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翻白眼,夢淵收拾好一干事物,又兌換了一些七零八碎的東西後,再次走到了主神光球的下方,在他的手指上,那枚扳指正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我搜小說網]
而在主神腕表的說明中,這枚扳指的說明已經發生了變化。
「晏門扳指,信物,這枚扳指代表了蕭逸武俠世界中一個神秘的武林世家,晏家,是晏家嫡系人員的身份證明,作用,開啟一個通向對應武俠世界的通道,激活後僅可使用一次。」
因為已經有過在江湖三女俠中的經歷,對于這類東西的使用,夢淵並不陌生,在向主神進行了確認後,夢淵再一次消失在了光柱之中。
和以往的傳送進入不同,當夢淵找到腳踏實地的感覺時,發現自己在站在一片野外的樹林中。
這時應該是黃昏時分,暮色像是一蓬輕紗,淡淡地籠罩著,這片林子雖然不大,但在林子中,卻也有幾分不辨東西的感覺。夜風涼絲絲的,吹得樹葉沙沙作響,很有幾分港台恐怖片中百鬼出行前的氣氛。
夢淵微微皺了皺眉頭,這樣的環境對已經身經百戰的他來說,並不算什麼,讓他有些頭疼的,是他腕表上的消息。
一片空白。
這意味著主神並沒有告知他進入的是哪一部劇情,也沒有任何對他下一部該怎麼走的提醒,一切都需要他自行去發掘和發現。
要知道主神空間的劇情世界和原著是有所差別的,雖然主線不會有太大的區別,但主神會對這個世界如何進行調整,那是誰都無法預料的事。更重要的是,劇情的發生是有時間的,如果因為尋找線索浪費了太多時間,而錯過了重要的劇情的話,那麻煩就大了。
站在原地轉了兩圈,幾乎是下意思地尋找了個方向,夢淵運起無上輕功,整個人化作一縷輕煙,消失在暮色中。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看到前方的道路,那目光所及處寥寥的幾星燈火,夢淵的才松了一口氣。
走了這些時候,別的收獲沒有,夢淵算是把時令給搞明白了,這時候應該是深秋時分,黃葉遍地。從少少的幾個行商處,可以听到幾句秦腔,說明了這里該是陝西境內。[全文字首發]沿著道路一路行走,前方一座縣城映入了眼中。
「潼關縣。」
「還好,主神沒把我丟到哪個旮旯里去。」夢淵嘴角翹了翹,露出了一抹喜色。
因為馬術奇爛無比,夢淵行路時絕不騎馬。這個怪癖在大河以南尚不要緊,但到了北地,卻是十分麻煩的事。他輕功雖高,但人終究不是牲口,至于雇馬車之類的事,因為他連駕車都不會,所以更是麻煩。
深秋時分,陝西地方已是頗為寒冷,在路邊的水窪中,能夠看到一絲絲的白霜。
走進這座縣城,夢淵微微打量了一番四周,這個時分,那些正常人都已經各回各家,沒有誰再在這冷颼颼的風里走著。
他加快了腳步,從這縣城的主干道上走過,遠處的幾盞尚亮著的氣死風,映入了他的眼中。
那是一家酒館,卻不知為何到了這時候還沒有打烊。夢淵咽了口口水,大步走了過去。
夢淵的愛好不多,但口月復之欲一定是其中之一,在這寒意襲人的夜里,有什麼比一壺溫熱的好酒更讓人愉悅的。
這家酒館有個不錯的名字,叫紅水晶,得名于它的那些窗戶。那並不是尋常那種用紙糊的,而是一片片的,比窗戶紙還薄的肉片糊的,肉片干了以後,不怕風吹雨淋,比老桑紙還結實不少。
「這地方的店東,倒是有些意思,不過,我好像在哪部小說中看過這個場景的樣子。」畢竟離他進入到這個空間已經過了二十多年,他雖然記憶力過人,但早已記不清每一個細節了。
進了酒館的門,里面融融的暖意,讓走了不少時候夜路的夢淵舒服地哼哼了一聲。時間已經不早,而店中仍然有著兩桌人,正喝得興高采烈,全然不顧櫃台後面的掌櫃越來越不好看的臉色。
看到夢淵肩頭露出的劍柄,那一身漆黑的衣裳和頭上的斗笠,櫃台邊的一個小伙計本來想要上來說些什麼,但終究是沒敢出聲,而是求助地將目光望向了櫃台後的掌櫃。
「沒用的東西。」櫃台後的掌櫃像是腿腳不太利索,一瘸一拐地從櫃台後面走了出來道︰
「呃,這位客官,今天已經晚了……」他硬是擠出了一絲笑容,抬起頭,想要攔住夢淵,但是他的動作一下子停住了,他看到了一雙眼楮,那幽冷而深邃的目光像是兩根冰針,從他的眼楮中刺了進去,再在頭顱中爆開,這種感覺讓他的整個腦子的運轉,都停了下來。
「天色不早了,我也不難為人,有什麼現成的菜給弄個四五個,再來兩壺酒,酒要好。」
一句話從夢淵的嘴里說了出來,化作一個個釘子,從耳朵孔里鑽了進去,釘在了他的腦海中,掌櫃的頓時自己本身想要說些什麼都忘記了,一疊聲地應了幾聲好,然後吆喝著伙計,去拿了最好的酒菜出來。
「魔慟天哭大悲咒!」
小小地作弄了一下掌櫃的夢淵默默地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方才發生的一切,似乎與他沒有任何關系。他只是坐在那里,喝一口酒,吃一口菜,毫不在意那掌櫃偶爾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中那驚駭的神情。
酒不錯,是上好的杜康,菜也不錯,雖然大多是冷菜,但分兩足,味道也地道。也許是被他嚇到了,這頗有幾分眼色的掌櫃,沒有敢在酒菜上有絲毫的怠慢。
踫巧的是,今天到來的惡客絕不止夢淵一人,只听得門外傳來一陣子馬蹄聲,在這寂靜的夜中,顯得分外清晰。
掌櫃的皺了皺眉,狠狠瞪了一旁的伙計一眼,那伙計只得走了出去。只听到外面一聲烈馬的嘶鳴,和伙計的驚叫聲傳來,那厚厚的羊皮門簾,再次掀了起來。
夢淵輕輕地咦了一聲,微微抬頭,看向了門口,不僅是他,這店子中的所有人,都被和伙計一起進來的那個人給吸引住了目光。
只因為,誰也沒想到,在這地方,能夠看到一個這麼漂亮的人兒。
二十二三的年歲,大眼楮,柳葉眉,白臉蛋,玉立婷婷的身子骨,一頭黑長的青絲,結著一條大辮子,那塊系在辮梢上的翡牌兒,碧綠碧綠的,大概是因為身上染了點小恙,以致于前額上系著塊青綢子。
不過這位佳人的身上,透出一股淡淡的寒意,那是孤寂和憂郁,以及一兩分憔悴。
「咳咳。」
夢淵頓時被酒嗆到了,心中再次對主神月復誹了幾句。
無他,一兩個場景還不足以讓夢淵判斷出自己的處境,但是這位黑衣絕美女子,這紅水晶酒館,以及那個腿腳有些不便的掌櫃,已經告訴了他現在是處于哪一部劇情之中。
「這位姑娘,今天已打烊了,喂,喂……」在她的身後,那個伙計一臉著急地叫道。
黑衣姑娘冷冷道︰「門外面我的那匹馬,好好給我牽到槽里上料,要是錯待了它,我可是不答應。」她的話似乎有一種特別的威儀,說出來的話,由不住你不听。小伙計答應了一聲,回頭就往外跑。
「跑什麼,你作死啊。」
掌櫃的終于忍不住了,開口罵道。
那伙計打了個激靈,像是做夢剛醒一樣,反應了過來。
黑衣姑娘毫不理會,徑直走到夢淵邊上的一張桌子邊,坐了下來。用手中劍柄敲了敲桌面,道︰「來人哪,人都哪去了。」
掌櫃的拄著拐棍,嘿嘿笑道︰「姑娘,今天晚了,你明天再來吧!你沒看見嗎,我們這已經歇市了。」
黑衣姑娘搖搖頭道︰「不行,我整天沒吃東西了,身上又不舒服……」
掌櫃的哼了一聲道︰「對不住,你還是去別家吧。」
「我就上你們這家,你少嚕蘇!」姑娘一只手輕托著頭,看樣子真象是病了。搭拉著眼皮,道︰「你們這個地方我雖是第一次來,可是久仰你們紅水晶的名號,你們當家的李快刀我也知道,別欺侮我是外來的。」
掌櫃的頓時變了臉色,這「李快刀」乃是紅水晶的老板,乃是殺豬的出身,在發達了以後,最忌諱的便是這「李快刀」三字,因為有江湖人物撐腰,這位李老板在潼關一代,算是個地頭蛇。敢當面稱呼「李快刀」的人已經不多了,取而代之的是李大當家的。
「你們幾個,把這位姑娘給請出去,她不是吃飯來的,是來找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