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最最光榮
遠離省城的東部鄉下,陽光明媚、萬物明朗,一切都在太陽王的偉大關懷之下。
「鄉親們大家別听信假消息,國王沒有讓大家搬遷吶。國王是給大家減稅啦每家每戶領到這個牌子就可以減稅啦。」一些差人敲鑼打鼓的行走在人跡全無的荒涼村莊內——這里的人一早听說要被強行拆遷,紛紛帶著不多的家產和余糧,拖家帶口的往山里和樹林里逃,準備避過這風頭。畢竟是自己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啊,誰願離去?更何況遷往外地之後有田種嗎?要是沒田地或者田地不足的話,今後子子孫孫、世世代代都要受苦了
國王是要命的刀、田地是活命的根,這個選擇真是難啊但眾鄉民及卡普特都不願面對無法掌控的未來,他們寧願藏在山丘森林之間避風頭,一邊忍受風吹日曬蚊子叮,一邊小心翼翼的等待形勢發展。
結果接連幾日他們都只遠遠看到、听到敲鑼打鼓的官差們扯住嗓子到處宣揚‘真正的聖喻’,還在村里的房屋牆上大貼告示,一再強調領到那個牌子後明年就能少收兩成的稅。兩成啊這些糧食足夠明年多吃幾個月的飽飯了
目光不深長的眾人在蚊蟲毒物嗡嗡嗡的茂密草木之間商量了好幾天,終于覺得官差所說不假——如果在平時,那些官差肯定是到處搜山抓人了,怎麼會像現在這樣有耐心?于是人們開始三三兩兩的回村子,心中一直很害怕的卡普特終于禁不住女友的勸告︰「回去的人全都沒事兒,你還猶豫什麼,別像個娘們兒似的再不回去,又要被我爹看不起了。」于是他只好硬著頭皮跟著第三批人回村了。接下來的幾天確實沒發生什麼事情,官差按照宣傳那樣發放‘減稅證’,一直發到最後一個下山的人手里。
然後∼∼一個夜里,忽然沖來一大群手持武器的士兵,似乎是剛從戰場上調下來的失敗軍隊,有的人頭面軀體還有一道道可怖的傷口痕跡,很是狼狽。但此時他們手持火把闖入村子、揪出男男女女每一個並吩咐道︰「給你們半個小時收拾東西,然後跟我們走敢有不服從者,一律殺頭」
下面的驚恐的眾鄉民這才號啕大哭起來︰「原來傳言是真的啊你們這些官差的簡直說話如放屁」說得雖然凶悍,但就是不敢迎上周圍刃光寒利的劍斧矛弩。另有些富戶則痛哭著給官差們下跪︰「您就行行好,寬限兩天,等我們買了牛馬和大車,好拖走家里的東西。否則會冬死、餓死在路上的呀」
官差們心里也很煩,因為他們也屬于拆遷的對象,將來的生活怎麼辦?去了外地還能當官嗎?真是值得懷疑啊所以唯今之際,最重要的就是乘著這些拆遷搜刮鄉民們遺留下來的好東西。怎麼能讓你們說帶走就帶走?
當下怒聲訓斥道︰「你們真是貪得無厭的家伙,國王給你們半個小時,已經是大恩大德了。你們不但不思感恩,還要說出這等無父無君的話來。難道你們質疑國王的決定不正確嗎?快去收拾東西,我們立刻出發敢有不前者,如論是什麼原因,一縷處斬」
在眾人的哭鬧聲中、在官差的憤怒吆喝與命令中,眾鄉民包括卡普特全都追悔莫及不得不匆匆回家收拾了最重要的細軟被褥等,挑著沉重的擔子,在漆黑坎坷的小路上被人抽鞭子驅趕前進。整個都是愁雲慘霧、悲淒一片唯一的‘好處’就是卡普特能夠在混亂的隊伍中湊到自己喜歡的女友身旁更她多說幾句話︰「你別傷心,其實我們現在被拆遷了也有好處——咱們兩個終于能在一起啦。現在沒有人能管咱們,村里那死腦筋的老牧師也不見了。我想在一起就在一起。」雖然心里埋怨女友催促自己回村,導致了今天的禍事,但事已至此,埋怨也沒用了。
他女友卻更焦慮︰「可以我們將來會去哪里、萬一沒田種的話,那豈不是要當乞丐?天哪∼∼我不想當乞丐嗚嗚嗚嗚∼∼」旁邊的卡普特便扶住她柔軟的肩膀安慰道︰「不要緊,無論到哪里,都有我,我會去城里打工,我有力氣,可以養活你。」
「你要說道做到哦。」女友將軟軟的身子悄悄靠在他懷里,讓他感覺到溫馨和舒心,頓時解除了黑夜中的悲涼,充滿了一股激動的力量︰「我就是拼了命也要做到將來我們可以名正言順的做夫妻,在一起生很多很多孩在,大家都在一起,安安寧寧的生活∼∼」
結果,第二天下午他倆‘將來的生活’就徹底的提前完蛋了——那些押解他們的官差就發出了‘晴天霹靂’︰「分組分組年輕男人一組、年輕女人一組老人一組、小孩兒一組。統統都分開」一瞬間所有人都驚惶起來,他們一直是按照家庭為單位聚集的,現在突然要徹底分開,拆散家庭。這∼∼這到底是想干什麼?
但沒人理睬他們的恐慌和焦慮的議論,只有官差們凶狠的鞭子一再抽打驅趕︰「快分開啊誰不分開就砍誰」言語之間已經‘嗆嗆∼∼’地拔出一柄柄犀利的耀光戰劍,呼嘯晃動在半空中,用森森殺氣強行分開了一個個哭喪的家庭。
就在這混亂和恐怖氣氛中,卡普特也和家人、女友強行分開了還沒等他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他們這支由青壯年男人組成的隊伍就被劍斧逼迫著離開大隊人馬,向東北方一路進發而去。回首之間,只看到那遠處丘陵上,自己的父母還有恐慌女友的身影越來越小,越來越無力,就像即將消散在空中的淡淡香氣,淒涼中還含有強烈的酸酸不舍之情
這到底是怎麼了?他在一路上苦思個不停︰國王到底想要我們干嘛?為何要把我們和親人拆開?萬一將來再也踫不到他們了,怎麼辦?他是越想越慌、越想越心焦。和其他人緊張的一聊,原來大家都有這疑問。
但這個疑問也很快就解開了,第三天的清晨,他們在一片緩緩的綠野丘陵上踫到了官家的軍爺們,還帶著簡易武器、破損的皮甲鱗甲等‘送給’他們︰「從今天開始,你們就加入偉大的太陽王之軍了就要肩負起保家衛國的神聖責任。你們要拿出你們的勇氣,牢固樹立你們的集體榮譽感,克盡職守的完成上級交待給你們的所有任務,不折不扣的執行上級給你們的一切命令。用你們的忠誠和努力回報太陽王的賞識現在東部幾個蠻國在邊境上挑釁滋事,我們偉大的王正在懲罰這些蠢笨的宵小,這是你們立功的大好機會,將來還有升官發財的機會,一定要好好珍惜∼∼嗯∼∼還有什麼?」他問旁邊的軍爺。
旁邊的軍爺立刻提示了幾句,讓他面目凶狠的高聲念出︰「服從就是你們的天職,從今天起,你們的唯一的任務就是服從不得有任何怨言不準議論伙食、不準議論軍餉、不準議論上司、不準議論國家。記住,你們唯一的任務就是‘服從’服從就是最最光榮的」
只是這里上百個年輕人都沒心思‘服從’,迫于形勢穿上破甲、拿起武器後便在在悄聲議論中被十幾個軍爺驅趕著繼續向北邊兒進發。結果走了不到一天,問題就來了——發下來的伙食差的要命,比豬食還不如啊每餐吃到的都是一堆爛泥糊糊般的玩意兒,不但口感極差,而且只有一碗而已一眾年輕人都餓的頭暈眼花,急切中開始暗自抱怨伙食起來,卡普特就听到旁邊兩個小商販出身、腦子靈活的年輕人湊在一塊議論︰「都是當兵吃的飽,怎麼我們竟吃這些東西?吃都不讓吃飽,還要我們拿命去拼?也太不道義了∼∼」
旁邊不遠處猛地爆出軍爺的怒吼︰「你們兩個在說什麼?」然後目露凶光的大步上前一把扯住兩個的頭發,拉去空地上鞭撻用刑,打的那兩人皮開肉綻、慘叫聲聲,在渾身血色中道出了剛才議論伙食的實情。于是∼∼
嗆鋼劍凌厲出鞘,化為一抹弧光飛旋而過∼∼‘撲通’一下,一顆長相公正的年輕人腦袋就跌落塵埃。這滿面灰塵、斷頸處鮮血殷紅觸目的頭顱還被旁邊的軍爺嚴厲的指著,高聲說得︰「軍中法度嚴明,說一不二,誰再干違反軍法就是他們兩人的下場」
旁邊還沒被殺的另一個年輕人听了頓時嚇的目瞪口呆,自知絕望便舉臂大呼道︰「什麼軍法?按照軍法我們現在是軍人,應該吃軍人的口糧,你們卻拿這些豬食來糊弄我們。到底是你們違反軍法還是我們違反軍法?你所說的軍法,就是你自己的法你是把那些軍糧貪墨到自己口袋里∼∼」
嚓∼∼凌厲剛強的劍鋒劃過他軟綿綿的脖頸,讓整顆精明的腦袋帶著最後一絲模糊的聲音摔在血泥之中。因為軍爺不需要精明的腦袋,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一群听話的老實人,好任由他上下其手︰「我說得法,就是軍法不服從號令還算什麼軍人?現在受點兒小苦就亂嚷嚷,今後定會亂我軍心這種人見一個殺一個給我記好了你們的唯一的任務就是服從不得有任何怨言不準議論伙食、不準議論軍餉、不準議論上司、不準議論國家。服從就是最最光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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