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穩如高山的站著,任憑樂琳使出多大的力氣都動不了手中的大戰刀,一急之下立刻使出整勁的功夫,渾身猛然一抖,竟迸發出奇大的力量,差點兒把刀拉了回來。連那老頭也被微微拉動了一下,但旋即雙腳如釘般立定不動,終究還是功虧一簣了。
那老頭忽然笑道︰「武技很不錯嘛、力量也蠻大的。只可惜跟我比還差的遠!就算我伸著脖子讓你砍,你都砍不動。」
樂琳大怒道︰「口出狂言的老東西!有本事放了我的刀,看我不一刀砍下你的破腦袋!」話音剛落,對方卻說了一聲‘好啊。’竟真的放了手!
樂琳又驚又喜,正欲轉身飛逃而去,忽然看到那老頭還當真閉起眼楮、伸長脖子等著砍了!如此機會怎能錯過?于是刀光一橫,唰出一抹呼嘯的銀色風雷,帶著斷木如紙的凌厲刀勢重重的硬斬上去!
卻听‘砰’地一聲悶響,竟如木劍砍厚岩般,分毫不能入!樂琳大駭之下揮刀如陣陣烈風的往他頭上、身上、腰間各種薄弱緩解猛劈狠刺,皆如砍中銅鐵一般,除了一道道白痕就沒有別的反應了。
樂琳大驚失色,她這全力一刀足以斬斷大原木了,怎知對方竟無半點反應?急怒之下又倒退數步,鼓動九轉易脈**爆增力量後,又腳發千均之力的一個虎躍熊撲之技,攜著分岩斷鋼的巨力橫斬對方頸脖。這次對方重于有反應了。
他微微晃了一下。滿面笑容之間,腳步卻依舊紋絲微動!
樂琳大駭,這可真地是拿木劍去捅鋼板,踫到真高手了!連那力大如犀牛,足以撕虎裂熊的富爾科都無法不閃不避的硬接我全力一刀呀!縱然他身堅如鐵,可我這一刀中也是暗含巨勁,足以推樹倒牆了。而且又從他腳步的死門攻入。即使傷不了他,也該將其擊倒甚至擊飛才是。怎像砍在鐵鑄的大樹上一樣,撼不動半分?
震驚之余又見此人渾身上下樸實無華,頭上沒有任何法術頭飾、面頸部位也沒有任何耳環項鏈輔助、身上只穿一件非常普通的綠紫二色薄衣、手上一無特殊手鐲護身二無法術戒指或手套加持,全然以本身的能力作戰,這份能力和自信,定是個頂級心靈武士!再不逃走更待何時?當即腳步一變,將八卦步地身步一體發力之技和蠻斗士的‘身如彈簧’本能全都迸發出來。像蹬羚一樣噌地幾下就蹦地老遠,快馬亦不能及。
她這次算是猜對了,來者正是富爾科的老師,納因圖斯最厲害也是最長命的心靈武士索尼辛。莫看他都年過八十了,但一身自塑靈能已經練的出神入化、雖心而發,真論起靈能武士的技法來,身體強悍的富爾科卻又遠不及他!剛才那兩刀襲來之時,他早已給強如鱗甲的‘力能護甲’。再以‘精神壁障’相輔助,猶如全身披著重鎧,尋常刀劍已是不懼。
然後又在剎那間給自己加持了‘固位術’,頓時人如粗樹而立,便是一頭犀牛也難以撼動!當對方大刀呼嘯而來地一瞬間又發動了4階靈能‘惰性壁障’,兩者一加頓時獲得了粘土魔像般的傷害減免能力。比頂級的蠻斗士還要高出4倍!這種種防護靈能加在一起後,全身好似銅澆鐵鑄一般,在樂琳的猛攻之下也是只痛不傷!
樂琳剛竄出兩百多尺遠,互覺頭頂上又一閃白綠色的任意門光華,又顯出那個厲害無比的怪老頭身影,然後倒栽蔥似的從天而降。但這次他在半空中大呵一聲︰「留下來!」將手輕輕一伸,手中呼地一下出現一道半透明的犀利無格窄劍,宛如一縷風中剛刺斜刺樂琳地頸脖,而方位又恰好自死門而入,令其變招不及!
生死關頭。樂琳全力施展蠻斗士的‘彈簧技藝’。全身勉力向旁側一彈,以六寸的差距險險避開那古里古怪的半透明利劍。同時反手一刀揮斬頭頂。欲以大戰刀的長度又是迫開這極度危險的對手。
誰料那倒掛在半空中地身影忽然以不可意思的角度,硬生生橫移數尺,還不偏不倚的又移到了樂琳的傷門,其手中利劍化為一道索命妖風急刺過來!
樂琳再次施展蠻斗士的本能技藝,又硬把自己‘彈’到了旁邊,而那穩穩落到地上的老頭只是略感驚奇的‘囈’了一聲,整個身體在腳不動、手也不動的情況下再次以難以言語的方式側移的數尺,又不偏不倚地移到了樂琳地死門位,那手中利劍依舊遞到了樂琳的脖頸之間。宛如陰魂附體一般。
樂琳頓有魂飛魄散之感,任自己腳步如何靈活、身體如何彈跳,對方總像自己地影子一樣準準的移到傷門或死門的方位,仿佛自己是有意往對方的劍鋒上去撞!此時她才注意到那一柄‘利劍’居然是一柄全無重量的力能劍!
這下可就麻煩了,听說這種心靈武士能用靈能構築一柄沒有重量且近乎堅不可摧的力能劍,遠比自己手中的中柄戰刀靈活的多,自己已無半點勝算,只得側身橫刀,以較小的巧勁卷起一陣綿密的刀鋒護住自己,然後撤身飛退,迫使敵人消耗光自己的靈能,然後乘機逃月兌。
她哪里知道索尼辛煉就了額頭能源中心,可以源源不斷的自我補充靈能,最擅長打持久戰了。現在他僅以一二階的‘滑行移動’、‘浮空術’等與樂琳周旋,根本不怕對方的消耗戰。只見他好似一團飛影在樂琳周身上下飛舞,每每總能繞到樂琳的傷、死二門處遞出一劍,反而迫使樂琳慌忙躲避。還有力氣呵呵笑道︰「你的武技不錯。步伐很到位嗎。你地老師是誰?」
樂琳已是險象環生,每次自己的長刀剛和對方的半透明力能劍一接觸,對方便如一道粘在劍上的輕風,整個身體像沒有重量似的飛飄而起,沿著自己的力道橫豎飛移到身側發動突襲。自己非但借不到半點兒力道,反而被他給借到了。那感覺就像自己變成粗笨的大漢,而對方卻變成了八卦步地高手!頓時又驚又惱。便月兌口而出的罵道︰「你爺爺教地!」接著刀光如浪暴漲而起,在這打不贏又逃不掉的情況下竟使出了搏命之法。妄想接著大戰刀那齊肩高的長度優勢直戳對方的眼楮和嘴巴而去。
誰知那老頭輕哼一身,人如一陣無重的輕風呼地飛躍過她的頭頂,以三維的移動瞬間避開了二維地攻擊。剎那間奇異的劍光一晃而過,已盡嘶啦一下在樂琳肩膀上拉出了一個長長的口子!
那老頭輕輕松松的‘飄落’于地,微笑道︰「束手就擒,饒你不死。否則要你生不如死!」話一說完就听對方扔回來一句︰「那還是死了的好!」言畢單手一揚那重如斧錘的中柄大刀,揉身飛撲而來。
索尼辛剛剛冷喝一聲︰「自找死路!」忽然發覺有點兒不對勁兒——這混了卓爾血統的家伙怎麼受傷之後沒有流血?!那健康小麥色的臂膀上只見一刀驚人地長長傷口。卻未見一絲血跡流下。更為奇異的是,那傷口似乎還在慢慢愈合!
索尼辛心中大疑︰這是什麼古怪能耐?听說最近來了一批隱逸亞巨人,其身軀也有自我愈合的能力,難道這女子也混了隱逸亞巨人的血統?唉∼∼真是麻煩,那就只有先殺了你,再讓那些龍脈牧師門拷問尸體了。
他不知樂琳練了九轉玄功,此功練到一定程度甚至能修補眼中的髒腑和經脈創傷,甚至連丹田被壞後還能令闢一個丹田。可知其修復身體之能。現在隨東郃子輾轉近一年,仗著自己過人的天賦和堅持不懈地努力,已經小有成就了。
當然這等成就更本無法彌補雙方的巨大差距,索尼辛人如飄風、身似快影,呼地一下又以簡簡單單的‘滑行移動’和‘浮空術’凌空飛到了樂琳的死門之位,劍如巨力強弩。芒似透空猛箭,劈頭射來!
忽然斜刺里閃來一道粗如犀腿、快似凶蛇的猙獰青電,竟是無聲無息的呼地一下轟響索尼辛!但索尼辛到底是頂尖的心靈武士,間不容發之時,給自己加持了類似防護元素的‘元素適應’靈能,然後劍芒不變的飛刺樂琳的脖頸。
‘啪’地一下電蛇炸響軀體!索尼辛一陣劇痛中像破枕頭般被轟飛到半空中,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力能閃電!這一擊簡直如大錘轟體一樣,只覺得五髒如裂,要不是自己身上還有類似于高等虛假生命地‘高等活力術’護體,這一擊就足夠要了自己大半地老命!
人還在半空中他卻當機立斷給自己來了個五階靈能‘靈能反饋’。急速壓低自己的力量。將其轉化為更強悍地體質。待雙足剛一落地,又施展出類似治療傷害的‘肌體調節’靈能。迅速治愈內外創傷。然後一抬頭便看到五十尺外那個身材魁梧、穿著齊膝藍色法袍的‘艾力露牧師’。
以及,他那雙蘊涵著藍波靛焰的奇異眼楮!
索尼辛剛問了一句︰「是不是法子怒拉村的艾力露牧師?我可是很早就∼∼」此時忽然從後面傳來三個心靈武士的焦急聲音︰「索尼辛先生,我們來幫你!」
原來這三人靈能水準稍高一些,利用‘滑行移動’、‘急速術’等快速的跑過來救援。看到索尼辛受人偷襲,便急忙叫喊起來。幾個人剛一接近,便二話不說的挺起粗矛彎刀一齊撲向不遠處的東郃子。那森森的鋼鐵之風中或有靈光奕奕的魔化武器、或有酸息逼人的強酸武器。常人挨上一記,立刻身隕魂斷,絕無僥幸!
誰料那‘艾力露牧師’忽然全身上下泛起一陣二三尺厚的靛藍色璀璨微光,然後光中自然顯現一道粗如腰腿的凶猛長電,宛如飛天雷蛇轟地一下,先將一個靈能武士打飛了數十尺外,然後又‘啪啪’的接連閃出另兩道粗長的猙獰電光,將另外兩個人也陸續擊飛老遠,然後摔在地上宛如被電麻痹了一般。
不遠處的索尼辛頓時大驚,需知把人擊飛出去肯定是力能雷電的效果,但把人電暈可就不是力能可以做到的了,必定是麻痹效果很強的雷電效果!但常人頂多只能做到把一種元素效果轉化為另一種效果,絕對不可能在轉化為力能效果的同時還帶有雷電效果!能做到這一點的人,那要對雷電及元素轉化有多強的控制能力啊!
僅此一招,索尼辛便服了氣,看也不看那三個麻翻在地的心靈武士,連忙對著‘艾力露牧師’和他身後的剛鬃毛毛豬高聲說道︰「且慢動手!我對‘艾力露牧師’仰慕已久。今日一見,果然是技藝非凡。何不停了這打打殺殺的事情,大家好好談一談?」
東郃子緩步向前,正準備回他兩句,忽然發現其瞳孔中隱含一絲煉者才有的精光。頓時心中大疑︰心靈異能者雖然某些訓練方法與我輩類似,但到底殊途不同歸。連席納洛都沒有此種煉者的精光,他怎麼會有?《六獸真形圖》等術法雖然被公布出去,但也無人練出這種比較高深的內斂精光。觀此一點光澤,強旺而不耀動、凝練而不沉重,仿佛是修了數十年的老修者了,直追人仙之境!豈不怪哉?!于是慢慢出聲問道︰「不知你听了我那些獻丑的言語後,有何指教?我也正想听上一听。」
索尼辛卻忽然口出一詩道︰「長生樹上千年果,天火地露陰陽合。」
東郃子一听便暗驚,此話乃是送給福爾科那個手抄本中的一句話,講的是《長生樹圖決》中調和精氣神、貫通上下七關之法,是用了些隱語的,無人提點的話自然看得莫名其妙。當時自己曾叮囑福爾科,在練出效果前莫要輕易示人。如今那大塊頭的混血兒尚未練出什麼本事,這老頭怎麼就練出來了?難道∼∼他偷學了那個手抄本?呵呵,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