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生,吳佩孚,孔宣,唐生智四人在二樓房間中談事情,並未對張學良和閻錫山的到來表現出多大的興趣。
而在隨後的時間里,無論任何人到來,再也沒有人前來打擾幾人的交談,一直到訂婚儀式時間將到,付紅穿著性感,漂亮的旗袍才上來將其叫了出來。
當杜海生下樓的時候,大廳里早已人滿為患,寒冬並未過去,走在大街上仍舊要穿著很厚的棉襖,北風吹過,仍舊感覺通身刺骨。
饒是這樣,因為大廳里的人太多,摩肩接踵,只能看到一個個黑乎乎的腦袋在其中艱難的走著,整個大廳暖和和,感受到絲毫的寒冷。
訂婚儀式進行的時間並不長,大約一個小時左右,因為人實在太多,于闡,李潔等人不得不將一部分人帶到劉天禹的酒樓去用餐。
而上海城的老百姓知道了杜海生和付紅,趙薇兒,胡蝶三女以及其他人進行訂婚儀式的時候,更是在自家門口,大街上放起了鞭炮,在他們看來,這件事情,甚至比過大年,穿新衣服還要讓人高興,讓人喜悅,作為在他們心中如同神靈存在的英雄,杜海生的形象在他們眼中乃是正義的化身。
有些熱情的老百姓甚至送來了各種賀禮,雖然無法跟參加此次訂婚儀式的人相提並論,但杜海生和眾人明白,這是老百姓的一片心意,也從另一個側面反映了他在上海城的老百姓心中所擁有的地位,而這種地位,並不是用錢就能夠買到的,對于他來說,依然足夠。
臨近收尾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太陽偏西,失去紅色,漸漸滑落西山,北風開始呼嘯……
人慢慢散去,收拾的事情,自然有人去做!
杜海生並沒有喝太多的酒,此時仍舊清醒,但臉上很顯然多了幾分幸福,畢竟,和三女的關系總算是確定了下來,以後的日子,想想都感覺很是期待。
「父親……」
在一個角落里,一個身著洋服的女人看了一眼旁邊的中年男子,聲音有些顫抖,眼楮婆娑,心情極是低落的看著游走在人群中帶著一臉的笑意,表情極其復雜的輕喊一聲,話語中透著無限的感傷,仿若自己的心愛的東西被人搶奪了去一般。
「子嫣,不要難過了,我曾經跟你說過,男人是用來去愛的,你總是跟他對著干,他又怎麼會對你動心,怎麼會知道你喜歡他,再說,他身邊並不缺女人,這三個女子,你也見到了,哪一個拿出來都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你應該為他高興才是,你不能成他的女人,只能說明有緣無分啊!」
這男子說到最後,不由得一陣感傷,而這個男子,正是邢玉森,剛才情緒低落的漂亮少女,乃是他的女兒——邢子嫣!
杜海生從紐約回到上海城已經過去好幾個月,剛開始的時候,邢子嫣只是覺得身邊少了一個跟她斗嘴的人,時間久了,才發現,不僅僅是少了一個斗嘴的人,沒了杜海生,看不到他的身影,沒人陪著自己胡鬧,似乎周圍好像少了一樣東西一樣,這種滋味,對她來說怪怪的。
兩個月過去,邢子嫣才明白,少了一個人,少了那個一臉陽光,卻一笑偏偏透著幾分邪氣壞笑的男人,少了一個能夠和他斗嘴,哄她開心的家伙。
而那種感覺,似乎叫做思念,思念深了,便會黯然傷神,有好幾次,邢子嫣都從兩人在一起彼此斗嘴的場景中驚醒。然後掛在臉際的不單單是笑容,還有幾顆晶瑩的淚珠,直到那一刻,她才明白,自己已經深深的愛上了這個男人,愛的是如此不能自拔,心生想念。
所以,她義無反顧的要父親帶著她一起回到了上海灘,而剛到上海城,便听到了杜海生要舉辦訂婚儀式的消息,對于她而言,無異于晴天霹靂,當頭棒喝,只是,她到來的時候,由于大廳中已經站滿了人,並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對父女,而邢玉森只在上邊填上了自己的大名,並沒有人認識他。
雖然邢子嫣一直惦著腳尖朝大廳中央望去,卻始終無法看到杜海生的影子,心中很是失落,她哪里知道,即便是在這麼一個重大的日子里,杜海生仍舊在為著自己的理想,民國的老百姓,整個國內的局勢穩定和平做著自己的努力,跟唐生智,吳佩孚,孔宣三人進行著緊急的磋商。
而當杜海生出來的時候,已經是訂婚儀式要開始的時間,雖然邢子嫣很想跑過去跟對方打個招呼,可試了好幾次,卻始終沒有挪動一步身子。
付紅,胡蝶,趙薇兒三女臉上蕩漾的幸福讓她心生羨慕的同時又有幾分嫉妒,三女的旗袍看上去是如此的美麗,奢華,罩在身上如同專為本人量身定做一般,顯的如此性感,嫵媚,臉上蕩漾的幸福,仿若訴說著她們此時的甜蜜,更有幾分成熟女人的氣質包含其中。
她羨慕,恨不得站在杜海生旁邊的那個女人,有一個是自己,輕輕的挽著心愛男人的胳膊,一起走進婚姻的神聖殿堂。
「父親……我……」
邢子嫣終于忍不住,抽搐兩下,眼淚如同雨水一般滑落下來,瞬間模糊了她的視線。
「難道,真的是我不懂得什麼叫做*愛情麼?」
「丫頭,什麼事情都是適得其反,走吧,他若是屬于你,即便是他有二十個女人,你還能跟他在一起,若是不屬于你,即便你再用盡力氣去挽留,也起不到什麼作用,每一次的感情,總是讓人刻骨銘心,只有經歷過無數次的失望,你才能從中走出來。」
作為過來人,邢玉森對感情這東西深有體會,雖然他這一輩子只有兩個女人,一個女人因為踫到了有錢人而選擇了離開自己,而自己的老婆卻因為大出血而在生下邢子嫣後便撒手人寰,但越是這樣,越讓他更加體會到刻骨銘心的愛所在人的心中留下的痛,也更加理解此時女兒的心情。
「但,我就應該這樣放棄麼?」
邢子嫣若有所悟的點點頭,卻仍舊一副不舍和不甘的淡淡說道。
「有時候,放棄也未嘗不是一種幸福,不是一種愛!」
邢玉森此時也不知道如何再去規勸自己的女兒,眼中充滿慈愛的目光,心中嘆息一番,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很是深奧的回道。
「這……」
邢子嫣心中一震,遲疑片刻,點點頭,輕輕將眼角的淚水抹去,道︰「好吧,父親,我們回去吧,女兒還沒有在民國住過,我打算玩兩天,等過幾日再回紐約,這里,或許真的不屬于我,而我所做的一切,看來也只是一廂情願,無限幻想罷了!」
雖然不舍,但邢子嫣並非沒有理智,最後還是決定了下來。
「恩,民國有太多好地方可以玩了,正好,我陪你走走轉轉,全當散心了!」
說著,便上前將自己的女兒拉住,兩人就要走出大廳。
「子嫣,邢叔,你們怎的來了?」
正在此時,一個富有磁性的男子聲音從背後傳來,喊住了他們,兩人聞听,身體一頓,緩緩扭過頭來,杜海生正笑著朝這邊走過來。
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而又——如此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