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依舊四章連更!
唐生智和吳佩孚一行人離開十八軍軍部,一行人乘車快穿過十八軍的防區,進入了自己的營地。(www.dukAnkan讀看看小說網請記住我)
「負責運送糧食和裝備的中央軍現在在哪里?」
幾人還沒有到聯軍軍部,第三師師長周伯良已經在外邊等候了多時,吳佩孚也沒下車,開口問道。
雖然周伯良是唐生智第二軍的師長,但現在這個時候,吳佩孚是聯軍名義上的總指揮,自然有權利問話。
「現在還在我的第三師防區,他們想要來軍部,去前沿陣地上看看,被我們阻攔了。」
周伯良長的五大三粗,一雙濃眉大眼,站在那里仿若一座山,讓人禁不住心頭生寒,但在吳佩孚面前,還是要行軍禮,只是話中透著一股子的凶狠和霸氣。
「做的很好。」
吳佩孚說了一句,隨後命令道︰「直接去第三防區。」
第三防區,在距離**城十公里外的一座無名山頭附近,是**到余杭的唯一一條公路通道,這座山方圓兩公里,只有兩百米,不算高,但卻因為雜草叢生,兩邊山體陡峭,故而是一個絕佳的伏擊場所,而且適合部隊的隱藏,戰爭之初,為了防範余杭的中央軍從背後攻擊,故而將第三師布防于此。
護送這次押送任務的是第三軍的117師182團團長劉正勛,此人乃是一員悍將。作戰擅長謀略,曾經跟孫傳芳的直魯軍交過手,讓孫傳芳大吃苦頭。
此時的劉正勛站在眾人的前方,來回的踱著步子,他此行的任務,一是將糧食和裝備送給唐生智和吳佩孚的聯軍,二來就是要觀察戰場形勢,查探虛實。可他們剛進入無名山,就被第三師攔截在這里,無論他威逼利誘,對方仍舊沒有放行,只是說需要軍長點頭才能放行。
這讓他很是惱怒,他劉正勛一生征戰數十載,何時受過這樣的待遇,若不是南京總統府的命令,換做以往,他才不管對方是哪個部隊,早就掄起沖鋒槍突突起來了,可若只是那樣的話,他劉正勛也就配不上擅長謀略了。(百度搜索讀看看www.dukankan)
在和對方交涉的時候,早將周圍的地形和兵力進行了一番分析,而且至始至終,表情都沒有生過多大的變化,看上去如同一個儒帥一般。
「你們周師長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狠狠的猛抽一口香煙,隨後掐滅,轉過身來,劉正勛看著眼前的第三師參謀長余正海問道。
「軍長日理萬機,這一會兒指不定在視察前線,劉團長還是稍等一下吧。」
余正海滿臉堆笑,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雖然他是一個師參謀長,而對方只是一個團長,但兩個軍隊並沒有什麼聯系,不過,對方是送裝備和糧食的,其他的不說,單是這一點,他還是要好生對待的,周伯良臨走的時候特地交代過,誰演砸了就槍斃誰,誰敢泄露一個字就槍斃誰。
他余正海不是傻子,周伯良說出這樣的話,不是吳佩孚,也不是唐生智兩位軍長說的,而是坐在**城的那位說的,對于那位,余正海可是打心眼里的佩服,又有些敬畏,前段時間**城的暴動,他已經有所耳聞,一萬多人,說殺就殺,不留一個活口,這等手段,他是沒有的。
論魄力,余正海自認自己有,但像**城里坐著的那位如此大的魄力,他自認是萬萬不如,更何況,這其中,對方還是用了手段,為了能夠將日本憲兵隊引出來,可是白白死了一千多老百姓,眼見著無辜的生命一個個倒在自己的面前,卻仍舊無動于衷,他余正海可是做不出來。
就憑這一點,就足夠讓他生出敬畏之心來。
周伯良離開,他也是害怕士兵們萬一說漏了嘴,這才親自前來,應付面前這個被人稱作善謀士的劉團長。
「是麼?」
劉正勛怎會相信他的鬼話,很顯然是在敷衍自己罷了。
眼神一動,面色冷冷的質問道︰「兩位軍長可真是日理萬機,這大半夜的還要去前線,不知道去前線是督戰啊,還是其他事情?」
他這句話,說的尖酸刻薄,話中有話,余正海也是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道︰「軍長做事情,我們這些人哪會知道,可能是慰問士兵了也說不定。」
這番話,回答的甚是得體,明擺著,他一個師里的參謀長,軍長的事情根本沒有權利去過問,做什麼,自己又怎會知道,既然不知道,那就隨便猜測一個唄,去慰問士兵了,這應該可以了吧,打仗的時候,長官慰問士兵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也能體現出軍長對士兵的愛護。
劉正勛哪里不知道,此人只是再胡掐,只是冷哼一聲,也是針鋒相對道︰「是麼,兩個軍長,大半夜的去慰問士兵,倒是前所未聞啊。」
「那是,像劉兄是正規軍出身,我們這些野路子可比不上,裝備差不說,還不了糧餉,劉兄莫見怪,再則,我們這些農民出身的人,沒打過仗,一死人就怵,不像貴軍的長官,都是雙方交戰的時候去前沿陣地慰問士兵,我們這兩位軍長不行啊,怕死,只能等戰事停了才能過去。」
余正海也不反駁,倒是眨巴著眼楮,一臉笑意的回道,貧嘴的功夫一時無兩。
「參謀長,這事情要是讓兩位軍長和**坐著的那位知道,免不得要軍法處置你啊。」
身旁一個副參謀聞听,強忍住心中的笑意,上前壓低了聲音在耳邊提醒道。
「滾犢子,老子知道怎麼做。」
余正海也不跟他閑扯,罵了一聲,仍舊笑呵呵的看著劉正勛,那樣子,簡直是劍客中的「孤獨求賤」!
論謀略,劉正勛和余正海半斤八兩,畢竟他余正海師部參謀長的頭餃可不是隨便得來的,更何況,還是在如此強悍的一支軍隊里,從營級干部到師級干部,都是唐生智和**城里坐的那位通過不斷的觀察最後做出來的決定,他之前可只是小小的營級干部,一下子連升兩級,讓很多人當時都嫉妒的要死。
但要是比斗嘴皮子,他余正海自認,十個劉正勛也不是自己的對手。
「哼,休要在這里胡言!」
劉正勛氣不過,也知道跟眼前這人斗嘴必輸,再說,都是軍人,要是弄的跟兩個孩子一樣斗氣,倒是顯得有些幼稚,故而冷哼一聲,厲聲制止了一句,便不再說話,他倒是要看看吳佩孚和唐生智到底是玩的什麼鬼把戲,讓遠道而來的客人站在寒風中一等就是兩三個小時。
「哈哈,胡言,我說的話,是真,劉團長怎的會認為是胡言亂語,莫非劉團長是對我有意見不成?」
余正海見劉正勛被氣的一臉綠,仍舊不依不饒,爽朗一笑,咄咄逼人的問道。
「媽的,有意見,老子真想一槍斃了你個王八蛋,讓你嘴上缺德!」
劉正勛心中怒罵,他畢竟是保定軍校畢業的高材生,怎的會跟眼前這個莽夫一樣的人一般見識。
在他心中,別說唐生智和吳佩孚的聯軍,就連鐵血十八軍也是一只不堪大用的雜牌軍,而且也從未將杜海生等人放在眼里,更不用說眼前這個小小的師級參謀長了。他自然不屑和對方跟潑婦一樣當著眾人的面對罵。
他的眼中,除了南京蔣總統,便是第三軍的軍長,自己的直接長官,其他人在他高傲的眼界中,都算不得人物。
正在此時,遠處隱隱幾道車燈晃動,不斷的朝這邊接近。動機的聲音嗡嗡作響,轉眼間便到了眾人的眼前。
「劉團長,有失遠迎,多有得罪!還望海涵,海涵!」
汽車停下,吳佩孚一只腿剛落在地面上,還沒完全下來,話卻先傳了出來。
而隨著吳佩孚和唐生智的到來,劉正勛和余正海的斗法也終于告一段落。
尤其是余正海,此時倒是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心說,兩位軍長可算是來了,要是再不來指不定今日就要用武力來解決眼前這群王八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