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生話畢,冷冷的掃視一眼在坐的眾人,露出一抹讓人看不懂卻感到渾身發涼的淡淡笑容卻讓在坐的每一個人都感覺巨石壓胸一般。
「馮將軍,閻長官,你們兩個鬧夠了沒有,不錯,你們在地方上可以呼風喚雨,可以稱霸一方,每個人見了你們都要俯首稱臣,但這里是上海,是我杜某人的私人場所,你們在這里大吵大鬧的成何體統,莫非,把這里當成你們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了不成!」
杜海生凌厲質問一番,不等兩人回話,卻是一掃馬永貞冷冷命令道︰「馬永貞,元東山,待客之道你們是懂的,若是再出現這種情況,直接送客!」
面對權霸一方的兩位將軍,跺跺腳民國就要跟著抖三抖的風雲人物,杜海生絲毫不留一點情面,雖然帶著笑容,但在場的每個人都明白,那笑容里意味著什麼,整個會議室都充滿了冰冷的感覺,馮玉祥和閻錫山甚至可以想象,若是再爭吵下去,只怕會隨時被眼前這個家伙給請出去。
連老蔣,日本人都不懼怕的人,還能怕誰呢?
總之,杜海生一句話,讓在場的兩人,徹底閉上了嘴巴,甚至就連馬永貞,元東山都沒來由的心頭一驚,跟著點點頭,表示服從他的命令。
「呵呵,杜先生莫要生氣,我和馮將軍是多年的老朋友,老戰友,雖然因為彼此的觀點在戰場上小有摩擦,但這並不能影響我們兩個人的關系,而且這種玩笑,我們也是常開,算不得什麼,還望杜先生不要見怪,我們也絕對沒有任何冒犯之意,馮兄弟,我說的可對?」
閻錫山見杜海生突然動怒,臉色陰沉了下來,現在是求別人辦事情,不敢擺譜,只好強忍住心中的憤怒,放下自己的架子,上前一步嘿嘿笑著賠不是。
不但如此,還不忘將馮玉祥拉進來,這樣以來,也更有說服力,但閻錫山心中卻有了幾分不爽,尤其是對面前這個男子竟然如此不給自己面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隨便就可威脅自己,下逐客令,這話要是傳出去,他這個掌管整個西北的第三集團軍總司令,竟然在上海灘,對著一個販賣軍火的家伙點頭哈腰的,自然會遭來很多人的鄙視,要知道,他手中可是掌握著十一個軍,三十三個師的強大存在,晉、冀、察、綏四省及平津兩市都在他的控制之內,風頭一時無兩,若不是他和老蔣以及馮玉祥等人的關系都為緊張,也斷然不會放段來忍氣吞聲的看杜海生的臉色做事情。
雖然他手中有太原兵工廠源源不斷的提供軍火武器,但饒是他自己也明白自己那兵工廠所生產的武器到底是一些什麼樣的貨色,嚇嚇小孩子還成,真要拿出來的話,還不夠丟人的資格,尤其是老蔣的心月復部隊,最近一段時間,在美國,德國的支持下,部隊的軍火武器更換也是進行的異常迅速,尤其是很多世界先進,火力強大,性能強悍的軍火武器都進入到了部隊當中,更是讓他如虎添翼,部隊的戰斗能力有了質的飛躍。
而這其中——很多人都明白,跟眼前這個年輕的小子還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正是他和老蔣達成了某種協議,才會將湯姆森沖鋒槍販賣給對方。
閻錫山甚至派人暗中搜集杜海生自從踏入上海城後的所有舉動,後來逐漸發現了一個規律,凡是國內一些大事情,幾乎都能看到他的身影在其中,即便是像對付日本人,都少不了他的存在,甚至老蔣的算計,都無法算計到他的頭上,反而被對方狠狠的耍了一把。
剛成立不久的民國廉正總署就是這樣一個例子,按理說,這廉政總署按照老蔣的意思,本來就是管一管那些地方官員,查一查地方**,卻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杜海生不但將手伸向了那些該伸的地方,甚至就連民國中央政府的高層領導人,他也要管,即便是老蔣的絕對心月復,他也要查,甚至,包括他閻錫山在內的地方軍閥,杜海生都有能力強勢干涉進去,自己好幾個得力的干將,都被這小子的部下給查出了問題,即便是最後自己出面說情,也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甚至有些人暗殺了廉政公署的辦公人員,杜海生便想出了針對的策略,但凡有廉政公署的人在當地離奇死亡,誰的責任都不會去追究,首先是那些當縣長,鄉長,堡長之類的受到牽連,甚至有些縣長在杜海生的默許下直接被暗中或者公開槍斃。
更有甚者,杜海生親自過問,直接查到那些地方軍閥的頭上,膽敢有人武力反抗,那等待他們的便是末日般的宣判,傅作義敢動用自己的一個軍來對抗杜海生,為的就是自己心愛的部下能夠活下來,杜海生便直接從老蔣手中調集了三個軍得兵力對其進行包圍之勢,以至于閻錫山不得不親自去找傅作義,好讓他能夠服從大局,最後,傅作義不得已,忍痛割愛,看著自己曾經一同征戰沙場的部下被生生槍斃。
而原因,便是部下因為克扣軍餉,貪污**,被廉政公署的人查到證據,最後不得已將那幾個辦案專員給暗殺,卻被對方順藤模瓜,掌握了更多的證據。
跟他耍手段,似乎還沒有幾個人能在他手下玩過幾個回合,老蔣不行,狡猾的日本人也不行,自己麼,也得掂量一下。
合作——他這次來的主要目的便是跟杜海生進行更為廣泛的合作!
只是可惜,一切都因為馮玉祥等人的到來將他的全盤計劃打亂,不過這也從另一個側面證明了自己此行前來,並非多余,甚至很有必要。
而眼前這個年輕人,儼然成了民國各個軍閥派系爭相拉攏的一個炙手可熱的對象,只是他一直處于中立的態度讓每一方都不敢率先開口,做出動作!
相對于他而言,馮玉祥也屬于那種見過各種場面,各種性格的人,自然也知道,眼下還是不要惹對方生氣的重要。
閻錫山處境困難,他馮玉祥處境也好不到哪去,甚至比對方的處境更為困難,槍打出頭鳥,畢竟在四大軍事集團中,他乃是實力最強橫的一個。
雖然老蔣的部隊,軍火武器一直不斷更新換代,但跟他比起來,還有不小的差距。
可往往有的時候,並不一定自己手下的軍隊多了,就能打勝仗,想想曾經的吳佩孚,就是最好的例子。
老蔣能合縱連橫將吳佩孚幾十萬大軍一直從河南,山東,河北等地打到長江以南,丟盔棄甲,潰不成軍,也照樣能將他馮玉祥的幾十萬大軍打的屁滾尿流,他自認,論實力,論手段,論權術,自己比之當時的吳佩孚,還是相差一截,馮玉祥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自然,眼前的杜海生,他也並不會去得罪。
他跟閻錫山的關系,本來就處于亦和亦戰的狀態,沒有絕對的撕破臉皮,也沒有絕對的在一起達到稱兄道弟,把酒言歡的地步。
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因為老蔣不斷的使出各種小手段,讓兩人之間的隔閡和矛盾越發的激烈。
雖然馮玉祥心中極其鄙視閻錫山這種恬不知恥,言不由衷的嘴臉,但此時,為了顧及主人的面子,也不得不跟這個在自己看來是小人的家伙演雙簧。
心中冷哼一聲,卻是上前一步,嘿嘿一笑,附和道︰「是啊,杜先生,我和閻老西開玩笑習慣了,剛才那些,當不得真!」
「是麼?這就好!」
杜海生的表情未變,眼神仍舊透著幾絲陰冷的光芒,就連這簡單的幾個字,從他口中吐出來,都仿若字字暗藏一把鋒刀一般。
「我說過,開起門來做生意,既然大家有這個誠意,我杜海生自然歡迎,倘若大家沒有這個心意,只是一味的在這里打口水仗,那我杜某人也奉勸一句,我時間很緊,等一下還要陪薛岳和孫傳芳將軍一同前往鐵血十八軍檢查部隊的裝備更新和訓練情況,回來還要跟幾個外**火武器制造商商談銷售的問題,若是想要浪費時間,那我只能說聲很抱歉,兄弟沒有這個精力,也沒有那個功夫,有什麼事情,還是趕緊說吧!」
他這番話,仍舊沒有給對方任何面子,充滿冰冷,讓人听著很是刺耳!
除去其他人,吳佩孚,薛岳,孫傳芳等人自然知道,雖然這句話有點裝逼的意味,但更多的卻是大實話。
杜海生的忙,不是這些沒有跟他有過接觸的人所能理解的,杜海生忙,有時候忙的連家都顧不得回,有的時候連飯都能忘記了吃。
他能在五人軍械制造公司的總部一坐就是四五天,這些都是為了一個,盡快讓五人軍械制造公司快速在民國甚至世界崛起,還有一點,也是為了提高自己軍隊的戰斗力所提供的一個試驗場,沒有人知道,他能將鐵血軍團第一方面軍帶到什麼地方,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絕不會像其他軍隊一樣,面對老蔣的各種陰謀手段,內部開始土崩瓦解,打起仗來,沒有絲毫的戰斗力,這是一支敢于打硬仗,勇于打硬仗,不怕打硬仗的尖刀軍團。
杜海生曾經自信滿滿的告訴過每一個中上層的將領,當然,他們也信杜海生所說的每一句話,一個人一旦成了神,受到萬人敬仰,便沒人去懷疑他的話到底是對是錯,只是絕對的新任,絕對的信仰,去毫無保留的完成對方的意見罷了。
「既然如此,那你們就說說吧,軍火武器,你們想要怎樣交易……?」
看到眾人都老實了下來,杜海生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仍舊不慌不忙的重新坐了下來,掃視一眼眾人,淡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