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二節暗殺的理由
嫉妒是毒藥。
精靈帝國雞冠山要塞,銀月軍團軍團長夜曉獨自一人坐在一處山坡上,眼望著遠方,不知道心里在想著什麼。站在不遠處警戒的侍衛猜想自家大人可能是在擔心諾森德的家人。
「踏踏踏」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忠于職守的侍衛立刻嚴陣以待,侍衛隊長上前喝道︰「什麼人?立刻住馬」
「吁」馬上的人勒住馬說道︰「不要誤會,我是羅德,軍團長在哪里?」
「大人就在上面。」侍衛隊長在回答的同時讓侍衛們解除了警戒。
「我上去找他有事,你們繼續留在這里。」羅德上前將馬韁繩扔給侍衛隊長,獨自一人走上了山坡。
听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夜曉頭也沒回的問道︰「出了什麼事?」
「雲開山找你有事商量。」
「知道什麼事嗎?」
「他沒說,不過看樣子好像很著急。」
「……走,回去見見他,看他要說什麼。」夜曉轉身對羅德說道。
很快,一行人趕回了雞冠山要塞。夜曉見到了雲開山,兩個人此時都沒有心情客套,揮退左右以後直奔主題。
「雲開山,什麼事情這麼著急?」
「夜曉,我剛剛收到消息,你我的父親已經被查清楚關在哪里了。只不過那個地方守衛森嚴,光憑我們留在諾森德的力量可能無法營救出你我的父親。」雲開山看著夜曉答道。
雲開山的話讓夜曉臉上一喜,松了口氣的說道︰「找到了?太好了,既然營救的力量不足,那我們就加派一些人去就是。」
「可問題就出在這里。」
「什麼問題?」
「派人沒問題,但是營救之後呢,夜曉,你說到時候我們要何去何從?」
夜曉愣住了。雲開山沒說錯,營救父親成功之後,精靈帝國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從目前長老會把持政務來看,精靈王都靈十有已經遇害,要不然風揚帝國也不會突然就中止了對精靈帝國的援助。同時宣稱,一日不見到精靈王都靈,援助就不會重開。而這句話已經說出去時日不斷,但是精靈王都靈卻始終沒有回應。不光雲開山和夜曉,就是精靈帝國的普通百姓也感到了不對勁。
「你有什麼打算?」夜曉出聲問道。
「……我要去風揚。」雲開山沉默片刻後,仿佛下定了決心一樣說道。
「風揚?」
「是啊,風揚。」
「……有什麼理由嗎?」
「……除了風揚,你覺得我們還能去哪?」
夜曉無言以對,現如今的恩澤大陸戰火四起,真魔亡國,鐵爐不在,深藍失去聯系,剩下的國家中也就只有獸人聯盟苟延殘喘,天羽帝國投靠神界,留給雲開山和夜曉的選擇實在是太少。
見夜曉不說話,雲開山反而笑了,「看來夜曉你也想到了。」
「……是啊,想到了。雲開山,你說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數年前我們精靈帝國在精靈王都靈的領導下還算是恩澤大陸上有數的強國,怎麼才一眨眼的工夫,我們精靈帝國就要面臨四分五裂的局面了。」
「也許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糟。」
夜曉聞言搖頭苦笑道︰「雲開山,你不用安慰我,我又不是三歲孩子,這點心理承受力還是有的。我只是有些想不通而已。」
「我也想不通,不過想不通我就不想。我只知道,精靈王已經不在,精靈帝國里已經失去了我要效忠的對象,我會帶著暗夜軍團離開精靈帝國,當然,如果有誰想要離開,我也不會阻攔。」
「……真的要離開?」
「……難道你想要對夏言那個大長老效忠嗎?」雲開山反問道。
夜曉晃了晃腦袋,「這件事太大,我需要時間考慮。」
「……最遲後天傍晚,我會在之後對暗夜軍團宣布我的決定。」
「好,後天我會給你一個答復。」
送走了雲開山,夜曉回到自己的房間。此時的他頭腦很亂,拿起一本想要看看,用來冷靜一下頭腦,但是卻越看越心煩,索性扔下吩咐門外的侍衛道︰「去,把索洛和羅德給我找來。」
不一會的工夫,羅德來了,手里拿著一瓶烈酒。
「索洛呢?」夜曉問道。
羅德聞言答道︰「哦,那家伙去巡營了,過一會才過來。夜曉,那個雲開山跟你說了什麼?我看你好像有些心神不寧的。」
「沒事,就是來告訴我我的父親已經被查清楚被關押的地點了。只不過救援的人手有點不足,通知我挑選一些好手去諾森德幫忙。」
「太好了,老軍團長有消息了。唔?不對呀,夜曉,找到老軍團長的下落這是好事呀,你怎麼會愁眉不展的?難道還有別的事情?」
「嗯,雲開山隨後跟我商量了以後我和他的去路。」
「他說了什麼?」羅德有些緊張的問道。
「他說要去風揚,問我去不去?」夜曉沒有隱瞞的說道。在夜曉的眼里,羅德這個和他一起加入銀月軍團的人是一個值得自己信任的人。
「去風揚?唔……這倒是個不錯的選擇。那夜曉你是怎麼答復的?」羅德說著話遞給夜曉一杯倒滿的酒。
夜曉接過喝了一口,「我告訴他我需要考慮一下,等後天再給他答復。」
「……夜曉,難道你在擔心什麼?」羅德試探的問道。
「嗯,畢竟精靈帝國是我的出生地,讓我背棄她,我有點做不到。」
心煩的時候喝酒,很輕易就會喝醉。在羅德有意無意的灌酒下,夜曉很快就醉倒了,躺在椅子上沉沉睡去。羅德放下手中的酒杯,神色復雜的看了看酣睡中的夜曉。走到門口吩咐侍衛道︰「你們退下,軍團長睡著了。」
外的侍衛領命離去。
打走了侍衛,羅德回身關上了房門,將夜曉抱到床上放好。表情有些掙扎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夜曉,良久之後,羅德就像是下定了決心。羅德彎下腰,伸手抽出了藏在靴子里的匕。泛著幽藍色光芒的匕被羅德攥在手中,羅德的呼吸也在此時變得粗重。而躺在床上的夜曉卻絲毫不知道危險已經近在眼前。
「對不起。」羅德對夜曉輕聲的說了一句,緊跟著一手捂住夜曉的嘴巴,一手用力將匕插進了夜曉的胸膛。
在巨疼的刺激下,夜曉頓時清醒了過來,雙目圓睜的瞪著捂住自己嘴巴的羅德,眼楮里充滿了驚訝,詫異,不信。
「對不起。」羅德躲避著夜曉的眼神,再次輕聲說道。
感覺夜曉掙扎的動作已經逐漸停止,羅德松開了捂住夜曉嘴巴的手。猛一看到夜曉此時的表情,羅德心中一顫。多年的伙伴關系讓羅德明白夜曉此時眼神中所流露出來的意思。
「對不起,我有自己的夢想,可你,卻是阻止我夢想實現的人。」羅德輕聲的對夜曉說道。
血已經染紅了夜曉身下的床單,夜曉的雙眼依然圓睜著,一旁的羅德則在絮絮叨叨的說著只有自己可以听見的解釋。
夜曉死了,死在了自己最信任的人手上,死的不明不白。
說完話的羅德起身用被子將夜曉蓋好,見夜曉依然雙眼圓睜,遂伸手想要將夜曉的眼楮合上。不料右手拂過夜曉的眼皮,夜曉的眼楮卻依然圓睜著。羅德被死不瞑目的夜曉給嚇了一跳,恐懼的倒退了兩步,再也不敢上前去看夜曉,轉身逃出了房間。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羅德依然驚魂未定,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羅德拿出自己的藏酒喝了起來。
「快來人啊,軍團長被人暗殺啦」房間外的驚叫將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喝醉過去的羅德給驚醒。羅德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他知道,現在該輪到自己表演了。
看著自己房間的門口,羅德用力深吸一口氣,猛地打開房門,一臉驚慌的拽住一名剛好從旁邊跑過的士兵問道︰「出了什麼事?」
被拉住的士兵一見拉住自己的人是羅德,連忙說道︰「羅德大人,大事不好,軍團長被刺殺了,你快去看看。」
「啊」羅德一聲驚叫,立刻丟下說話的士兵飛一般的沖向軍團長夜曉的房間。當羅德趕到夜曉的房間的時候,房間外已經圍滿了人。
「讓開,讓我進去。」羅德一路推開眾人,沖進了房間。
房間內的人不多,也就只有副軍團長索洛和幾名軍團內的萬夫長。索洛一看羅德進來,當即怒沖冠,怒吼道︰「無恥的人,受死」
羅德見狀一驚,慌亂躲過索洛的攻擊驚叫道︰「索洛大人,我是羅德啊。」
「我殺的就是你」索洛怒吼道。可惜這時回過神的幾名萬夫長合力拉住了索洛。
「放開我,我要殺了這個卑鄙人」索洛一邊掙扎一邊叫道。
「索洛,你冷靜點。軍團長被暗殺,我們和你一樣難過,但是你也不能冤枉羅德呀。」
索洛一听這話頓時急道︰「我冤枉他什麼了?就是他殺了軍團長」
羅德一听連忙叫屈道︰「索洛大人,我冤枉啊。我和夜曉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我怎麼會殺害他呢?」
「你別想狡辯不要以為你留下一柄匕就可以把這件事栽贓給別人。我告訴你,我有證據證明就是你殺了軍團長」
「……好,既然索洛大人這樣說,那請索洛大人出示證據,如果可以證明軍團長是我羅德殺的,我羅德甘願領罪。」
「哼你看看這是什麼?」索洛說著,將原先蓋在夜曉身上的被子掀了起來,就見雪白的被里上用血寫著‘羅德’兩個字。頓時,房間內的幾人看羅德的眼神不善了起來。羅德見狀苦笑道︰「大人,就憑這兩個字就可以認定凶手是我嗎?這也太草率了?說不定這就是真正的凶手用來混淆視听的障眼法。」
听到羅德這話,原本怒視著羅德的幾名萬夫長眼神再次猶豫了起來,因為羅德所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就在索洛拿不準主意的時候,房間外生了騷亂。索洛頓時大怒,臉色鐵青的推開門,就見暗夜軍團的軍團長雲開山帶著幾個人正在和銀月軍團的士兵對峙。
「你們在做什麼?」索洛怒聲喝問道。
「大人,就是他們殺害了軍團長大人。」有士兵大聲答道。
「住口誰告訴你軍團長大人被暗夜軍團的人給殺了的?來人,給我把他拿下。軍團長被誰所殺我們還沒有定論,你就四處散布謠言,動搖軍心,其心可誅,拖下去,斬」索洛當即下令道。
一時間全場鴉雀無聲。
「你來做什麼?」索洛問雲開山道。
「夜曉死了,對于他的死我感到不解,所以帶了幾個擅長破案的人過來,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出凶手。」
「……請跟我來。」索洛沉吟片刻後說道。
雲開山帶著人走進了房間,他帶來的人立刻很自覺的開始查探現場。過了一會,其中的一人對雲開山說道︰「大人,現場我們已經基本上查探過了,沒有現有打斗的痕跡,也就是說,夜曉大人是被人殺死在床上,也就是在酒醉後被殺死。我們下面需要詢問一下昨晚擔任門外警衛的人,看看他們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同時我想請銀月軍團的人查一下夜曉大人距離死亡已經過去多長時間了。」
雲開山聞言看了看索洛,征求對方的意見。為了查出誰是殺害夜曉的凶手,索洛點頭同意了對方的建議。其他幾名萬夫長目睹了一切,覺得暗夜軍團人並沒有什麼可疑的舉動,遂也沒有出聲反對。羅德想要反對,但是一想到自己現在是被懷疑對象,還是少說少錯的好。
隨著銀月軍團有經驗的老人聯合判斷,得出了夜曉是死于距離現在九個時前。也就是昨晚的十一點至十二點之間,在這個時里,夜曉被人所殺。
緊跟著,負責聞訊昨晚負責警衛的暗夜軍團的人也回來了。從那幾名侍衛的口中得知,昨夜九點前後,羅德曾經帶著酒來找夜曉,並且和夜曉一直喝酒喝到將近十一點。之後也是他打走了守在門口的侍衛並告知他們,夜曉喝醉了,已經休息。
懷疑的矛頭再次指向了羅德,羅德見狀連忙叫道︰「我不服,我在把軍團長安頓好以後就離開了,別的我真的不知道。」
「羅德大人,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暗夜軍團的一人突然問道。
「我不知道,安頓好夜曉以後我就離開了。當時我也喝得迷迷糊糊,回到自己的住處以後又喝了一點,跟著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羅德一臉委屈的答道。看那模樣就像真的和夜曉的死毫無關系一樣。
「羅德,你的衣服下擺怎麼少了兩個扣子?你可真是節儉啊。」雲開山突然一指羅德的衣服說道。羅德聞言一驚,下意識的伸手去模自己的衣服下擺,口中尷尬的說道︰「沒辦法,人窮志短……」
「狗賊你看這是什麼」索洛突然一聲暴喝。將羅德給嚇了一跳,定楮一看索洛所指的地方,羅德頓時感到仿佛有一盆涼水從頭澆到了腳面。
那是兩枚紐扣,和自己衣服上的紐扣一模一樣。此時正靜靜的躺在夜曉的手中。
「原來羅德大人不見的紐扣被夜曉大人拿著了。羅德大人,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麼你的衣服紐扣會出現在夜曉大人的手里嗎?」雲開山說著話,眼神示意自己的手下將羅德的後路堵死。
「這,這……」羅德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心里不住的後悔,昨晚在事成以後不該那麼草率的離開,真是一步錯,步步錯啊。
「羅德,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索洛怒聲喝問道。幾名萬夫長此時也是眼露不善的盯著羅德。
知道退路已斷的羅德忽然心中閃過一絲明悟,慘然笑道︰「唉沒想到事情還是敗露了,難關以前夜曉總是說我辦事不牢靠,要我多多用心呢。」
一听羅德這話,索洛的心頓時降到了冰點。先前別看索洛喊得大聲,其實在內心里,索洛也不願意相信殺害夜曉的凶手會是羅德,但是現在听到羅德親口承認,對于索洛的打擊不得不說很大。
「為什麼?夜曉一直視你為心月復,你就是這樣回報他的信任的嗎?」索洛憤怒的看著羅德問道。
「哼,信任又如何?那不是我想要的。」事情敗露的羅德不屑的說道。
「那你想要什麼?」
「權勢,那才是我想要的。我和夜曉一同進入了銀月,就因為他是軍團長的兒子,所以他就是下任軍團長,而我呢?我比他更努力,比他付出的更多,憑什麼就只能當他的跟班。」
「你,瘋了?」索洛吃驚的看著羅德問道。
「瘋了?呵呵……是,我是瘋了,從夜曉擔任軍團長的那天起我就瘋了。憑什麼,憑什麼我努力半天也得不到的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就因為他的出身比我好?我不服」
看著狀似癲狂的羅德,索洛搖了搖頭,吩咐左右道︰「將他押下去看管起來,等將軍團長下葬的時候在全軍的面前殺了他。」羅德沒有反抗,就算有心反抗,在場的人也不是羅德可以靠自己一個人擺平的。
押走了羅德,索洛轉身對雲開山說道︰「抱歉,讓你見笑了。下面我們要商量一下銀月軍團的將來,請回避一下可以嗎?」
「節哀順變,等你們商量出結果以後我再來。」雲開山說了一聲,帶著自己的手下離開了房間。
等雲開山一離開,幾名萬夫長立刻圍住索洛問道︰「索洛大人,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不要慌張,都冷靜下來。」索洛冷聲喝道。
等幾名萬夫長冷靜下來以後,索洛說道︰「其實留給我們的出路不多,一是回諾森德投靠長老會,二是投靠暗夜軍團,跟他們一起去風揚,還有一條路就是就地解散,各奔東西。」
「就沒有別的出路了嗎?」
「軍團長被暗殺了,老軍團長又被長老會給抓捕了,你們自己想想,除了我剛才說的那三條路,你們還有什麼選擇?」索洛搖著頭反問道。
「那索洛大人打算怎麼選擇?」
「……我是因為老軍團長才留在銀月的,如今老軍團長和軍團長都不在銀月了,我也就沒有了繼續留下來的必要。我打算帶上和我一樣想法的同伴一起去諾森德想辦法把被抓的老軍團長救出來。你們自己將來要走什麼路,還是需要你們自己去選擇。」
听了索洛的話,幾名萬夫長沉默了。面對選擇,尤其是關系自己日後命運的選擇,大多數人都會猶豫不決。
等了好一會,索洛不想再跟幾名猶豫不決的萬夫長繼續耗下去,遂開口說道︰「你們慢慢想,我先走一步了。」
「等等,索洛大人。你要是走了,你的那些部下要怎麼辦?」一名萬夫長叫住索洛問道。
「好辦,願意跟著我的我就帶著,不願意跟著我的就自行離去。」說完,索洛邁步走出了房間開始指揮士兵布置靈堂。夜曉死了,靈堂自然要擺上,喪事還是要辦。
幾名萬夫長對望一眼,幾乎是同時做出了一個決定。這件事不是他們幾個人的事情,必須要讓所有的士兵自行選擇。就像索洛說的那樣,願意跟著我的我就帶著,不願意跟著我的如果強行帶著,說不定哪天生在軍團長夜曉身上的事情就會生在自己的身上。
回到自己營地的雲開山哪里也沒去,什麼人也沒見,在給跟著自己去的幾個人下達了封口令以後,雲開山進了自己的營帳就沒有再出來。直到傍晚,侍衛報告雲開山,銀月軍團副軍團長索洛前來拜訪的時候,雲開山才從自己的營帳中走了出來。
「索洛大人,不知道這個時候前來有什麼事?」雲開山出聲問道。
「……雲大人,在下這次來是有事相托。」
「請說。」
「……我想要帶著人去諾森德營救老軍團長虎克,還請雲大人幫忙安排一下。」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有個要求。」
「請說。」
「送你們到了諾森德以後你一定要听從指揮才行。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營救兩位老大人的機會只有一次,如果因為你的不听指揮而打草驚蛇的話,那我寧願你不去諾森德。」
「令行禁止在下還是能做到的,請雲大人放心。」
「好,既然這樣,我立刻安排你和你的人去諾森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