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前一右的走在王府的園子里,一時之間,沒有人開口說話,似乎兩個人都在等,看誰先堅持不住,先說話。
「王府果然就是不一樣,就連花都開得比別的地方艷……」正當季雲兒以為,一切都會這樣沉默下去的時候,季南風竟然開口了,而且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語。
「那是自然,王府的花匠都是費盡心思在照顧這些花呢?」季雲兒淡淡的說道。
季南風微微一笑,所謂高手過招,往往是點到即止,這幾個月不見,季南風發現自己養了十幾年的女兒,竟然變的如此犀利,也學會了借物說話。
「是嗎,只是古話說的好,花無百日紅呀,現在看起來這麼漂亮的話,說不定明天就要凋謝了……」季南風輕手模過一朵粉紅色的花,淡淡的說道。
話一說完,手上一用力,剛剛還生的好好的花朵就離開了枝干,落在地上。
季雲兒的心里一驚,這個老男人,下手還是真狠,這是在給自己下最後的通蝶嗎。
「爹爹說的也是,只是據女兒所知,很多花都是有刺的,采花的人,如果不心小的話,往往會傷了自己而不自知呢?」季雲兒淺笑,似是只是在談論花。
「爹,你看你的手,都流血了,……」季雲兒突然驚聲的說道。
季南風低頭一看,果然手上扎著一根小小的刺,微微的流了些血出來。
這一回合,平手,兩人不分仲伯,季雲兒有些暗暗的得意,不過季南風接下來的話,馬上把她剛剛那一點點的得意給打到了九霄雲外。
「這采花,受傷是再所難免的,不過你看,我只不過是受了一點兒皮外傷,我還可以談笑風生,只是那朵花呢,它就已經只能為我所用了,如果我不要,它馬上就成了一堆廢物……」季南風笑笑的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傷口,然後手指用力,剛剛還嬌艷的花朵,立馬失去了艷色。
隨手一丟,從上面踩了過去,就成了真正的殘花,幾乎也不會再也人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