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宋子文,劉天禹等人,杜海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有馬永貞和元東山坐鎮,即便是自己的仇家找上門來也定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張子涵和陳東二人經過一段時間的考察,已經證明了忠心,張子涵有勇有謀,武術功底也不錯,頭腦靈活,無論放在什麼地方都能發揮他應有的能力,可以說,在他的朋友和手下中,他最為欣賞和放心的便是這小子,再則這家伙行事也頗有手段,跟自己倒有幾分相像,只是略顯浮躁。
陳東為人處世沉穩,做事不求激進,心思縝密,不得不承認,有時候甚至比自己還要深沉,若是被他的表面所迷惑,那遭到毒手的永遠是對手。
眾人走後,杜海生躺在床上沉沉睡去,迷迷糊糊間听到有人敲門喊自己,打開房門,見天色已經漸黑下來,禁不住感嘆,這是他來上海以後,睡的最為輕松的一覺,什麼事情都不用去想,甚至還能听到自己隱隱中發出的笑聲,睡上一個好覺,對現在他來說,簡直是一件妙不可言的事情了。
來到大廳的時候,于闡,馬永貞,元東山,張子涵,陳東,鐵柱,付紅,胡蝶,李潔已經齊聚一堂,有說有笑。
看著桌子上擺放的飯菜成色,很顯然是出自這兩個丫頭之手,杜海生心中禁不住暗自幸災樂禍,看來這些人又要硬著頭皮吃下去了。
自從杜海生狠狠的打擊過兩人以後,兩女發誓一定要證明給他看,自己做的飯也是秀色可餐,能登大雅之堂的。
從那以後凡是來公寓做客的人,都要被逼著嘗兩人做的有些難以下咽的飯菜,不但要吃下去,還得表現出一副十分好吃的樣子,這種痛苦簡直比吃這些飯菜還要大,無奈這兩個丫頭冰雪聰明,卻單獨在這件事情有點牛脾氣,執迷不返,于闡馬永貞眾人都被二女逼了個遍。
上午剛禍害了宋子文,六天禹等人,看到這幾個家伙一臉的苦相,還得強擠出笑容嘖嘖稱贊幾句,他就不覺好笑,大佬又怎樣,在蠻不講理的女人面前,不還得低下高昂的頭顱,乖乖的束手就範,哪怕是難以下咽,也得夾著飯菜表示一下,真是難為了這些平素里山珍海味的家伙了。
沒想到,送走了這一批,這二女又逮著一批繼續禍害起來!真是孜孜不倦啊。
其實大家都知道這兩女為何如此拼命想要學習廚藝,杜海生挑食是人所周知的,他的口味太過古怪,只要是不喜歡的,他寧可不吃,且肉食吃的不多,大多以青菜為主,這更加難上加難了,若是說炒青菜,是個人恐怕都能炒出來,但要想炒出藝術,那就需要一點點的技術和靈性了。
很顯然,這二女雖然冰雪聰明,但眾人在一次次忍著嘗試,一次次還是失望以後,大家俱是對兩女的廚藝不再抱任何的希望。
雖然眾人暗中也苦苦哀求杜海生,勸勸兩人,不要再拿他們當實驗品,折磨他們的胃了,可杜海生總以她們自己的事情,他也無能為力當借口拒絕眾人。
弄的大家好生郁悶,甚至懷疑是不是東家和二女串通好的。
其實大家也都知道,兩女如此做都是為了杜海生,兩人對這小子的心意,恐怕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一點眉目,可讓眾人納悶的是,為何自己這位意氣風發,事業小有成就的東家,兄弟,卻始終沒有向眾人公開和這二女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大家也都知道他的性格,也沒人去開口問他。
兩人之所以如此拼命,很顯然是想更好的照顧杜海生的飲食起居,或者說爭風吃醋,攀比也不為過。
大家都明白二女的心意,也就順了她們的意思,不過還好,起碼這兩女的廚藝相比于第一次來說,已經有了明顯的進步。
雖然,和那些餐館中的飯菜還有一定的差距,但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讓他們取得了那麼一點點長進,最起碼,不會再出現味精和鹽巴忘記放的事情了。
杜海生心中笑過,表面裝的十分平淡,走過來坐在椅子上,道︰「怎麼,什麼事情這麼開心?」
「呃,沒什麼,就是隨便聊聊。」
付紅帶著雍雅的笑容,無限曖昧的看著杜海生,回答道。
杜海生也懶得問,隨手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放在嘴里,咀嚼了片刻,有滋有味的稱贊道︰「不錯,你倆的廚藝有長進,比中午做的好吃多了。」
眾人見狀,終于放下心來,連最挑食的杜海生都說不錯了,那肯定不會差到那里,俱是紛紛舉起筷子瓜分桌子上的飯菜。
「馬大哥,東山,我走之後,杜氏的安全就交給你們兩個來負責了,記好,不要惹事,若是別人敢找上門來,也不要跟他們客氣,該殺的殺,該打的打,咱們不惹事,並不代表咱們怕事,哪個不長眼的膽敢無事生非,不動是不動,一旦要動,那就徹底將對方給打怕了,打的不敢再來上海這地界,提到咱們的名字都嚇破膽,別管那些警察局之類的,他們管不了難道還不讓咱們管麼!」
杜海生一席話,眾人心中俱是一凜,聲音雖然不大,卻也能听出語言中的冷峻和堅決,也都知道,自從參加完慈善晚會,認識了宋子文,陳光甫等人,杜海生再也不是那個默默無聞的人了,尤其是在得到了商業銀行一半股份後,他的身價更是扶搖直上,在這上海灘也算是一號風雲人物了。
可眾人也很清楚,眼前這個看上去平淡無奇的年輕人不會就此止步,就此滿足,他有更大的野心,大的足夠讓所有人都為之堂目結舌。
馬永貞和元東山對望一眼,重重的點點頭,保證道︰「放心吧,只要我們還活著,想要找咱們麻煩的人就必須得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想要動咱們的人和產業,他們也得有這個本事,再則,還有張子涵這小子,他的鬼點子可是不少,加上那批軍火,哼哼,想打咱們主意,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實力。」
「還有,我已經決定收鐵柱當徒弟了,這家伙雖然腦子有些愚鈍,不過卻是一個練武的料子,尤其是那股子力氣,就連老子都干不過他,這小子不練武,還真是可惜了他這副身板,東山這家伙竟然還想跟我搶,嘿嘿,可惜了那小子根本就不喜歡他的那些功夫和手段。」
說著,馬永貞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絲毫不在意對方殺人般的眼神一直在看著自己。
對于這件事情,元東山也是耿耿于懷,他想不通,自己的功夫比對方厲害,實戰比對方更是不知道豐富多少倍,可鐵柱那小子無論自己怎麼說,就是不肯當自己徒弟,跟他習武,這讓他連續幾天都郁悶無比,眼見著這麼好一塊練武的材料被別人給搶走了,心中自然不舒服。
對于這件事情,杜海生也有所耳聞,自然很是樂意,也知道元東山對這件事情有些郁悶不已,可決定是人家自己做出來的,他也不好強迫鐵柱。
「恩,鐵柱這小子是個練武的料子,以後還得好好磨練磨練,還有,現在咱們的兄弟越來越多了,馬大哥,你和東山負責,每天都要讓他們抽出一定的時間習武,現在局勢雖然平靜,不過依我看,馬上就要風起雲涌,甚至比以往都更加凶猛,還是早做些計較才好。」
杜海生也沒有點破即將發生什麼事情,哪怕是他也有些琢磨不透,很細然今天周晉和王亞樵的論戰已經讓他有些模糊的意識。
未雨綢繆,這是自己一貫的行事作風,既然以後難以預料,那就干脆提前做些準備,不至于等到山雨到來的時候措手不及。
張子涵以前的那些兄弟都在碼頭上干過,有把子力氣,稍加訓練,就能成為不錯的幫手,這些現成的資源,杜海生自然不願意浪費,再則,讓他們習武,他還有更深層次的考慮,當然一切也是因人而異,實在不是練武的料,他也不強迫,那批軍火正好缺一些好手,完全可以培養成神槍手。
他讓馬永貞和元東山負責,也正是像看看,二人的能力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