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見面,有說不完的話,杜海生跟魏天工,申龍元在房間內聊天,三女見他們沒有停的意思很是自覺的走出房間,到餐廳吃了點東西,順帶給三人帶了過來,三人仍舊邊吃邊聊,從早上聊到中午,從中午聊到晚上,直到夜深要睡覺,他們才意猶未盡的匆匆睡下。
這一晚上,注定有人高興,有人悲傷,有人喜悅,有人憤怒,有人安然入睡,有人無法入眠。
杜海生,魏天工,付紅,趙薇兒,胡蝶,申龍元等人屬于前者,流雲拓木卻實實在在的屬于後者。
此時的他感覺肺都要被欺詐一般,桌子上的東西已經被憤怒不已的他稀里嘩啦的全部摔到了地上,房間中一片狼藉。
宣泄完心中壓力的怒火,流雲拓木一坐在了床上,眼神迷離的喃喃自語道︰「完了,一切全完了,全完了。」
他跟阪田港次一樣,都沒有想到姓杜的小子竟然如此陰險狠毒,不但發現了自己的行蹤,甚至還知道了他們的計劃,本來洋洋得意的認為志在必得,卻不想所有的準備,最後的下場卻只是為別人做了一件嫁衣,阪田港次和十五個流雲家族的精英們皆數被對方打死,他還有何臉面回去面對族長和族人。
當噩耗傳來的時候,流雲拓木就知道一切都完了,就剩了寥寥幾個人,想要再翻盤,簡直是根本無法完成的人物。
「啊……」
低沉的咆哮一聲,流雲唾沫突然面色堅定,一把將強上的兵器取了下來,「蹡踉」一聲,一柄閃著寒光的武士刀頓時握在了手中。
「三川君,回去告訴族長,我流雲拓木沒有臉面再回去見他們了,就以死謝罪吧。」
說著,雙手握著刀柄,高高的舉起,便要剖月復自殺。
三川一郎見狀,趕緊上前將他的雙手牢牢的抓住,急的差點哭了出來,道︰「長老,屬下知道咱們這次敗的徹底,但那也是姓杜的這個支那人太過陰險狡詐,中國人有句古話——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自殺是謝罪了,但你這是懦夫的表現,只會更讓親者痛仇者快。」
「哎……」
三川一郎一句話,流雲拓木緩緩的將手中的武士刀放了下來,嘆息一聲道︰「我帶了他們出來,答應要給他們榮華富貴,可現在呢,他們卻都離開了這個世界,就連我的愛徒阪田港次也被那個可惡的支那人給活活殺死了,我該怎麼向族長交代呢!」
「長老,你不能這樣消沉,我們還有機會!」
「機會,什麼機會,我們還能有什麼機會,輸了,輸的如此徹底,雖然我流雲拓木不想承認,可這也是不爭的事實,你不要再在這里寬慰我了。」
「說什麼我是日本人最為聰明的人,說什麼我是流雲家族最有智謀的長老,卻在一個支那人面前輸的如此徹底,我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個世界上呢。」
流雲拓木長嘆一聲,苦澀一笑,忍不住自嘲的反問道,心中說不出的憋屈。
「長老,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雖然輸了,但屬下仍舊認為你是大日本最為聰明的長者,是屬下敬仰的前輩。」
頓了頓,又寬慰道︰「造成今天這種局面的都是那個該死的支那人,是他太過陰險毒辣,教化異常,若不然,阪田君,江崎君也不會死的如此慘。」
「正是我們心中有了仇恨,更應該活下去,活著,才能為阪田君,江崎君他們報仇,我想他們的在天之靈也不想看到長老你現在這副模樣。」
流雲拓木重重的點點頭,三川一郎說的不錯,想要恕罪,只有讓杜海生從這個地球上徹底消失,只有這樣他死也才是死得其所,死的有價值。
不,我決不能就這樣認輸,不能就這樣頹廢下去,我要站起來,要讓姓杜的這個支那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流雲拓木腦中一個堅強的聲音不斷提醒著,告訴他讓他活著,要敢于面對現實,只要將敵人殺死,才能替自己的手下報仇。
「好……」
一咬牙,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將武士刀重新歸鞘,緩緩的站了起來,︰「杜海生,我流雲拓木在這里發誓,定要讓你血債血償。」
「通知剩下的兄弟,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等到了美國再跟這小子算賬。」
「恩!」
三川一郎點點頭,笑著道︰「這才是我三川一郎所敬重的人所應該表現出來的一面。」
繼而又道︰「長老,雖然在美國,不好掌握對方的行蹤,但一旦掌握到對方的行蹤,那憑借咱們在美國的力量,姓杜的定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說著,一轉身去安排其他的兄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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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魏天工和申龍元的突然出現,杜海生大喜過望,但听完兩人的講述,心中還是有一些不高興,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按照兩人的說法,他們一共只看到了這麼多日本人,等了半天也沒有發現其他同伙出現,這才出手將他們全都殺死。
但杜海生並不這麼看,他今天白天將那些尸體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發現了一個問題,這些日本武士從體貌特征來看,都不過二十歲左右。
二十歲左右?
難道那些恨不得想要將自己碎尸萬段的日本人會如此自信的讓一群毛還未長全的日本人來對付自己麼,很顯然是不可能的。
他敢肯定,既然對方知道自己的行蹤,也定了解自己的能力,絕對不會狂妄到這種地步。
那也只有一種可能,魏天工和申龍元殺的只是一些無關輕重的角色,而背後的指揮者卻根本沒有露頭。
能夠想到利用自己在船頭散步的時候將自己鏟除,雖然這些尸體中也指不定有這樣的人,但他還是更傾向于對方有在幕後指揮的人。
如果魏天工和申龍元能夠考慮的更為周全一些的話,只要能留兩個活口,他定有辦法問出背後的操縱者到底是誰。
而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那些日本人一死,對方肯定跟驚弓之鳥一般,定然不敢再有所動作,這也就喪失了一次絕佳的機會。
杜海生此時非常郁悶!
只有靠排除法來推斷這些殺手到底來自日本什麼樣的勢力,會不會在美國還有更為危險的事情等著自己。
日本天皇?
貌似做這件事情根本不需要他親自出面吧,即便是日本天皇指使,也絕不會派出這樣一些酒囊飯袋出來。
要知道連魏天工,元東山都對付不了的家伙,還有什麼資格挑戰自己的權利,對方肯定會派功夫高強的人前來對付自己。
不是日本軍方,那會是什麼人?日本好戰分子?
好像他們還沒有愚蠢到這等地步,想要憑借這種辦法將自己給殺死,簡直異想天開,也絕不會是他們。
杜海生再次否定道,那會是誰?日本軍方?
不,不可能,听魏天工和申龍元的描述,這些人根本是一群毫無組織的家伙,雖然心狠手辣,但絕不是軍人。
要是軍人的話,肯定會選擇最好的時機,不用等待任何命令,先將自己解決了再說,所以,日本軍方也可以否定了。
那會是什麼人?
美奈子……,百惠子……!
「恩?」
想到這兩個人的名字,杜海生禁不住身體動了動,眉頭緊皺。
現在想想,似乎只有他們兩個有這種可能了,一來美奈子和百惠子的兩大家族已經威脅到了日本天皇的統治,肯定會借用這個機會削弱兩大家族在日本的影響力,二來,美奈子將三本一郎三人的尸體運送到國內,日本天皇想要利用這個借口向民國進兵。最後卻被自己破壞掉。
不敢否定,日本天皇在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同時向百惠子和美奈子的兩大家族施壓。
而兩大家族的族長肯定感受到了日本天皇咄咄逼人的態勢,最終被迫放棄一切恩怨,聯手起來共同應對眼下的局面。
而最容易向日本國內以及軍方甚至是天皇交代的便是——取自己這個罪魁禍首的首級。
最終,杜海生經過一番排除,演算,將這些殺手的身份定在了百惠子的石川家族和美奈子的流雲家族頭上。
這天下之勢,無利不破,只要有共同的利益,即便是殺父仇人,指不定也會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若是這兩家聯合的話,我倒是要多加小心了,杜海生想著,暗暗的提醒自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