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楞的怕不要命的!噬魂者單個實力實在入不了陳彬的法眼,若是換做平時,他們連讓陳彬出刀的資格都沒有。問題是這群家伙現在完全不計較生死,拉開的是一幅與陳彬同歸于盡的架勢,對于陳彬他們的攻擊連看都不看,毫無畏懼的繼續攻擊陳彬他們,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的,更有甚者直接拉響了身上的手雷,展開了炸彈襲擊,將陳彬他們逼的狼狽不堪。「不行,咱們不能繼續這樣被動的挨打,必須展開反擊!」將突然從拐角處沖出來的兩名噬魂者撕成碎片,陳彬和柳晴回合到了一起。噬魂者前僕後繼,殺了一撥又一撥,到最後竟然連婦孺都從地下避難所中鑽了出來,嗷嗷直叫著揮舞著菜刀沖殺向他們,死亡的沒有任何的恐懼,嘴角掛著淡淡的、心滿意足的微笑,令人毛骨悚然,似乎赴死是一件無比光榮而又美好的事情。很快陳彬便注意到了他們的異樣,每當有一名噬魂者死亡的時候,他們的身上都會飄起一道蛇一樣的黑線,上面充斥著陰冷而又邪惡的氣息,那是屬于邪魂者的獨有氣息,轉瞬間便消失拐角處。那條黑線已經將噬魂者的靈魂在死亡的瞬間給帶走了,就連龍魂塔卡什都沒能搶到,那股黑線上有一股莫大的魔力抵擋著龍魂塔卡什的吞噬,氣的塔卡什暴跳如雷,用它的話說,從偉大的炎龍領主塔卡什的嘴中搶食物,那絕對是大逆不道的事情。陳彬雖然不知道那道黑線究竟是什麼,但是他總有一種不好的不安感,他與陳國峰打交道的次數並不多,但對他的了解已經深入到了骨子里,此人心思縝密、心狠手辣、心胸狹窄、而且有無比的怕死又極為的隱忍,就像隱藏在暗處的毒蛇,他先前還以為他早就死在漢尼的槍下。陳國峰記仇的性格,必然會留一下他的一舉一動,對他的實力不可能毫無所知,在陳彬完全沒發現陳國峰的情況下,陳國峰最明智的選擇要麼是繼續隱忍下去,要麼是直接將陳彬他們轟走,但是他沒有這麼做,反而是將猶豫不定的陳彬的一行從空中引了下來,突然發難!陳國峰是個聰明人,一向不喜歡打沒有把握的仗,在明知陳彬的實力的情況下還將他們從空中引下來,必然是有能將陳彬他們留下來的依仗,但是他真正能戰勝陳彬的自信又是什麼呢?難道僅僅是憑眼前這群不畏生死的噬魂者?陳彬承認,這些悍不畏死的噬魂者確實給他們造成了不小的麻煩,也就僅此而已,但是談到殺死他們,這點攻擊還是遠遠不夠的!對于高階進化者,人海戰術並不好用,陳國峰也算的上是一名老牌進化者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但是她為什麼還要這麼做?「你有什麼好辦法嗎?」柳晴也被噬魂者無窮無盡的自殺攻擊搞的心浮氣躁,她並不畏懼殺戮,但是當敵人是一個個十幾歲都不到的孩子的時候,內心深處那寸柔弱之地總是不經意的被觸動,讓她渾身難受。「對方領頭的是咱們的老熟人陳國峰,這個家伙是一名老牌邪魂者,這些人都是已經被他控制了靈魂的靈魂奴隸——噬魂者,他們攻擊咱們並非出自他們的自願,就算是將他們殺光了,陳國峰也不會半點心疼,只要有人的地方,他就可以召集更多的噬魂者,擒賊先擒王,將陳國峰那條毒蛇揪出來,看看能不能將這群可憐的家伙從他的控制下解月兌出來!」「這個方法倒是值得一試,總好過我們這樣漫無目的的殺戮,浪費時間不說,還給對方更多布置的機會!」柳晴贊同的點點頭道,「需要我們怎麼配合你?」、「等一下幫我吸引住這群雜兵的注意力,我想辦法將那條毒蛇從他的洞中揪出來!邪魂者真正強悍的地方是他們詭異莫測的靈魂法術,近身肉搏的能力脆弱的可憐,只要找到他的藏身處,他就死定了!」「有辦法嗎?這個幸存者聚集地可是不小,陳國峰不可能不知道自身的弱點,鐵定會將自己藏得嚴嚴實實,想要將他揪出來只怕不是這麼容易的事情!」陳彬的嘴角閃過一絲詭異笑容︰「我確實不知道他的藏身之處,不過他的奴隸們可能知道,他們會帶我們去找他的主人的!」「這群家伙會帶我們去找他的主人?開玩笑!他們連死都不怕,又怎麼讓他們帶我們去找他的主人?」柳晴一臉不相信的反問,這群噬魂者的架勢恨不得他們立刻去死,又怎麼可能帶他們去找陳國峰?何況現在他們的靈魂都在陳國峰的控制下,若是他們真的帶他們去找陳國峰的話,陳國峰會立馬讓他們自殺!陳彬臉上的詭異笑容更甚,這反而讓柳晴將信將疑起來,陳彬有這樣表情的時候,鐵定有人要倒霉了,不知道現在他的腦中盤算著什麼鬼主意,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陳國峰鐵定不會有好日子過。誰也沒有注意到陳彬的背後的左手正有一點赤金光芒正在緩緩的亮起。又一名悍不畏死的噬魂者從陳彬他們躲身建築的頂部直接跳了下來,在跳下來的瞬間,他已經拉掉了身上自制手雷的扣環,劣質的雷管滋滋的冒著黑煙。「這一招是對我們沒用的!」陳彬無奈的嘆了口氣,「難道就不能換點新鮮的招數嗎?」手起刀落,噬魂者握著手雷的那只胳膊已經和他的身體分家,赤尾改砍為拍,突然變成了棒球桿,上來就是一個全壘打,整只胳膊飛上了數十米的高空,轟然爆裂,放了一記不太絢麗的煙火。「殺……殺……」那名落地的噬魂者卻沒有摔死,雙腿在落地的時候,已經摔骨折,向外泛著白森森的骨頭渣子,如野獸般嘶吼著,用那只單臂劃著地面向陳彬沖了過來,蒼白的臉龐痛苦扭曲,充斥著暴虐的瘋狂。「沒有理智的可憐家伙!靈魂奴隸!陳國峰,這一招算是夠歹毒的!看來你我之間的仇恨,只有用一個人的死亡來作為結局了!」陳彬的眼底閃過一絲憐憫,轉瞬間卻涌起了更冰冷的寒意,冷冷道,「既然如此,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安心的去死!去!」陳彬一直半背在身後的左手猛然伸了出來,重重的按在斷臂噬魂者的印堂上,赤金光芒頓時爆炸來!將斷臂噬魂者的整個頭部都籠罩了進去。斷臂噬魂者如中雷擊,抽了瘋的劇烈的顫抖了起來,臉上的瘋狂之色依舊,痛苦之色更盛百倍,肌肉極度扭曲抽搐,眼淚、唾液不受控制的一起涌了出來。砰!斷臂噬魂者的痛苦僅僅持續了數秒鐘,他的腦袋就像一個從十層落下來的熟透西瓜轟然炸開,但古怪的是頭顱爆炸開血肉飛濺的方向是向一面倒的,沖向陳彬和柳晴這一面的那部分好似撞在了一層無形壁障上,倒濺了回去,鋪頭蓋臉的濺在了迎面沖來了的兩名噬魂者的臉上,古怪的是斷臂噬魂者的血液著閃爍著絲絲的赤金光芒。「啊……」被斷臂噬魂者的血濺射到的兩名噬魂者捂著臉躺在地上,瘋狂的打滾,淒厲的哀嚎,就好像是被強烈酸液射中,手指縫間滋滋得向外冒著黑煙。陳彬對于那兩名噬魂者連看都不多看一眼,沖著柳晴和魏建國招呼道︰「跟著我,別跟丟了。」說完,陳彬頭也不回的躥了出去,柳晴和魏建國緊跟其後。就在陳彬的前面,正有一道像蛇一樣的黑線靈活的四處鑽動,這是剛剛在那名斷臂噬魂者死亡的瞬間從他的體內鑽出來,斷臂噬魂者的靈魂正在其中,不過這條黑線和先前死亡的噬魂者身上飄出來的黑線有所不同的是,上面閃動著絲絲的赤金之色。黑線行動相當的迅速,在空中見巷鑽巷、見縫鑽縫,而陳彬也毫不甘示弱,就像一輛人型坦克,見人殺人、見牆拆牆,緊追不舍,沒有任何事物能夠阻攔他的腳步。「殺了他們!殺了他們!」陳國峰的尖銳聲音再次響了起來,這一次可沒有先前那麼悠然,明顯有些扭曲,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充滿了絲絲的驚恐與畏懼!「吼吼……」噬魂者紛紛的仰天撕心裂肺的嘶吼了起來,身上翻騰的黑氣更為濃郁,胸膛猛然間佝僂了下來,手臂增長著地,渾身的體毛瘋狂的增長,嘴巴隨著一聲聲的怒吼不停的張大,列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一顆顆尖利的牙齒從它們的嘴中,噴著濃重的腥氣,身上翻滾的黑氣中帶著絲絲的血絲,在噬魂者的身上糾結,手指用力的彎曲著,一根根三寸長的黑色指甲猛然間彈了出來,就像一柄柄閃爍著黑幽幽光芒的匕首,用力的在地面劃過,水泥地面就像是一塊塊酥軟的豆腐,留下了五道恐怖的劃痕。一雙後腿膨脹糾結,褲子當成崩碎,露出了里面泛黑,糾結的肌肉,其中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噬魂者們眨眼間變成了一個個半人半猩的怪物,用力捶打著自己的胸膛。粗壯的後腿用力的一蹬地,化身為猩人的噬魂者們速度快得不可思議,一雙利爪不停的揮舞,發出劃破空氣的 撕裂聲。陳彬根本不願與這些雜魚糾纏,低斥一聲︰「幽藍!他的本命魂獸咆哮著從本命魂獸空間中沖了出來。幽藍身上的靈魂之焰升騰,一雙小眼中泛著咄咄凶光,被人從沉睡中拽起來的她極度的不悅,更何況噬魂者的身上充斥著讓她極度厭惡的氣息,雙掌連連擊地。土石凸起,四只高大的鋼鐵傀儡從中鑽了出來,並排站在一起,就像一堵鋼鐵之牆,布滿了尖刺的鐵拳頭不停揮舞,鋼鐵傀儡行動速度確實慢的可以,但是它們的拳頭在揮舞起來的時候,卻是快得驚人,將慣性利用到了極致,那些想利用速度越過它們的噬魂者全都悲催了,上手就是一記全壘打,狂暴的力量將他們錘的骨斷筋裂,很多當場變成了一堆肉泥。一個個神出鬼沒的地刺陣從噬魂者們的腳下旋轉著鑽了出來,將躲避不及的噬魂者們絞的骨斷筋裂,橫死當場,無數像線一樣的黑氣從它們的尸體中鑽了出來,向著同一個方向鑽了過去。幽藍這邊殺的不可開交的功夫,陳彬早就帶著柳晴和魏建軍跑的不見了蹤影。一路上,噬魂者源源不斷的殺了出來,好像他們這種變身為半人半猿的變異是不可逆的,無論噬魂者本身還是他們的主人陳國峰都不願意讓他們輕易施展這種變身。所以,整個戰局呈現了一種奇怪的現象,陳彬所到之處的百米之內的噬魂者紛紛仰天長嘯啟動了半人半猿變異,那種景象就像是陳彬身上擁有奇特的魔力,能讓噬魂者變成半人半猿的魔力。帶走噬魂者靈魂的黑線無論走的路線如何,最後都在同一座建築中匯合,鑽入建築中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座建築曾經是這座城鎮的行政中心,上面還有文成市鞏賀鎮委的字樣,不過原先應該是鍍金的大字,自此卻變成了烏油油的顏色,好似隨時都會有墨汁從上面滴下來,就好像像一只只來自地獄的眼楮,散發著不懷好意的黝黑光芒。事實上,不光是原先的鍍金大字,而是整棟五層都呈現這種烏油油的顏色,就好似上面刷了一層黑漆,森寒而又冰冷,好似一層淡淡的黑氣在上面不停的吞吐,上面本來應該屬于窗戶的位置全都消失不見,整棟建築渾然一體,就好像本來就沒有窗戶一般,顯的異常古怪別扭,那些從死亡噬魂者身上出來的黑線,一沾到大,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有曾經的大門還在那里,毫無顧忌的洞開著,大門的深處同樣是一眼望不底的黑暗,光線進入到里面立刻被吞噬的一干二淨,絲絲冰冷陰風從中吹了出來,就像一只貪婪惡魔張開的大嘴,隨時等待吞噬無知生靈的性命。就連一向膽大的陳彬看到了這座詭異的建築,後背也禁不住浮起了絲絲的涼意。「先前在空中的時候,你們有沒有看到這座建築?」陳彬問身旁的柳晴和魏建軍,這樣座造型獨特而搶眼的大,先前他早空中的時候竟然完全沒有看到,早若是看到的話,就算是不心中生疑,他們也不會輕易的落下來。「沒有看到!」柳晴也是搖搖頭,對于這座建築她可是一點印象都沒有。魏建軍也是眉頭緊蹙道︰「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這里明明沒有任何建築的!」一道夕陽余光在黑色大廈上一閃而逝,連折射都沒能折射出來,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好似被整座大廈吞噬了一般!注視到這一幕的陳彬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看來這座建築已經擁有了類似于幻境的保護功能!能夠吸收周圍的光線,從空中看會直接產生錯覺,讓咱們誤以為那里沒有任何建築,事實上,它一直在那里,和保護蜂巢大廈的真實幻境有著同工異曲之妙,就是不知道他那沒有的窗戶是不是也是它的障眼法的一種!在這里故弄玄虛!」「這里就是陳國峰的老巢?」「應該錯不了!噬魂者的靈魂對于邪魂者來說才是最珍貴的財富,他是不會舍得放任靈魂就這樣白白消散的,先前的黑線就是他在回收靈魂的手段,既然噬魂者的所有靈魂都在這里匯聚,陳國峰這個始作俑者絕對不會走遠!你們守住門口,很快幽藍就會過來支援你們,幫我堵一下那些噬魂者,我去將陳國峰那條毒蛇揪出來!」陳彬冷笑道,「貪婪才是最大的原罪,陳國峰若是放棄那些靈魂的話,咱們一時半會還真不能將他揪出來。」眼前這座黑幽幽的大上的奇特保護色非常的隱秘,不進入其五十米的範圍內,很難找到它的蹤跡,若非先前黑線作為引導,陳彬他們想要找到這里,只怕還要花費一番很大的手腳。柳晴一臉擔憂的道︰「你獨自一人進去的話,是不是太冒險了!敵明我暗,陳國峰又生性狡猾,小心中了他的算計!」「放心!他現在想要算計我只怕沒那麼容易做到!」陳彬拍拍柳晴的肩膀安慰道,「你們小心,等一下若是支撐不住,你們就先撤,將那些噬魂者放進來就是!」柳晴心頭頓時為之一暖,輕輕的點點頭道︰「你自己小心,不要忘了,凌姐還等著我們去解救呢!你可不能在這里出事!而且,而且……而且我也不想看到你出事!我決不允許你死在我的前面!」陳彬一愣,不曾想到柳晴會說出這樣似是而非的情話,一個由衷的笑容在陳彬的嘴角蕩漾開來,這是這兩天來讓他心情最為舒暢的一句話,生性傳統靦腆的柳晴能夠說出這樣的情話已經是對她臉皮厚度的最大考驗,突然用力抱了她一下,在她的耳邊承諾的低聲道︰「我不會有事的!我也不允許你死在我的前面,將來就算是死咱們也要一起死!」柳晴的臉上閃過一絲緋紅,卻沒有掙月兌,細弱蚊蠅的「嗯」了一聲。「真是讓人羨慕的一對!」魏建軍斜斜的瞄了一眼,心中如是贊嘆,似乎想起了基地中的嬌妻,也禁不住掠過一絲笑容,暗暗琢磨,自家這位領導平時確實不苟言笑了一些,但是對于忠心的屬下的待遇還是相當不錯的,若是將凌小姐從綁匪的手中救下來,自己也算是立了一大功,陳彬一定不會虧待自己的,嘿,到時候就算是熬出頭了,美好的日子正在向自己招手,絕對不能折在這里,想到這里,精神頓時為之一振,連扣動扳機的速度都快了幾分。「走了!」陳彬擺擺手,頭也不回的大步邁入了那扇黑幽幽的大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