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至此,他已經沒有可以再說下去的空間。
俊朗的臉孔微側著,不帶任何的感情色彩,頷首︰「晚安。」
這樣的平淡從容,這樣的波瀾不驚,抱著他懷中的嬌妻,一步一步,穩穩地走上二樓的臥室。
高申然把她安頓在床上,蓋好被單,一個吻深深地印在她的唇上。
「我的小寶貝,晚安了。」
之後他離開了臥室,拿著沒有看完的資料,轉入隔壁的書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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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臥室的門關上那刻,季小筱的眼皮張開,顫抖著眨了又眨。
她全部听到了,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清晰地听進耳朵里,刻在腦袋之中。
高申然在警告婆婆,不準她再跟自己多嘴。
如果他真的沒有做過,他怕什麼讓她知道呢?
他為什麼不直接跟自己解釋,而是跟一個年邁的老婦人,說那樣警告她的說話?
他語氣里的冷漠和疏離,還帶著絲絲的戾氣和薄怒,在懷中的她清晰地感覺到。
這又是她丈夫的另一面。
跟歡愛時的狂野激情、平時待她溫柔體貼,如此的南轅北轍。
季小筱更加可以肯定,高申然跟當年的火災月兌不了關系,跟自己父親的死有著直接的關系。
她的心莫名地抽痛著,以後應該何去何從呢?
黑夜,如此漫長無邊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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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
高申然把好不容易入眠的季小筱,從被窩里挖了起來。
他親自動手,幫她梳洗一番,換上一襲淡紅色的連身裙,外面再套上薄薄的外衣。
我們去哪里?她抓著他的手臂,打著手語。
同時心里不抱有希望他會看得明白。
高申然何等聰明,在這個時候她問的問題只有是這個。
他的心情挺好的,摟著她往樓下走︰「我們出去晨運。」
季小筱的手放在扶手里,模索著這個旋轉樓梯,一步一驚心地走下樓。
她想好不容易習慣了莊園的環境,這會兒又要習慣曼克頓的環境。
說真的,她不喜歡熱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