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節似真亦幻
「嘩啦~」一盆涼水潑在了詹姆斯的臉上,讓詹姆斯忍不住打了個冷戰,蘇醒了過來。可等他看清四周的情況之後,還不如沒醒過來呢。
陰森昏暗的房間內,左側倒掛著幾個犯人,一個個青面獠牙的小鬼正在不停的用沾了水的皮鞭用力的抽打,右側立著一口油鍋,油鍋內正在咕嘟咕嘟的翻滾,旁邊的一個小鬼正在不斷的驅趕身穿白衣的犯人一個一個的讓下跳。整個房間內充斥著犯人的慘叫和小鬼的陰笑。醒過來的詹姆斯看得是肝膽俱裂。
就听頭上一聲喝斥︰「堂下何人?」
詹姆斯一個激靈,抬頭一看,自己的正前方,端坐一位面如黑炭,一臉扎須,紅色朝天發的大漢,正一臉威嚴的瞪著自己。旁邊站著一個身穿紅色官服,一臉猥瑣表情,左手捧書右手持筆的人。
「堂下何人」
一聲喝斥將發呆的詹姆斯驚醒,趕忙答道︰「詹姆斯?瓊。」
「詹姆斯,你看看你身旁所跪者何人?」
詹姆斯聞言,側頭一看才發現,身邊還真跪著一個人,只是為什麼那個人看不清臉?就像知道詹姆斯的想法一般。詹姆斯身邊的白衣人突然一扭頭,沖詹姆斯咧嘴一笑。詹姆斯嚇的大叫一聲,撲通一下癱倒在地。這個白衣人只有半張臉,剩下的半張臉沒有血肉,只有森森白骨。
「詹姆斯,可認出你身邊之人是誰?」
「不,不認識。」詹姆斯聲音打顫的回答道。
「哼,你不認識她,但是她卻認識你。判官何在,將此人所犯之罪一一念與他听。」
「是,閻君。」身後站著的判官恭聲應命,上前一步,展開左手捧著的書,朗聲念道︰「何華,女,被害之前系詹姆斯府中一丫鬟。因不從詹姆斯調戲,被詹姆斯命人誣告其偷竊而打入大牢,冤死獄中……」
詹姆斯心中一陣茫然,何華?這個名字自己沒有听過呀。強忍著惡心和恐懼,詹姆斯再次看向身邊跪著的白衣女子。不去看那沒有皮肉的半邊臉,從那有皮肉的半邊臉看去,還真有點影響。詹姆斯皺眉苦想,一個人名在腦海里一閃而過。
見到詹姆斯似有明悟,正堂坐著的閻君開口問道︰「詹姆斯,可想起了什麼?」
「這個,閻君老爺,我確實害過一女子,不過那女子不叫什麼何華,我記得是叫春桃,閻君老爺您是不是抓錯認了。」
「大膽,竟敢懷疑本王。來呀,掌嘴。」
一個小鬼走過來,手里拿著一個令牌,照著詹姆斯的臉就抽。詹姆斯想躲都躲不了,因為他身後過來兩個小鬼將他給按住了。
閻君在上面慢條斯理的對詹姆斯說道︰「沒有錯,被你害的女子本名就叫何華。你既然承認了,判官,此僚該判何罪?」
「稟閻君,此僚生前害人無數,尚有苦主要來申訴,屬下建議暫時不要定刑。」
「……言之有理。來呀,將何華鬼魂帶下去轉世投胎,把其他狀告詹姆斯的冤魂一一帶上來。」
……
一件件,一樁樁,詹姆斯已經快要絕望了,照這樣下去,房間右側的油鍋今天就是給自己準備的。
「詹姆斯,你看看你身後站著的幾人是誰?」閻君看著跪在下面,臉如死灰的詹姆斯問道。
此時的詹姆斯已經快麻木了,機械的轉頭看去,眼楮一陣錯愕,月兌口說道︰「大人,您怎麼也來了?」
閻君和判官對望一眼,微微點頭。閻君問道︰「詹姆斯,你認識他們中的誰?」
「這個,閻君老爺,為什麼把這位大人也給抓來了?」
「你跟他什麼關系?」
「……」
「混賬,竟敢不答本王的話,藐視本王。來呀,給本王狠狠的打。」見詹姆斯不說話,閻君立刻吩咐左右道。
立刻就有小鬼走出來,這回手里拿著碗口粗的大棒,把詹姆斯踹到在地,揮棒就打。詹姆斯被打的鬼哭神嚎,再不敢開小差。他算是明白了,眼前這位閻君老爺的脾氣不太好,不讓他滿意,受苦的只會是自己,自己還是識時務,做俊杰得了。
「詹姆斯,我來問你,剛才你所指那人與你是什麼關系?判官,看好生死薄上的記載,如果他有半句假話,哼哼……」
「遵命,閻君。」
「厄,合作關系。」
「他就是你常常給人說的你的靠山?是也不是?」
「是。」
「有何為證?」
「厄,每年我都會孝敬他一筆錢。並且每次孝敬之後,我都會記下來。」
「記在何處?」
「就在我寫的日記里。」
「……判官,宣判。」
「是。」判官答應一聲,把右手的生死薄翻開幾頁,大聲念道︰「犯人詹姆斯罪大惡極,判入油鍋之刑,即刻執行。」一聲令下,兩個小鬼立刻走過來,架起詹姆斯就往油鍋走去。
「不,不要,我不要下油鍋,我,我知道錯了。給我一個改過的機會。」詹姆斯奮力的掙扎著。只是兩個小鬼力氣頗大,詹姆斯根本就掙扎不開。眼看著就要被扔下油鍋,看著咕嘟咕嘟冒著油泡的油鍋,詹姆斯慘叫一聲,直接暈死了過去。
等到詹姆斯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還躺在床上。趕忙在自己的身上四處模了一遍,松了口氣。還好,沒少什麼零件。
「難道昨晚是作夢?」詹姆斯下床準備找水喝,可是一動,就感到一陣刺疼。伸手一模,滿手的血跡。不是夢詹姆斯心中暗道。
「詹姆斯,跟我們走吧。」門被人推開了,縣衙的班頭帶人走進來對詹姆斯說道。
「去哪?」詹姆斯顧不上計較來人的無禮,開口問道。
「少廢話,你的事犯了,繼續回牢房里待著吧。」
「不可能。戴娜那個娘們呢,讓她來見我。」詹姆斯不相信的叫道。
可是縣衙的班頭卻沒心情听詹姆斯的話,直接對手下吩咐道︰「……哥幾個動手。」
一通折騰,養尊處優的詹姆斯那是一群五大三粗的人的對手,輕輕松松的就被制服了。
「詹爺,這是小的最後一次喊你了,給你提個醒讓你死的明白。你說你干嘛閑著沒事非要寫日記呢?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帶走」
詹姆斯心頭一震,明白自己栽在什麼上面了。失魂落魄的被班頭帶人重新押回大牢,垂頭喪氣的坐在牢房的一角,腦子里全是完了,這回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