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筱最先進入手術室,接著是Andrew和鐘承,這次主治醫生是Andrew,而鐘承只是從旁觀摩學習。
在手術室門關上那一刻,他的腦海徘徊著季小筱的叮囑。
「把婆婆接過來好嗎?我想第一時間看見她。」
他應了一聲好,讓她安心進行手術。
這一刻,他看著手術室的門,臉上出現片刻的猶豫,很快被一抹肯定所取替。
不可以讓蘇嫻來的,好不容易讓她離開了,把她們兩婆孫分隔開來,絕不可以讓她們再見面。
起碼在季小筱完全信任他之前,不可以讓蘇嫻再左右她的思想。
這樣想著,高申然的心就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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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武漢。
原本燦爛奪目的櫻花,已經調謝,只留著幾枝光禿的樹杈,孤獨地迎接著北風。
樹下長椅上,原來屬于少女的位置,現在只有一位老婦人緬懷著。
「我真是沒用,我沒有把她勸回來。」
她的前方站著一名四十來歲的男人,听見蘇嫻在自責,他轉過身看著她︰「嫻姨,根本不關你的事。」
「不,是我的錯。」蘇嫻雙眼泛起淚光︰「如果當初我不答應這樁婚事,根本沒有後來的事情。」
季小筱不會離開中國,不會嫁給高申然,就不會有這場怨孽的婚姻。
她還會是個單純的孩子。
犯不著現在左右為難,一邊是剛剛成親的丈夫,一邊是唯一至親的父親。
偏偏這兩個男人,結怨甚深,都恨不得把對方置之死地。
誰對誰錯也罷,最無辜還是受牽連的季小筱。
失去光明和聲音還不夠,接下來還要接受更加殘酷的現實。
「既然她執意不肯離開,就由她去吧。」男人攏攏灰色的風衣,把漁夫帽蓋回頭上,壓壓帽沿蓋住他大半張臉。
蘇嫻見他要離開,急忙問︰「你,你有什麼打算?」
「我要拿回屬于我的一切,包括名下所有的資產和……小筱。」
風,繼續呼嘯著,越來越大,越來越猛烈。
似乎昭示著暴風雪的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