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節洞房
人生四大喜,洞房花燭夜就是一喜。
「姐夫,我敬你一杯。」正在和別人說話的葉開懷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葉開懷回頭一看,是月鶯。只見這丫頭嘴角含笑,兩只手分別拿著兩只酒杯,其中一只很明顯是替自己準備的。
「有詐」葉開懷的腦海里第一時間的想起了這個詞。因為自打和月鶯這個丫頭認識開始,每次和這家伙見面,這個丫頭對自己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不給自己找點麻煩葉開懷就要感謝滿天神佛了。哪像今天,竟然對自己笑了。
「事出反常必為妖。」葉開懷心中暗自提醒自己留神,小心不要著了這丫頭的道。
「好呀,那我們喝一杯。不過月鶯呀,你拿錯了,這杯才是我的。我剛才吃菜的時候,不小心菜油掉進了酒杯里,你看,這杯里還漂著一點油花呢。」葉開懷說著,拿起桌上的一杯酒對月鶯說道。
「啊?」很明顯,月鶯沒料到葉開懷會這麼說,發了一個短暫的愣之後,強笑著和葉開懷踫杯,對飲了一杯。等到月鶯轉身離去的時候,葉開懷不由得暗自慶幸,躲過了一劫。
「開懷,你剛才拿我酒杯做什麼?」周尚不理解的問道。
「……你把這杯酒拿出去找個小東西喂了你就明白了。」葉開懷沒跟周尚解釋,只是把月鶯留下的一杯酒遞給了周尚。周尚接過酒杯,找了個借口還真的跑出去了。不一會的工夫他又跑了回來,小聲的對葉開懷說道︰「開懷,我剛才照你說的去做了,那杯酒里果然有問題。」
「什麼問題?」
「我給咱們養的那只狗喂了下去,結果那只狗轉眼的工夫就暈了過去,怎麼叫都叫不醒。」
「得虧我沒喝。」葉開懷慶幸的說道。說完還看了另一桌的月鶯一眼,只見那丫頭也正在望著自己,見自己看她,連忙把視線挪開。……這一看就是心里有鬼。雲霓裳不是說已經派人貼身保護她了嗎?保護她的人在哪呢?
月鶯這個時候也正在暗自後悔,打草驚蛇了,尤其失敗的是忘了把那杯下了藥的酒給端回來倒掉。看那個混蛋的樣子已經對自己有了提防,再想下藥恐怕不太容易了。看來這能放棄這個作戰計劃,進行下一步計劃。
不知道月鶯這個時候打算的葉開懷依然在忙著應酬。來的人這麼多,他總不能就顧著月鶯一個人呀。時間一長,他也就忘了月鶯這一茬了。
等到酒宴結束,喝得有些醉醺醺的葉開懷拒絕了周尚等人的攙扶,獨自一人晃晃悠悠的向自己的洞房走去。而周尚等人也是個個都醉得不輕,沒辦法,喂了灌醉號稱酒中仙的龍行雲,他們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結果就是兩敗俱傷,讓葉開懷的禍水東引計策成功完成。今天,葉開懷才是主角,結果龍行雲卻成了他的擋箭牌,替他擋住了大部分的敬酒。要不然,以葉開懷的酒量,估計今晚的洞房是要泡湯了。
晃晃悠悠的走進洞房,等到洞房內的伴娘出去,關上房門以後。一臉醉態的葉開懷突然臉色一整,渾然沒有了一點醉意的樣子,讓月歌抿唇一笑,這家伙肯定又騙人了。
剛要開口說話,就見葉開懷沖自己連連擺手,示意自己別說話。月歌奇怪的看著葉開懷。就見葉開懷端著一盆水來到窗前,猛地打開窗戶,也不管外面有沒有人,直接就潑了出去。就听窗外傳來幾聲慘叫,「哎呀~哪有拿開水潑人的?」
「撲哧」,月歌听到窗外的慘叫,忍不住笑出了聲。葉開懷關上窗戶,走到月歌的旁邊坐下。兩個人四目相對。良久之後,葉開懷吃吃的說道︰「哪個啥,我們該喝交杯酒了。」
「嗯。」月歌低低的應了一聲。
喝完了交杯酒,葉開懷的膽子好像也大了一些。要不怎麼說酒壯那個什麼人的膽呢。就見葉開懷放下酒杯,輕輕的抱起月歌向新床走去。月歌雙手摟著葉開懷的脖子,腦袋垂得低低的,兩只耳朵已經變成了緋紅色。
來到床前,葉開懷剛講月歌在床上放好,就感到自己的身體的中後偏下部傳來一陣疼痛,緊接著就覺得頭暈目眩,睡意陣陣襲來。在睡著與清醒的爭斗中,清醒輸給了睡著。葉開懷整個人半趴在床上睡著了。
心里既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的月歌在床上躺了一會之後,發現葉開懷沒有了動靜,不由得強忍羞意的睜開眼。就見葉開懷整個人的上半身趴在床上,正在呼呼大睡。月歌心里有些不快的坐了起來。伸腿踢了踢葉開懷,在月歌的飛腿攻擊下,葉開懷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月歌感到有些奇怪,剛才明明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睡著了呢?帶著疑問,月歌起身下床。等到下床一看,月歌忍不住的笑了。一支短箭正扎在葉開懷的上,很顯然,葉開懷之所以會睡著和這支短箭有非常大的關系。
看著這支短箭,月歌感覺很眼熟。不過現在最要緊的是把短箭拔出來,而不是研究短箭的來歷。走出洞房,月歌找來一個急救包,準備自己動手。沒辦法,情況特殊,這個時候要是被人看到自己拿急救包,不知道會傳成什麼閑話。為了自己的名譽,月歌不得不小心。
用剪子剪掉葉開懷中箭部位的布料,露出了葉開懷從不輕易示人的。左手拿著紗布,右手抓住箭尾,輕輕一撥,短箭就被拔了下來。射箭的人倒真是一個用箭的好手,力度掌握的出神入化,只是傷了葉開懷一些皮肉。清理干淨傷口,月歌替葉開懷的傷口敷上藥,簡單的包扎了一下以後,這才拿起短箭細細打量。
「是那丫頭。這是愛胡鬧。」月歌心中暗道。從她看到短箭箭頭上刻著的‘鶯’字的時候,就知道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誰了,心中是又好氣又好笑。看了看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葉開懷,月歌放下床簾,躺了下來,摟著葉開懷的一條胳膊,也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葉開懷迷迷瞪瞪的睜開眼楮,感覺一陣難受,尤其是感覺胸口悶得慌,也難怪,趴著睡了一夜,連個姿勢都沒有改過,難受是必然的。等等,昨天是什麼日子?葉開懷好像想起了什麼。
等葉開懷看清身邊還在沉睡的月歌。葉開懷想起來了,昨天是自己和月歌成親的日子,可自己怎麼只記得洞房之前事情,關于洞房中的事情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看著甜甜睡著的月歌,葉開懷感到一陣口干舌燥。「要不,復習一下,幫助自己回想回想?」心動即行動,葉開懷剛想要把想法付諸行動,就感到傳來一陣疼痛。伸手一模,咦?怎麼自己受傷了。不是說洞房的時候只有女人會流血嗎?怎麼自己不光流血了,還光榮負了傷。
葉開懷正在納悶,就听耳邊傳來月歌的聲音,「你醒了?」
「嗯。」葉開懷下意識的答應了一聲。等到看清是月歌在和自己說話。有人說,早起的女人是美麗的,那是一種慵懶的美態。兩個人躺在床上互相看著對方,同時開口說道︰「我有點事情想跟你說?」
「你先說。」
「那我就說了。」
相同的三句話讓葉開懷和月歌忍不住笑了起來。等到兩人笑了一會,葉開懷對月歌說道︰「女士優先,月歌,不,現在應該叫老婆了。你先說吧。」
「好,我先說。開懷……」月歌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怎麼了?有話你就直說好了,我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沒有必要瞞著我的。」葉開懷奇怪的問道。
「哦,那我就說了。你能不能不要怪月鶯那個丫頭昨晚對你做的事。」
「啊?昨晚。哦,你不說我倒忘了,月鶯那個丫頭在酒宴上想給我的酒里下藥,好在我聰明,躲了過去。既然沒事,我當然不會跟她計較。」葉開懷不明所以的說道。
「我說的不是這件。」
「啊?不是這件?還有嗎?」
「你忘了昨天晚上,我們洞房的時候……」月歌小聲的提醒道。
「洞房?洞房……洞房」葉開懷終于想起來了。我說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呢,敢情是壓根就沒有發生洞房里應該發生的事情。「這,這是怎麼回事?」葉開懷有些氣急敗壞的問道。
「那個,你看看這個。」月歌將短箭遞給了葉開懷。
「月~鶯~我跟你勢不兩立」葉開懷拿著短箭,看著短箭箭頭上刻著的‘鶯’字,咬牙切齒的說道。
「開懷~」月歌帶著一絲央求的對葉開懷撒嬌道。
葉開懷的滿腔怒氣在月歌的撒嬌下煙消雲散,沮喪的搖頭說道︰「我的第一次洞房呀。我猜中洞房的前奏,但是我卻沒猜到洞房的過程。唉~」
「撲哧,」月歌忍不住笑著伸出手指點了點一臉沮喪的葉開懷的額頭,嗔道︰「傻樣,來日方長,我們的時間還有很多好不好?」
听到這句話,葉開懷那是連連點頭,「對對,來日方長。月歌呀,趁著時間還早,我們不如……」說著,葉開懷的一對狼爪就模向了月歌的胸口。
「開懷,你醒了沒有?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出門了。」門外傳來周尚的叫嚷聲。
葉開懷以頭踫床板,口中喃喃道︰「為什麼想做點事就這麼難呢?」
「快點起來吧。傻瓜。」月歌笑著拍了拍葉開懷的臉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