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大家都起來了,依然決定沿著這條河走,根據常識,有河的地方肯定會有村莊的,沒人提出回到公路上走,公路上不知道有多少喪尸在等著活色生香的人們。
半天又過去了,幾個男人望向老人的目光越來越嚇人,林染彤甚至感覺到幾個年輕的男人看她們幾個女人時也充滿了審視。隱隱的,林染彤、唐糖、田心、李大爺成了一個圈子,三個男人成了一個圈子。
林染彤知道,李大爺是絕對不能被拋棄的,人心就是這樣,一旦某些道德底線被打破,那麼接下來再發生什麼就更難預料了。所以在郭大龍一次又一次的說要丟下李大爺時,她都堅定的站到了唐糖那里。
「郭兄弟,我們的食物可不多了,養著那幾個如花似玉的娘們就罷了,憑什麼還養著那個老廢物?」酒瓶男一臉凶狠。
「那有什麼辦法,那幾個女人都死命護著那老家伙。」郭大龍一臉郁悶。
「我說兄弟,看你平時挺厲害的,怎麼還怕那幾個娘們,說實話,你還看不出來麼,這是末日來啦,以前的法律啊都成狗屁了,關鍵是自己活著,那幾個娘們,我們肯帶著她們就不錯了,她們憑什麼還來指手畫腳的,再不老實我們把她們就地正法了!」說到這里,啤酒男眼楮一亮,「這麼一說我都要忍不住了,老子還沒搞過這麼漂亮的娘們,真想嘗嘗什麼滋味。」
眼鏡男意味深長的看了郭大龍一眼,沒有做聲。
「這不好吧。」郭大龍撓了撓頭,不再說話,繼續往前走去。
「染彤,你說他們幾個在嘀咕什麼?」唐糖嘟囔著。
「唐糖,如果再找不到村莊,我們可能要麻煩了。」林染彤鳳眸微斂,因為一直背著兒子走路,她說話都是喘的。
「什麼意思?」唐糖急問。
林染彤冷笑了一下︰「唐糖,如果一直這樣見不到活人,找不到食物和水,你說最終我們這些女人是什麼下場?」
「不會吧?他們怎麼敢?」田心捂著嘴問道,滿眼不可置信。
「小妹妹,別這麼天真,他們有什麼不敢的?」林染彤冷哼道。
「那怎麼辦呢,姐姐?」田心眼楮睜的大大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林染彤拉住唐糖的手︰「唐糖,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你的軍刀了,你一定要保護好,不然——」
唐糖使勁點了點頭,扶著李大爺慢慢往前走。
第三天。
「媽媽,我渴了。」安然一直在林染彤背上,小小的他似乎知道媽媽背著他很不容易,一直乖巧安靜的呆著,實在是渴的忍不住了才向媽媽軟語相求。
林染彤心里微微一痛,她的兒子,多麼听話懂事,現在連喝口水的要求都滿足不了。
「染彤,給你水。」唐糖把礦泉水遞向染彤。
「不行,我們只剩下這不到一瓶水了!」酒瓶男大聲說。
「他還是個小孩子,會受不了的。」田心拉長了聲音央求,聲音嬌軟,神情像小白兔一樣惹人憐惜。
要是換了平時被這樣嬌柔可愛的十七八歲的女孩子一求,什麼男人都會軟下來了,可在這種時候,顯然是派不上用場的,酒瓶男堅決不同意,眼鏡男沒有做聲,郭大龍賊笑著︰「不如你們三個大美人一人讓我親一口吧,親一口我就同意給這小子一口水喝。」
田心咬緊了嘴唇,唐糖剛想罵人,被林染彤輕輕一拉︰「唐糖別說了,安然他還能堅持的。」她不是不心痛兒子,可是如果現在答應讓他們親了,那下次呢?人是會得寸進尺的,她能為了兒子犧牲一切,但不能連累了唐糖和田心,她從來不是偉大的人,可也做不到為了自己要別人犧牲成全的地步,更何況犧牲了可能還會面臨更糟的結果。
大家又坐下來休息,林染彤說了聲要方便一下,背著安然往避人處走去,郭大龍不由嘿嘿笑了下,惹得唐糖狠狠瞪了他一眼。
林染彤輕輕放下安然,從懷里模出了一個隻果,遞給安然。安然開心的咬了一大口,遞給染彤。「怎麼了,然然不喜歡吃隻果麼?」「然然吃一口,媽媽也吃一口。」安然胖嘟嘟的小臉上全是滿足的神情,小酒窩顯露出來。林染彤一下子眼楮濕潤了,輕輕模了模安然的頭︰「寶貝,媽媽不吃,你再吃一口,剩下的媽媽給你放起來,記得不要告訴別人知道麼?」安然使勁點了點頭,又咬了一口隻果。
一個小時後。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這樣吧,我們三個人去找食物,你們幾個女人和李大爺在這里休息。」眼鏡男終于忍不住發話。
「那我也去吧,我有刀呢!」唐糖說。
不知為什麼,唐糖總覺得酒瓶男臨走前那一瞥隱含著興奮之色。
當十分鐘後眼鏡男和酒瓶男又重新出現在她們面前時,林染彤終于明白是哪里不對勁了。
「這麼快就回來啦,找到什麼吃的沒——」田心的聲音戛然而止,驚恐的看著使勁抓著自己雙手的酒瓶男,「你干什麼?快放開我!」
「干什麼?老子等這天等好久了,要不是郭大龍那小子每次提到這個就裝糊涂,老子早把你們辦了!」
酒瓶男一把把田心抱起,扛在肩膀上往避人處走去,田心不停的哭泣哀求,雙腳使勁蹬踹著。
林染彤把安然拉到身後,緊緊握著水果刀看著眼鏡男。
眼鏡男嗤笑一聲︰「就你那把小刀還能威脅人?你省省吧,乖乖的把我伺候舒服了,或者還能給你兒子留條命。」一邊說一邊逼近。
林染彤第一次感到原來女人在有的時候是那麼的絕望和無助,任你再堅強再理智也彌補不了體力的弱勢。真想變強啊,能保護自己和兒子,保護關心的人,平平安安的見到愛人。
林染彤不是坐以待斃的性格,看著眼鏡男慢慢靠近,她果斷的拿著水果刀揮過去,可惜水果刀太短,還沒揮到就被眼鏡男抓住了胳膊。
染彤使勁掙扎,伸腿去踹眼鏡男下面,眼鏡男躲了一下還是被踹到了大腿,他悶哼一聲,臉上一片猙獰之色,「啪」的一下打了林染彤一個耳光。
「嗚嗚,打媽媽,打你!打你!」安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出來,用小手使勁拍著眼鏡男,
眼鏡男一下子把安然踹倒,使勁把林染彤往樹林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