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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有一個半月日子,林平之躺在屬于他的床上,過不多時就進入了夢鄉。
「爹,娘,你們還好麼?余滄海老賊,終有一日,我要將你碎尸萬段……」[搜索最新更新盡在.br/>「世上竟然有如此高明的武功,我一定要學會,成為萬人景仰的高手,再沒有人,能夠欺凌我。」
「小林子,你笨死了,一套入門劍法練了這麼久,一點長進都沒有……」
過去幾個月發生的事,像是一場噩夢,沉重而又真實。林平之已經不止一次夢到,爹娘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在他們旁邊,那個矮小的道士一臉猙獰地狂笑著。
自己原本以為基礎不錯,但到了這里,才知道自己是井中之蛙,練了一個多月劍,連入門劍法都練得不倫不類,經常被小師姐笑著責罵。
驚恐,憤怒,羞愧,茫然無數的負面情緒,像是一只大手,牢牢地握著他的心,他猛地睜開眼楮,卻發現只是一個夢,但這個夢,又為什麼這樣真實?
「這里是,華山派的弟子住所。」林平之定了定神,回想起了自己的處境。
還沒有等他松口氣,他就看到了一雙眼楮,冷冷地看著他。
房間里多了一個黑衣蒙面人,他是怎麼進來的,什麼時候進來的,為什麼進來?林平之一無所知。
「你是誰,你想要做……」林平之剛開口,就看到對方抬起了手,連自己的反應時間都沒有,就握住了自己的喉嚨,他後面話,被對方輕輕一捏,都變成了呼吸困難的呼嚕聲。
在對方的手下,林平之感覺到自己就是一只小雞子兒,被從被窩里拎了起來,然後,是騰雲架霧一樣的感覺。
「呯」
像是一塊石頭一樣被丟在了地上,摔得渾身的骨頭都像是散了架。林平之打量了一下周圍,這是一片林中的空地。
「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帶你來這里?」黑衣人的目光明亮如星。
林平之搖了搖頭。
「是因為我的一個朋友,本來這件事,應該由他來做的。」黑衣人忽然嘆了口氣道。
林平之靜靜地听著。
「你記不記得,在南昌的時候,有一個乞丐,救了你的小命?」
「記得,他在哪里?是他讓你來的?」林平之立刻想起了那個武功深不可測的乞丐。
黑衣人黯然地搖了搖頭︰「他遇到了一個厲害的仇家,再也來不了了。」
「什麼,他的武功那麼厲害……」林平之大吃一驚道。
「這個你現在還沒有知道的必要,我要告訴你的,是關于你爹娘和你的事。」黑衣人打斷了他的問話道。
「你知道我爹娘在哪里?」林平之急問道,他不知不覺間,已經被對方完全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黑衣人從懷里模出一枚璽戒,遞給了林平之道︰「這是你爹的戒指,你爹還活著,不過他傷的很重,在我的一位朋友那里養病,暫時不能和你見面。至于你母親,我們到的時候,她已經被余滄海殺了。」
林平之渾身一震,淚水不由自主地涌出來,他的雙拳牢牢握緊,指甲刺入了掌心。
「余——滄——海。」
「你們福威鏢局的事我們是後來才知道的,武林之中,弱肉強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本來我並不想管這種事,但救你的那個朋友是嫉惡如仇的性子,忍不住便要插上一手。但是很不幸,他和魔教的人起了沖突,被魔教高手所殺。他的未完心願之一,就是想教你一些武功,讓你能夠有能力報仇,至少能夠活下去,這也是你爹的意思。」黑衣人道。
「剛才帶你過來的時候,我檢查了你的根骨,但是你很讓我失望。以你的條件,根本學不了我那位朋友的武功,最合適你的,還是劍法。另外,余滄海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門派,就算你的武功練到了足以超過他的程度,如果沒有可靠的後台,你的復仇行動別想得到正派的認可。」
「那我應當怎麼做?」林平之問道。
「華山派就是眼下最符合你的選擇。」黑衣人冷笑道。
「可是。」
「可是什麼,岳不群對你不錯?嘿嘿,堂堂華山派掌門,為什麼要派弟子和女兒前往福州?為什麼要寧可得罪余滄海也要收你這個天賦平平的家伙入門,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黑衣人的話就像是一根毒刺狠狠地扎進了林平之的心里,就像是一柄利刃,割裂了遮擋住冷酷現實的那層薄紗。
「那麼,你要的是什麼?」林平之心中猛地升起一股子勇氣,問道。
「哼,膽子不小。我不妨告訴你,什麼闢邪劍法我不在乎,我要的是華山派為我所用,而我的目的,就是魔教。」黑衣人恨恨地道。
「如果是對付魔教的話,我同意。」
「很好,從明天開始,每天晚上定更後你到這里來,會有人教你怎麼用劍,不過能學會多少,就要看你自己了。」
就這樣,林平之開始了他的奇遇,每天晚上,都到這片林地之中,有一名神秘高人,傳授他劍法。他不知道這位高人是誰,只是知道,這是個劍法高得出奇的女子。她教的也不是什麼深奧的劍法,而是他從小練熟的闢邪劍法,青城派松風劍法,還有就是岳不群所授的華山入門劍法。
思過崖上,令狐沖站在崖邊,對著下面萬丈深谷,不住地行走揮劍。風很大,吹得他的衣衫獵獵作響,便似要乘風飛去一般。
這是他捉模出來的一種新的練劍方式,他一日偶爾一躍,正好跳到了崖邊,只要再進個一尺兩尺,便是掉落這萬丈深淵,尸骨無存的局面。當時心胸激蕩,這生死邊緣的滋味,說不出地刺激。便是與人生死相搏,都不如這一刻的感悟。
他膽子從來不小,便想出這個練劍方法來。
「物我兩忘,了生死。」把自己放在生與死的邊緣,提起全部精神,崩緊全部的心和意。以到達驅除恐怖,引發潛力的地部。
每練一次,就像是進行了一場生死搏殺後幸存,進境極快。
「大師兄,我送飯來了,咦,你在干什麼?」
「沒什麼。」令狐沖趕忙走回面壁的洞中,這東西他可不敢教岳靈珊,她的武功遠不及自己,力量一下拿捏不準,便是性命攸關之事。而且這種練功方式已有些近魔道,要是讓岳不群知道了,恐怕他的面壁時間還要再加上個一兩年。
「今天有什麼好菜,這麼香?」一進石洞,令狐沖便聞道一股子奇香從岳靈珊提的竹籃中傳來,頓時食指大動道。
「嘿嘿,是夢姐姐教的新菜。」岳靈珊很有幾分炫耀地打開竹籃,取出兩個食盒,一小壺酒,還有兩只翠綠的玉杯來。
「還有酒。」令狐沖大喜,一把抓過酒壺,掀開壺蓋,一股清冽的梨花香味直入肺腑。
「大師哥!」岳靈珊嬌嗔著搶下了他手中的酒壺,在那綠玉杯中倒滿。那酒在這碧綠的杯中看來,像是一盅凝碧,顯得格外地清澈誘人。
「夢姐姐說,這飲酒是有學問的,好酒,好酒具,好酒伴三者,缺一不可。這梨花酒,需要用翡翠杯,白樂天杭州春望詩雲︰‘紅袖織綾夸柿葉,青旗沽酒趁梨花。’杭州酒家賣這梨花酒,掛的是滴翠也似的青旗,映得那梨花酒分外精神,飲這梨花酒,自然也當是翡翠杯了。大師兄靈珊也端起一杯來,和令狐沖對飲道。
「還有這等說法。」令狐沖對著佳人,一飲而盡,只覺得此生所飲所有好酒,皆不如此一杯。
「那當然,不光是這梨花酒,比如喝汾酒當用玉杯,唐人有詩雲︰‘玉碗盛來琥珀光。’可見玉碗玉杯,能增酒色。關外白酒,酒味是極好的,只可惜少了一股芳冽之氣,最好是用犀角杯盛之而飲,那就醇美無比,須知玉杯增酒之色,犀角杯增酒之香,古人誠不我欺。至于飲葡萄酒,當然要用夜光杯了。古人詩雲︰‘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要知葡萄美酒作艷紅之色,我輩須眉男兒飲之,未免豪氣不足。葡萄美酒盛入夜光杯之後,酒色便與鮮血一般無異,飲酒有如飲血。詞雲︰‘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飲高粱酒,須用青銅酒爵,始有古意。至于那米酒呢,上佳米酒,其味雖美,失之于甘,略稍淡薄,當用大斗飲之,方顯氣概。百草美酒,乃采集百草,浸入美酒,故酒氣清香,如行春郊,令人未飲先醉。飲這百草酒須用古藤杯。百年古藤雕而成杯,以飲百草酒則大增芳香之氣。飲紹興狀元紅須用古瓷杯,最好是北宋瓷杯,南宋瓷杯勉強可用,但已有衰敗氣象,至于元瓷,則不免粗俗了。飲玉露酒,當用琉璃杯。玉露酒中有如珠細泡,盛在透明的琉璃杯中而飲,方可見其佳處。理想的白酒杯為圓身有杯腳,若用手直接托著杯身,可令凍酒變溫,杯腳可方便旋動酒液,令香味散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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