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筵席到了尾聲,莊襄王像是想起了什麼道︰「各位愛卿,寡人得報,魏國信陵君無忌發動了政變,奪取了魏王之位,各位對此,有何良策?」
信陵君的登基,是這些日子以來六國發生的最大的一件事,秦莊襄王雖然不是什麼一代雄主,但對這其中的輕重還是分得明白的,在還沒有在朝會上議論此事前,他需要先和兩名丞相,就此事達成共識。
「這,稟大王,這無忌在六國間聲望甚隆,此次事變,他也並沒有動用武力,且為魏國內部事務,我大秦卻是不便插手,依臣下之見,我大秦也應該派出使者,向新魏王道賀。」
「一派胡言。」呂不韋一拍桌子,滿面怒容地跳了起來。同時變了臉色的,還有蒙驁,白起和王?。
「哦,呂相有不同見解。」莊襄王溫和地道。
「是,呂某以為,無忌,我大秦之宿敵也,過去數十年中,聯六國抗秦者,無忌也。此次無忌登位,是因為其密謀在趙國刺殺質子一事暴露,魏安厘為緩和趙國關系,欲交出無忌,如此,我大秦可兵不血刃,而除去我大秦一統天下之最大障礙,惜事敗,被無忌篡位。現趙國與魏國不睦,此我大秦百年難遇之良機也,當步步相逼,甚至聯趙而伐魏,至其于死地方可。豈可姑息養奸,為我大秦留下心月復大患。」
莊襄王點了點頭,望向了王?和蒙驁。
「在下請纓,願與齊白為伐魏之先鋒。」蒙驁鮮明地表明了態度。
「這個,無忌此人狡詐多謀,切不可掉以輕心,不過在此事上,我覺得呂相說得很有道理。」王?有些尷尬地道。
「王上,王將軍還是第一次和蒙將軍看法一致。」朱姬笑道。
「如此,本王明白了。」莊襄王點了點頭。
「大王,齊將軍已和呂某就魏國之事定下了一計,請大王看過。」呂不韋從袖中取出一個折子,遞了上去,其中所寫的,正是白起和夢淵定下的分化三晉,壓制魏國之計的大概。
「好,呂相今日表現,令寡人心中大慰,寡人與諸將計後,即刻施行。」莊襄王粗略地看了一眼,忍不住出聲贊道,有了這份東西,他已經知道,應該怎麼面對魏國無忌的突然崛起了。
在秦國,軍務是屬于相對機密的東西,在莊襄王批閱了後,呂不韋呈交上去的這份東西,立刻被送到了大秦的軍方高層手里。秦國的軍人素質,在七國之中排名絕對第一,于是,這份東西沒有過幾天,就得到了軍方的最後確認,整個秦國的戰爭機器,開始開動了起來。
肖月潭和趙國的交涉是很順利的,在呂不韋表示了明確的善意後,秦國出兵,幫助趙國在燕國邊境的戰場上打了一場狠的。足足攻下了七座城池,然後秦國方面和趙國方面交換,以慷他人之慨的方式,取得了與魏國接壤的三座城池,以及從這三座城池連接到秦國原先國境的一片疆域,這直接把秦國的邊境,大大推進了一步,在原先的三晉之地上,插入了一枚釘子。而釘子的尖端,是一座新建立的要塞,在這座要塞中,將會駐扎五萬大軍,而這支大軍的主副將,正是蒙驁和白起這兩號人物,值得一提的是,蒙驁將自己的兩個孩子蒙武和蒙恬,一並交給了夢淵來帶,于是夢先生再一次成了孩子頭。
在白起和司馬梗等人為組建新軍忙得不亦樂乎的時候,夢淵卻逐漸安定了下來。不錯,他現在的工作量非常之大,但他卻是一個精通管理的家伙。在經過了早期建立體系的忙碌後,他在讓整個系統正常的運轉後,就開始逐步放手了。
一個出色的管理者的態度必須是抓大放小,而不是事必躬親。如果什麼事都要自己來過問,那唯一的下場就是和幾百年後的豬哥一樣活活累死。
于是,他就拿了張自己做的躺椅,躺在院子里,一邊曬著初春的太陽,一邊優哉游哉地翻看著手里的情報。
在保留了隨意抽查任何系統的情報的權力後,他主要的精力,放在了呂不韋,項少龍,陽泉君等人的身上,至于魏國,雖然那確實是個超大的麻煩,但僅僅一個白起,就足以讓新登基未久的無忌喝上一壺了。
「叮,任務前提滿足,觸發團隊任務,始皇之位,在兩年內,輔佐選擇的嬴政登上王位,完成任務獎勵每人地級命運情節1個,精元點數3000點。未完成任務,抹殺。」
「觸發命運任務,六國之爭,在三年內使戰局明朗化,秦軍在軍事上,勝過其他國家的聯軍,完成任務,白起的天命任務完成,任務失敗,白起將不能回歸至主神空間。」
「哼,要開始了麼?」夢淵看了看自己的腕表,低聲道。經過了四個劇情,他知道,只要劇情過了中盤,在各方的陣營明確後,主神就會給出這個劇情的最終任務。至于現在,分明是到了這個時候了。隨著信陵君的崛起,這個世界的勢力,逐漸分化成了以魏王無忌為代表的原六國一方,和秦國一方。
本來六國方的綜合勢力應該在秦國之上,因為夢淵對趙國的攻略,令趙國方面如今的態度非常的不明朗。既沒有加入到魏國同盟中去,也沒有明確地表示歸附到秦國一方。但是夢淵知道,這已經是他能夠做到的最大程度的取巧了。
「先生,主上找您過去。」一個使者拿著呂不韋的信物,走了進來。
「哦,我倒是忘了,明天是項少龍那小子和王翦爭奪小盤的教導資格。我答應過呂不韋陪他一起去看看的。」得到使者的提醒,夢淵想起來這件在十天前就決定了的事。
「先生,听說,明天在校場有一場比武啊。」使者剛走,三個十歲出頭的結實小子就出現在了院子門口。白勝人還沒進來,便開口問起來。
「嗯,你們也知道了?」夢淵眉頭一挑,問道。
對于這三個孩子,他還是讓他們處于相對封閉的生活環境,畢竟在他看來,現在的咸陽龍蛇混雜,讓三個孩子過早地接觸那些東西,是弊大于利的。但因為主神給出了任務,讓他開始認真地考慮起原來的教導是否適當來。
「怎麼,你們也想去看看?」
「先生,真的可以嗎?」蒙武興奮地道。
「嗯,老是閉門造車,並不是什麼好事,我會和呂相說,讓你們一起去的。
「謝謝先生。」強行安抑著興奮,三個小鬼還是依禮謝過了夢淵,但剛走出門,就大聲地歡呼起來。
「小鷹的翅膀,開始硬了,該是時候,讓他們學著飛翔了,在籠子里養得時間長了,老鷹會變成母雞的。」望著三個少年充滿活力的背影,夢淵忖道。
項少龍在秦國很是過了幾天舒坦日子,但這一天,他被烏應元從溫柔鄉中揪了出來。
「少龍,我從圖先那里,打听到了這王翦的消息。」烏應元的臉色很有些沉重︰「這場比斗本來該在七八天前就舉行了。但陽泉君他們不知道怎麼听說了你頗好的事。硬是設法拖了十天,想要讓你掉以輕心。據圖管家說,呂相知道你這幾天的情況,很是不高興。」
項少龍霍然一驚,如果是按照原先的三日之約,他確實很有幾分把握,但這七八天來過的是少有的安逸日子,夜夜**,還真的是輕敵了。
相比較夢淵和白起的目的明確,項少龍的心態卻一直處于搖擺不定之間,他既想要帶給烏家足夠的榮耀,在秦國步步走高。又想要什麼都不理,笑傲山林,和妻子奴婢們盡享魚水之樂。加上他知道歷史上呂不韋的下場,在心中對投靠呂不韋一直有著隱隱的排斥。而和小盤的關系親密,又使他不得不和朱姬及小盤保持著相對親密的關系。
在這樣的亂世中,站隊,是非常重要的,非左即右,根本沒有中立,他這樣的態度,無疑是最要不得的。不管是代表了秦朝貴族勢力的陽泉君,成嶠一系,還是呂不韋一系,以及軍方一系,都對他表現出來的這種態度,暗自忌憚和憎恨,只是他這時還沒有意識到而已。
「那王翦據說不但劍術稱冠秦國,最厲害還是騎射的功夫,可連發三箭,用的更是鐵弓銅弦,五百步內,人畜難避。」
項少龍咧了咧嘴,拿起墨子劍,開始臨時抱佛腳起來,所謂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再怎麼說,明日一戰,他是敗不得的。
按照墨子劍法的心法,剛調整好了心態,便看到烏廷芳匆匆跑了過來,一臉驚慌地道︰「少龍,小俊被人打傷了,傷得很重。」
項少龍大驚,忙趕到主宅去。擠到荊俊旁,詳細檢視他的傷勢。他身上至少有七、八處劍傷,最要命是左脅的傷口,差點刺入心髒,其他傷勢雖嚇人,都是皮肉之傷,不過其中兩劍深可見骨,皮肉都綻了開來,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