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躍于淵、利涉大川,像段流這樣天生具有統帥氣質的人到哪里都有一種讓被人甘心為其統御的魅力,他擊敗並收納凱瑞爵士的事,沒多久就傳遍了里昂子爵的領地,里昂子爵當然曾多次相請,可是段流並沒有因其呼之則去,一個小小的子爵他根本沒有放在眼里,他需要的是因其更大勢力的注意。
段流將來文思小鎮以及凱瑞領地附近的村鎮的成年男子召集到了一起,現在是冬季,除了一些工匠,大多數男人都是賦閑在家,段流將眾人根據體型、工作性能分成了不同的兵種進行訓練,不僅如此,段流還將他們的武器進行了改裝,引進了當時歐洲還沒有的巨型床弩和適合步兵作戰射程極遠的長弓,大約兩個月之後,維京人的海盜船在一次停靠在諾曼底的海岸線上。
此時的維京人是整個歐洲的惡夢,他們的戰斗力和戰斗意志像熊熊燃燒的烈火,燒遍他們到過的每一寸土地,雖然他們狡猾殘忍,但是戰斗技巧怎能趕得上大唐。維京人一上岸就分成了數十股,每一股都有上百號人,他們一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戰爭的作用是摧毀敵人的意志,那麼殘忍的作戰手段能讓敵人意志崩潰,這也是他們橫行的一個手段。維京人慢慢地靠近來文思鎮,來文思鎮兩面是山嶺和大河,可以說是一個過渡性區域,走過來文思鎮後面就是廣闊的平原,那里則是星棋密布的村鎮。
過去的十年來文思鎮只是他們活動的邊緣地帶,雖說也受到了涂害,但是不是很嚴重,這一回據段流派出的探子來報,有三四股維京人近五百人向來文思鎮趕來,這個消息傳到查理斯的耳中時,這個忠厚的中年人差一點嚇得坐在了地上,整個來文思鎮加上附近的幾個鎮子能作戰的成年男子加一起也就五百人,可是戰斗力相差的太懸殊,查理斯十分消極,除了騎士凱瑞和他的追隨者,其他參戰的農夫臉上滿是怯意。
段流心想戰斗最重要的就是士氣,這士氣一落,未逢敵己先敗,這可是兵家大忌,段流將所有人聚集在了村口處高聲對大家說道︰「仁慈的上帝不會看著他們的兒女受到涂害的,而我正是上帝派來拯救你們的!在上帝的指引下,在我的帶領下,你們一定會戰勝野蠻的北方人的!與魔鬼戰斗犧牲的勇敢者,上帝會將他引領道天堂之上的!懦弱膽小者,上帝不會把他的光芒照在你的身上,因為你沒有听從上帝的使者——冰火魔法騎士我的指令!」
剛剛進入封建社會的歐洲人將上帝作為他們心中唯一的信仰,上帝的指引是他們的榮耀,本來萌生懼意的農夫們被段流這幾句話忽悠的斗志昂揚,不懼死戰,所有人都按照段流的安排各就其位。
這里的人已經把段流奉為神明,他不用殘酷的軍法,不用嚴明的法律,他的每一個指令,農夫們都會毫不猶豫地去執行,段流心中暗道看來宗教對人們的影響竟然這麼大,難怪明教如此猖獗,看來讓一個國家統一,首先要讓他們的思想統一,讓他們有一個信仰,而這種信仰得有利于統治者,段流想到這的時候,心中一驚,起初他參與爭奪天下完全是出于拯救黎民百姓與水火之中,此心為公,但是隨著自己的勢力和地位的提高,他現在想的更多的是怎樣排除異己,掌握民心,什麼是光明?什麼是黑暗?難道一個王者之路,光靠一顆追求光明的心事不夠的,還需要黑暗的手段,身為上位者的段流,一種奇怪的感覺正不斷地侵蝕著他的內心,那就是權利,其實對于一個掌控者來說,無所謂光明,也無所謂黑暗,他的一舉一動就是準則,就是法律,就是標準,正所謂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看來上位者的情感不是一個普通百姓的情感所能衡量的了,統治者必須冷血,絕情,因為他不在是一兩個人的主子,不是一兩個人的家人,而是天下共主,天下共主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行為關系的東西太多了,我說古代皇帝那麼多規矩嗎?
人一旦所向披靡久了,就會漸漸的把任何人不放在眼里,特別是自己的手下敗將,但是往往置他們于死地的就是這些手下敗將,維京人雖然勇猛,但是也十分驕傲,他們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放眼天下,老子第一,四百多名身體健壯如牛,披著各式各樣鎧甲,頭戴令人望而生畏的犄角頭盔的維京人趕著二百名成年農夫浩浩蕩蕩向來文思鎮趕來,這些農夫是他們財富的重要組成部分——奴隸,在維京人眼里稀有金屬和奴隸使他們財富的全部。
兩公里、一公里、五百米,在維京人距來文思鎮五百米處時,數十只長矛一般的箭桿連綿斷地從鎮口的防御工事中射出,將他們前頭部隊——少的可憐的騎兵幾乎全殲,傲慢勇猛的維京人沒想到他們竟然在此地遇到了抵抗,弱小愚笨歐洲農夫們竟敢挑戰勇敢高貴的民族,這些血液中燃燒著戰斗火焰的勇士徹底被激怒了,他們拎著巨斧、重錘、大鐵劍嚎叫著沖向鎮子。
奇怪的是他們跑了二百多米竟然沒有遇到任何阻擊,當來文思鎮近在眼前的時候,無數只羽箭好似雨滴一般落向他們的沖陣,數人被勁力強大的箭矢射透皮甲、貫穿他們強健的**倒斃在地,他們放下武器,取出弓箭進行反擊,可是他們力量雖大,可是兩者之間的距離近三百米,他們的弓箭很少能射到防御工事之中,來文思鎮的農夫們雖然比他們力氣小,可是用的是段流改裝後將近一人多高的長弓,這種弓的射程遠超普通的弓箭。
這幫維京人第一次在戰場上被人如此欺虐,憋一肚子火無處發,哇哇直叫,不過這些海盜不愧是刀口上舌忝血的狠角色,還是有很多人舉著盾牌提著重武器慢慢地靠近來文思鎮,站在防御工事的瞭望塔上的段流嘴角向上一翹,露出殘忍的笑容,他從身後取出九石弓,此時的九石弓已非往日,這弓的勁道竟然隨著段流力量的增大,對于半步邁進精魄一品境界的段流而言,他雙臂的力量不下數萬斤,一只手舉起一只大象都沒問題,所以這九石弓的勁力早非九石,現在恐怕不下十五石,現在射出的箭就算射不下星星月亮,將雲中雁干下來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
段流瞄準二百米之外的一名維京勇士,聚氣凝神,箭尾離弓,箭頭即到那名壯碩如牛的維京戰士眼前,那名戰士久經殺場,雖然沒有看見段流的射箭,但是明顯感覺到了羽箭破空而來的殺氣,他本能般地將厚達數寸,堅硬逾鐵的松木盾牌擋在頭頂,可惜人的反映雖快但是段流的箭更快,那羽箭擦著盾牌的邊緣射入那名勇士的頭顱,強大的沖擊力,直接將他的頸椎骨折斷。
對付這些人,段流根本沒打算浪費自己的真氣,只靠精力發射箭矢,這一箭之威,將試圖向前繼續靠攏的維京人鎮住,來文思鎮的農夫們高聲歡呼著,但是維京人生性嗜血,怎可能這麼簡單就被嚇住,他們將盾牌擋在頭前,盾牌之上有觀察孔,他們繼續向前挪動。
段流暗道不知死活的家伙,段流再一次將箭搭在九石弓上,瞄準一名舉著盾牌的維京戰士一箭射出,這一箭非上一箭可比,上一回段流只用了五分勁,這一回他用了七分的力氣,箭兒打著螺旋飛向那名騎士的盾牌,箭尖在與盾牌接觸的一霎那,盾牌後面的勇士胸口一滯,他感覺好似一座大山壓來,但是接下來,這種難受的滋味消失了,因為他的盾牌被擊成數塊,箭勢不減,穿過他強壯的胸膛,將他釘在了冰冷的土地上。
這一下就連以勇猛著稱的維京人也不禁駭然,他們停下了前進的步伐,他們雖然停下,可是段流並沒打算停下,他連珠箭齊發,一箭接著一箭射出,一連射出十五只羽箭,十五只羽箭箭無虛發,每一箭必帶上一條人命,這些維京人的戰斗意志徹底被段流這十五只羽箭磨光了,紛紛後退,段流一聲令下,防御工事中的農夫們兜著攆了上去,但是他們仍不敢靠近肉搏,而是保持一定距離用弓箭射,五百名維京人被干掉了一半多,他們幾乎來不及帶走自己抓來的奴隸。
這一戰來文思鎮的農夫們的自信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高,段流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更加神光閃耀,戰後,所有的人都跪伏在段流身前,口稱聖騎士,凱瑞等人更是對段流佩服的五體投地,他曾試著拉動段流的弓箭,但是將吃女乃的勁用上他也就將弓箭拉出一個極小的弧度更別說使用了。
這一仗雖然勝了,但是段流十分清楚,這僅僅是暴風雨前的小閃電,來文思鎮的不同凡響必然會招來大批的復仇者,真正的大仗、硬仗還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