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父子三人商量著給那位米爺的圖紙得訂個合適的時間問題,堇娘也是馬不停蹄的就已經開始著手,將今天所見的一些特別之處耐心的記錄了在下來,該注意的地方也都作上了特殊的標記,等一些都準備就緒後,才安心的休息去了。
第二天三人也是一同用過了早飯後,堇娘就已經帶著二郎去往了旁邊的廂房里,開始了草圖的繪制工作;而蕭銘柏則在米家二管事的引領下前面同他們家的正主那位米爺商定交稿的一些事宜。
這邊蕭銘柏才一進門,那位米爺就忙笑著將蕭銘柏請了入座後,才道︰「先生,可是已經有了月復稿了,就不知先生您是怎麼改建我們家這座客棧的,可否先講個大概與在下知曉?」
「那是自然。」蕭銘柏也是頷首答應道︰「米爺你也是說過這客棧的房間定是夠用的了,所以這一塊,蕭某也就不動了;但馬廄這塊我卻有個不同與你的想法。」
「哦。」听到這位蕭先生卻是得了個與自己再三斟酌才定下來的想法又有不同之處時,對面的米爺也是頓時來了興趣,正了正身子後,才正色道︰「還請先生賜教一二,先生定是想到什麼精妙之法,米某願聞其詳。」
這邊的蕭銘柏也是同樣的正色道︰「就是將米爺你新購得的那片地也一並用上的法子,原本米爺只是想將這片地建個雅致的酒樓,既供這客棧中所住客人日常所用,亦可做得自己宴請貴客之用,可我昨晚回去後,將小徒呈上來的草圖略加斟酌後,卻又想到了個別樣的安排。」
說著就從懷中取出了一張,昨夜里堇娘給連夜趕出來的院落排布圖來,展平在桌面上,才抬眼望向那位言道︰「我對米爺家的此處客棧有幾個考量在里面。其一,就是將這新得地塊建一個相對對立與這客棧之外的院子,將其作為你們自家貨物的存放庫房和自家商隊的馬廄之用;其二嘛,就是將原本的馬廄適當的往內院推一些,再縮小三成的地方,這樣就能在靠近這街面的地方空出不小的一塊地界來,這里以後就是你們家客棧的酒樓所在了;其三就是要將原本院落中最靠近往後建酒樓之地的那個最小的院子拆了,改成個專供廚房、伙計用的院子。就不知米爺覺著能否可行嗎?。」
那對面的米爺,听了蕭銘柏的這番話,又將桌面上的簡易圖紙看了一整遍後,才抬頭問道︰「先生您這般的改動法都是何道理,可否告知一二嗎?。」
蕭銘柏也是淺笑著點點頭道︰「那我就從這其一開始說起吧,米爺先前也有同在下將起過你們家中的生意是走水路的有之,用馬車跑陸路的亦有之,所以蕭某就想到了,我們何不利用之塊地的地勢之便,索性就作為你們家的貨物庫房不是更加便利嗎,也是得益于我的那兩個小徒昨日測得的數據,若是米爺你家能出些銀子將那邊通往碼頭的小路略加放寬拉直的話,這可是比你原來的設想要省時省力的多啊再在這院子靠碼頭的那面和同客棧相接之處都開上一個大大的門洞便就是了,無論是通往哪處都是頗為便利不是嗎?。」
「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哪。若是再將我們家在這清潭郡一帶的碼頭也都或換、或買的往這邊挪過來就更是方便又安全的多了。」那位大笑著朗聲說道。
那位米爺這麼一說,蕭銘柏也是听得真切的,原來還真不是一般的商戶那麼簡單的,自己家不但有商號,茶莊,居然還有自家的碼頭,這還能是如他自己所說很一般的商家不成嗎?
那位也是頓了頓,收斂了一下情緒後,一臉滿意的又問向蕭銘柏道︰「那先生這其二,又當如何講哪?」
蕭銘柏也是笑著言道︰「這其二當然也是為了米爺先前的考慮而定的,米爺你來看,若是能將原本靠近街道這邊的馬廄都往後一移,這街面一側再一打開,而且我想將這個酒樓建個三層的話,應該最是合適了,不說這是整個街面上的最佳位置吧,可能仗著這一邊正對著街面的開闊,背面又能遠眺那邊碼頭上的獨特景致,比起那些個大酒樓也是不差的;再者就是將這酒樓破牆而建也能將這生意做到你們家這客棧以外的客人身上不是,就是等到了這客棧淡季的時候,這酒樓也能全面對外做生意,可不失為一舉數得的好法子嗎?。」
對面的那位也是邊听著蕭銘柏的解釋邊看著在圖紙上特意標出來的注釋,也是不由的點了點頭,才重又抬起頭來言道︰「這個將客棧內的酒樓也能同時給外面的客人用,我還真是絲毫沒有想過,現在听先生您這麼一提醒,到還真是能使得的。」
頓了頓後便有接著說道︰「那這個其三,先生可是想著利用這個小院又能將這外面的大酒樓同咱們家的客棧連接起來嗎?。」
「沒錯,我就是想用這邊原來無用的夾道,做出一個略做曲折並帶有一定景致的廊橋來將這兩處串聯起來,一來不會破壞你們家客棧的私密性,晚上一關閉這廊橋便是了;二來也能為無論是客棧還是外面的酒樓帶來一絲的情趣在里面。就不知米爺你意下如何啊?」
「好,好,這個一定也能給我們家的客棧添上些個趣味在里頭,還是先生的奇思妙想,也使得我這外行之人眼前一亮阿,先生若是還又旁的好點子也不妨同我說道一二才是啊」那位是忙朗聲贊嘆道。
這邊的蕭銘柏可是心里不免微微一跳,自己已將昨天晚上,堇娘同自己講述的都已經連邊帶角的全部倒干淨了,現在哪里還有要說道的,也是忙心念一轉道︰「如今蕭某也只是想到了這些而已,不過就不知米爺可是要這圖紙要的急,若是要等我將全部的圖紙繪成可是要勞你等上一段時日的,就不知……?」
被蕭銘柏這麼一提醒,那位米爺也是頓時,低頭思量了起來,見那位被自己成功的轉移了話題,這邊的蕭銘柏也是頓時暫且松了一口氣來,端起茶杯慢慢的飲起了茶來,也好安撫一下自己的心境。
而此時那端的米爺思量過後,又抬眼懇切的問道︰「原本米某也不該這般的催促先生您的,可您也是知道的,我們家也是對這個客棧之事很是著急,要不然也定是不會買個現成半新來,而會自己買了地來新建一個的,就不知先生您最少要多少時日才能完成哪?」
「這個嗎?。」蕭銘柏也是面上緊縮雙眉,手指在桌面上輕輕的叩了叩後,才縷著胡須言道︰「原本沒有一月怕是不能的,現在既然米爺你要的如此之急,我看你能否給在下二十日,我再多請上幾個好手一起繪制,應該趕得出來了,不過若是還要再快怕是不能夠的了。」說完也是輕輕嘆了口氣後,還要再說些感嘆之詞。
誰知那位米爺卻是忙月兌口而出︰「夠了,夠了,就以先生所言的二十日,能在二十日後拿到圖紙就成啊」
這邊的蕭銘柏听聞此言也是在胸中舒了口氣,面上到還是一派淡然之色,而他卻是未想到,對方也是早已詢問過此事所需時日的,二十日也已經算是快的了,所以才會忙就接口答應了下來,那位此時也是心中驚喜萬分阿。
也是忙開口又道︰「我看這樣吧,我家的商隊在二十日後會去往你們的鄰縣,到時我也會隨同前往,不過等我趕到你們鎮上時,定是要晚上一二日的。這樣吧,就約定在二十二日後還是在我們當初談及此事的那座悅賓客棧見,不知先生您意下如何啊?」
蕭銘柏倒是欣然的點了點頭道︰「我看可以,米爺到了後遣個人就往我們初次見面的那家吃食鋪子里報個信就成了,我定會盡快趕來交付圖紙與你的。」
待兩人將一切事宜商議妥當後,那位米爺便又派了人用馬車將蕭銘柏給送到了住處,在臨走還特意將一張五十兩銀票作為訂金付給了蕭銘柏收下。
後者也是吃了一驚,一來是對方居然如此相信與他;二來也是被對方的出手吃驚不小,原本自己給縣太爺做了那麼半個書啟師爺一年的束修也不過四十兩紋銀,現在這只用二十日畫上幾張圖紙竟然就能得那麼許多銀兩,不可謂不多啊
等蕭銘柏回到暫住之地後,也是將今日之事同兩個兒女粗略的講述了一遍,兩人也是被對方的大手筆驚了一下。
「原本我想這趟咱們好歹也算是出了趟差,再看那位米爺就是光給報信的謝禮就能出手十兩的,就想著咱們怎麼也得能掙上個五十兩的樣子,可就沒想到,這光訂金就是五十兩之多,那要是全畫完了可得多少銀子啊?爹爹,您說哪。」堇娘一邊看著父親手中的銀票,一邊用指月復模了模正畫了一半的圖稿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