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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趙天明帶著王充離開了趙家公寓,有杜海生坐鎮看守,他還不相信自己的女兒能跑出來瞎胡鬧。
剛吞並下來的幫派,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比方說軍心的安慰,調兵遣將等等,對于從小就喜歡听說書的講《三國》和《隋唐演義》的趙天明來說,雖然大字不識幾個,卻對經營打理自己的幫會和手下有一套獨特的手段。
而且明天的武裝大暴動難免會讓剛吞並進來的幫會人員浮想聯翩,借機生事,一旦有人趁機搗亂,難免會一發不可收拾。
第二天一早,趙薇兒悄悄的起床,穿好衣服,拿出藏在床底下的標語輕輕開開門,躡手躡腳的來到大廳。
經過一晚上的激烈思想斗爭,她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今天的武裝暴動她一定要參加,雖然這樣做他會有愧于杜海生,不過她也只是以為趙天明說的那些話只是開玩笑,再說,即便是真的,有她在,到時候自己只要在老爸面前,一哭二鬧三上吊,再不行來個大絕食,趙天明還不乖乖的繳械投降。
「你忍心讓你老爸給我趕出趙家公寓麼?」
正在她以為自己將要得逞的時候,一個冰冷的聲音頓時在大廳響起,聲音不大,卻異常冰冷,沒有絲毫感情可言。
冷不丁的一句問話,嚇了還在暗自得意的趙薇兒一跳,循著發出聲音的方向望去,她這才看到大廳中央的沙發上,一個男人正躺在上邊,眼楮眯著,看樣子還沒睡醒,但剛才的那句話,很顯然是從這人的嘴中發出來的。
趙薇兒看到這個人心情頓時跌入萬丈深淵,一副沮喪的來到這人的跟前,笑嘻嘻的道︰「海生哥哥,你怎麼睡在外邊了,這麼冷,小心著涼了。」
「著涼不著涼不是我關心的事情,你這是要去哪才是我最為關心的。」
杜海生睜開眼楮坐了起來,給趙薇兒騰出了一處空間,讓她也坐了下來。
他昨天就已經想到這丫頭會這麼做了,等到所有人都睡下的時候,他就躺在了沙發上,以免這丫頭跑出去瞎胡鬧,雖然他也很想去。
果不其然,正當一夜沒合眼,昏昏欲睡的自己要打盹的時候,天生靈敏的耳朵听到了聲音極為細小的開門聲,心中一陣冷笑,這才開口問話。
趙薇兒調皮一笑,︰「我這不是想出去活動活動跑跑步麼?」
「是麼?那還帶著一些標語干什麼?」
杜海生盯著趙薇兒手中的小旗子,表情陰冷的質問道,︰「跑步好像不用帶著這些東西吧?」
「我……」
人證物證俱在,趙薇兒一時無語,眼楮眨巴兩下,隨即古靈精怪的一笑,拉著杜海生的胳膊邊搖晃邊懇求,︰「海生哥哥,我的好哥哥,你就讓我去吧,我們上海大學同盟會的人都去了,我不去事後會被別人罵懦夫的,我知道海生哥哥最好,對薇兒最親,就讓我去吧。」
好哥哥,我的好哥哥……,杜海生听了還真是感覺別有一番風味,不由自主的浮想聯翩起來,這話說的,也太曖昧了吧。
趙薇兒見杜海生一臉痴迷的沉醉在那里,一副色迷迷的樣子,回憶片刻,突然感覺自己的話有些不清不白,頓感窘迫,小臉再次漲紅,趕緊將自己還拉著他胳膊的小手給收了回來,一時之間,場中的氣氛略顯尷尬,甚至有些曖昧的氣息。
「那個,我說,能不能讓我去啊!」
老半天,趙薇兒平靜下來心情,小臉仍舊通紅的看著杜海生,連說話的語氣都綿了下來,商量道。
「不行,除非趙叔批準,我沒有這個權利,給你的東西放回去,老實呆在公寓里。」
杜海生言語決絕的回拒道,武裝暴動是個什麼概念,開玩笑,那可是刺刀見血的場面,更何況現在是子彈滿天飛,一旦小丫頭有個什麼閃失,不用趙天明動手,他自己也會有自殺的沖動。
趙薇兒見軟磨硬泡都無法將面前這個鐵疙瘩給打動,禁不住沮喪的嘆息一聲,乖乖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將手中的小旗子重新放好,然後來到杜海生身邊坐下,一副乖巧可愛的模樣,而表情卻是全神貫注,耳朵時刻傾听者外邊的一舉一動,甚至希望槍聲能早點打響。
他知道有杜海生在,自己想要出去,已經完全不可能了,雖然有些失望,卻也莫名的幸福,能被他攔著,擔心自己的安慰,似乎也是很享受。
……
正在兩人沉默不語的時候,一聲槍響響徹天際,回蕩在大廳之中。
趙薇兒兩眼發光,蹭的站起來,道︰「打響了!」
杜海生並沒有回答她,昨天一夜沒有合眼,現在困意襲來,整個腦袋感覺渾渾噩噩,昏昏沉沉。
, ……
槍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集,不用親臨現場,光憑這動靜就曉得場面肯定小不了。
隱隱約約中,大廳里的兩個人仿佛能听到遠處那雙方人群中互相開火後,被子彈打中的人撕心裂肺的淒慘叫聲。
時間一點點過去,槍聲也越來越近,趙薇兒知道,工人糾察隊正在一步步的朝前推進,畢蔗澄的警備司令部就在她家不遠的地方,一旦佔領警備司令部和上海警察總署,這場暴動就算是真正的成功了。
想到這里,她感覺自己的內心熱血沸騰,只是可惜了她不能親自見到那種激烈的場面,為暴動出哪怕一點點的力量。
吳天運和張媽听到槍聲也來到了大廳之中,見趙薇兒和杜海生兩人坐在那里,不由的長吁一口氣,紛紛佩服起趙天明的英明決定來。
正在這個當口,外邊突然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公寓的大門唰的一下被來人推開,一個滿臉是血的年輕人戴著眼鏡正站在那里。
趙薇兒抬頭的瞬間,已經認出了來人是誰,「啊」的驚叫一聲,趕緊跑上前去扶住站在門口之人的胳膊。
「李文博,你這是怎麼了?其他大學同盟會的同學呢?」
來人正是上海大學同盟會的副會長,李文博,此人也是今天武裝暴動大學生陣營的指揮領導人之一,趙薇兒只是不明白,他這是怎麼了,如此狼狽。
吳管家和張媽見來人受傷,听小姐的意思,好像是她的同學,張媽趕緊去端些清水過來,吳管家去了房間取出了一些金瘡藥,用毛巾將他身上的血跡擦拭干淨,將藥涂抹在他的傷口處,眾人看了不由心寒,李文博的胸口赫然有一道長約十厘米的傷口,所幸的是傷口不深,若不然,必然喪命。
李文博喝了口水,言語有些錯亂的催促道︰「快去,快去救其他同學!」
「到底是怎麼回事?」
杜海生站起來,一伸手模向他的脈搏,見正常,隨即松手問道。
李文博看了一眼眼前的這個男人,將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
原來,上海大學同盟會聯合上海師範等學校的學生商議今天上街游行,在精神上支持這次的大暴動,並沒有想著跟那些手中有槍的工人糾察隊一起去佔領警備司令部,饒是這樣,還是沒想到有人走漏了風聲,畢蔗澄從部隊中調出了一個小分隊前去鎮壓,一群手無寸鐵的學生怎能抗衡得了武裝精良的軍人。
一時間言語不和,大學生群情激昂,對方開槍射殺,甚至有黑幫參與進來,見到學生不由分說就砍,他身上這道傷疤就是被對方的砍刀砍中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