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密布,雷聲轟隆,暴雨轉眼即至。
一顆顆斗大的雨珠,挾著九天之威,傾盆而來;山路被暴雨一沖刷,更是泥濘不堪,越加打滑,如此惡劣環境之下,實在是應該盡快下山才是。
但,楚南看了看老天爺那張漆黑的臉,那扯天扯地的雨珠兒,嘴角一抹冷笑,「該死的老天爺,這麼久都不曾下過一滴雨,我下定主意要爬到山頂上去,你就下雨?不會是山頂上真有月兌胎換骨的天材靈寶存在吧?」
「老天爺,想要我下去?我偏不下去,我今天還非得要爬上山頂不可!」楚南咬著牙說來,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將身上那破爛的衣服一扯,背上弓,用衣服把箭綁牢,雙手抓緊藤蔓,往上爬去……
暴雨中,楚南每往上爬一步,都要付出難以想像的努力,手要抓得緊,腳也要扣得牢,否則,稍一疏忽,那就是葬身山谷的悲慘命運!
鞋子破了,楚南便把鞋子給月兌了,赤著腳繼續爬,鋒利的石邊、荊棘,在他的腳底刻滿了縱橫交錯的血痕傷痕……
大雨還在肆虐著,楚南已分不清身上流出來的是汗水還是雨水,亦或是被沖淡了卻帶著血腥味的血水,即便身子顫抖不已,楚南還在向上爬著,目光鎖定龍角山的山頂。
就這樣一步一步,楚南離山頂越來越近,心情激動著,眼楮里也閃著欣喜的光芒。
而與此同時,在白家村,來了一個身材高大的人,一步一步往前走著,此人所過之處,無論是草是木,皆化為灰燼;腳下所踏之石,也在無聲無息中化成塵土……
村民紛紛躲避,驚為天人,只見這陌生人,徑直走向楚家鐵器坊;此時,楚天峰正揚起鐵槌,似有所感,看向遠處,喃喃念道︰「要來的始終會來,逃也逃不掉!只是兒子……」
這些畫面,楚南都不知曉,更不知道那個陌生人會給他爹爹帶來什麼樣的禍難;楚南此刻,正站龍角山之巔,指天狂喊︰「老天爺,我爬上來了,你又能奈我何?」
話音剛落,一道如水桶般粗大的閃電,伴著雷吼聲,當空劈下!
「難道那個傳說是真的?難道龍角山山頂真的是禁忌之地?」看到這道閃電,楚南腦海里立馬蹦出了這兩個念頭。
接著下一剎那,楚南所有的思維,所有的念頭,全都化成了不甘心!
「我只是想拼命活下去,只是想不被他人嘲笑成廢物,僅此而已,難道就非得要滅我不成嗎?」楚南腦海剎那間閃過這樣的念頭,朝著閃電,怒吼道︰「賊老天,來吧,劈吧,最好一下將我劈死,若我不死,我就逆了你這破老天!與你斗個你死我活!」
天雷閃電,倏忽而至!
楚南閉上了眼,腦海里浮現出娘親與爹爹的面容,「娘親,孩兒不孝,不能再侍奉你終老;爹爹,孩兒讓你失望了;爹娘養育之恩,孩兒來世再報……」
念頭及于此,雷鳴聲過,楚南驀地睜開眼楮,猛然現,閃電並沒有劈到他的身上,他沒事兒,沒有被劈死,他還是好好的……
「吼!」
楚南正在大驚大喜,耳朵里卻傳來一聲渾厚嘯聲,滿是蒼涼,聲音直貫天地,楚南身回頭望去,這一看,徑直讓楚南呆在當場。
前面數十米處,赫然聳立著一個龐然大物,好大一條蟒蛇,身體足有二三十丈之寬,渾身血紅色,身子蜷成一團,像座小山般,偌大蛇頭,直望九天,那蛇口里,正吐著一條長長的紅信子,蛇頭頂上,還有一個類似雞冠的存在,也是碩大無比,呈血紅色……
血色巨蟒身上正冒著煙,有一股刺鼻腥味,還有一股濃烈的皮肉燒焦味道!
「這……是什麼……異獸?」
楚南喃喃念著,聞著那味道,心里卻有所悟,「難道剛才的閃電,劈的不是我,而是這血色巨蟒?老天為什麼要劈這異獸?」
這些問題,剛從楚南腦海涌起,又听見雷聲怒吼,一道比先前粗大了兩倍的閃電,降落下來,而那血色巨蟒又出嘯聲,似龍吟……
「龍吟?」