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饒是這些人知道杜海生在上海城甚至民國的威名,參加這次宴請的人中也迫于杜海生的威而不敢參加,選擇了放棄,但林天旭的手段又何止這一點,陰險,狠毒的性格在這一次體現的淋灕盡致。
原來,在這些人參加他的宴席的同時,林天旭已經暗中派佛山的軍隊對這些武館館主的家里人全部控制了起來,押送到佛山南郊外的一所廢棄的工廠里邊,不但有手持武器的人專門把手,哪怕是里邊,也有幾十個手持沖鋒槍的人在監控。
林天旭也不急,告訴他們這些情況後,讓他們好好考慮一下。
而這些人的家人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還考慮個什麼,要是說只是一個單身漢倒無所謂,但佛山武館的這些館主,多是妻妾成群,女成堆,還有父母、兄弟、姐妹,他們再無情,也不會舍棄自己的家人,正是這樣,讓他們心中生了顧忌。
而且林天旭這家伙對待他們的家人,也是好吃好住,好生伺候,明擺著,只要乖乖的听話,辦完了事情,回來就可以全家團聚,要是不听話,除了死還是死,不但他一個人死,還要拉上他的全家一同陪葬。
有一兩個人後不服氣,甚至拒絕,後,不但這兩個武館的館主當夜被殺,而且整個武館也被屠殺干淨,就連武館都被一把火化為灰燼。
為淒慘的是,他們的家人是被斬首,而且,人頭當做見面禮全部送給了剩余的其他武館館主。
這種殘忍如同禽獸一般的手段,讓所有人心中生寒,不恥,但家人在對方的控制之中,又有血淋淋的現實擺在他們的面前,這些人在不得已的情況下這就範,哪怕是這些,這些家伙仍舊心中不服林天旭,來到上海城,看到上海城的守備如同鐵桶一樣,是敷衍應付。沒有一個真心。
「你說的這些話可是當真?」
那個難的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講完,把頭埋下,兩行淚水不爭氣的滑落下來,杜海生此時是雙拳緊握,眼中閃過一道懾人的寒光。
但轉念一想,若是換做其他人,指不定還干不出來這樣的事情,但林天旭這個敗類,就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可以殺害,還有什麼事情不敢做出來。
當然,杜海生也不會只听他的一面之詞,故而又恐嚇一般的求證道。
「若有半句假話,杜老爺您現在就可以要了小的小命!」
此時,這個家伙說的話倒像是練武之人的作風。是一條漢所作所為。
杜海生並沒有說話,只是沉著臉掃視了一番眾人,眾人見狀,趕緊點頭,「不錯,趙館主說的都是實情。」
正在這個時候,張勛和段天虎在前,後邊押著王家棟、林天旭、徐雲走了過來。
「老大,這三個王八蛋想跑,被我和天虎兄弟給攔了下來。」
張勛說著,走到三個人的身邊,一個人的腿肚上狠狠的給踹了一腳。
「噗通,噗通,噗通!」
三聲,三個家伙即便是不想跪,也由不得他們,三個家伙全部跪在了地上。
「林天旭、王家棟、徐雲,咱們三個又見面了啊。」
杜海生走到這三個人面前,冷冷一笑,有些調侃的說道。
「走吧,丫頭,沒咱們什麼事情了,這里也不安全,先回去再說。」
轎車里邊,見到大勢已定,孫祿堂下車,跟付紅、趙薇兒、胡蝶、邢嫣打了聲招呼,便走上了後邊的轎車。
付紅見事情確實跟孫老爺說的一樣,再看下去也沒有什麼用了,而且他相信自己的男人完全能夠應付得了,也是一擺手,汽車發動,消失在了大街上。
今天本來是陪著邢嫣出來逛上海城的,卻不想竟然會出這樣的事情,幸好,除了張元慶胳膊上受傷以外,其他人都安然無恙。
而杜海生的出手,雖然看上去血腥了一點,但付紅也知道,這是自己的男人被徹底激怒了以後有些控制不住,怨不得他。
轎車啟動,此時的孫祿堂和張元慶坐在後邊的座位上,孫老爺此時是將眼楮緊緊的閉上,似乎在想什麼事情。
過了片刻,突然,老爺將眼楮睜開,看了眼身邊的張元慶,道︰「你覺得,杜海生這小如何?」
張元慶不明白老爺為何要如此問自己,表情一怔,想了一想,只說出了一個字︰「好!」
「嗯?如何好?」
孫祿堂听到弟如此言簡意賅的點評,又是饒有興致的問道。
「怎麼說呢,功夫好,人心好,在上海城甚至民國也是人所皆知,人緣好,要不會讓師父您老人家親自出面當他的保鏢。而且,還有那麼幾個仙女一般的老婆天天陪在他的左右,總的來說,都好!」
張元慶想了想,解釋道,雖然不算精闢,但都算是說到了點上。
老爺听了也是連連點頭,道︰「不但是好,還有狠,還有心計和城府,這一點,你是不如他的。」
沒想到,孫祿堂在張元慶的評價上,對杜海生的評價再拔高了一點。
「你以為今天杜海生讓這三個丫頭出來,真的是買什麼衣服,逛上海城麼,說的是帶著邢家的那個丫頭,其實,這都是一個局罷了。」
老爺說著,看了眼自己的弟,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又道︰「他明明知道佛山那些高手此時正在盯著他和家人的一舉一動,還是讓他為重要的女人出來,前一段時間為何不如此做呢,很顯然,那時候該來的重要的人物沒有來,該布置的還沒有布置完。你再看看今天,雖然你的胳膊受傷了,但若是沒有暗中保護著的那些槍手,只怕受傷的不是你的胳膊,而是你的命。」
「師父,您老人家說的有些嚴重了吧。」
張元慶嘿嘿一笑,有些不可置否的回道。
「不是嚴重,當時我看的真切,佛山那個高手和狙擊手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開槍,而那個狙擊手開槍的速度甚至比他還。而且,很顯然那些槍是經過改良的,彈速度是比那槍了不知道多少倍,那一槍提前射進了那個家伙的眉心,對方開出那一槍,是在臨死前的習慣性反應,若不然,那顆彈將會進入你的後背,這一槍下去,即便是你不死,也會重傷,這就是杜海生的布置,杜海生的棋,他玩的道。」
孫祿堂回憶著這一段時間所發生的點點滴滴,不由得暗自點頭。
杜海生平日里雖然看上去一副笑呵呵,凡是都不在乎的樣,其實這是外松內緊,很多事情早已經在他的安排計劃之中。
包括段天虎,張勛的出現,包括離開杜氏公寓的那十幾名鐵血十八軍的士兵,還有後出現的那些警察局的警察,甚至還依稀有青幫的人的影。這一切都是他所布置的棋,他這盤棋下的很大,也賭的很大,若是自己的女人有任何的閃失,無論林天旭、王家棟、徐雲死的再慘,也無法彌補他的損失。
而很顯然,對方對自己的狙擊手有著足夠的自信,這也是他穩若泰山的真正原因。
「師父……」
聞听此言,張元慶也是冷靜下來想了想,感慨頗多的喊了一聲。
卻沒有想到,孫祿堂一擺手,淡淡一笑道︰「回去這個干兒我是認定了,還有,元慶,你從今以後就留在海生身邊做事情吧,多跟他學學,你跟他相差的,不止一點半點,以後要學的東西還有太多,要走的路還有太多,只有跟了你這個師弟,會大有前途。」
老爺說的這句話,語重心長,分量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