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雲听言急忙跪下恭聲說道︰
「弟子懵懂無知還請老師父將妙法相傳,若得來日當報大恩!」
見心見張飛雲跪下求道,急忙伸臂將其攙,說道︰
「你我相處時間雖短,但是一見如故,而且共經患難,可謂是忘年之交.
而若非是孩子你剛才為擊敗黑衣妖人又為我運氣療傷衲子我早以為泉下之鬼!
這點些微的功法本就是濟世救民的身外之物,而天道昭昭,命中注定你與佛門大有緣法,老衲我就算破例傳法于你,而此間更無六耳,有何不可!」
隨口頌之,經雲︰
「摩苛羅般若波羅密梵天心經.行深般若波羅密多,時照見五運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寂滅道,無智亦無得.以無所得故,菩提薩陲.依般若波羅密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磐,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得阿辱多羅三藐三菩提……彼之力方礙我之皮毛,我
之意已入彼骨里。兩手支撐,一氣貫通。左重則左虛,而右已去,右重則右虛。而左已去……氣如車輪,周身俱要相隨,
有不相隨處,身便散亂,其病于腰腿求之……先以心使身,從人不從己,從身能從心,
由己仍從人。由己則滯,從人則活。能從人,手上便有方寸,
秤彼勁之大小,分厘不錯;權彼來之長短,毫發無差。前進
後退,處處恰合,工彌久而技彌精…………力從人借,氣
由脊發。胡能氣由脊發?氣向下沉,由兩肩收入脊骨,注于
腰間,此氣之由上而下也,謂之合。由腰展于脊骨,布于兩
膊,施于手指,此氣之由下而上也,謂之開。合便是收,開
便是放。能懂得開合,便知陰陽合一,乾坤彌合無量……」
遂將本身‘梵天心經’盡數悉心相傳,說破根源,道盡法門.
張飛雲本自穎悟,又兼心性堅韌,心靈福至,切切記了口訣,得傳無上*.
正是︰
天生牡丹,地涌金蓮.妙演三乘教,精微萬法源.慢開金口傳*,響震雷霆動九天.說一會佛,講一會禪,三家配合本如然.開明一字盼誠理,指引無生了性玄.
再老僧的一一指點下,張飛雲用了兩個時辰將心法口訣牢牢默記于心中,不懂之處又細心的向老僧一一請教.
再見心的指導下,試著將任督二脈中還處在狂暴中的真氣引導入丹田氣海之中,只覺的小月復之中有如揚湯止沸般的燥熱不堪,丹田之中有如二十把利劍在不停的穿刺丹田氣海.
「好痛,真的好痛」張飛雲頓時感到潮水般的真氣流如洪水沖擊干澀的平原般不斷的沖刷著本來沒有絲毫真氣的丹田周遭的要穴—‘鳩尾穴、巨闕穴、神闕穴、氣海穴、關元穴還有中極穴’,此刻具都麻癢難擋.
正要忍不住憑空大喊大叫,發瀉一下這痛癢難耐的酷刑.
耳邊卻傳來了老僧低沉清朗的叮嚀之語,沉聲說道︰
「氣入丹田正是龍虎相濟,陰陽調和,易筋伐髓的緊要關頭,最忌諱心中狂燥不安,佛心不穩,現在跟著我的話去做.抱元守一,平心靜氣,不動如山.
你會感到周遭的一切充滿了生機,不要睜開雙眼,用你的心,用你與生俱來的六識去感知這蒼茫的世界,記住用心去感受真氣帶給你的美妙感覺!」
張飛雲听了老僧之言,急忙守住心神,默默運行老僧見心剛剛教授的經文要訣,只覺不一小會兒周身三百六十五處大穴接從閉塞之態轉換為茅塞頓開之態,瘋狂的吸收這來自天地之間極純極厚的靈氣.
盞茶之後,張飛雲只覺得那原本剛剛得來自‘龍魄神玉’的神秘真氣從剛開始運功調息之時,如萬馬奔騰的桀驁不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隨意的在自己任督二脈中和十二道正經主脈中亂竄,到最後逐漸被老僧所教授的馭氣小術(他還不知道見心所傳授給他的正是梵天寺不傳之神功密法)所訓伏乖乖如小兵般听從自己差遣調動.
他無比歡快的將真氣運行著幾大周天,只覺的平日里那冰冷了無生氣的蒼茫大地在此刻行功之際,天地萬物生靈似乎都因為這真氣的高速流轉而變的格外鮮活起來.
初升的月光映照在他年輕稚女敕的小臉上,柔風似慈母般的縴手微微拂過他因為剛才的生死搏斗而稍顯凌亂的發梢.
在那大地一切都歸于平靜之際.
倦鳥歸故林,發出陣陣嬌啼婉約的鳴叫聲,清脆悅耳.
使人心魂迷醉.
那婆娑世界中,曠野間草葉摩挲發出的沙沙聲如小提琴奏響的凡阿鈴般悅耳動听.
張飛雲閉著雙目,以超越凡夫俗子的超人六識來感知這寧靜的一切.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張飛雲驀的睜開雙目,那雙銳利的眸子此刻卻起了極為奇特的變化,那左眼極為明亮照人金光四射,炯炯有神.
而右目卻暗如死灰,而在他身前時刻注意觀察他行功狀態的老僧見心卻以看出,那一片漆黑似墨,陰沉莫冊測的招子中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暗紅色血芒極似黑衣妖人所施展的‘血’屠手勁氣.
而他面旁之上金紅兩種光芒在雙頰上同時顯現,半邊臉亮如赤金,半邊臉紅似晚霞.
臉上忽赤忽紅,臉上紅時身子
微顫,如墮寒冰;臉上赤時額頭汗如雨下。
過了好一會,那紅色的光華終究是抵擋不住那日益壯大的赤金色的光芒,漸漸的被壓制同化,最後整張臉旁以然全是呈現那淡淡的金色黃芒,如那旭日出升的朝陽使人感到溫暖沉醉.
而張飛雲將金紅二氣同化之後的催生下,那剛才還電光四射,精芒閃閃的雙眼中已變的與從前大不相同,只見他目光中不露光華,卻隱隱然有一層溫潤晶瑩之意,顯得與之前初得真元之時,雙眸的鷹視狼顧,鋒銳畢露之態大相徑庭.
眸光轉動流盼之間充滿了沉浮人世的智能和近乎聖潔的高貴之態.
如果不是周身的粗布短褐外套和身下那條牛鼻褲與他現在的氣質形成極為怪異的鮮明對比,顯得他的氣質與穿著極為不搭掉的話.
使人不禁懷疑這個只是十歲出頭的黃口稚子是那佛陀轉世解救凡件疾苦的轉世靈通呢?
此刻的張飛雲在也不是那個任人欺負的全無抵抗之力的貧賤男孩兒了,如浴火的飛鳳般破而後立,月兌胎換骨的他,以成為了實力遠超同濟的練氣之士.
「雖說,他還未曾修行任何武技,但是憑借著任督二脈自通的千載難逢的奇遇,學武習藝想來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吧!」
看著因為自己一念之仁而適逢其會救下的那個倔強少年成長成為可以在狂風怒浪中搏擊蒼穹的海燕時,老僧那蒼老的臉龐終于露出了那久違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