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見徐媽媽听了這話才沒再推辭,把那塊染好的布取了出來交到她手中,才又將包袱收了起來,道︰「這塊媽媽你先拿去做了圍裙穿吧,剩下的我明天就去找人給你們染了再與你,想做什麼樣的都成阿,不過今天早上在我們二嬸家里看到他們拿這個花布做的百褶裙了,你別說可是好看著那,徐媽媽你要是不嫌麻煩做那個樣式穿都是真不錯那。」
「我都一老婆子咯,哪能穿那些個花俏的裙子,看了還不讓人笑話死啊給我那兒媳婦做條倒是還穿得,還是多謝東家女乃女乃您就這事還想著我們家,您放心將這店交到我老婆子的手上,只要有我老婆子還做的動的一天,定是把東家您的生意給看住咯。」說著就做勢起身要同薛氏跪下了,薛氏見了也是忙向前一個探身一把將那徐媽**手肘給托住了,開口道︰「媽媽你這是做什麼,我們也不外人,說句不中听的話,人生在世誰都有個不順心的時候,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事可是誰也說不準的。現在你們能幫著我們家把這食寮給撐起來了,這可不光是單單你們一家日子有著落了,我們家可不也是得了你的幫忙才能開起這鋪子的嗎,媽媽你也是知道的不是。」
「哎,老婆子,一想到當年就覺著對不起老東家啊,現在能幫著東家您也算是還了我的心願了。」那徐媽媽邊說著這眼淚就止不住的滾輪了下來。
「怎麼好好的說話,媽媽你就哭了那,我們這鋪子可就要開張了,應該高興才是,我這鋪子雖說不能保你們家得那良田百畝,可至少讓你們能衣食無憂還是做的到的,媽媽你也別難過了,我們還是來將這氏單的事說道說道吧。」听了薛氏要同自己說這正經事,那徐媽媽才忙用衣袖擦拭起臉上的淚水來,仔細的听者薛氏的交待。
這邊廂薛氏將一切都與徐媽媽交付妥當後才起身出門往自己家趕去。那邊廂堇娘听到大伯娘拿去了兩匹廢布回去後就尋了母親將自己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這布我願來就想著咱們先在家試著做做,等出來的效果好了,女兒我本來就是想著要將這法子教給了那沈記成衣鋪的,他們店里的二位掌櫃的對我們家都是不錯的,那大掌櫃的听了我們家要那些個碎布就給了,雖說本來也都是不值錢的東西,可好歹人家還想著咱們家,再者說了我們家近些日子掙的錢也多是幫著他們鋪子做東西換來的,娘您一定也是想著同他們鋪子繼續合作下去吧,那我這是不是也算幫了他們成衣鋪一個小忙那。」堇娘認真的望向母親說道。
麗娘微微頷首,模著女兒的頭發,道︰「恩,我們家的二丫頭長大的,都曉得知恩圖報了,娘也覺著你做的對,也是多虧了那家的掌櫃我們才能先後換了那麼些個銀子來。」
等到了晚上蕭銘柏回來後麗娘又同他將今天的事情講了一遍,蕭銘柏也是點頭稱是,道︰「同大哥家和開的食寮就按大嫂說的辦就是了,至于那布的事,我明日里就會去找他們家大掌櫃的將這個事告訴他知道,這個沈記做生意一向是誠信至上的,我們家這也算是投桃報李了,原先我還嫌白花錢染了那布,現在看來這眼光可不如這小丫頭的好啊,想來那沈大掌櫃的也會高興的吧。」蕭銘柏也是笑的頗有幾分得意的對身邊的妻子說道著。
第二天蕭銘柏走的時候將大女兒連夜做完的那條百褶裙也一並帶上了,趁著中午的空就尋了那沈記的大掌櫃的說道這事了。待那沈記的大掌櫃的看到他手里的裙子時愣沒發現是用那自己棄置在庫房里多時的廢布做成的,蕭銘柏早就想到會是這番景象就細細的給那掌櫃的將事情的大概說了一遍。這時那掌櫃的才頓時明白了這位蕭師爺的用意,這是在告訴自己解決這廢布的法子那,忙說道︰「沈某在這里謝過蕭師爺的這法子了,我也前還真是沒想到這花了布染完做成這百褶裙後會是這樣的別致的。」
蕭銘柏也是點著頭說道︰「旁的人都不曾想到,記得當初就是在下去將這布從那染布坊給取回來的,不說那染坊的人都覺著怪,我自己也瞧著怪,可不想做成了後到還看的過眼去,這才敢拿出來叫大掌櫃的給瞧瞧的,哦,對了這個法子原本就是我家那個二閨女給想出來的,她也知道你們鋪子一向是誠信至上的,所以她說若是你們鋪子不不拿來擺著賣就是做了與那些你們店里的伙計自己穿也是好的。她就是瞧著這布就這樣白浪費了可惜才想了這法子的。」
「也是,我當初不原意拿去丟了也是可惜這料子,難得那麼點大的孩子能想到這個也是不容易阿。」兩人又客套了幾句後,蕭銘柏才起身回了衙門辦差去了,看著他離去的身影,那沈大掌櫃的突然眼中一亮像似想到了什麼,忙喚了小廝過來一起趕著出門去了。
這邊蕭銘柏將這事辦妥後才剛坐下,那邊隔壁房間的錢谷師爺見他回來就趕著過來了,才一進門就開腔道︰「蕭老弟你可是已經都知道了?」被這位老師爺這麼一問,蕭銘柏到是不知這話該怎麼回答了,但再看了一眼那位陸師爺又是緊鎖眉頭,一派嚴肅就明白好似發生了什麼大事了,忙先給那陸師爺讓了座,才正色看向他問道︰「到底是出了什麼大事了,連您老也這般的著急?」
「怎麼蕭老弟你還真沒听到這消息嗎?。」說著疑惑的望了蕭銘柏一眼,見其一臉的坦然才最後確定這蕭師爺還真是對此事一無所知,搖了搖頭後又對敞開的門外警惕的張望了兩眼後,才側過頭來對蕭銘柏言道︰「這兩日我們幾個府衙的要緊師爺都已經悄悄的將這個消息傳來了,老弟你可是知道我們衙門的縣太爺要高升了,听說是也就是這幾個月的事情,頂多不會超過八月就要離任了。」
「哦,這有此事,我可是一點風聲都未曾听到啊?陸師爺您這個消息可是靠得住嗎?。」
那陸師爺忙點了好幾下頭,又說道︰「這個消息定是沒錯的,這是我听說那在梁知府手底下的老通判就要告老還鄉去了,我們這位縣太爺也不知是走對門路,還是另有什麼奧妙的法門在手,愣是就給他待到了那麼個好機會,你可不知又多少人都盯上了這個位置。」
「那陸師爺你的意思是……?」
「我就是擔心我都快半百的人了,不知這下任的只縣還會不會留我再做上些日子,你也知道我是做了快一輩子的錢谷師爺的人了,現在雖說這身子骨還行,誰也保不齊有個三災五難的,我家那孫子還小那總想多少也再給他留點什麼下來的好,你也知道我家里就只得了這麼一個寶貝疙瘩,好在還願意讀書將也就只有我供著他了,唉,若是再讓我干上那麼幾年我這心就算放下咯。」
從听到陸師爺告訴自己縣太爺要遷任的事情後,蕭銘柏這心里也不怎麼踏實了起來,也是感嘆道︰「陸師爺您好歹還算是個正經的錢谷師爺,可我蕭某卻只是可有可無的書啟師爺,確切些說也只能算半個罷了,您也別著急再看看,就憑您老這幾十年的老經驗那新任的只縣也得留了您幫他的。」那陸師爺也是默默的點了點頭,又朝蕭銘柏拱了拱手後轉身往門外去了。
這邊蕭銘柏心里就琢磨著這事看來是真的了,若是現在就將這事告訴了家里,這定是會讓妻子同孩子們都同自己一起憂心的,到不如再看看,或許事情還不止于如此,拿定主意後蕭銘柏反倒松了一口氣。
轉眼這食寮開張的日子就到了,這一日一大早麗娘就將東西都收拾好後帶著二個閨女一同趕往了大伯家里去幫忙。忙完了鋪子里那些要在自己家做好的吃食,等到被送上了門口等著送貨的張把式的驢車後,大家才隨便搬了兩條寬條凳來坐著歇腳。
「好在我們先前就在一起做過很多次的廚活,這配合上決不輸給那些個酒樓里的廚子師傅,要不還真不能夠在這麼短的時辰里就都做完了,看整整比我們原先定的時辰少了有二刻鐘那。」大伯娘薛氏比了兩根手指自豪的笑著向眾人說道。
「恩,現在就等著看咱們那鋪子今天這開市首日的生意到底能做的怎麼樣了?」麗娘也是同樣笑著說道。這結果還真沒叫他們等上多久,也是為了準備這早上的吃食的時辰確實是早了點,大伯家別的人都還沒起身那,這幾位就輕手輕腳的出了廚房一起去了蘭娘的房間里盤結打發時間去了,才僅僅過了不出二個半時辰那為徐媽媽就來報告東家今天鋪子里的頭一天開張的收獲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