一個夢想就是要成為一個掌握階奧術的正式法師,到那時他就會放棄奧術學習,不再給家里帶來負擔。還說自己已經有了很好的基礎,用不了一年就可以掌握階奧術了。誰知道都是在瞎吹!這筆錢一借就是四年,而且每年都續借一筆。雖然我做生意的錢完全可以過上小富的生活,可被他這麼一攪和,光是每年賺的錢全都用來填利息了!所以家里才這麼破敗。就這麼一來二去的,到現在還有2000金幣地債務。而那個契約那個契約是由魔鬼公正過地契約!一旦到期不能償還債務或者撕毀了契約。那麼開具這張契約的魔鬼就會收走當事人地靈魂。我父親他就只有兩周的命了」說著竟哭了起來。
東子心中暗嘆,本以為她對老爹的憤恨在心,會對其生死漠不關心。誰知到了最後關頭,還是放不下骨肉親情啊。看樣子也是外剛內柔,對父親的感情還是挺深的。
樂琳急忙問道︰「在這麼大的城市里竟然也有這事情?那為何大地母神廟和其它正義神祗的僕人們不來管管?」她原生活在地底,以為只有卓爾們才會與魔鬼來往密切,誰知在這光天化日之下。法師聚集之地也有這種事情!便又義憤填膺的問道︰「即便他們不來管。這吉芬城的法師們就任其在自己腳下胡作非為嗎?」
妲妮拉收斂了哭聲說︰「妹妹,你太善良了。吉芬城里的法師有幾個沒跟魔鬼眉來眼去過?光是我認識的中等法師。就至少有一半的人曾經直接或間接地跟魔鬼打過交道!甚至連德斯蒙老板那里就有好幾位中等法師的契約!因為奧術學習和研究所需的費用實在太大,有時候研究學習到了關鍵時刻需要巨額的費用。而自己卻恰好沒錢,就只能找人貸款。因為這些研究和學習的風險都很大,一旦失敗就會血本無歸,所以一般的人都不願意借錢給法師。除非你自家就是大富豪、大貴族,否則就只能找德斯蒙老板這樣的放貸人了。可他們的背後都是有大大小小的魔鬼在撐腰地。」她長長地嘆了口氣,又接著說道︰「除非你天資實在太高,就像吉芬城的納維亞法師,一路學習都非常順利,年紀輕輕就掌握了階奧術。否則沒人會例外的。至于那些善良神祗的僕人。他們又怎麼敢亂來?這些放貸人通過魔鬼公正過的契約。將自己與那些法師的命運緊緊的綁在了一起,要死大家一起死,所以那些法師都會暗中保護放貸人,或者給予防護法術以避免陣營神術的偵測。要沒有特殊的背景和勢力支持,那些善良牧師或聖武士也不敢動手的。」
樂琳大是驚訝,又有些氣急地說道︰「法師居然還保護這些坑害自己的家伙?他們瘋了嗎?」
妲妮拉的妹妹接口答道︰「他們當然沒瘋,也知道自己深陷陷阱之中,可是要你要知道成為中等法師和高等法師的誘惑有多大!一個中等法師雖無領地但卻有與男爵、子爵相當的特權。一個高等法師不但有特權,還有巨大的財富,有些人比小國的國王還富裕。地位比大國的公爵還高。何況貴族也罷、國王也罷都是要看血緣的,而法師之路只看能力不看血緣,有多少人擠破腦袋要往上爬啊。你看,那些貴族們為了爭權奪利都可以作出令人發指地陰謀、叛亂、暗殺、暴動,又何況這些競爭更加激烈的法師?與魔鬼來往都是公開的秘密了。不但吉芬城如此,听說奧法聯合會、金色魔紋聯合會也有這種現象。只有三塔魔環聯合會的風氣比較好,堅決劃清與魔鬼的關系。」
樂琳猶豫著問道︰「那要是失敗了呢?這些法師的靈魂也會被魔鬼收走?」
妲妮拉的妹妹說道︰「一般都是這樣,不過要是法師有厲害的朋友幫忙,也可以免于災禍。這得看開具契約的那個魔鬼強大的到什麼程度了。我听丈夫說。一般違反契約地人會受到強烈的鮮血詛咒,被活生生勾起靈魂。如果詛咒失敗,那魔鬼就會親自顯身。即便你殺了它在主物質位面的分身,它還是會在放貸人或其它人的幫助下再次降臨,然後找機會干掉你。但是如果你實在太厲害,那他也沒辦法。」
樂琳說道︰「也就是說只要你足夠強,就可以賴掉魔鬼的帳?」
妲妮拉的妹妹黯然答道︰「是的。我就听說一些兼修奧術與神術地人曾經賴過帳。不過這都是極少數人,而且我們地父親怎麼可能是魔鬼的對手?我听說八年前吉芬城一個突然暴斃地高等法師就是被德斯蒙老板的後台魔鬼干掉的!」
這時妲妮拉忽然語氣堅定的說道︰「實在不行的話,我就嫁給那個鄉下子爵去!至少能還清德斯蒙老板的帳,免得免得那個混蛋老頭就怎麼死了嗚嗚嗚嗚」哭聲甚是悲淒。
屋里的其它兩人沉默起來。唯有那哭泣聲嗚咽不止。
良久,女嬰醒來了,開始叫喊著︰「貓貓貓貓」
晚上,東子伽坐于床,專心煉時,忽然被巴德貝傳來的一陣意念所喚醒,出了定境一看。原來是樂琳偷偷模模的跑進來了。
創下的巴德貝不高興的對著她呼呼了幾聲。因為東子入定煉時,由于二者之間又微妙的聯系。所以它體內的真力也會微微發動,得到少許好處。現在被打斷了自然不高興。
樂琳才壓根就沒把它得不滿放在眼里,直接對東子說道︰「老師,妲妮拉很可憐得,你幫幫她好不好?」
東子裝傻起來︰「可憐?我看她每天都能賺不少錢啊,哪里可憐了?」
樂琳撅著嘴說︰「您別裝了,我知道今天您偷听了我們的談話。」
東子大是驚奇︰「你怎麼知道的?」自己從沒有向她提起過「天地視听」之術,她怎麼可能知道自己在偷听?
樂琳輕笑道︰「您不是教過我的原理與強化內髒器官的之間的關系嗎?而且九轉易脈**上就有以的變化來加強感知能力的方法,我這兩天剛剛試過了,坐在房間里就可以隱隱約約听見別人談話。我想您的能耐比我大,一定听的比我清晰吧。」
原來不是天地視听之術,而是依靠听覺啊。東子剛剛放松下來,忽然發現不對勁的地方,樂琳的煉術尚淺,練的又只是下乘的《九轉易脈**》,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把體質轉換到接近自己的程度?于是命她過來,以自己的手探住她面頰上的下關穴,以真力感應其耳部結構。
這一察居然發現她的耳部在細微構造既與常人不同由于煉術轉化的方向不同,其功能與野獸類似!換而言之,她的耳部構造在修習煉術之前就已經有了變化,超出了常人的範疇,然後再被煉術提升了,因此才會有這種能力。
這種變化倒是類似與基因突變啊。東子心中疑惑的問樂琳︰「你的听覺是不是在身體凶暴化的時候也跟著提高過?」
樂琳點頭道︰「當然啊,所有人都是這樣啊。不但是听覺,視覺、嗅覺都會提升。不過提升的幅度又不大,沒什麼用啊。」
東子卻心中暗驚,如果是基因突變的話,那就應該是特例,又怎麼會所有人都是這樣?難道這個世界的物質性身體並不是完全由基因來控制的?
一想到這里,東子頓覺思維開闊起來︰如果不是由基因來控制的,那麼這個世界的物理特性與地球有著根本性的區別,雖然看上去也有日生日落、水向低處流,但只是恰好與地球類似而已?其本質卻未必一樣?
說不定這個世界不是又原子、分子之類的物理微粒構成?
那麼以九轉玄功轉化身體的時候是否也應該有所不同呢?或許照搬老方法未必適合,但新方法又到哪里去找呢?
一時間所有的疑問和聯想紛至沓來,他還在仔細思索,樂琳卻再次問道︰「要不您就借點兒錢給妲妮拉姐姐?5000個金幣您還是拿的出來的。」
東子擺了擺手道︰「誰想借錢,誰自己去借。我又不是散財童子,哪有說借就借的道理。何況5000個金幣足夠一個貧苦家庭大半輩子的開銷了,她借去了又拿什麼東西還來我?再說我們也只是臨時住在這里,說不定過幾個月機會離開,也不知什麼時候可以回來。難道就讓她賴帳賴一輩子?」
「散財童子?」樂琳語氣略帶驚奇︰「這個說法倒挺新鮮的。要麼你就幫妲妮拉姐姐干掉那個魔鬼」
東子連忙擺手道︰「停!停!停!!誰想去殺魔鬼誰自己去殺,別拉上我!你沒听她們說嗎?連高階法師都被干掉了,我一個沒裝備沒階位的德魯伊能干什麼?這話不要再提!反正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她自己不拿出點兒合適的東西,我是不會借錢的。」
樂琳忽然高興的說道︰「要不你就讓她賣身做你的僕人!她還是個三階法師呢,比格林姆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