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夫的請求讓葉開懷感到很開心,地精族的創造力和侏儒不相上下,有這兩個族群在下,以後就會有越來越多的新鮮事物出現。滿口答應了卡卡夫的要求以後,葉開懷問卡卡夫道︰「卡卡夫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麼辦法找到那個杰利斯的下落?」
卡卡夫聞言有些為難的答道︰「難,那個杰利斯既然還來人界,那就說明那家伙一定是什麼任務才來人界的。像這種情況下,他一定會十分小心,萬分的警惕,想要找到他的可能就像大海撈針一樣。」
「是啊,那就算了,反正他遲早會露面的。對了卡卡夫大人,趁著現在有空,跟我說說你們魔界的情況,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既然和魔界生沖突已近成為了必然,那我想在和他們沒有相遇之前,多了解他們一些,也好針對他們的特點想出相應的對策。」
「你有那個時間嗎?難道對面的真魔軍已經不來攻打你們了?」卡卡夫聞言納悶的看著葉開懷問道。
「前些天還時不時來幾次,不過最近一段時間已經不出動了,也不知道那個蕭封真在想什麼?」葉開懷聳聳肩答道。
真魔軍大營,葉開懷口中的那個蕭封真正在考慮一件大事,關系到整個真魔的一件大事。盟國進攻不給力的事情讓蕭封真很煩心,但是再煩心,也沒有眼前這件事煩心,楊千里兵退三山關的事情蕭封真已經知道了。蕭封真沒有怪楊千里,那種情況下,這是最明智的選擇,但是一想到辛辛苦苦打下來的領土又被風揚軍給奪走,蕭封真的心里就感到萬分的不樂意。以至于這幾天他的心情一定挺郁悶。直到手下為他奉上了一份魔法陣的構成圖。
這是一份構建地獄之門的魔法陣圖,按照獻上這份魔法陣圖的人建議,將地獄之門的大門方向面對風揚軍大營,那樣一來,從地獄之門中蜂擁而出的地獄生物就會攻向風揚軍,而真魔軍則可以在風揚軍敗退的時候關閉地獄之門,然後再揮軍擊敗敗退中的風揚軍。
說的挺好听,但是蕭封真卻總有一絲不好的感覺,認為這個作戰計劃有點不對勁的地方。而且軍中許多將領,包括李浮塵在內都反對使用這個計劃,用蕭陽的話說,利用外界生物取勝,這將會成為真魔帝國的恥辱。但是一想到可以打敗葉開懷,蕭封真又舍不得將這個作戰計劃放棄。
就在蕭封真猶豫不決的時候,親衛隊長方大洪走了進來,輕聲稟報道︰「陛下,右相大人求見。」
「快請。」蕭封真一听是李浮塵來了,連忙吩咐道。
「參見陛下。」李浮塵對蕭封真行禮道。
「先生免禮。先生此來有什麼事嗎?」
李浮塵挺直身子,抬眼看了蕭封真放在桌案上的計劃,輕聲問道︰「陛下對那個計劃還是有點難以取舍?」
被李浮塵一問,蕭封真微微點了點頭,「是啊,這個計劃可以讓我打敗對面的葉開懷,從而向世人證明我蕭封真才是世上最強的。」
「……」李浮塵聞言沉默片刻,開口對蕭封真說道︰「陛下,臣請問陛下一句,陛下想要如何打贏葉開懷,是堂堂正正的用手中的力量,還是用陰謀詭計來達到目的?」
被李浮塵一問,蕭封真不由一愣,張口問道︰「這有區別嗎?」
「區別很大,就比如讓陛下如今難以取舍的這個計劃。說實話,就算最後陛下依靠這個計劃打贏了對面的風揚軍,也不會讓人覺得是陛下厲害,反而會讓人覺得陛下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況且就算我們打贏了對面的風揚軍,風揚也是不會屈服的。人口基數龐大的風揚帝國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再次組織起一支隊伍抵抗我真魔。」
「先生,那照你的意思,我們真魔最終會輸?」蕭封真臉色有些不好看的看著李浮塵問道。而李浮塵此時一臉的坦然,點頭說道︰「是的,不管陛下願不願意承認,我們真魔很有可能會輸。所不同的只是輸得好看一點或者難看一點。」
要是換成別人和蕭封真說這些話,蕭封真早就讓人把說話的人給拉出去砍了,不過現在是自己最敬重的李浮塵在說,那自然是另當別論。只不過蕭封真此時的臉色依然難看得緊。而李浮塵此時卻絲毫顧及蕭封真臉色的想法都沒有,依然自顧自地的說道︰「自出兵開始,歷時將近半年,除了一開始獸人聯盟和天羽帝國在艾澤斯佔了一些便宜,之後和我們真魔一起出兵的盟國現在都是什麼情況?獸人聯盟一個退守特蘭,一個在一夫關下毫無作為,天羽帝國最慘,不僅沒有在戰爭中撈到什麼好處,還自斷手腳,把自己國內最能打的武將給下令毒殺,結果引起軍中不滿,七八萬翼人精銳躲在邊境上,不再為天羽帝國出力。」
「還有深藍帝國呢。」蕭封真不服氣的說道。
李浮塵聞言沒好氣的說道︰「別提那個卑鄙的國家,當初要不是他們在我真魔海軍和風揚海軍激戰的時候臨陣逃跑,我真魔海軍也不會落到如今的慘狀。現如今那個島國正在向風揚拋媚眼,可惜風揚好像不怎麼搭理人家。這也是我如今唯一感到慶幸的。」
「先生,事情應該還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
「陛下,那你認為事情還要到什麼地步才算是嚴重?」李浮塵急道︰「不說那些盟國,單說我們真魔,北方楊千里退守三山關,把以前辛苦奪來的領土丟了個盡光;真魔海軍損失大半,要不是收買了海中的娜迦一族,如今的海面上早就成了風揚海軍的天下。而在這里,我們和對面的風揚軍僵持不下……」
「好啦先生,不要再說了。」蕭封真終于忍不住打斷了李浮塵的話,黑著一張臉說道︰「那照先生的意思是想讓我現在向風揚軍投降嗎?」
「當然不是。老臣只是想要提醒陛下,眼下我們真魔的進攻受挫,我們必須要為將來萬一戰敗留一條後路,不能給風揚的葉開懷一個將我們趕盡殺絕的理由。」
听完李浮塵的話,蕭封真沉吟半晌,終于作出了一個決定,伸手將桌案上的計劃給扔進了廢紙簍,然後對守在帳外的方大洪喊道︰「來人,擂鼓聚將。」
見到蕭封真的舉動,李浮塵一臉的欣慰,對蕭封真行大禮說道︰「陛下英明。」
「先生不必拘禮,先前對先生無禮,還請先生不要放在心上。」蕭封真上前扶起李浮塵說道。
……
「我意欲與對面的風揚軍決一死戰,不知諸位可有不同意見?」蕭封真問帳中眾將道。
眾將聞言面面相視,軍事大臣蕭陽試探的問道︰「不知陛下可有什麼計劃?」
蕭封真聞言笑了笑,對眾人說道︰「放心,之前那個計劃我已經決定放棄,我打算和對面的風揚軍真刀真槍的分個勝負。」
眾將聞言一喜,大聲對蕭封真說道︰「願為陛下效死命。」
次日清晨,葉開懷還在睡覺,葉雷霆風風火火的就沖了進來,一掀葉開懷的被子叫道︰「陛下,快起來,對面的真魔軍有行動了。」
被凍醒的葉開懷一把搶過葉雷霆拿在手中的被子裹在身上,沒好氣的罵道︰「你想凍死我是不是?」
「陛下,快起來。」葉雷霆拿過一旁的衣服扔給葉開懷。
「催,催,催,催鬼呀。」葉開懷一臉不滿的伸手拿起衣服,邊穿邊嘟噥道。
一番梳洗之後,葉開懷打著哈欠來到大帳,對早已經聚在帳中的眾將打招呼道︰「喲,都起來了。」
眾將被葉開懷的舉動弄得有些哭笑不得,葉雷霆不得不小聲提醒道︰「陛下,嚴肅點,打仗呢。」
開懷冷哼一聲,很顯然對之前葉雷霆掀被喊自己的作法感到不滿。不過在葉雷霆提醒過以後,葉開懷總算是正經了一些,對眾將說道︰「諸位,都作好大戰的準備了嗎?」
眾將聞言一愣,迪爾不解的問道︰「陛下,今天會有大戰嗎?」
「當然,那個蕭封真一連數天不來挑戰,很顯然是在籌劃著什麼。現在既然來了,那想必他的籌劃已經是完成了。」
听到葉開懷話中的肯定,眾將頓時有些摩拳擦掌,一臉的興奮。
「陛下,他們這是怎麼了?怎麼听到有大戰要打不僅不擔心,反而好像很期待?」還沒有離開的卡卡夫不解的問葉開懷道。
「哦,甭理他們,一幫好戰分子。」葉開懷隨口答了一句後沖眾將喊道︰「別太興奮了,都給我打起小心來。既然是大戰,那其中的凶險也是很大的,我可不希望你們因為大意而丟掉小命。」
「多謝陛下提醒。」眾將齊聲答道。
葉開懷有些無語的看著神情有些激動的眾人,揮手說道︰「都去準備,把將士們的士氣給我鼓舞起來。」
「明白。」
看著眾將魚貫而出,帳內只剩下迪爾、葉雷霆、葉開懷和卡卡夫四人。葉開懷看了卡卡夫一眼,對卡卡夫說道︰「卡卡夫先生,大戰將近,到時候我恐怕沒有余力再照顧你。麻煩你拿著我的令牌去風揚城找一個叫薩拉奇的男子,我想他會用辦法幫你解決空間通道這個問題。」
「好的,那我現在就出。」
「嗯。葉雷霆,派一隊士兵沿途保護好卡卡夫先生,告訴他們,卡卡夫先生是我風揚十分重要的客人,不許怠慢了。」
「陛下放心。卡卡夫先生,請跟我來。」葉雷霆大聲說道。
卡卡夫禮貌的應道︰「有勞。」
送走了卡卡夫,葉開懷對身邊的迪爾說道︰「迪爾,你說這個蕭封真是想要干什麼?」
「誰知道呢。或許是因為知道了其他地方的戰事不順,想要在這里打開一個突破口?」迪爾聳聳肩答道。
「是嗎?那你有什麼好辦法對付他們?」
「兵來將擋,水來土屯。」
「……你這不就跟沒說一樣嗎?」葉開懷說了迪爾一句,邁步走出了大帳。迪爾聞言翻了翻白眼,心中暗道︰「這不是你自己常說的話嗎?」
兩軍對陣,蕭封真派人向風揚軍提出要見見葉開懷,而葉開懷也想要知道蕭封真想要跟自己說什麼,于是二人拒絕了手下眾將的建議,單人獨騎的來到兩軍陣前,相隔不足三十米。
「好久不見了,葉開懷。」蕭封真看著葉開懷說道。
葉開懷有些驚訝的答道︰「咦?蕭結巴,你的結巴已經好了?」
雖然明知道葉開懷是在說笑,但是一看到那張欠揍的笑臉,蕭封真就有給葉開懷一拳的沖動。努力平復了一下心情,蕭封真繼續說道︰「嗯,好了,多謝你教給我的辦法。」
「不客氣,不客氣。還有別的事嗎?沒有咱們就各自回去準備開打。」葉開懷擺擺手說道。
「呵呵……難得見上一面,何必那麼著急走呢?」蕭封真笑問道。
「唔……你說的也對。那就讓我再好好看你兩眼,畢竟看一眼少了一眼嘍。」
蕭封真聞言神色一僵,旋即咬牙切齒的說道︰「……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已經定了,我勝你負。」葉開懷一臉自信的答道。
「哼,大話誰都會說。」蕭封真一臉不屑的說道。
「是不是大話,等打過之後不就見分曉了。我不想和你在這里浪費口水,如果你沒有別的話要說,那我們就各自回陣準備開打。」說完,葉開懷竟然拔馬往回就走,把自己的後背暴露在蕭封真的面前。
「哼」蕭封真冷哼一聲,同樣拔馬返回本陣。
剛一回到本陣,迪爾就不滿的對葉開懷抱怨道︰「陛下,剛才你實在太大意了,怎麼能在敵人的面前露出後背,萬一那個蕭封真命人偷襲……」
「呵呵……他不會的。雖說這個人長得猥瑣了點,但是像這種在兩軍陣前暗箭傷人的事情,他還是干不出來的。」葉開懷笑呵呵的說道。
迪爾無語的看了葉開懷一眼,如果真的論相貌,葉開懷比起蕭封真來說還要更加猥瑣一點才對,不過這話迪爾不敢說出口。大戰在即,萬一惹得葉開懷不高興,回頭不派自己上戰場,那自己豈不是哭都來不及。
戰斗打響了,一支支軍隊被雙方投入戰場,在葉開懷和蕭封真的眼中,此時在戰場廝殺的人已經不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變成了他們二人手中博弈的棋子。
迪爾、葉雷霆、陳思柳、花想容、李三思……風揚軍眾將輪番上陣,而他們的對手也毫不示弱,蕭陽、韓成虎、牛金剛、蔣師友……同樣不落人後。
風揚軍的本陣,葉開懷表情冷漠的看著戰場,搜索著對手真魔軍可能會出現的失誤。一旁的龍行雲慢慢的走到跟前,低聲說道︰「陛下,這場仗不好打呀。」
「唔,也不知那個蕭封真受什麼刺激了,竟然跟我們拼起命來了。難道是我們給他的壓力太大了?」葉開懷同樣低聲的答道。
「不管怎麼樣?現在我們是不能退的,一旦退了,可能這個戰場我們就輸了。」
听完龍行雲的話,葉開懷微微點頭,「沒有錯,現在就是再拼兩家誰也受不住損失,誰先退,誰就輸。」
戰場之上,兩軍已經混戰在一起,每個武將的身邊都只能聚上幾十個親衛護在身邊。武定帶著自己的親衛正在廝殺,突然就遇上了一支和他的隊伍差不多人數的一支人馬。
「來將通名」真魔軍的將領沖武定喊道。
「風揚軍武定,你是何人?」
「你家韓成虎爺爺是也。」
武定聞言大怒,當即一催胯下馬,直取韓成虎。而對面的韓成虎也不該示弱,當即猛沖上來。異變突生,武定所騎戰馬正在急奔跑,突然慘嘶一聲,前蹄揚起,武定沒有提防,整個人直接被掀落馬下。沒等武定站起身,韓成虎拍馬趕到,手起刀落,武定人頭飛起。韓成虎伸刀一接,將武定的人頭在空中接住,跟著回頭沖身後喊道︰「蔣兄,好箭法。」
就在韓成虎回頭之際,一名大漢雙目通紅的沖了過來,對著韓成虎怒吼道︰「狗賊,還我哥哥性命。」
「來將通名」韓成虎連忙想要喝問道。
「通你媽個名」身高兩米開外的大漢手拿鑌鐵大棍沖到韓成虎的馬前,用力一擊橫掃,直接將韓成虎的坐騎給掃到在地,韓成虎整個人摔倒在地,而且更糟糕的是,韓成虎的一條腿被壓在了馬尸的下面。
大漢剛要上前結果韓成虎的性命,就被韓成虎的親衛給拼死攔住。先前一箭射中武定胯下馬眼楮的蔣師友再次彎弓搭箭,想要再次暗算。就听耳邊傳來一聲輕響,蔣師友下意識的一縮脖子,一支冷箭擦著蔣師友的頭盔飛了過去,帶走了頭盔上的盔纓。蔣師友被嚇得一身冷汗,急忙向冷箭射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不遠處一人正手拿弓箭瞄準自己。蔣師友連忙彎弓搭箭。
二人幾乎同時放箭,也幾乎同時中箭,蔣師友目露不甘,身子晃了兩晃,「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花想容手捂肩頭,拔馬就往回走。同時大喊道︰「迪爾,你這混蛋死哪去了?」
「來了,來了,我在這里。」迪爾一邊回應一邊帶著手下向花想容靠近。
「武定戰死,快去幫助武寧。」花想容大聲喊道。
與此同時,韓成虎總算是從死馬的身下拔出了腿,一見先前攻擊自己的大漢正在屠殺自己的親衛,當即大怒,大吼一聲沖到了大漢的面前,一招‘力劈華山’當頭劈了下來。
大漢連忙舉棍相迎,奈何韓成虎手中寶刀鋒利,削鐵如泥,而武寧手中鑌鐵大棍只是凡品,伴隨著刀切肉骨的聲音,武寧整個人自頭開始,被韓成虎一刀兩斷。
武寧的突然戰死讓四周正在廝殺的士兵手上動作頓時一頓,緊跟著真魔軍士兵士氣大漲。匆匆趕過來的李三思親眼目睹了武寧被殺,頓時悲從心來,看著正在耀武揚威的韓成虎,當即怒吼一聲,拍馬殺了過去。
韓成虎此時失去了戰馬,作為馬上將的他,現在的情況對他來說很不利。在馬下對李三思的攻擊左躲右閃,抵擋著李三思的攻擊。
「小心」已經趕過來的迪爾急聲喊道。
沒等李三思反應過來,一根短矛就呼嘯著飛了過來,直奔李三思的胸口。李三思只來得及身體一偏,短矛已經刺中了李三思。一股巨力傳來,將李三思整個人給擊飛了出去。馬下的韓成虎見狀一喜,手中刀一橫就準備將空中的李三思一刀腰斬。
就在韓成虎想要揮刀之時,就听身背後傳來一聲急呼,「成虎小心」韓成虎立刻一個懶驢打滾,躲到了一旁。緊跟著迅起身,一把抓住李三思的戰馬馬韁,翻身上了馬背。
直到這時,韓成虎才有工夫看剛才襲擊自己的是什麼東西。一柄十來斤重的小錘有一半砸進土里。也就在這時,先前提醒自己的武將催馬趕了過來。
「金剛,剛才多想了。」韓成虎低聲對走過來和自己並肩的武將謝道。
「不客氣。成虎,這個人可不是好對付的。」牛金剛看著催馬走過來的風揚軍武將對韓成虎說道。
「沒事,你我二人合力,一定可以將其斬殺。看這武將的裝束,恐怕比剛才被你用短矛擊傷的風揚軍武將地位更高。」
「立刻送李將軍回去療傷。」迪爾低聲吩咐身邊的親衛一聲,緊跟著一臉陰沉的看著自己對面的兩員將道︰「來將通名」
「韓成虎」
「牛金剛」
話音剛落,三人戰在了一出。韓成虎直到這時才明白剛才牛金剛所言不虛,甚至還有點低估了對面武將的實力。
「你是何人?」趁著三人喘息的工夫,韓成虎厲聲問道。
「迪爾.埃拉。」迪爾面無表情的答了一句,再次對韓成虎和牛金剛展開了暴風驟雨似的攻擊。
韓成虎和牛金剛此時心中暗暗叫苦,經過前番廝殺,二人的體力已經消耗了不少,再加上迪爾槍術精湛,兩個人現在已經身上輕傷不斷,再這樣下去,二人遲早要命喪迪爾手中。
或許是這二人命不該絕,就在韓成虎和牛金剛感覺要收不住的時候,身背後突然傳來數聲呼喊,「哥哥休慌,小弟前來助你」
韓成虎听到聲音心中一喜,猛力擺刀一擊橫掃,逼開迪爾的長槍,跟著一撥馬頭,轉身就走。牛金剛一見也不遲疑,立刻也是轉身就跑,所不同的只是和韓成虎退走的方向不同。
迪爾見狀剛要追趕,就見三名真魔軍將領已經催馬趕到了近前,手中所拿的都是一把和韓成虎手中所拿大刀類似的大刀。
迪爾眉頭微皺,用力一夾馬月復,胯下馬立刻猶如一支離弦之箭迎了上去。正在快沖過來的三人沒料到迪爾會前沖,正當中一人被迪爾的長槍刺中胸口,當即斃命。而左邊一人剛剛舉起手中大刀,就看到眼前白光一閃,自己的腦袋和身體搬了家。
「二哥、三哥」僅存的一將大喊一聲,舉刀要砍。這時迪爾胯下馬突然猛地撞了過來,直接將馬撞翻在地,馬上將自然摔倒在地。還沒等其起身,迪爾胯下馬揚起前蹄……
「噗」
「四弟」韓成虎目眥欲裂,一臉痛苦的叫道。再看那迪爾,韓成虎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催馬就準備沖向迪爾,旁邊的牛金剛一把攔住,急聲勸道︰「成虎,報仇不急一時,且讓其在多活一會。」說完,不由分說,拉著韓成虎退回本陣。
戰斗一直在持續,從白天一直打到傍晚,就連空氣中就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終于在夜幕降臨之前,真魔軍的陣營中響起了鳴金聲,緊跟著風揚軍的陣營也響起了鳴金聲。
戰斗一統計,葉開懷差點沒有心疼死,武定、武寧兩兄弟戰死,李三思身受重傷,眼下正在搶救,花想容肩膀受傷,雖然沒有大礙,但是卻不能再繼續參加戰斗。其余眾將也是人人帶傷,再加上戰死受傷的士兵,今天這一仗可以說是風揚帝國自建國以來,打得最激烈的一仗。
「戰死將士的尸是否已經安置妥當?」葉開懷問負責統計的溫睿道。
「正在安置,只等這場仗打完以後就會安排人送他們回風揚。」溫睿連忙答道。
「好,傳令全軍,晚上好好休息,明日再戰」
「是。」
類似的情況同樣生了真魔軍的蕭封真這里,蔣師友陣亡,韓成虎的三個親兄弟被殺,再加上傷亡的戰士,真魔軍的損失不比風揚軍的損失小。帳中十分的壓抑,蕭封真此時也不想多說什麼,拍了拍韓成虎的肩膀說道︰「好好休息,明日再找風揚軍報仇。」
一夜無事,利用晚上的時間,兩軍各自派出收尸人收集著己方戰死的袍澤。等到第二天早上,原本尸橫遍野的戰場除了那些已經黑的血跡,已經看不到一具人的尸體。
雙方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連客套話都懶得說,直接開打。已經休息了一夜的韓成虎雙眼通紅的在戰場上尋找著仇人的身影,一旁緊跟著唯恐韓成虎遭到不測的牛金剛。終于工夫不負有心人,韓成虎終于看到了仇人迪爾的身影,當即虎吼一聲,擺刀沖了過去。迪爾一見韓成虎,當即也不廢話,舉槍相迎。
牛金剛見狀剛想上前助戰,一道人影攔住了去路,看著牛金剛問道︰「你就是昨日打傷我兄弟的那人?」
「你兄弟是誰?」
「李三思。」
「哦,死了沒有?」牛金剛冷笑著問道。
「你死了他也不會死」
一槍刺來,牛金剛連忙揮刀架住,「通名」
「陳思柳」
風揚軍陣營,葉開懷面對攔住自己的龍行雲說道︰「讓開」
「不行。」龍行雲一臉固執的答道︰「你是風揚皇帝,戰場廝殺用不著你。」
葉開懷暴怒的瞪著眼楮看著龍行雲,「混賬,我的兄弟們正在跟人拼命,你卻讓我躲在後面觀戰?你讓不讓?」
「不讓」
「好,那你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葉開懷說完,伸手一揪龍行雲的脖領,扔給身後的親衛隊長班通,吩咐道︰「綁起來,等我出戰以後再松開他。」
「陛下,陛下……」龍行雲一面掙扎一面大聲叫道。
葉開懷只當沒听見,對身後的親兵吼道︰「全軍隨我殺」說完,一馬當先的沖入了戰場。
葉開懷的身先士卒頓時讓正在廝殺的風揚軍士氣大振,打得真魔軍節節敗退。已經被松了綁的龍行雲無奈,只能站在先前葉開懷的位置上指揮全軍,調人護住殺入戰團的葉開懷的側翼。
沖入戰場的葉開懷沒用自己的大錘,而是挑了一根狼牙棒,一百二十斤的狼牙棒在葉開懷的手中輕若無物,手底下沒有一合之將。
不遠處見葉開懷如此囂張,蕭陽當即帶人迎了上去,想要遏制住葉開懷進攻的腳步。可惜蕭陽雖說武技不錯,但是也要分人,和葉開懷相遇,葉開懷只用一個回合就將蕭陽給打下了馬,虎口迸裂,一時間拿捏不住武器。要不是蕭陽手下親衛拼命攔住葉開懷,為蕭陽爭取到了活命的時間,蕭陽可能已經陣亡。
沒有去追倉皇逃走的蕭陽,葉開懷繼續帶著自己的親衛在陣中廝殺。他就像是一把榔頭,只要真魔軍中哪里的抵抗強烈,他葉開懷就會出現在哪里,直接用手中的狼牙棒把那里砸平。
「你說什麼?」正在真魔軍陣營觀戰的蕭封真听到逃回來的蕭陽稟報,頓時心中一驚。他沒想到葉開懷竟然會親自上陣。
「陛下,這個機會千載難逢,還請調集精銳部隊圍殺葉開懷。只要殺了他,這場戰爭我們真魔就贏定了。」劉希玉有些興奮的對蕭封真說道。
一旁的李浮塵听了暗暗搖頭,哪有那麼容易就殺了那個煞星。
見蕭封真沒有回答,劉希玉不由有些奇怪,「陛下……」
「……我沒事。來人,調集軍中神射手,伺機狙殺葉開懷。」
一聲令下,真魔軍中的神射手被召集在一起,一听讓他們一會去狙殺葉開懷,神射手們的表情都有些激動。葉開懷是什麼人。風揚的皇帝,誰要是能夠狙殺了他,那狙殺了他的人還不立刻就揚名天下。
葉開懷正在大殺四方,突然就听身後傳來一陣急喊︰「陛下,陛下,右相有要事相告,請你立刻回去。」
「啊?「葉開懷上下打量了一番來報信的人,狐疑的問道︰「你沒有騙我?」
「小的不敢。就在剛才,右相突然收到一份急報,然後就趕緊命人來告知陛下。」報信的人連忙說道。
「唔……」葉開懷有些郁悶的抓抓頭,沖圍在身邊的親衛們喊道︰「眾將士,隨我殺回去。」
一路往回走,葉開懷正好遇上陳思柳被牛金剛壓制,堪堪喪命。立刻一催戰馬,不等牛金剛開口詢問,狼牙棒照著牛金剛的胸口一捅,將牛金剛給捅下了馬。一旁立刻有士兵過來將牛金剛拿下。
正在和迪爾死斗的韓成虎听到牛金剛的慘叫,心神一動,被迪爾找到了破綻,一槍刺中韓成虎的咽喉,當場斃命。
「多謝陛下相救。」陳思柳氣喘吁吁的對葉開懷說道。
看著身上多處輕傷的陳思柳,葉開懷說道︰「你跟我回營,迪爾,這里交給你了。不要被真魔軍的神射手暗算了。」
「陛下放心,真魔軍有的,我們風揚軍有,我們風揚軍有的,他真魔軍不一定有。」迪爾大聲答道。
帶著陳思柳回到本營,打陳思柳下去包扎傷口,葉開懷找到正在指揮的龍行雲問道︰「行雲,你喊我回來什麼事?」
「哼」龍行雲不滿的哼了一聲。
葉開懷知道龍行雲還在為剛才自己讓人綁他而生氣,所以也不在意,對龍行雲道歉道︰「好啦,剛才是我不對。行雲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計較。」
「哼」
「……你要是不願意原諒我,我回頭送你兩個美女總行了。」
一听葉開懷這話,龍行雲郁悶的嘟噥了幾句,開口說道︰「別,我原諒你了。」
「呵呵……說說,你到底受到什麼消息,竟然讓你那麼著急找我?」葉開懷開心的笑了笑後問龍行雲道。
「剛剛得到消息,風揚城的皇宮闖進了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好在當時風揚城里有龍衛駐扎,所以那個人已經被制服了。」龍行雲低聲對葉開懷說道。
葉開懷聞言皺了皺眉,問道︰「查出那個人的身份了嗎?」
「不清楚,除了知道那個人自稱菲尼斯,其他的他一概不說。不過那個叫菲尼斯的還真是厲害,留守在風揚城的八百龍衛被他傷了一半,就連波多卡斯也受了傷。」
「不會?」葉開懷不敢相信的說道。
「事實就是事實,我想龍衛是不會無故說出貶低自己的話的。」
「……那你的意思是什麼?讓我回風揚城一趟?」葉開懷問龍行雲道。
「我的確有這個想法,這里的戰斗有迪爾和溫睿他們就已經足夠了。陛下,我們最後的對手可不是真魔帝國。」
龍行雲的最後一句話提醒了葉開懷,的確,和以後的敵人相比,真魔帝國的蕭封真只不過是個小角色。
「好,那我回去。你呢?跟我一起?」
「嗯,我對那個菲尼斯有點興趣,一起回去也好。」
「好,等今天的戰斗結束以後,我們做一些交待,然後一起會風揚城。」
風揚城皇宮內
波多卡斯看著坐在自己對面胡吃海喝的男子皺了皺眉,不滿的叫道︰「喂,注意點吃相,斯文點。」
「切,手下敗將。」被說的男子手拿一個雞腿,不屑的看了波多卡斯一眼後說道。
「你說什麼」波多卡斯當即暴怒的站了起來。
「哼我不欺負傷殘人士。」
波多卡斯一听這話,心中的怒火頓時猶如火山爆了一樣,剛想要爆,已經感覺不妙的朱庇特和藍若斯連忙合力抱住波多卡斯勸道︰「族長,冷靜點,這家伙是風揚的客人。」
「狗屁客人,這種來路不明的人士,怎麼配成為風揚的客人?」波多卡斯當即罵道。
「哼,你在嫉妒我。」
「啊氣死我了藍若斯,朱庇特,你倆放開我」波多卡斯被氣得大叫。
波多卡斯的叫聲驚動了正在旁邊的房間商量事情的葉紫衣等人。眾人連忙趕了過來,就見菲尼斯正坐在那里大吃大喝,時不時還出言刺激波多卡斯兩句,而波多卡斯則被藍若斯和朱庇特攔住,不讓波多卡斯靠近菲尼斯。
「菲尼斯,你怎麼又去招惹波多卡斯?」葉紫衣走過去不滿的問道。
「嘿嘿……我這不是無聊嘛。」菲尼斯聳聳肩答道。見葉紫衣皺著眉頭看著自己,訕笑了幾聲說道︰「好,是我不對,我不再逗他就是了。不過創造神的殘魂,你真的不能把我那個同伴的下落告訴我?」
「抱歉,不是我不想說,而是在我的記憶力壓根就沒有你同伴的印象。其實不瞞你說,就連你,我也只是有個模糊的影子。」葉紫衣歉意的答道。
「唔……那你之前為什麼說那個葉開懷就有可能會知道我的同伴的下落。」菲尼斯不解的問道。
「葉開懷的體內擁有創造神之心,創造神身上其他部分的力量已經基本覺醒,唯獨他的力量卻一直沒有動靜,所以我想也許見到了你,他的力量可能會有反應,說不定等他的力量覺醒了,神留在他身上的記憶殘片中會有你同伴的消息。」
菲尼斯一听,皺眉說道︰「也就是說你也沒有完全的把握。」
「總比你一個人在恩澤大陸四處轉悠要強。你耐心的等幾天,我已經派人給葉開懷送信,他回來也就是這幾天的事。」
「好,但願我能從他的身上得到我同伴的消息。」菲尼斯無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