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石也是艱難的咽了咽口水道︰「其實大家都是出門在外的本來就是該行個方便的,而且與我同行的那兩個小施主怎麼也算是幫過女俠你多次的,更沒有將你們的行蹤泄露半分就已經證明我等並無惡意,只是女俠你這般的行事多少也是將那兩個孩子嚇的不輕,和尚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
「孩子?少主你不會是……?」此時側身而臥的一大漢正疑惑的望向這邊道。
「五叔你莫要听他一面之詞,雖說確實是個孩子,不過能這般遇事冷靜對待的孩子可是不簡單,所以我也才沒把他當成小孩子看。」
清石急忙接口道︰「那孩子今年才不過十歲而已,所以還請女俠你好心放過他才是。」
身後那人很不客氣就給了他一下厲聲道︰「少羅嗦,來的巧剛好借你一用,去那邊幫我把五叔的傷口清理干淨,再把這瓶中的傷藥給換上,若是做的讓我滿意了就放過你們又有何難?」
「真的嗎?若是這樣和尚我定當……。」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愣著干嘛還不快去。」說著又是順勢推了清石一把,和尚心中不免月復議道︰原以為自己往後的那位跟著來的少東家扮上男裝再加之那些個大而化之的動作就已經夠‘假小子’了,如今瞧這位才是十足的‘女身男相’才對,力氣大自是不必提了,就是這說話的語氣還有霸道的架勢就夠讓人懷疑是不是個男扮女裝的,想想還是那位王家小娘子來的‘可愛’的多,哪里有這般粗魯的小娘子啊!
月復議管月復議可是不敢在面上顯露出絲毫的不滿,手下更是一刻不停的忙活起來,將被子掀開就赫然發現此人背部、後腰都受了傷,不過好似背上的傷更重些,難怪從自己進來時就見這位雖然面色蒼白還堅持一直側身而臥。
小心的將他身上的薄棉袍褪去後就開始處理起傷口來,天啊,那後腰上的劃傷比起這背部傷口根本不算什麼,眼及之處都有些分辨不清這傷口是被用力崩裂過多少次,看來這兩人也定是一路顛簸逃命出來的,好在這位的身材原本就夠厚實要不換個人來定是早已撐不到現在的,也足可見此人的意志之堅。
待到這背部的傷口處理完畢後,又稍稍調整這位的側姿想要把後腰上打橫那道已經有些結痂的傷口換上新藥是,清石的眼光猛地一個停頓震在當場,忙又轉過這邊來仔細定楮一瞧急聲道︰「這位壯士莫不是當年右將軍麾下‘鐵衛營’的軍士嗎?。」
「你是如何得知的?」那人被他這麼一說也是不顧自己身上的傷痛一探手就將清石的手腕按置于床沿上便厲聲道。
而正端坐在一旁的小娘子也是忙一個起身就已抽出匕首頂了過來︰「說你是從何得知的?」
清石也是沒敢打動作,就用空出的左手往上虛空抬了一抬說道︰「就是軍爺你的右胸臂上的這個紋飾,我本也是投過軍的,而且當年我所在駐扎在漠北邊陲小鎮的步兵營若不是右將軍麾下的‘鐵衛營’及時趕到,我這條小命早就……。」
那人也是思量片刻才緩緩抬頭道︰「你是王參將營中的士卒?」
和尚忙點頭,而後又苦笑著搖頭解釋道︰「我確實是王參將營中的,不過還不是士卒是專門給軍士們做飯的火頭軍。」說著便低頭感嘆道︰「當年那次被敵軍夜間偷襲得逞只道是命絕于此,可萬沒想到最後還能逃出升天的。」
此時听他這般一說對方兩人也是互相對視一眼後將他放松開來,清石也是跪倒在床邊納頭便拜,嘴里還不住謝道︰「如今有生之年還能叫我遇上當年救命之人,也算是老天有眼,軍爺請受小的一拜才是。」說話間已是連磕數頭,待他重新抬起頭來時額頭之處已是通紅一片了。
「這位……兄弟還是請起來說話吧。」那人看看和尚的表情便知其是真情流入並無虛假,可瞧這一身的僧袍到又不好稱呼,且听他前面說到自己的出身也是軍中一員便用了一個兄弟相稱,哪里知道清石當听聞心中的英雄人物居然開口喚自己兄弟時更是掀起了驚濤駭浪一般。
忙舉手指天發誓道︰「小僧清石,不對,我葉磊今日在此對天起誓……。」
這邊那位傷者忙擺手攔下道︰「我也是當你是兄弟才有提醒你一句,一來我等之事並是你想的那般簡單;二來如今看你這身的裝束也能知道你已非俗世之身你又何必再來趟這渾水,不過先前我們家少主答應之事我們定當以約便是。」
清石哪里肯這般行事,他本就是性情中人每日里也是在廚房忙活多過正在如僧侶般的打坐誦經,可這畢竟是救命之恩且能不報,何況還是在這般的情形之下更是不能。
急忙解釋起來︰「軍爺您大可不必擔心小人的,我本也是個冒牌的假和尚罷了,若不是當年為了逃出命去哪里……,唉,此事不提也罷,不過您的救命之恩小人是一定要報的,而且此時你們都有傷在身小人我更是不能袖手旁觀的,你們先等上一等我去去便回。」說著掉頭便往門口疾步而去。
「五叔你為何不讓我攔下那和尚,若是此人一去不回可怎麼了得?」
床上的傷者搖頭低聲道︰「此人一身正氣定不是那言而無信之輩,我信的過他,而且你不是前幾次也得了那和尚同行之人的幫忙吧,若是要對我們不利早已出事了。」
這邊主僕二人還在低聲說道著什麼,而此時清石早已快步往姐弟倆住的稍間而來,屋里姐弟倆此時也睡意全無,正焦急的等著和尚能安然歸來,二郎已是整頓一新後就要拉著二姐往頭去,就瞧見從後面小花園出已有一個模糊的黑影疾步過來,再仔細一分辯正是遲遲未歸的大師傅,兩人也對視一眼後同時松了一口。
「大師傅你不成與那人動手吧?。」清石忙對著說話的二郎比了個噤聲的動作,低聲道︰「屋里說話。」這邊姐弟倆也是會意點頭便跟著一起返回房中。
「大師傅可是有傷著嗎?。」才將房門閉上後堇娘便隨即問道。
清石此時反倒笑了起來低聲道︰「我們這次是‘大水沖了龍王廟’,那人並非是賊人也算是和尚我的舊識,說來對我還有過大恩的,不過這次好像是遇到麻煩事了,所以和尚我定是要鼎立相助的,你們也別摻和此事,他們也已經答應就不再為難你們。」
「大師傅這事我們恐怕也不能置身事外的吧,一來我們畢竟已是照過面的,二來你早晚就是我們家的管事不是嗎?。」堇娘低頭沉思片刻後正色道來。
「什麼?我們家的管事?」二郎已是兩眼瞪大的望向過來。
堇娘忙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壓低聲音斥責道︰「小聲點知不知道,也不瞧瞧現在是什麼狀況。」
對面的和尚也是吃了驚,轉念一琢磨也是訕笑道︰「看來蕭施主已經同二小姐你提及過此事了吧?。」
堇娘這才放開手來搖頭道︰「若不是為了給家中的兩位管事建小院的事,我哪里會得知此等事情啊所以此事還是我們共同進退吧,若是能用的著我們的地方大師傅你盡管開口便是,旁的不好說這往後那人的吃食我卻是能盡量安排妥當的,對了那藥可是還管用嗎?。」
此時一旁的二郎也才從多重的震驚中緩過神來,也是加入其中問道︰「不過我瞧那人,哦那位大姐不過十三、四的樣子怎麼也不能夠是對大師傅你有過恩惠的呀?」
「此事說來話長,我們還是快些救人要緊,你們若是想同去的話便隨我先回屋拿上點東西再往那邊過去。」姐弟倆也是連忙點頭贊同到,堇娘也是忙將自己的包袱打開來迅速找出一身干淨的來抱在懷中便隨著清石出門而去。
等到這三人再次達到馬廄後面的柴房時,姐弟二人才見到那位趟在病榻之上的魁梧漢子,想來和尚說過與他有救命之恩的人應該是這位才對吧。
「軍爺小人尋了幾件干淨的衣袍來你先換上吧,您身上的那些衣物我去幫您處理一下才是。」邊說著清石已經開始動起手來,而那位也是默默點頭應允。
堇娘也是忙從懷中模出干淨衣裳來與對面正坐著的那位大姐道︰「大姐先前我們本不知道你們與大師傅淵源頗深,所以……,這衣裳雖說你穿是小了點但好歹先行將就著點,明日我就給你置辦新的來,你這一身也該洗洗了,就是不怕髒也是少些血腥味才好。」對面那位大姐本來還懶得搭理與他,這般一听堇娘話中之意也是悻然點頭拿起衣裳來往門口就出去。
再一想屋子那頭兩個大男人正換衣服哪,堇娘也忙讓弟弟同清石交待了一聲,自己也是趕忙躲了出去,等到二弟出來後兩人才往自己屋里而去。
才剛出門就被前面的那位大姐攔下詢問道︰「不對啊,你們怎麼會有這女子的中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