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夢,你可以起身了?」夢淵挽著蘇櫻,欣喜地迎了上去。
經過了大半年的調養,何芸夢的傷勢已然痊愈,但這次的重傷,對她的身體造成了沉重的傷害,筋骨,五髒的損傷,卻不是單純靠醫術能夠解決的問題,只有主神空間那堪稱神跡的治療能力,才能讓她徹底恢復。
但在夢淵和蘇櫻的照料下,她已經能夠自行走動,一身內功,也恢復了成了。
「嗯,感覺到了你們的喜悅,也想出來走走,這麼久不能走動,這身子都感覺不是自己的了。」何芸夢露出一個笑容道。
「我雖然不能與人動手,但我還是可以起到作用的。」
她取出了幾瓶藥物,遞給了夢淵道︰「我這些天翻看了這個時代的醫書,配出了這幾瓶藥物,這個時代常用的幾種毒物,用這幾種藥物都可以化解。」
她說明了每一瓶藥物的功效,又指著最後一個綠色的小瓶道︰「這個是我用碧磷和小金的毒液煉制的,數量不多,但是也夠用了,這是為朱亥準備的,也只有他那樣的人物才配得上這個,算是我給他的回禮。這藥沒有解藥,用的時候一定要當心。」
(得到解毒藥,毒藥若干,得到金仙倒1)
(金仙倒-----何芸夢配制的劇毒,采用碧血劍中小金蛇和碧磷五毒中碧磷蛇的毒液為基礎,用其他毒物培煉而成的毒藥,起名金仙倒,說明了這種毒藥的可怕。)
夢淵小心翼翼地將幾種藥物收起,不久的將來,他將要面對曹秋道以及朱亥那樣代表了這個世界最高層次武者的決戰,在如此強大的對手面前,他也並不在意使用不光彩的手段。
一夜很快過去,他離開了院子,今天,是他去見呂不韋的日子。
時隔一個月,他這次一踏入呂府,就感覺到了和以前的異常。本來應該是井井有條的呂府上下,給他的第一感覺,就是帶著幾分異樣的喧鬧。在呂府的外院,不時可以看到佩劍的武士,在相互比斗著,更有不少文人,在花前樹下,高談闊論。
夢淵皺起了眉頭,他喜好安靜,熱鬧喧囂的環境,讓他很有幾分不快。
更讓他感到奇怪的,是呂府內院的門口,赫然站立著兩名劍士,都是一臉橫肉,煞氣逼人。更重要的是,他並不認識這兩人。
他走到門口,被攔了下來。好在他一直把自己身為高級門客的腰牌帶在身上。看到了這東西,那兩人神色方恭敬了不少,在問了夢淵的名字後,一人轉身進去通告了。
夢淵遂與剩下的那個護衛扯上了幾句,知道了他叫周子恆,而另一個叫魯殘,都是新進的衛士,而推薦他們的人,是呂不韋的佷子呂雄,也就是那個被他砸了缸酒的家伙。
魯殘這一去足足有了頓飯工夫,夢淵嘴上不斷地和周子恆聊著天,他的腦袋開始飛快地運作起來。
編寫《呂氏春秋》這本二十余萬字的著作,他在上面投入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整編和調整,到了今天,這本書已經完成了,他今天來找呂不韋,便是為了報告此事,同時開始進行造勢的宣傳。當然,這只是他今天前來的掩護而已。
他需要親自來看一看,那個原著中的狗頭軍師莫傲,以及現在呂不韋身邊,到底有多少可以派上用場的力量。
他的弓已經拉開了,而箭也已經搭在了弓上。
按照他一手弄出來的門客規定,呂府的上等門客,總共不到二十人,這大大削減了呂不韋的養士成本,同時也提高了這十幾人的含金量。從周子恆見到他的身份牌子,就知道這個制度,是他們所知道的,那麼能夠讓魯殘去了這麼久,只說明一個情況,呂不韋在和人商議比較重要的事,而且這件事不希望他知道。
那麼,這件事會是什麼呢?夢淵不以為他們會去考慮什麼軍國大事,那麼按照原著中莫傲的性格,他們一定是看到了某個目標了。
「先生,主上讓你進去。」魯殘終于走了出來,招呼了一聲道。
夢淵笑眯眯地點了點頭,這些只不過是他的猜測而已,他需要證明他自己的猜測。
呂不韋的書房中,呂不韋正坐在那邊,看到夢淵到來,立刻帶著笑迎了上來。不過夢淵還是在他的神情中,發現了一絲尷尬和興奮,像是私下做了什麼得意的事,瞞著夢淵一般。
夢淵的目光掃過桌面,雖然經過了收拾,但他依然能夠分辨出,就在片刻之前,這里經過了一場兩三個人的討論。
夢淵解開帶來的包袱,將其中的竹簡一一取出,並開始逐一說明起他改編的這部新《呂氏春秋》來,這部經過他改編的著作,有二十余萬字之多,以儒法兵三家之言為主干,填補入了大量的說明與例子,從士農工商軍五個層面,闡述了他的思想。尤其是其中的商和工兩樣,是以往任何一部著作都不具備的。
呂不韋開始還有些不耐,但逐漸地,他開始為這部巨著所吸引,忍不住拿起其中一卷翻閱起來。他自己雖然不擅長著書立傳,但眼光之高,也是一時無二。待得看完一卷,已經徹底興奮了起來。
「好,好,好」呂不韋大聲贊道。
「我這就使人抄錄,並安排傳閱下去,賢弟之能,當真是較管仲,子牙亦有過之而無不及矣。」
「主上,夢某以為,這並非是最佳之道。」夢淵決定加一把火道。
「哦,依汝之見,該當如何?」
「此書若是按照正常途徑傳播,要得到天下人認可,少說也得五到十年,但主上,我們可有這些時候麼?」夢淵問道。
呂不韋眯著的眼楮一下子睜大了,夢淵這一問,正是到了最關鍵的一點上。他不願意也沒有那麼久的時間,來慢慢培養他在文化上的名聲。
呂不韋最重實際,他又怎麼會容許等個十來年,等到自己名聲夠了,自己也老得什麼都做不了了,那樣的話,對他來說,又有什麼意義?
他的地位和名聲越來越高,但也正因為如此,他的野心也越來越大,他現在所看重的,已經不是什麼丞相的權力,而是那宮殿中至尊的寶座。
歷史上始皇登基後,尊稱他為「仲父」,便是他心意最直接的寫照,如今他成功在即,又怎麼能夠按捺得住已經在熊熊燃燒的心火?
他是真的等不及了!
「賢弟有何良策?」
「夢某有一計,名為一字千金。」夢淵淡淡一笑道︰「主上可將此書全文抄出,貼在咸陽城門上,然後發布公告,凡能改其中一字者,賞千金。」
呂不韋一下子愣住了,他拿起桌上的酒杯,在手中緩緩轉動,他的眼楮,卻越來越亮。
「好,好計。」他一掌拍在桌上,眉飛色舞地叫道。
夢淵心說這本來就是你自己的主意,我不過是拿來用用而已。他又漫不經心地提了些後世那些文人炒作自己文章的手法,讓呂不韋贊嘆連連。
呂不韋的性子很急,他立刻吩咐下去,對全部二十六卷的《呂氏春秋》進行審核與潤色,完場後,立刻開始炒作的計劃,當然,一字千金的做法作為炒作的核心內容。是他最為推崇的。
待得呂不韋興奮勁消停下來,夢淵淡淡地問道︰「但不知主上在宮中的安排,是否已經妥當?」
呂不韋聞言頓時一驚,他卻是不知,夢淵對他這些天來的行為,知道了多少,他猶豫了一下,便反問道︰「不知賢弟所問為何?」
夢淵笑了,望著呂不韋道︰「夢某今日來此,除了為了這《呂氏春秋》向主上繳令外,尚有另一事,要與主上相商。
呂不韋眼珠一動,猛地明白過來,夢淵所說的是什麼,他強行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問道︰「如何?」
夢淵輕輕地吐出了四個字。
「便如所料。」
呂不韋一下子握住了拳頭,低吼道。
「好一個項少龍,好大的膽子。」
「證人和證物,都已盡在夢某掌握之中,不過要走這一步前,有幾個人,必須除掉。」夢淵眼中殺機一閃道。
「賢弟是說,陽泉君?」呂不韋明白了幾分,但他反應平平,反而有著幾分神秘。
「陽泉君當然是非除不可,這人雖然無能,他的身份卻是微妙,如應對不當,很可能會被他咬上一口。」夢淵分析道。
「好叫夢老弟知道,那陽泉君如今臥病在床,只怕是命不久矣。」呂不韋嘴角泛起了一抹笑意道。
夢淵一愣,立刻明白了過來,呂不韋應該是已經出手了!那陽泉君估計是完蛋了,而這就意味著二王子成嶠和秀麗夫人,失去了他們最主要的支持力量!(最近在寫尋秦記的結尾了,有點卡,在調整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